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注
这个时候,围上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几乎堵死了去路,气氛也变得更外紧张。
哪怕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是屏住呼吸,是的,太刺激了。
“老白,不跟他赌了,见好就收”
“对,不玩了,几个小崽子明显赌红眼了,咱可不
跟他们一样。”
每个赌坊内都有这样的人,好似看着挺深明大义的,其实狗屁不是,他们都巴不得白驹输个底朝天呢
可能有人觉得这评价太武断,还真不是。
赌徒最怕的是什么啊不是输,而是劝,而是你说他不行,而是你不看好他。
如果没有这些人在一旁起哄,那白驹可能真就起身离开了,可这么一劝,那还都是认识的熟人,谁不要
个面子
这等于无形中给白驹架在了必须赌下去的位置上,如果走了,那就是怂了。
“呵呵,我没读过几年书,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那就试试呗”白驹脑门上冒着虚汗,重压之下,还是坐了下来。
接着,双方继续对赌。
而这时,老天似乎没在照顾白驹,而是转头走到了
年轻后生那边。
连压五注,白驹只胜了一把,这就造成他直接损失了两千五百两。
对陆南九爷来说,这些银子不算什么,最多会心疼一阵子而已,可这对白驹来说,无疑是身家性命啊
此刻白驹几乎已经虚脱了,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这是高度紧张下所造成的。
“还玩吗”年轻后生面无表情的数着银子,以及
白驹所打下的白条。
这时,一旁的王掌柜走了过来,几乎是强拉硬拽的叫走了白驹。
“老白,今天算了,你手气不好就改天,我留下这几个小子查查,也看看问问伙计,查查是不是赌桌上的事。”
天地良心,那个赌徒要是碰见王掌柜这样的人,那绝对是造化,是祖宗积德了。
人家为什么这么说啊还不是因为跟白驹关系好。
什么查人,查赌桌,那都是借口,这么简单粗暴的赌法,怎么可能做鬼呢而且色盅每次都是重新挑选的,想做鬼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这是给白驹留着面子呢,给他台阶下呢,怕他越输越多。
白驹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决定拒绝,他此刻就是掉进了死胡同内。
没进这个门之前,他意气风发,而现在却再次低落谷底。
这前后落差太大了,而且只是在半个时辰内,这换了谁,谁短时间内都无法接受啊
“老王,好意我心领了,我这几年就差在赌桌上吃喝睡觉了,有没有鬼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还要玩啊”王掌柜脑门锁个疙瘩,脸阴了下来。
“生死一注,输了,我认了”白驹咬牙说了一句,随即推开了王掌柜,再次回到了赌桌上“我输这么多了,涨注行不”
后生小宁玩世不恭的一笑“行啊,你说个数吧,反正有条子,走之前得结清的,这规矩你懂吧”
“我差你银子了吗”白驹生硬的反怼了一句。
“行,那你说吧,我陪你就是了,千两我还真没在乎过。”
“不啰嗦,一注三千两,咱就最后这一哆嗦,你看行不行”
后生小宁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随即挥手指向赌桌“来吧,咱俩论论大小,一注定生死。”
“”
两刻钟后,赌坊内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两个年轻后生也叫来了人抬走了银子,就剩下了失魂落魄的白驹以及王掌柜两人。
白驹此刻还是没冷静下来,浑身上下都在轻微的哆嗦,这是太兴奋所造成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还没在失败中走出。
此刻他就是没银子了,如果把他换成陆南那个身家,不客气的说,今晚整个麒麟商会都得输进去。
赌博这玩意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此,他总会给你希望,总会给你营造出一个特别真实的“梦境”。
这个梦境很美,也非常的贵,不到一个时辰,五千
两没了。
“你让我缓缓,我尽快还给你,老王。”白驹痛苦的挠着头,恨不得给自己手剁下去“这事不能跟老林还有九爷他们说,帮我的够多了”
王掌柜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白驹的肩膀“我等你一个月,老白,我也是做生意的,互相理解吧”
说罢,王掌柜奔着赌坊后院走去,这是撵人呢
他和白驹是朋友,劝了那就够了,人家已经把身为朋友该做的事做了,下面的事必须得白驹自己解决。
这个一个男人该承担的后果,无从躲避。
白驹有这个勇气去承担,但是去没那么实力
这没什么好笑的,而是事实,别说一个月内了,你就是给他一年,给他三年,他也凑不上这五千两银子。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赌坊后,白驹没有回家,也没有
去九爷府上,而是在天津府绕圈。
他要走一走,冷静一下,平息一下心中的失落
这个年岁不小,已经走完了人生半程的中年男子像很多人的缩影,不是太贪,而是在面对那些美好的梦境时,真的无力去抗拒。
别人不清楚,但是就白驹而言,他风光的时候也好,还是说前一阵子手头宽裕的时候也罢,他自己真的没享受过什么。
有一百两,能花在自己身上的恐怕也就五两左右。
剩下都给朋友和家人花了,要么就是还账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白驹这个人虽然恶习不少,可总的来说,人性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天津府染布厂内。
白豪在这里务工,因为有白驹的面子在,这里的掌柜的还是很照顾白豪的,没让他干过什么力气活,就
是帮忙盯工。
白豪的性格跟白驹有些相似,都是仗义性子,也有这一身子力气,穷苦人家出身,缺什么都不缺力气,所以只要没事的时候都会帮忙干活。
明末时期的染布厂跟现代可完全不同,几乎没有什么机械,全部都是要靠人力。
晾步也都是拿粗长的架子支上,下面的人干活,上面的人负责稳固,是需要配合的。
“稳住了”下面的苦力扯着脖子高喊了一声
白豪双臂用力,拖住支杆,但是却感觉很吃力,感觉这支杆好像不太稳。
“大饼你先别弄了,换个支杆去,这个不稳,别干了”
白豪的话刚喊出,足足一人宽的支杆落下了,下面干活的四个苦力,当场就砸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受伤了,只有一人什么事没有,躲避开了。
这时,白豪有些傻眼了,他在染布厂干了快十年了,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换了那些没家没业的估计也就跑了,可白豪没法跑啊,他家人都在天津府呢,而且还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忍心不管啊
看见惨死的同乡,白豪瘫软在地,彻底吓傻了。
这时染布厂也乱成了一锅粥,有说救人的,还有说先去找掌柜的,也有说报官的,反正说什么都有
一刻钟前,染布厂后门。
一个年轻男子裹着身子走进了胡同内,随意的丢掉了手中的小刀,宛如没事人一般。
“事成了。”年轻男子冲着杨克说道
杨克不太放心的说道“准吗”
“我亲眼看见的,有什么不准的,你是不是不想给钱啊”
杨克撇嘴一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别着急走,稳住了,没人会怀疑你。”
“嗯,知道。”年轻男子答应了一声,随即风风火火的奔着胡同尽头走去。
而这时,马车内窜出了三个男子,都蒙着面,手里拎着刀斧,凶神恶煞的。
“银子抢回来,人弄死直接埋了。”
杨克轻飘飘的扔下了一句,随即给马夫使了一个眼
神,漫步登上了马车。
他前脚刚走,后脚胡同内就发生了惨叫声和求救声
那名年轻男子的下场是如何,不言而喻了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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