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
女孩轻轻的歪了歪头,用不解的目光望着他。
少年的身躯很明显的在颤抖,抖的很厉害,甚至比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颤抖的更激烈了,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有一种支离破碎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美感。
尤其是听到她开口唤他的姓名的那一瞬间,他抬手掩住了面庞,神情不知道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可是他却很快收敛起了情绪,恢复了与方才别无二致的模样,用再柔和不过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回去睡吧。”
“”小姑娘倔强的摇了摇头,她瘪着嘴巴,抬头望着方才在门口一闪而过的影子离开的方向,努力的想看出什么端倪。
少年不着痕迹的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他抬手稍稍用力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怎么,夜晚的雪山可是有很多怪物出没的,你是想出去被它们拆吃进腹吗”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骗啦,什么怪物嘛。”悠依叉着腰回答道“呼,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很强的哦。”
换作曾经的他,会怎么回答呢
是啊,悠依她很强,悠依啊最厉害了。
但是,方才那具让人厌恶的切片的话语,早就已经在他的心中深深埋下了一枚种子,与多托雷的一切账都可以秋后再算,现在让他无比困扰的事实就是他究竟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面前的少女才好。
“呐,你在发呆吗,喂”
悠依抬起手,在少年的面前挥了又挥,他才艰难的回过神来,将面前的女孩身上披着的斗篷的兜帽拉下,刚好能盖住她的面庞。
“你在干什么啦”悠依忿忿不平的抬起双手在半空中抡小拳头,只可惜手臂太短了,碰不到一只手就将她的脑袋摁住的少年。
“晚上的小鬼就乖乖去睡觉。”散兵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用半开玩笑的语调开口“否则就会长不高。”
这句话让悠依回忆起了她已经太久没蹿过的个头,她被戳中了痛点。
“八嘎你在说什么啦”
她一脸受伤的捂住了胸口,终于从兜帽里将自己的小脑袋钻了出来,她的眼角噙着泪光,是因为刚刚睡醒被闷出来的,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女孩此刻的神情也无端的显得她十分委屈。
散兵怔愣了一秒。
然后迅速从高冷毒舌状态变的惊慌无措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做到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这副面孔落泪,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半蹲了下来,用随身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去她的眼角泛出的泪光。
“不要啦,我才没有哭。”悠依有些不愉快的试图推开少年正在给自己擦拭眼泪的手,只是下一秒他突然跪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他可真奇怪。
明明已经非常非常脆弱了,却总想在她的面前装作坚强的模样。
没办法,悠依只好像小大人一样,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被刚刚外面的大虫子吓到了吗”
说到虫子,悠依的身体也跟着抖了抖。
唔,大概是出于本能的对这个生物的恐惧。
“不怕哦,我的力量好像恢复一点了,如果接下来真的还有虫子来,我就用风把它们刮跑,好吗”她耐心的用软糯糯的声音安抚不停的颤抖着的少年,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呐,阿奇”
阿奇,阿奇,阿奇。
为什么每每呼唤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内心就会充斥着一种奇怪又异样的情感呢酸涩的,就像还没有成熟就被摘下来剥开塞进嘴里的泡泡橘,就连她的鼻翼都开始泛酸了。
悠依用力吸了吸鼻子,心想,这可真奇怪。
“只今天一晚也好。”
散兵好像终于调整好了他的情绪,他抬起头,暗紫色的发丝凌乱的贴伏着白皙的面庞,他的姿态像是一具被丢弃在地上的人偶,他喃喃的说着,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说,也像是在说给面前的女孩听。
“和我说一说你的故事吧”
悠依“唔,也好。”
她眨了眨眼睛,仰着头开始了回忆。
“我是在枫丹的深部海域下沉时,被那边的审判官先生从海底救上来的。但是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全部都是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枫丹的海域,确实和多托雷前段时间被摧毁的实验基地完全契合。
是了,如果没有拥有能够逆转时空的能力,是如何做到死者复生的失去的记忆也好,实验基地的地点也罢,一切的信息都指向了一点面前的女孩确实与多托雷说的一致,是一具实验品。
而悠依仍然在开开心心的与他说着在枫丹有趣的经历,结交的朋友,在那座城市里有什么好吃的甜品和好吃的饮料。
确实如此,像她那样小太阳一般的性格,大概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够过的很开心,很受欢迎,在她对自己笑着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光都照耀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身为人偶的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贪眷着这样的温暖。
散兵甚至这样询问自己。
倘若她并没有为了踏鞴砂的村民们留在那座岛屿,倘若她从一开始就想办法回到名为璃月的国度,甚至是其他的国家,也一定会过的很开心吧。
踏鞴砂的居民,在最后有半数以上都被疾病缠身,那一整座岛屿也被死亡的阴影与轰隆隆永不停息钢铁怪物制造的诡谲黑烟笼罩。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了让所有人都能够存活下去的希望的火种,足矣让他们成功的停止炉心,可是她本人却再也
散兵望着面前笑吟吟的女孩发愣。
多年以来的流浪,以及绝大多数时间都作为实验品的愚人众执行官的生活,早就已经改变了他太多。
他甚至不得不承认,在多托雷那个切片的混账半诱导式的告诉他,他大可以将面前的这个孩子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当作
是她的时候,他确实可耻的心动了,确实萌生出了最为阴暗的念头。
他想像猫科动物一样,叼着猎物的脖颈,将她安放在自己的巢穴里藏好在那里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染指她,审判官也好,神明也好。他可以让她的眼里只剩下自己,只温柔的笑着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喊他阿奇。
但是,那样阴暗的念头终究只是持续了一瞬间。
只今日一晚也好,仅限今日一晚吧。
在此之后,他就不再去对她的生活有任何的打扰,她可以身为“悠依”,去生活在蒙德这个自由的城邦,至于他自己
他想将记忆里的女孩带回来,让她至少能够安然幸福的过完一生,无论付诸怎样的代价也没关系。
“阿奇”悠依抬手戳了戳少年的脸颊说实话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感做这种动作,怕是下一秒连手都会被削下来,唯独除了她。
“你说,我在听。”散兵顺势又握住了她伸过来的那只手,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她的掌心,他的表情真的很乖,绛紫色的眼眸深邃,圆润的眼睛就这样望着她“你刚刚说道,自己在枫丹的图书馆结识了很多的朋友。”
悠依没忍住,四指微动挠了挠他的下巴,然而少年却没有真的像一只黑猫一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有点儿飘飘然的女孩,伸出手就开始揉她的脸颊,像揉面团似的,把她揉的晕晕乎乎。
“呵,你倒是有很多朋友。”他的这句话多少是泛着一股酸意,没来由的。
“唔,还好啦。”她仿佛根本没有听懂面前少年的话外之音,又笑吟吟的说道“阿奇也是我的朋友呀。”
“”这句话让散兵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他呵了一声别开脸颊,忽隐忽现的篝火恰到好处的隐藏了他此刻些微泛着薄红的面庞“朋友这又从何说起”
“因为,你帮我找回了我的朋友很重要的东西,这是他母亲的遗物。”
“还有还有,阿奇还跟我一起在山洞里面躲避暴雪,还捉了鱼回来一起带我吃,这算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过啦”
她嘿嘿一笑,抬手轻轻握住散兵的手,她学着他的动作,将自己的下巴放上去蹭了蹭“这还不是朋友,那什么是朋友呀”
散兵像一只猫一样炸了会儿毛,他红着面庞,从喉咙里面别扭的挤出一句“少少来这套,我可没有承认你就是我的朋友。”
“欸”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情绪,只不过她很快又扬起面庞大大的一笑“没关系啦,那就我单方面把阿奇当作好朋友好啦,阿奇阿奇”
她的双臂非常自然的就环了过来,异常熟练的撒起了娇,毛茸茸的发尾扫在他的手臂,脖颈,而少女的身上还有着璃月的草药淡淡的冷香,和甜品奶油的甜香,就在此刻近在咫尺。
“你”
散兵忽然间变了脸色,他翻身压制住了他的身边越来越顺杆子往上爬的女孩,在她的表情呆呆,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眼眸里闪烁过一抹深邃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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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的话,我根本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会不会就放任内心那最为黑暗的一面肆意增长,会不会就选择将你从这里带走,会不会想要永远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像是反应了过来方才激烈的情绪定然是吓到了身边的女孩,他瞬间从地上爬起,像做错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声抱歉,就往篝火照亮不到的阴影处挪去,坐好,发愣。
但是,也没让他一个人呆很久,随着一阵沙沙声,女孩已经用风将二人的稻草床卷了过来。
她的手轻轻的揪着他的衣摆,然后蜷缩在了稻草床上,闭上眼睛。
“晚安。”悠依轻声说。
外面的风雪声很大,篝火的火焰渐渐小了,但是山洞内已经暖和了起来。
明明决定好了要这样静静坐着守一夜的人偶,却在此刻因为极度放松的情绪而抵抗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上下眼皮轻轻的打起架来。
他缓缓的从依靠着的洞壁滑落了下来,仰躺在了稻草床上,下意识的贴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热源,像是落水者抱紧了浮木一般,几乎是遵循本能的,紧紧,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躯。
他发出了类似呓语的呢喃。
“悠依”
原以为只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晨曦酒庄遭遇袭击事件,可是后来却发现这次的袭击事件与深渊教徒那边似乎有所关联。
温迪在处理掉了在场所有的丘丘人和萨满以后,震惊得知了悠依那个小丫头居然随着深渊法师跑去了雪山方向的消息。
很好,自己只是教她怎么更好的控风和掌握神之眼来着,天知道她可以这么虎,就大咧咧的往敌人筹备好的陷阱里面冲
温迪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头疼,与此同时他甚至还预料到了自己的老友到时候会和他来一场第二次魔神大战争的最坏结果。
总而言之,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当然是快马加鞭的快些去雪山,然后把悠依找到啊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今日的雪山正在下暴雪,即使温迪现在可以用元素技能操控身边的风雪,但是却无法改善整体能见度比较低的情形。
“”
曾经的风神巴巴托斯,看到一处地方的地形崎岖,不适合自己的子民生存,就会咣当一下简单粗暴的给它夷为平地。
而如今的温迪,也几乎是没带多少犹豫的,就抬手直指雪山的天空。
当然,他当然不是想对天理比划挑衅的意思。
下一秒,整座雪山的天空都被他骤然释放的风元素力轰散了乌压压的黑云,差不多还会下三天三夜的暴雪就在那一刹那之间被风神轰成了灰烬,吹到没影了。
乌云散去,显露出雪山许久未曾见过的亮晶晶的星空。
温迪长出一口气,这下子舒服了,能见度高多了,可以寻着元素力找自家孩子了。
不对,稍微等会。
温迪这才回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雪山与隔壁璃月接壤。
而自己这下子闹出来了这样大的动静,怕是想让人不注意到都十分困难。
温迪啊哈,完蛋喽
从下属们的口中得知散兵在往蒙德跑的时候,多托雷急了。
没错,他急了。
他明白绝对不能让人偶与那个女孩见面,否则大概率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是如今斯卡拉姆齐的力量已经在执行官中都占据不菲的地位,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动摇要做一件事情的念头,这个时候就算使用至冬女皇的名号压他,怕是都只会起到反效果。
但是思考片刻后,多托雷很快回过神来,恍然大悟,他决定将计就计。
多托雷暂时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了距离蒙德最近的这具切片之中,试图通过自己的方式说服散兵,这样便能不影响之后的计划。
幸好那只愚蠢的人偶对于禅院悠依的死亡深信不疑,完全听进去了他的话语,就在他刚准备乘胜追击的继续说点什么蛊惑他时,却被这小子趁其不备,一把揍飞。
多托雷“”
不是,你来这套,啊
切片的能力根本远远不及本体,尤其是这还是一具更加年轻纤弱的切片,他狠狠的撞到了附近的山峦上,清晰的感知到这具身体大概断了十根以上的骨头。
很好,倘若不尽快回收的话,这具切片就会彻底失去价值,不得不销毁。
而每一具切片的制作都需要花费不少的代价。
既然已经让他深信了面前的女孩并不是禅院悠依,而是一具实验品,那么事不宜迟,他应该快些将这具切片转移到最近的实验基地
稍等。
在将这身体扭转过来的大腿骨掰直时,多托雷仰起头,忽然间发现整座天空变的亮如白昼。
那是属于魔神的力量而现如今仍然保留着完全的力量存在于世的魔神,却只剩下如今的尘世七执政。
看来不止深渊教团那方似乎对女孩升起了兴趣,就连风神也来到了此处。
多托雷回忆着女孩曾经能够对岩神的力量利用自如,他的内心甚至萌生出了某个更加疯狂的可能性,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还是回收切片的身体。
最好的情况就是不去引起魔神巴巴托斯的注意。
他赶紧跌跌撞撞的试图离开原地,但是就在天空亮如白昼的下一个瞬间,一位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便闪现到了面前。
“哟,这位路过的像是冒险家的小哥。”他挠了挠头,就像一位普通路过的爽朗的少年一般愉快的对他打着招呼“请问你在雪山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孩子,她的个头大概是这么高,银发,笑起来甜美可爱。”
“”多托雷刚刚已经趁着刚刚那一个瞬间将切片的形态变成了最普通的冒险家的面孔
就像是曾经作为工匠埃舍尔的伪装那般,他自然有着这种能力。
但是属于魔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太快,快的让这具躯体始料未及,根本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只期望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不过看着对方笑吟吟的毫无杀意的模样,倒也确实不像有着什么异常。
他一脸警惕的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
“欸这样啊,你也不知道啊,嘛,那就没办法了,很遗憾呢。”温迪一脸无奈的轻轻耸了耸肩“愿风神护佑你,冒险家。”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多托雷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道他的伪装居然欺瞒过了神明,但是下一秒,他的肩膀却被轻轻的搭住了。
“可是,风不是这样告诉我的呢,你的身上分明有着那孩子的气息,就像是烙印一般无法轻易的掩藏,而且我能够很明晰的察觉到,你在贪婪的渴求着她身上具有的东西。
“你究竟是什么人深渊教团,亦或者”
温迪收紧了扣住面前青年的肩膀,他的面庞看起来仍然在微笑,此刻的声音却冰冷的可怕。
“呐,请告诉我吧,这位冒险家先生。”
这具切片看起来是没办法回收回来了,多托雷想道。
黎明破晓之时,温迪成功的在一处山洞内寻找到了悠依的身影。
只是
她正与一位陌生的少年蜷缩在一起,她的脑袋枕着对方的胳膊,她的整个身体就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了对方,抱的很紧,睡的很香。
温迪“”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先发出尖锐的爆鸣,还是先冲上前去把这俩孩拉开。
或许他应该学怪物家长一样抨击一下面前的少年,但是很明显是悠依这孩子在抱着人家啊,啊
就在温迪的内心已经化成名画呐喊的时候,女孩颤了颤眼睫,终于悠悠转醒,她一脸迷茫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偶少年的面庞,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缓过神来。
她的眼睛一抬,就看到了在那边眼睛瞪的超级大的温迪。
悠依口齿不清的说道“早上好,温迪哥哥。”
然后她就非常熟练的往那少年的怀里拱了拱,将斗篷裹的更严实了一点,摆出了一副要接着睡的架势。
温迪抬手要去敲她的脑袋“早上好个头啊不要继续睡啊我们都很担心啊多少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现况啊”
十分钟后,悠依的头发毛茸茸的反翘,她睡的一脸凌乱,哈切连天,还在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而悠依身边那位自称“阿奇”的少年却是异常礼貌,笑吟吟的面朝温迪说着话。
“我是一位来自稻妻的旅人,如今路过蒙德的雪山想要感受一下其中的生态环境,却偶然遇到了悠依小姐。”
“我与她合力找回了她朋友的遗失物,又赶
在暴风雪彻底降临之前躲进了这一处山洞落脚。”
“如今温迪先生能特意前来接走这孩子,实在是太好了。”
温迪嗯,总感觉面前这少年有点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他态度礼貌亲和,当真就像是一位纯白无暇的旅者,全程的话语解释也更是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错处,再加上他的气息纯粹,对于悠依这孩子也没有半点的恶意,温迪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道幸好这丫头遇到了这位好心人。
否则她刚刚怕是真的要咻的一下跟着深渊法师一起跳进洞窟里他刚刚可是用风墙挡住并且封印了那道洞窟,因为他在其中察觉到了属于深渊的危险气息。
那很明显就是针对悠依设置的一场局。
幸好,这好心的孩子将她拎住了啊。
思至此,温迪算是完全的放下了对于散兵的防备,他只觉得“阿奇”这孩子看起来非常的面善,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一看就很适合用风系的神之眼。
而散兵又紧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温迪先生可以全程陪伴着她回家,保证她的安全,因为她的脑袋时常会蹦出一些奇思妙想”
温迪“好吧,唯有这种事情我不否认啦。”
深知带孩子苦楚的温迪在这一刻与面前的少年完成了共鸣,他更是相见恨晚的与散兵飞速握了握手并且松开“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你照顾了她一整晚啦。”
“不必多谢。”如果说方才的礼貌绝大多数只是伪装,此刻散兵望着自己的手掌,却是暂时的敛起了心防与尖刺,淡然的面对面前身份不简单的“吟游诗人”笑了笑“倒是你,照顾孩子,应该相当辛苦。”
温迪“啊哈哈哈,说实话的话,并没有,悠依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悠依还在像不倒翁一样打盹,她坐在俩个人中间,一会儿往左摇摆,靠在了散兵的右边肩膀上,一会儿向右边摇晃,最后干脆美滋滋的枕在了温迪盘着坐起的腿上,砸吧砸吧嘴巴,睡得香甜。
散兵“”
温迪“”
温迪改了口“好吧,有些时候可能会很辛苦。”
“外面的风雪看起来已经停了。”散兵忽然站起,他拾起斗笠叩回自己身上“那么,就在这里告辞好了。”
温迪刚想开口挽留,身边还在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就像被摁了一道不知名的开关似的,咻的一下跳了起来,又biu的一声弹到了散兵的背上,手脚并用的扒着他。
“呐,阿奇,你要走了吗”她超级大声的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巴巴,她依依不舍的问道“真的真的不再多留几天吗真的真的不嘛”
“”
散兵没有回答,温迪赶紧站起身来“悠依,别这样,这位哥哥会为难的。”
“但是,但是”悠依的鼻子一酸,因为这一次的分别实在是来的太快了,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给他做
护身符,编织花环,她也没来得及吃到他口中说的鳗鱼茶泡饭,没能和他更多更多的聊聊天。
“但是”悠依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想让你离开。”
沉重的钝痛感从心脏处蔓延,但是在回过头时,散兵却仍旧做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我们终有一日能够重逢。”
他想,是啊,他们终有一日会真正的重逢。
也许他确实应该将目光投向须弥那边,去看看那边教令院曾经对他们提起过的“造神计划”。
至于面前的这个女孩。
就让她自由自在的活在这里吧,她不应当被自己这种存在沾染,如果没有了他的影响,她应该可以活的更好。
就算是真真正正的将他的“悠依”带了回来,他也只会更期望她能够回到璃月,见到家人,拥有她所期望的幸福一生。
至于自己
早在浸染上至冬国的冰雪的那一日,他已然踏足了永夜中,他所面对的前路也定然会是万劫不复。
“哎呀,你哭鼻子了吗”散兵忽然一笑,他勾起唇角,轻轻拭去她汹涌而下的泪珠,胸口是几乎抽搐的疼痛,云淡风轻的笑着“只有脆弱的小孩子才会哭鼻子呢,更加坚强一些吧。”
“可是”
在交接仪式一般被塞回了温迪的怀里的悠依,望着那个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少年的身影,悠依喃喃道。
“你明明自己也哭鼻子了的说”
回到晨曦酒庄以后的悠依不出意外的遭遇了批评大会。
克利普斯先生就连自己的酒庄都不要了,带着俩个孩子还有侍从们一路寻找到了雪山山脚,却碍于风雪太大,进山就会迷失方向的缘故,不得已只能在雪山的进山处安营扎寨。
结果,在一道光芒划破天际以后,暴雪在后半夜停了,悠依更是安然无恙的在清晨时,被温迪抱在怀里,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先是踉踉跄跄的上前,紧张的确认女孩是否是安然无恙。
随即俩个孩子更是欣喜的和她抱在一块当然在回过神来时,他们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迪卢克红着脸弹飞出了两三米,凯亚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太清。
当然,在危机告一段落,回到晨曦酒庄以后,不可避免的就要面对大家的批评。
“对不起”悠依伸出小手食指互相对戳“因为,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冲了过去,那些怪物玷污迪卢克的母亲,克利普斯先生的妻子的遗物这件事情,对于我而言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我就生气过头了”
“当时满脑子都是,绝对要帮你们抢回来。”
她取出在口袋里被保存的好好的神之眼,递到了克利普斯先生的面前,而后者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就对她深深鞠了一躬。
悠依“欸,欸”
“悠依小
姐,我要郑重的向你道谢。”克利普斯先生哽咽着说道“从今往后,您可以自由出入晨曦酒庄,不是作为客人,请将这里当作另一个家就好。”
克利普斯先生予以了她最高礼仪的致谢,他接过了神之眼,他的表情看起来又喜悦,又充满了哀伤。
硬要说起来的话,甚至有些像阿奇看着她的表情。
像是寻到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却又明白了有更加重要的人再也不会回来的,非常非常让人难过的表情。
而温迪哥哥则是与她来了一场郑重其事的谈话他先是坦言了,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尽力的去查阅资料,但是并没有寻找到安全无副作用的方式能够恢复她的记忆。
总结一下就是,他决定让她先去见见曾在璃月的亲人。
说实话悠依已经期待这一天太久了,她有点儿激动,却又有些害怕,她害怕已经失去过去记忆的自己应该用怎么样的一种方式与过去的家人见面。
她应该穿什么裙子呢,应该让晨曦酒庄的女仆姐姐为她梳理什么发型呢她应该带一些苹果酿作为见面礼物吗她过去的家人们,会喜欢她吗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等到和温迪约好的第二天,在前一天她在焦急准备着的下午,晨曦酒庄便来了二位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一位是个个头很高,儒雅随和而又面目俊朗的先生,他剑眉星目,眼尾带着十分显眼的红晕,鼻梁高挺,五官和刀刻的一般精致,棕色的长发续着马尾,明明看起来分外的年轻,却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他比这个酒庄的老爷还要更加年长,给人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
而跟在那位先生身边的少年,他穿着相当有璃月风格的服饰,深绿渐变的半长发带着些许反翘,是相当少年感的清朗长相,却因为没什么表情,从眉间凝着明显的冷意。
而年长一些的先生似乎在来到酒庄的一瞬间就在微笑着和温迪哥哥“友好交谈”,步步紧逼。
温迪哥哥连连摆手,步步后退,面上陪着笑,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悠依想,唔,那位十分面熟的先生莫不是温迪哥哥的故交他们现在都在笑着是因为久别重逢,那个先生想和温迪抱一抱,温迪哥哥不好意思给抱吗
她在二楼探头望着面前的情景,却不知为何对面前的先生与少年萌生出了亲切感,最终在他们二位的目光移向自己,从眼底泛出惊喜时,悠依就已经踩着窗沿,一跃而下。
她的这个动作很明显吓到了前来拜访的二人,他们几乎是同时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现到窗台下伸手接住她。
而一阵风拖住了悠依也避免了她直愣愣的落地,她摇摇晃晃的刚好落进了伸着手的钟离的怀里啊,没办法啊,虽然俩个都很面善,这位先生的个头更高一些,要落也是先落他怀里。
悠依眨了眨眼,钟离也敛了敛眸。
悠依想,尤其是注视着这位先生的一瞬间,蓬勃的情感就根本一点就按捺不住了。
好温暖,好怀念。
唔,原来是这样啊,她明白了,面前的先生还有身边的那个小哥哥,一定就是她封闭的记忆里,差点被忘掉的,非常非常珍贵重要的家人。
而钟离轻轻抚过女孩的面庞,将她刚刚一跃而下时,耷拉到了额头前面的长发梳理回去,刚准备开口,却见自家孩子凑过来,“啾”的在他的面庞吧唧了一口,声音特别的清脆。
钟离“”
魈“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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