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if线(19)

小说:反派修为尽失后 作者:一丛音
    伏瞒花了大力气才把睡得死猪一样的酆聿喊醒。

    酆聿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把咱们聆儿想的太蠢了他画个阵法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还怀疑他被夺舍这不是拐弯抹角骂他是个笨蛋吗”

    伏瞒道“但那阵法绝非是聆儿能画出来的。”

    酆聿冷笑道“我还不信了,什么阵法”

    到了那,酆聿瞥了一眼还没烧干净的阵法,“嚯”了一声惊恐道“聆儿你肯定是被夺舍了”

    晏聆、伏瞒“”

    酆聿刚到晏聆的斋舍, 对面的盛焦就察觉到不对过来敲门问发生何事。

    伏瞒三言两语将事说了, 盛焦眉头紧皱, 回想起晏聆前几年和他说过的那个申天赦怨鬼少年的事, 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晏聆干巴巴坐在椅子上, 任由酆聿用奇奇怪怪的术法往自己身上打, 想瞧瞧到底有没有被夺舍。

    来回折腾了大半夜,酆聿终于收了神通, 奇怪道“没有被任何东西夺舍的痕迹啊。”

    晏聆道“但我真的不知道那阵法是什么, 现在让我画也画不出来。”

    酆聿“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晏聆沉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酆聿在拐弯抹角骂他蠢, 气得他踹了酆聿一脚。

    众人琢磨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但也不敢把晏聆单独放着。

    酆聿打着哈欠道“今晚我守着他吧,等明日再去药宗问问婉夫人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晏聆瞪他“你才有大病。”

    酆聿乐了“小矮子, 你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见两人又吵起来, 盛焦道“我的住处离这儿近,今晚我守着吧。”

    晏聆立刻变了另一副表情,也不挑剔了, 高兴道“好啊好啊。”

    酆聿没看出来盛焦的狼子野心, 点头说好, 倒是伏瞒意味深长地看了盛焦一眼。

    已是深更半夜。

    伏瞒酆聿离开后,晏聆爬上床朝着站在门口的盛焦招招手“盛焦,来呀。”

    盛焦犹豫了下, 道“我在外面守着就好。”

    “外面多冷啊, 快进来, 这床够大呢。”晏聆把外袍脱了扔在一边,熟练地钻到被子中,留了一大半的床给盛焦,眼巴巴等着他过来。

    盛焦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屈从于内心,缓步走过去上了床。

    床幔一阖,遮挡住外面的烛火光芒,狭窄床榻间一阵宁静。

    晏聆将耳朵上的耳扣摘下,聆听静谧的夜色,只是听着听着隐约察觉到不对,疑惑偏头“盛焦,你在开花。”

    盛焦身体一僵,故作镇定道“什么”

    “我听到花开声了。”晏聆道,“第一次听到哎,你现在心情很好吗”

    不懂情爱的晏聆并不知晓花开到底是什么含义,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那仿佛雪落的细微声音,莫名觉得安心而美好。

    想要一直听下去。

    盛焦抿着唇默不作声,心中却在默念静心诀,强行将心中的欢喜强行压了下去。

    晏聆“哦,又不开了。”

    盛焦忍不住,道“睡觉。”

    “哦哦。”晏聆没多追问,拉好被子闭上眼睛,想了想又叮嘱道,“如果我半夜又被夺舍了,你记得救我啊。”

    “嗯。”

    熟悉的桂香萦绕周身,晏聆很快就陷入沉睡,隐约听到耳畔又开始了那微弱的花瓣绽放声。

    花开了一夜。

    翌日一早,柳长行终于从南境来到中州在诸行斋相聚。

    晏聆三年没来中州,刚开始就被

    人灌了三杯酒,要不是盛焦在旁边拦着,指不定刚开始就醉趴下了。

    只是三杯酒,晏聆脸颊已经通红,他还保持着清醒,盘膝坐在横玉度身边左看右看他的腿,小声嘟哝道“我这几年有了好几种治的法子呢,你要不找个时间随我去晏温山呗。”

    横玉度从没指望晏聆能治好他的腿,闷笑起来“说了很多次了,不必麻烦。”

    晏聆眉头紧皱,趴在他轮椅扶手上含糊道“试一试好不好啊又不亏。”

    横玉度没办法,只好随他“好,等我忙完及冠礼,就去晏温山寻你。”

    晏聆脑子转得有点慢,好半天才点头“好,我也回去多种点草药,到时候肯定把你治好咯。”

    横玉度无奈地笑。

    乐正鸩挨过来,一把薅过晏聆,不悦道“我听说昨天晚上盛焦是在你斋舍睡的”

    晏聆点点脑袋“嗯嗯,花开盛焦睡觉。”

    乐正鸩听不懂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冷冷地道“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小时候,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也不觉得奇怪吗,下次有事记得喊我,记住没”

    “不奇怪啊。”晏聆说话不过脑子,茫然道,“和其他人奇怪,和盛焦不奇怪。”

    乐正鸩“”

    横玉度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

    酆聿察觉到有猫腻,赶紧凑过来“什么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好玩的,也带我一个”

    柳长行也挤了过来。

    横玉度本想阻止晏聆,别说这种让人误会是“断袖”的话,但已来不及了。

    晏聆脆生生道“和盛焦睡觉,真的不奇怪,他还会开花呢,特别好听,我好喜欢。”

    乐正鸩脸都绿了。

    反倒是两个看乐子的满脸赞同“一起睡个觉这有什么奇怪的,都是男人。”

    横玉度“”

    行吧。

    奚绝坐在那吨吨吨喝酒,越看盛焦越觉得不爽,把玩着手中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冷冷对让尘道“你说我把这玩意儿传送到人的心脏中,会不会让他立刻毙命”

    让尘饮了一口酒,淡淡道“如果你针对的是「堪天道」,那难。”

    奚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堪天道」简直是天道宠儿,盛焦还没到二十岁便已半步迈入化神境,羡煞旁人。

    据说乐正鸩已经答应为他炼制灵丹,能让他在及冠礼之前直突破瓶颈,成为整个十三州最年轻的化神境修士。

    奚绝就算再想杀盛焦,但每次「何处行」动手,都会被天衍珠本能阻挡在外,不会让任何东西靠近的身边。

    奚绝边喝酒边冷着脸打量着盛焦,视线无意中落在晏聆的手腕上,眉头狠狠皱起来。

    晏聆手腕上常年都不戴东西,这次出来反倒戴了颗熟悉的珠子。

    奚绝拎着酒壶走过去,直接将横玉度轮椅推到一边,在晏聆旁边一坐,勾着晏聆手腕的绳子仔细一瞧。

    果然是盛焦那狗东西的天衍珠。

    还是带「灼」字的那个

    奚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晏聆喝得晕晕乎乎,察觉有人在勾他的宝贝珠子,不高兴地一扯,嘟囔道“别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绝强行按捺住暴躁,没有直接发作。

    九人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夜半三更才纷纷回各自斋舍。

    奚绝半句废话都没有,一把拽着晏聆催动「何处行」直接瞬间回到晏聆住处。

    晏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往旁边一倒就栽到了床上,晕晕乎乎道“盛焦,唔,哥哥我晕。”

    奚绝不悦地坐在床沿掐着晏聆的小脸“你是傻小子吗,别

    人送什么你收什么”

    要是盛焦送了其他天衍珠,奚绝绝对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好死不死,盛焦送的是他的本命珠,相当于大大咧咧地告诉晏聆“我对你有情”。

    可当年在学宫时,盛焦那狗东西并没有对晏聆有丝毫奇怪的情愫。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同窗之情,到底他娘的在什么时候变质的

    奚绝都要气疯了。

    如果这问题问盛焦,八成他自己都答不上来。

    或许是自小到大的相处相知,也可能是长达三年的惦记,亦是再次重逢后那惊鸿一瞥。

    少年人的情愫,哪里能有明显的分界,全都由心。

    晏聆已经醉得晕晕乎乎了,躺在床上哼唧个不停。

    奚绝火冒三丈拂袖就想走,但又怕他一个人醉酒了会出事,只好扯下床幔,孤身坐在外室的椅子上守着。

    一是守晏聆,二则是担心有某个贼心不死的狗东西会趁夜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盛焦推门而入,迎面瞧见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的奚绝微微挑眉,道“晏聆呢”

    “睡了。”奚绝似笑非笑道,“盛大人在聆儿面前装得豁达如君子,私底下竟然大半夜闯人家斋舍,还如此光明正大,不觉得这有违君子之道吗”

    盛焦冷淡看他“酆聿和伏瞒叮嘱我不要让他离开视线,省得他被夺舍。”

    奚绝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私藏祸心呢”

    盛焦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抬步就要往里走。

    奚绝被他这轻车熟路给气懵了,直接一道灵力挥过去“今日有我在,你别想靠近晏聆”

    “我实在不懂你在忌惮什么。”盛焦淡淡道,“难道我还会把他抢到天边去不成”

    奚绝面无表情道“你还记得去年聆儿为何没有来诸行斋参加聚会吗”

    盛焦“什么”

    “他悉心呵护一年多的雪莲被山林间的一只禽兽给糟蹋了。”奚绝话里有话,阴阳怪气道,“当时聆儿气得连聚会都不来了,拎着剑追杀了它三天三夜。”

    盛焦“”

    晏聆就是奚绝的雪莲花,眼看着要被姓盛的给糟蹋了,他能不气炸了肺吗

    见盛焦沉默,奚绝冷笑地朝他一点“少给他染指他。阴阳相交才是正道,等他及冠后我会为他在十三州寻适合的女修合籍,你赶紧死了这条心。要是及时收手,往后聆儿的孩子还能勉强叫你声伯父。”

    盛焦“”

    盛焦沉默好一会,淡淡笑了起来“这话得让他自己同我说,我才会真正死心。”

    奚绝却道“那你敢把你那点龌龊心思说与他听吗难道就不怕他觉得你恶心吗”

    盛焦微微一怔。

    奚绝见他退缩了,冷笑起来。

    不过如此。

    就在两人对峙时,内室隐约传来一股微弱的水滴落地声,且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盛焦隐约察觉到不对,瞬间冲进内室,但脚才刚踩上去,就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森寒遍布全身。

    他愕然看去,却见原本漆黑的内室中一阵不详的猩红,晏聆身着雪白单衣站在最中央,长发披散垂至腰后,面无表情地伸长了手。

    手腕处已经被割开一道狰狞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血瞬间涌出,却并未滴落,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点点在四周遍布。

    每一滴血落下的地方缓缓凝结成一个个繁琐的圈和符纹,细看下竟然正是晏聆昨日无意中画下的阵法。

    献祭阵法。

    金色纹路在晏聆眸瞳闪现,他面无表情注视着奚绝和盛焦,声音低

    哑像是混合着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诡异声响。

    “时辰已至。”

    十三州地脉即将枯竭,而养了七八年的灵级相纹终于到了“成熟”的时候。

    只待献祭阵法一成,三个灵级相纹便会汇入天衍地脉中,再次凝成真正的天衍本源,源源不断生成天衍灵力,维系十三州的相纹。

    天衍本是打算在奚绝及冠那日再取来献祭,但天衍消耗的速度一日胜过一日,若是再让那些灵力哺给盛焦、奚绝突破为化神境,恐怕到时候天衍本源便会瞬间消散世间。

    稚果已实。

    只需要献祭的雏鸟直接掐断羽翼,不必长成。

    奚绝脸色惨白看着猩红阵法中的晏聆,想要催动「何处行」将他从阵法中夺出来,但刚动就被盛焦阻止。

    “别过来,也别进去”

    奚绝怒道“不要命令我我凭什么听你的”

    盛焦还没说话,姗姗来迟的伏瞒急匆匆道“别靠近,那是献祭阵法相纹在里面是无用的你也想折进去吗”

    见奚绝还要往里冲,伏瞒一把抱住奚绝的腰身往后退,被怼了两肘子也任劳任怨一字不吭,最后还是被到了的其他人给强行压住。

    盛焦已经半步跨进还未完成的阵法中,已经无法再脱身,强行催动灵力,朝着晏聆的方向奋力走过去。

    阵法时时刻刻汲取盛焦身上的天衍灵力,天衍珠都被吹得震颤不已。

    晏聆双眸无神站在阵法最中央。

    那应该是阵眼,也是首个献祭的地方,手腕上的狰狞伤口还在滴着大量的血,如果阵法大成后,或许晏聆也会因失血过多而失去生机。

    不能让阵法成,否则两人都要死在这儿。

    阵法中寸步难行,像是踩在泥沼上似的,每一步都似乎想要陷进去,逐渐失去生机和相纹的冰冷逐渐爬上盛焦的后背。

    他死死咬着牙一步步走过去,终于在阵法完成大半时一下扑到晏聆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晏聆还在流血的手倏地一垂,满脸麻木地被盛焦拥在怀中。

    盛焦脸色惨白,抖着手将布缠在晏聆手腕上,简单粗暴地为他止住血。

    “晏聆晏聆”

    晏聆毫无神情,像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只有眼眸还残留着金纹。

    诸行斋的人察觉到不对,已经陆陆续续都赶过来了,瞧见这样子罕见得不知所措。

    柳长行莽,见状推开其他人,直接拿出剑来用尽全力朝着那奇怪的阵法悍然劈下。

    元婴期的修为若是拼劲全力一击,几乎能将山峰拦腰斩断,但轰然落在那虚幻的阵法上,却几乎将本命剑震碎。

    剑意嗡鸣阵阵。

    柳长行人都被震麻了,险些跟着剑一起抖起来,哆哆嗦嗦道“看、看来、来硬、硬的没没没用”

    其他人“”

    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要一致喊“盛焦救命”,但盛焦已经在阵法中,只好全部看向伏瞒。

    “伏瞒快想想办法”

    伏瞒“”

    伏瞒还是第一次被“众望所归”,受宠若惊地“啊”了一声,哆嗦着道“盛焦先护住聆儿的小命,就、先别让阵法大成就好”

    柳长行已经又去劈了一次,被震得脑袋瓜子都跟着颤“你你说、说的容容易易”

    这献祭阵法本就是禁忌,最大的原因便是一旦开始画便绝不能停下,献祭者和画阵者皆会同归于尽。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伏瞒突然道“先离开这里”

    因伏瞒突然发现,内室中的阵法只是昨日所见那阵法中的内环罢了,外面应该还有一大圈,按照距离应该能正好笼

    罩整个斋舍。

    伏瞒话音刚落,奚绝就二话不说催动「何处行」,瞬间将所有人转移到了斋舍外。

    下一刻外圈阵法瞬间催动,只差一丝就能将最后逃离的奚绝扯进去。

    奚绝惊魂未定,看着那象征着不详的血红阵法光芒,心脏狂跳。

    晏聆

    奚绝心思才刚一动,伏瞒像是察觉到似的,直接吩咐让尘他们把奚绝强行按住,省得他主动进去送死。

    奚绝怒道“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乐正鸩比他还怒“也比你主动上去送死好有勇无谋的蠢货”

    奚绝被骂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就在这时,漆黑夜空突然劈下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轰地一声落下,瞬间将斋舍夷为平地,灰尘木屑乱飞。

    众人一愣,急忙看过去。

    盛焦千钧一发之际直接招来一道天雷,将斋舍上的结界震碎。

    灰尘四溢,盛焦环抱住晏聆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因背对着众人,显得莫名的高大。

    再次写满可靠二字。

    一道雷并不足够震碎献祭阵法,盛焦强行忍住催动灵力时剧痛的内府,再次用天衍珠引来一道道天雷,竟然像是经历雷劫似的接连不断落在两人头顶。

    但阵法依然纹丝不动,且还在抽取晏聆手腕上的鲜血。

    感受晏聆身上的生机越来越弱,盛焦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他单手将晏聆紧紧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握住一百零七颗天衍珠,猛地催动灵力。

    一声声闷响,天衍珠一一飞入半空,悬在阵法四周,散发出丝丝雷纹。

    随着盛焦灵力的震碎,一百多颗天衍珠瞬间炸裂开来。

    轰

    宛如焰火炸开的声音响彻周遭,一道天衍珠炸开就能将方圆几里夷为平地,更何况是一百多颗全部炸开。

    本来能将整个中州城夷为平地的灵力直接被阵法隔绝在内,在接连炸裂声中,纹丝不动的禁忌阵法终于被炸开一道道裂缝。

    刹那间,盛焦一把将晏聆抱起,但双腿像是泥沼中无法拔出,只能用力一扔。

    奚绝转瞬出现在裂纹旁,一把将轻飘飘的晏聆接触,飞快退到不远处。

    在脱离阵法的刹那,晏聆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瞳的金色潮水似的褪去,涣散的视线也逐渐聚焦。

    乐正鸩飞快冲过来,给他塞了几颗灵丹。

    晏聆后知后觉,呆呆看着不远处猩红阵法中的盛焦,惊得立刻就要扑过去“盛焦”

    乐正鸩一把拦住他“别动”

    晏聆失血过多,脚下都在发飘,惊慌道“可是盛焦”

    乐正鸩对这种接连不断送死的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盛焦能将那鬼阵法炸出裂纹把晏聆送出来,就用不着担心他会死在里面。

    在所有人眼中,盛焦从来可靠又稳重,无所不能,根本不需要旁人操心。

    他小小年纪在獬豸宗办案无数,明明在天衍学宫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但在獬豸宗却是个凶残冷酷无人不知的活阎王。

    盛焦孤身站在破碎中的阵法中央取代晏聆阵眼的位置,只要他能将自己从阵眼移开,就能将整个阵法彻底毁去。

    一百多颗天衍珠已经全部碎去,但那阵法吸食了晏聆的血和天衍,竟然在一点点的愈合朝着外圈继续蔓延。

    盛焦身上的天衍灵力已经悉数耗尽,经脉传来断断续续的钝痛,但他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但奚绝眼尖地发现盛焦那孙子明明都要支撑不住了还在那装呢,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掐诀用「何处行」传送了几个小圆珠头顶。

    “盛焦”

    盛焦抬头去看,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了。

    奚绝这玩意儿是个典型的败家子,用经脉中的天衍不够,还成天从奚家天衍地脉搞出来一堆天衍灵力压缩成个小球来储存着,省得哪一天有急用。

    八成天衍灵力消耗这么快,和奚绝这滥用相纹的败家子也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整个阵法就要全部凝成,盛焦面如沉水,催动经脉中最后一丝灵力,从天边引来一道震天撼地的雷。

    轰隆隆

    煞白的雷光响彻天边,雷噼里啪啦直直落下,准确无误地劈在奚绝悬在空中的一把天衍小圆珠上。

    虽然这压缩的天衍灵力赶不上真正的天衍珠,但也危机足够巨大。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焰火绽放声,雷光夹杂着天衍珠子炸开的光芒,轰然在漆黑天边炸开一朵灿烂绚丽的焰火。

    与此同时,下方的阵法出现瞬间的扭曲,像是强行撑着不愿认命。

    接着,柳长行又是一剑劈来,终于将阵法劈开一道口子。

    奚绝「何处行」刹那间催动,一把将盛焦从阵眼当中给薅了出来。

    阵眼处的献祭者消失,猩红阵法遽然破碎,原地扭曲成一道张牙舞爪的阴影,朝着晏聆扑来。

    晏聆站都站不稳,耳扣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

    在他耳中,天衍本源好似在无声地咆哮、质问,最后即将在冲到他面门时彻底化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晏聆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却和那抹猩红的阴影错手而过。

    天衍本源濒死挣扎了八年,终于悄无声息消失在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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