演唱后结束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秦万程参演的电影暗黑开机了。
秦万程作为电影里非常重要的男三号，又是初次接触电影拍摄的新人,自然要经常在剧组里待着,轮到他戏份的时候就拍摄,没轮到他的时候就在旁观看学习。
刚开始的时候,陆蕴还担心自己没办法时刻陪在他的身边照顾看管他,他会不小心惹出什么麻烦，不过好在一直都无事发生,这才让陆蕴松了口气。
就这样，时间进入到了六月,距离a5的演唱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舞蹈室里，五人难得聚在一起进行集体排练。
“停停停”舒彦喊道。
其他四人跟着停了下来，翟止问道“怎么了”
舒彦看向秦万程,说道“小万,刚刚那个地方你又没跟上。”
被点到名的秦万程愣了一下，露出窘迫的神情“啊”
“啊什么啊”蒋曌涵不满地瞪他一眼,“你看看你，都错了多少次了,每次是你失误,不是快了就是慢了，要不然就是做错动作。我说你啊,到底有没有认真练习啊”
秦万程被这样一通指责，心里也知道对方说得没错，但是嘴上还是辩解道“我有认真练习的”
“认真练习就练成这样吗”康玉的语气淡淡的。
秦万程捂住心口，他知道玉玉不是故意嘲讽，但是他还是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天然毒舌什么的，最讨厌了
眼见气氛不对，翟止出来打圆场了“哎呀，你们也不要怪小万嘛他平时在剧组里面拍摄已经很辛苦了，还要抽出时间来练习，很不容易的。”
“对啊”见有人帮自己说话，秦万程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起来，挺直腰板用力点头。
“对什么对。”蒋曌涵没好气地说，“你忙其他人就不忙了吗玉玉和彦彦他们不但要做自己的工作，还要创作演唱会上要用的新歌和舞蹈，我和队长的工作也很多，可是我们也没落下练习啊。”
秦万程听着他的话，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
“小万，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舒彦说道，“但
是你必须清楚一件事情，现在在我们五个人里面，只有你的进度是最落后的，你得加油了。”
“可”秦万程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没说下去，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加油的。”
翟止看着他们，轻叹一声，搞什么啊，气氛这么僵硬。他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小万难得从剧组回来跟我们一起练习，你们就要这么把时间浪费掉吗”
没人说话。
翟止揉揉头发，又说“ok，我们别浪费时间了，继续练习吧”
“好。”
练习重开，但是这一次的练习也依然不是很顺利。
“小万，你又错了”
“啊啊啊对不起”
“这里不是迈右脚，是左脚啊”
“糟糕我记错了”
“小万你退得太多了”
“诶诶诶是这样吗”
“小万你别抢拍啊”
“对不起”
在又一次失误之后，即使是一开始打圆场的翟止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想了想，说道“小万，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排练”
秦万程已是满脸沮丧，听到这个提议，点点头“好吧。”
他们各自散去，还没找地方坐下，练习室的门被人推开，陆蕴走了进来“小万，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剧组了哦。”
“啊”秦万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惊讶，“都这么晚了”
“对啊。”陆蕴笑了笑，“看来你们练习得很专心，都没注意时间呢。怎么样，练得如何啊”
没有人说话，练习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陆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另外四人都把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到秦万程的身上，而秦万程则低着头，看上去很颓唐的样子。
翟止轻咳一声，说道“挺好的嗯，挺好的，哥哥你放心。”
陆蕴觉得自己没法放心，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又让秦万程赶紧去洗个澡换衣服，准备出发。
等到秦万程乖乖走了，陆蕴看向翟止，问道“小万他怎么了”
翟止一听自己被点名，心想还是瞒不过哥哥的眼睛，于
是耸耸肩，如实道来“就是小万表现得不太好，排练的时候不是很顺利。”
“岂止是表现得不太好，简直是糟透了。”蒋曌涵插了一句。
“萌萌”翟止瞪他，“就算他表现得不太好，你也不要这么直白嘛，否则多伤人心啊你没看刚刚小万都被你说得不傻笑了吗”
“还有你们俩”翟止又指了指康玉和舒彦，“不会说话就闭嘴，看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都是一个团队的，至于说得那么难听吗”
三人齐齐低下头“对不起”
蒋曌涵绞着手指“可是我不也是着急吗本来排练的时间就没多久，小万他还老出错耽误时间，再这样下去，根本就练不了多久啊”
陆蕴听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于是开口道“所以你们就指责了小万”
“啊”三人一怔，随后都不好意思地点头，“嗯”
陆蕴看向翟止。
翟止连连摇头“我没有指责他”
陆蕴突然轻叹一声，“你们是同一个团队的队友，当同伴遇到问题的时候，你们要做的、能做的仅仅只是指责他吗”
没人说话。
陆蕴摇摇头，放缓了语气“我不是怪你们，只是我觉得你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单单去指责他，给他压力。”
沉默了一会儿，蒋曌涵嗫嚅着开口“要怎么做”
“自己想啊。”陆蕴回答得很冷酷。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挠头的挠头，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哥哥，我洗好了。”
门口传来秦万程的声音，陆蕴回头看去，对方正头发湿漉漉地站在门口。于是他说“你洗好了这么快啊那我们就走吧。”
秦万程一愣“哥哥你要送我吗”
“对啊。”
“不不不。”秦万程用力摇头，“你送他们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剧组就行了。”
“不行”陆蕴的语气很坚决，“我送你。”说着他又转头对另外四人说道，“你们就自己回去吧，行吗”
翟止连连点头“嗯嗯嗯，没问题，哥哥，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去送小万吧”
陆蕴对秦万程微笑
“你看他们都这么说了，就让我送你吧。”
秦万程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吧。”
两人一起离开，上车后，陆蕴在前面开车，秦万程则坐在后面。
“哥哥，麻烦你送我了。”秦万程说道。
听到这句话，陆蕴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啊，以前可没听你这么说过。”
秦万程一愣，随即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来“可能是在剧组里待久了，跟那些前辈啊工作人员啊说习惯了吧。”
“嗯”陆蕴也跟着笑了，打趣道，“这个习惯不错哦，到时候也教教其他人吧。”
后座忽然没声了。
陆蕴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六点多钟，天色将黑未黑，秦万程坐在后座上，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斟酌了一下，陆蕴说道“事情我都听他们说了。”
“啊哦对不起，我没表现好，拖了大家的后退”秦万程低下头道歉。
“但是哥哥”秦万程忽然又抬起头来，语气激动，“我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在练习了我没有偷懒”
听到他如此紧张地解释，陆蕴感觉心头一软，语气也不禁柔和下来“嗯，我知道，你这么乖，一定不会偷懒的。”
“我没有偷懒”秦万程继续说着，“我只是没有很多时间练习，拍摄真的很花时间不拍摄的话，还要对戏、揣摩剧本，我只能在睡前抽一点时间出来。有时候练得太晚，没休息好，第二天状态不好，又要被导演骂”
陆蕴听着他的叨叨絮语，感觉很不是滋味。
“哥哥。”秦万程叫他。
“嗯”
“其实我最近，有一件很烦恼的事情。”
“什么”
似乎很难以启齿一般，这一次，秦万程沉默了很久。
就在陆蕴以为他不想说了的时候，对方开口了“你说我是适合做偶像呢，还是做演员呢”
“诶”陆蕴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这样问”
“之前卢导找我谈了一次话。”
“卢导”陆蕴有些惊讶，同时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秦万程点点头，继续说“卢导问我最近状态为什么不太好，我就把我在
练习的事情告诉他了，卢导说我这样兼顾两边很辛苦，而且也很容易两边都不讨好，还不如只专心做一样。然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问我，我究竟是想做一个偶像，还是做一个演员。”
这一次，轮到陆蕴沉默了。
良久，他才问道“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秦万程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呢。”陆蕴说着。
秦万程挠挠头发，未擦干的头发摸起来湿湿的，弄得手很不舒服。他低下头“说得也是”
“你饿了吗”陆蕴忽然问道。
“啊”秦万程对他话题的跳跃感到惊讶，但是他的肚子却很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
听到声音，陆蕴笑了笑，把着方向盘，然后看准时机，变了个道。他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车子缓缓降下速度，停到路边。
秦万程透过车窗往外看去，这里他很熟悉，是之前他们住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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