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求必应屋离开,我去了地图密室。

    这个地方原本应该只有我和菲戈教授知道活着知道。

    但因为最后要和妖精们战斗,他不得不向韦斯莱教授求助,所以后来参加了那场战斗的教授们都知道了这里。再往后,因为算是大事件,魔法部也知道了那件事。

    喔,除了布莱克,我心想。他也许知道这,但从没来过。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当时韦斯莱教授几乎叫上了所有霍格沃茨还在任教的教授前来与入侵的妖精们战斗,唯独布莱克没有来。

    我不知道是她没叫上布莱克还是他当时不愿意来。

    地图密室很空旷,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中间有一块圆形的、巨大的半透明「玻璃」地面。这块地面下方,是以霍格沃茨为中心的立体地图。

    而除去那张地图,密室的墙上还有四幅约十米高的画像。

    只是在我通过所有考验后,地图已经下沉,显露出一扇通往秘库的门。

    我看向画像的位置。

    那是四位曾经的守护者,而其中一位任职过霍格沃茨的校长。

    尼欧弗菲兹杰拉德。

    他们都曾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最初接触到的其实是波西瓦尔,他在四人中应该占主导地位,但因为尼欧弗的画像有两副,一幅在地图密室,另一幅在校长室,我在大战之后又总被布莱克叫去现在反而是和尼欧弗比较熟悉。

    不过从大战之后,因为使命也已经达成,四位教授一般也不会全在他们应该都有别的画像,也会到处去串其他画像的门,总之不会一直待在地图密室。

    只是因为我会不定期地回来,所以他们一般会留下一到两位在这里等着。

    “尼欧弗校长。”我站定在最左边的画像面前。

    “你来了,这半年过得怎么样我听布莱克说你在霍格莫德开了一家店。”尼欧弗微笑着对我说,“你可能是霍格莫德最年轻的老板了。”

    “酊衣药服的生意还不错。”那是我和一个家养小精灵共同经营的魔药店,但也会卖点别的东西,“我打算下个月去古灵阁开个账户。”

    “你可以直接使用十二号金库,它已经是你的了。”她说,“毕竟现在它也没什么用处了,拿来保管你的私人财产也不错。”

    “我想那得征得你们四位的同意。”我心情有些微妙,“那么波西瓦尔教授”

    “喔,我没什么意见。”中间那副男性画像立刻回答,“它本来就只是用来存放那段记忆的,你早就看过它了。”

    看样子我不用多花一笔钱了。

    十二号金库足够大,也足够安全。

    “不过我们也许得谈谈之前的事。”波西瓦尔说,“你的身体没问题吗现在你是仅存的古代魔法使用者,恐怕别人无法为你帮助。”

    “多谢关心,教授。”我回答,“目前来说没感觉到什么。”

    古代魔法。

    遗产。

    这说来是个挺长的故事,但解释起来也不难。

    上一个古代魔法的使用者伊西多拉为了让父亲从她哥哥死亡的痛苦中走出,研究出了一种将痛苦或者说,将情感抽离人体的魔法。

    她邀请了四位教授到家中做客,并用自己的父亲演示了这个魔法。

    她当时成功了,他的父亲本因为痛苦再也不开口说话,却在痛苦被抽离后流着眼泪说了谢谢。

    但她不满足于此。

    她不经允许地抽离了尼欧弗教授的情感,偷偷在霍格沃茨地下抽取学生的痛苦。

    她察觉到这些被抽离的情感在古代魔法的转化下可以直接转变成力量,于是吸收它们,然后将另一部分暂时难以吸收的庞大情感储存起来。

    教授们找到了她,在一切变得不可收拾前阻止了她。

    他们杀死了她。

    我通过教授们留下的试炼、通过冥想盆,从他们的记忆里看到了一切。

    伊西多拉想要做一件善意且伟大的事。

    但我很难说后来这些也同样能说是善意的。说到底会这样做已经不是为了让他人变得更好,而是因为自身对力量的渴慕。

    但她自身可能没意识到这一点。她留下了一些信件,我找到了它们。她从始至终的表述的确是想要一切变得更好,并对教授们对力量的忌惮感到不屑。

    她在信件中留下了她所有的研究思路,且等待下一个拥有古代魔法的人完善它和使用它。

    “我想,暂时没什么问题。”我重复了一遍,随后补充“不过这只是因为我也有这种力量普通的巫师大概不能接触这个。”

    教授们阻止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份被储存起来的力量。他们封存了这个秘密,数百年来就将它埋藏在霍格沃茨地下。

    这是四位教授留下的「遗产」。

    他们等待着下一个拥有古代魔法的人出现,希望这个人能帮他们继续守护这个秘密,将这份力量永远封存埋葬。

    而在准备入学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就被牵扯进了麻烦中。

    那时候我还不清楚遗产的事,叫兰洛克的妖精知道且想拥有它,于是从我与菲戈教授进入十二号金库后就一直紧盯着我。

    他也在寻找进入秘库的方法。

    抽取情感是伊西多拉的研究成果,同时也是古代魔法的特权,但那份已经被抽离的力量并不是。

    它能被任何人吸收或使用。

    我被推搡着前进,一边应付妖精,一边一次次通过守护者们通过了四位教授为了考验下一个拥有古代魔法的人的心性与能力的试炼,知道了关于这份遗产的全部。

    我最终站在了这份遗产面前,然后做出了决定。

    我知道自己在选择什么。

    在通过所有试炼时,我已经是这份力量的守护者。那理应,我有权做关于它的任何决定。

    “它的力量有些溢出。”我说,“但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和教授们商量,请不必担心”

    是欺骗,是谎言。

    我做出了决定我得到了它。

    没人知道。守护者们只是画像,他们无法知道地图密室外发生的事,当然包括这下面到秘库。

    在击溃兰洛克之后,只有我走到了那份力量面前。我吸收了它,因为太庞大而没能全部吸收掉,但这有什么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所有人守护者们,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只以为我在妖精的袭击下守护了霍格沃茨,没让他们夺走那份力量。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袭击事件里的英雄,我阻止了兰洛克和他带领的那些妖精拿走这份力量。

    而按照守护者们的想法,我理应将它埋葬。

    但那是充满可能性的力量。

    它就摆在我面前,而所有人希望我对它无动于衷

    这不可能。

    我是现存的、唯一的古代魔法的使用者。

    我通过考验,然后走到了它面前。

    我会打开它。

    这是属于我的力量。

    我并没有刻意隐瞒我的选择。

    但是教授。

    菲戈教授。

    他每次都在试炼的出口等待我,总愿意倾听我的想法,而最后也同我一起进入了秘库,走到了最里面。

    他和我一同站在能看见伊西多拉留下的力量的崖边,看向我,问我打算怎么处理那份力量。

    他得知了我的答案。

    我并不在乎守护者们怎么想。他们只是画像,只是死者留下的魔力,甚至算不上原本活着的那个人更何况已经过去太多年了。

    古灵阁建立了四百多年,十二号金库是因为试炼留下,它的年龄与古灵阁差不了多少,那留下试炼的守护者们当然也是。

    他们是久远的、属于过去的人,他们凭什么为「现在」做出选择

    但那位从我入学前就指导我、引导我的教授在那时候在被吸收了遗产力量的、变得像条赤色的龙一样的兰洛克从崖边击坠,在死亡的前一个呼吸看向了我。

    他不说我是错误的。

    他只是看着我。

    那之后我没再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的选择。

    为什么那时候菲戈教授问起,我就会告诉他呢

    我很难得出答案可能只是我觉得菲戈教授是不一样的。

    他会理解的、即使不认同,他也会理解我为什么这样选择。

    而现在,没有人会知道了。

    他带着我的答案一起坠落了。

    我是新的守护者即使力量已经归属于我,也必须维持这份表象。

    我对伊西多拉的做法不感兴趣,既不想去让所有人都脱离痛苦,也不想因为被人知道自己拿到了力量而被当做什么野心勃勃的需要防备的人。

    我只是认为我理应得到和使用它,造成恐慌很不值当。

    好在维持谎言如此简单。

    毕竟我是唯一一个活着的古代魔法的使用者。

    所以对于伊西多拉留下的那些力量,那些「情感」,我可以杜撰只有我知道的谎言。

    “力量溢出了,而我不小心接触了它,它影响了我的身体。”

    这样向尼欧弗校长“坦白”,并说明自己身体有什么感觉,反而没让她和其他三位守护者起过疑心,甚至很关怀我的状况。

    波西瓦尔教授也曾是古代魔法的使用者,但他从没尝试过伊西多拉做过的,自然也无法察觉我话里的漏洞。

    “你心里有数就好。”波西瓦尔教授点头,“最近有什么打算吗你已经是新的守护者,但也不可能跟我们一样一直守在霍格沃茨。”

    你们确实只能守在霍格沃茨,毕竟画像没有腿。

    “我还没想好,韦斯莱教授给我写了魔法部的推荐信,我想傲罗的考核对我而言应该不难。”

    我顿了顿。

    “但我对进魔法部工作没什么兴趣。”

    也许确实可以去一趟,工作个两年的样子。我从塞巴斯蒂安那里学了不可饶恕咒,而且还在平时与那些偷猎者和火灰蛇党的人战斗的时候用过许多次,以后应该也不会就不用了。

    虽然应该没人会突然冒出来用闪回咒检查我的魔杖,但傲罗应该是要会这些咒语的知道它,理解它,才能应付它。

    给自己多准备一根魔杖也是不错的选择,但魔杖总有来路,很可能被查到,而且不是自己的魔杖总归是不顺手的。

    所以傲罗给自己找个名义上的挡箭牌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说起傲罗这个职业,塞巴斯蒂安现在也是傲罗。这听上去很好笑,他四年前才用索命咒杀害了自己的叔叔,却在毕业后去当傲罗了。

    他在学校也算是名人了,因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成绩很好,而且决斗从来没输过,喔,在我入学之前。当他提出要去当傲罗的时候,教授们并没有为给他写推荐信而犹豫。

    但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塞巴斯蒂安对所罗门的事感到愧疚,并认为自己也许该一生都为此赎罪。而因为安妮身上的诅咒,也许这世上没有比塞巴斯蒂安更憎恶黑巫师的人了。

    据我所知,毕业后的这两年,他确实给傲罗的业绩创了新高。

    要是我去了,我们就成同事了听上可真奇怪。

    不过因为我对魔法部的工作三番五次表示没兴趣,四位守护者对我反而莫名其妙很包容,没有那种恨铁不成钢。

    我想大约是觉得我对权利没有兴趣,那当然也不会对遗产的力量有非分之想。

    但这两件事没有直接关联不是吗。

    力量和权利是两样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只是暂时仅选择了其一。

    “毕竟我也许是霍格莫德最年轻的店主,酊衣药服的生意还不温不火嗯哼,它还不是霍格莫德最好的魔药店铺。”我继续说,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起来,“也许我可以先让它变得更好,再去考虑别的事。”

    也许我应该再花费些时间,把秘库的力量全部吸收,再去考虑别的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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