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be 摄魂
谁也救不了他,包括她。
“西奥多诺特,判处终身。”
那个冷漠的审判之声定下了他的命数,终身阿兹卡班,无异于死亡。
在那一刻,西奥多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早已知道了自己将会有这样的命运,只是现在他有了无法割舍的东西,难免觉得遗憾和不甘。
“西奥多”安妮在审判庭上发了疯似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她的眼泪在这里值不了多少钱。“你们不能带走他他明明帮了我们”
“但他是食死徒,小姐,我敬你是抗战中的英雄,我原谅你在审判席上的无礼,但是你要清楚,他早在1995年就已经加入了伏地魔的阵营。”审判官冷漠地说到,“如果我们因为你而放了他,那么对于那些战死的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你放手吧。”西奥多强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和鼻头的酸意,“ 走”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始终盯着安妮的脸,他要趁现在把她最美好的年华深深刻刻的记着,把这份美好牢牢的记在心里。
毕竟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但这次我不会走的。”安妮说,“如果不是他你们根本没办法对付阴尸”她对审判官说着。
“帕尼克小姐,你这样无异于是在无理取闹,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遭受了食死徒的残害,你问问那些失去家人的人们,他们是否愿意让一个食死徒逍遥法外”
安妮看向陪审席,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西奥多,眼神中带着恨意。
“安妮帕尼克你觉不觉得你很可笑啊你居然对自己的敌人开始产生了同情,你一直都这么蠢。”西奥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开始诋毁她,但安妮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戏。
他想让她恨他,厌恶他。
只有这样,在他魂归九霄的时候,她才不会伤心地落泪。
“我一定会想办法等我。”安妮并没有理会那些,西奥多甩开了她的手,被摄魂怪带了下去,在背过她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滑落,顺着脸颊流向了下巴。
“等我”她喊着。
西奥多不敢发出一点抽泣的声音,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他想自己也许是等不到了,自从他踏上那条黑暗的道路开始,就再也见不到光。
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她不应该选择来燃烧自己,去照亮别人,那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等她把那黑暗的角落全部照亮的时候,她会发现蹲在墙角的那个,是个畸形的怪物。
再见了,我的星辰,我的光。
1998年5月9日
食死徒西奥多诺特入狱,终生。
阿兹卡班的监牢是由一块一块风化的灰色岩石建成的,由于靠海,空气中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咸臭味,那是死尸的味道。
西奥多和一群食死徒关在一起,他们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每当有新人加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露出贪婪的样子。
“你这个叛徒”其中一个食死徒认出他来了,“如果不是你在那个药剂里做手脚”他一拳打到了西奥多的脸上,口腔里的铁锈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嘴巴破了。
食死徒的话激起了另外一些人的怨恨,他们如丛林中饥饿的狼一样盯着西奥多,“是你是因为你”
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视线被肿起的眼皮挡住,似乎还有红色正在溢出,他的眼球一定是出血了,红与蓝,两种相斥的颜色在他的眼睛中出现。
他喘着气,拖动着身体,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碎石,“我不是食死徒。”他把锋利的石块摁在手臂上,缓慢的往里推,表面的皮肉被石块切开,不规则地往上翻。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紧紧的咬住后牙。
额头上流出豆大的汗珠,上牙死死的咬住嘴唇,此时他已经不知道留向下巴的红色是嘴里的血,还是他把嘴唇咬破流出来的血。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直到他把那块皮肉刮去,他松开了嘴唇,开始大笑,眼神中是如同孩童一般灿烂的光辉,泪水带出了眼中的血,淡红色的泪从脸上划过。
他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那上面肮脏的标记已经不存在了。
褐红色的液体滴落在石头上,他继续用那块带血的石头在墙上刻下了今天的日期。
他怕自己待了太久就记不清日子,当再有食死徒想要殴打他的时候,他开始反抗,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漫漫长夜,他靠在窗边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望着自己手臂上凹凸不平的伤疤,直到他累的再也睁不开眼睛。
他最害怕的便是摄魂怪,他并不是怕死,而是害怕失去。
摄魂怪不会立刻置他于死地,而是会慢慢吸食他所有美好快乐的记忆,让他失去在牢狱中的精神支柱,西奥多很害怕自己会忘记那张脸。
他们是魔药课的搭档,他们互相传着小纸条在魔法史课上作弊,他会在情人节的时候把薄荷巧克力给她吃,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帮她补习,会在她解说魁地奇比赛的时候站在她身边,会在她的睡袋旁边牵手而眠,会在地窖偷偷地熬制狼毒药剂,会在圣诞节的雪夜里相拥而舞
那个战火硝烟味的吻,让他终生难忘。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被摄魂怪一点一点的啃噬,那种陷入冰窖一般绝望的滋味,即使他被袭击了无数次,也仍旧记忆犹新。
他不想忘记那张脸,不想忘记那双蓝绿色的眼睛。
不想忘记。
可渐渐地,他把这些记忆全都忘掉了,那些记忆成了摄魂怪的甜点,他忘记了那个女孩,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手臂上伤疤的由来。
他只记得墙上那些日期,那些带着黑色血污的日期,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们刻在墙上。满墙都是骇人的划痕和日期。
他像一块朽木,漂浮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
“你救不了他的,放弃吧。”哈利说,眼前的女孩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三年过去了,安妮一直在为了西奥多的事情东奔西走,她应多次上诉申请重审驳回,而被魔法部禁止去探望囚犯。
“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只有去劫狱。”安妮握紧了手,就在这时,一只漂浮着的纸鹤飞到了她的桌上,她打开一看,心脏突然停止了一般。
“西奥多诺特,囚犯编号1376,死亡。”
他死了死了
“不可能的,他说好了要等我的。”安妮喃喃地自语,但这上面白纸黑字已经敲定了一件事,他死了。
她想起了审判的那一天,西奥多脸上的憔悴,忧郁,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会是最后一面。
她晕了过去,哈利立刻把她送到了圣芒戈,治疗师说她是由于过度伤心,受到的打击太大才晕了过去,治疗师还特地嘱咐,不要让她在短期内经受任何刺激。
然而安妮帕尼克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想和他结婚。”她说,“他就算是死,也永远别想摆脱我。”她把那张纸紧紧地握在手里。
她和他,都没有等到那一天。
这是一场没有宾客的婚礼,地点在墓地,时间是凌晨,浅蓝灰色的天边慢慢的出现金光,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黎明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安妮独自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裙,与这场没有装饰的婚礼一样朴素。
没有人知道新郎在哪,也没有人知道这场婚礼的目的。
“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
她一个人念完了所有的誓词,一只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一只戒指放在了那块墓碑上。最后她把手上那束星辰花放在了他的碑前。
西奥多诺特,19792001,他永远的沉睡在这里。
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带他来这里,还要偷偷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到那一袭白衣,内心莫名的开始酸痛。
“你还记得她吗”哈利看着远处一袭白衣的安妮,那不像她的婚纱,更像是她的丧服,他问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曾有一双比海水还要清澈的眼睛,而现在却已经失去了那种清澈,眼底满是沧桑,黯淡无光。
“我不记得,我认识她吗”他问,哈利摇了摇头,“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安妮,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事情了,我带他来了这里,只不过你们不能相见,但是你们共同见证了这一时刻。哈利在心中想到。
今天,才是西奥多诺特处刑的日子,然而三年过去,他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所有记忆,西奥多诺特这个人,也许早就死了。
“我们该回去了。”哈利说,西奥多走在前面,式神地回忆着刚刚的那一幕,那个女孩的脸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在什么时候哭的他为什么哭啊
这一阵莫名的心痛一直持续到他被押送到刑场,这里是离阿兹卡班并不远的一片碎石滩,海浪轻柔的拍打着碎石,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西奥多走在碎石滩上,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咸咸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早已被这些海风吹得干瘪,生出许多雀斑。
他从来都不害怕死,如果你在阿兹卡班呆久了,就会知道,死是一种最仁慈的解脱。
饥饿的摄魂怪向他扑来,他早就习惯这样了,只不过这一次吸的不是他的记忆,而是连他的灵魂一起吸的干干净净。
他放弃了抵抗,正当摄魂怪那张环形锯齿状的嘴要吞噬他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她的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真是漂亮。
她叫什么
安妮安妮帕尼克应该是这个。
原来,灵魂将被吞噬的前一刻,记忆会全部重新放一遍,他想起了那些种种,想起了现在,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场婚礼。
他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
她成为了他的新娘。
他等到了她成为自己的新娘,却没等到自己与她执手一生。
他的灵魂被吞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枯槁般的,直直的倒在了一块尖利的石头上,血从他的头后流出,绕过小小的碎石流向海里。
海浪在轻柔的打在他的尸体上,似乎是想帮他洗刷罪孽。
浪打湿了他的衬衫,他的头发。
太阳完全地升起来了,没人知道,一个拥有着强大的爱的灵魂就此毁灭。
他们在午夜相会,他们在黎明消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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