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商不,准确来说,是邪神的分身沉默了。
“伏行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作为一众邪神的使者以及代行者,从不忌任何手段,不如说恰恰热衷于欺骗、蛊惑人类。一步步地引诱他们堕入绝望。
祂化身为人类,伪装成各种各样的身份行走于这片大地之上,以此散播诸神的信仰,但,其中绝不包括“居于火焰者”。
“居于火焰者”,又或者被称为“爆燃者”和“活火焰”的克图格亚,尽管这位已经被封印在了南鱼座恒星的北落师门,依然不影响祂的看不顺眼以及不共戴天。
这样一想,万一表面工作真能搞得那么到位,对方的信仰者千辛万苦地准备好了召唤仪式,诚心诚意地想迎来自己信仰的神祇,结果跳出来的是祂,还反而将其一网打尽
糟糕,是亿点点心动的感觉。
k“”
欲言又止。
想让过个技能的话到嘴边又咽下。
这不是已经完全相信了吗
k还在这头陷入迷茫,那头的书商已经开口道“先给我来个百八十张。”
祝槐“”
罗曼“”
百、百八十张用得过来吗
奈亚拉托提普自己也反应过来,虽然祂是想早做晚做都是做还不如来个批发,但是这个数量在别人看来可能有点不同寻常。
唉,弱小的人类。
书商改口“还是十个八个吧。”
这下是正中祝槐下怀的,她当即拉开了自己随身的挎包,里头除了这次的邀请函和个人物品,一应是一堆假证。
罗曼“”
队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在里面的。
“其实我这里就有现成的,”伪侦探真欺诈师一本正经道,“您看看要哪种”
书商只看了一眼,干脆地大手一挥,“我全要了。”
“很好,”祝槐说,“我就喜欢您这样的爽快人。”
双方都十分满意,推销不成被反推销的书商当机立断地付了钱,清点了一下这一摞假证,祝槐忽然冷不丁地问“说来您之前那么讲,看我这样也知道我倒觉得赚钱很正常,但既然您上了船,肯定也是收到了邀请函吧”
书商看看她,了然地笑了。
“其实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就和你想的一样,我是收到了邀请的。”
祝槐“咦”了声“能冒昧问问是谁吗”
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书商撑起下巴,举手投足是理所当然的、发自内心流露出的傲慢。
“我一般是不会这么告诉别人的。”
他笑笑,“这次就破例好了,不错,是男方的邀请函。”
“准确来说是他的秘书,”书商说,“我们有过一次很愉快的交易,大约是看在那次的份上你们的同伴似乎回来了,那看来我得腾个地方,回见。”
他不紧不慢地起身,端着自己的酒杯和一摞假证又走向别的地方了,路婉婉和威尔的确正从吧台那往这边走。
而罗曼还在盯着走远了的书商那一捧假证,祝槐怎么看他的神情怎么从里头瞧出了点眼馋。
“我可以预订吗”他义正辞严地问,“我觉得可以用来打入地球汪汪教。”
祝槐瞥瞥他,当即决定队友的这份钱也可以坑。
“当然可以。”她说,“就是我手头上没货了,你留个地址,想要的话等回去再寄给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k“”
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四杯颜色各异的果汁饮料被接连放在桌上,另外两把椅子也紧接着被拉开,路婉婉和威尔依次入座。
“不知道你们喜欢哪种就每种口味各拿了一杯,椰汁西瓜汁什么的,你们先选。”路婉婉不失好奇地看着那个在他们回来前离开的背影,“那是谁啊好像还挺帅的诶。”
“一个可疑的二手书商,”祝槐总结道,“爱德华的秘书向他买过书。”
“书”这个词触动了威尔的神经,“难道是那种书”
合作团的玩家说话并不需要那么拘着,多当几次调查员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毕竟就像某位知名不具的“kg”一样,说到邪教徒那标配就是记载了各种诡谲术式的神话宗教相关的孤本。
“不好说,”祝槐摇摇头,出于职业习惯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有可能。”
她率先拿了杯芒果汁轻轻抿了一口,豪华邮轮的用料自然是很好的,口感丝滑绵密味道甘甜,就听路婉婉说“我们刚才拿饮料的时候也从旁边人那听到点东西,收缴的武器应该都运去库房那里了。”
“我好像听到了煮的声音,”罗曼虔诚道,“祂说我们可以伺机去库房把武器偷取回来。”
k冷不丁问。
你确定吗
威尔“”
罗曼“”
侦探努力维持着冷漠的表情,“不了不了。”
祝槐“”
“诶,怎么了”路婉婉问。
“你们还不了解07号,”威尔木然地说,“07号第一定律,当他问你你确定吗的时候,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论k的最后一丝慈悲与调查员刻在dna里的被“你确定吗”支配的恐惧。
祝槐心说实不相瞒,她有点更动心了。
但现在一开始还是谨慎行事为妙,他们把别的搁置在一旁,扯这扯那的聊了一会儿。
哪怕神经绷得再紧,在还没有任何异状发生的情况下,几人也不由被咖啡厅里有如珊瑚海般的放松氛围所感染。罗曼和威尔又开始了他们的猫狗大战,路婉婉终于忍不住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那个那个,凯蒂啊,”她还保留着在第一个模组里的称呼,“可能这么问有点八卦,也挺私人的”
“不过我真的是很好奇,本来都忘了刚才一下子又勾起来,你不回答也行。”
路婉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那个长相英俊的书商已经不见人影了,“就你当初说拒绝伊莱是因为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
祝槐“你好奇我喜欢什么类型”
路婉婉“对对对。”
祝槐“嗯”
“是个人。”她严肃地说。
路婉婉“”
这还有不是人的选项吗
哦,当初伊莱好像还真不是。
“但是也太宽泛了吧”她震惊道。
“在是人的基础上再筛选什么的,开个玩笑。”欺诈师笑了笑,笑容有如海面上一触即破的浮沫,谁也不知道一瞬间窥见的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心,“这种事没真遇到谁说得准啊,到时候再看呗。”
路婉婉“虽然这么说也是啦”
“哎,”她转头拍拍桌子,“你俩别吵了,还得去别的地方看看呢”
他们上船就已经过上午十二点了,这么大一艘邮轮,太耽搁就真转不完了。
不是小学生胜似小学生的两人赶紧喝完自己的饮料去还了杯子和托盘,休谟集团财大气粗,宾客无论什么消费都一应全记在他们名下也不收礼物礼金,大家只要想怎么享受怎么来就好。
在餐厅和名为“珊瑚海”的休闲中心旁边是个三层剧院,同一楼层还有规模十分可观的棋牌室和舞厅,连赌场、酒廊跟商店之类的地方都一应俱全。
船舱最下层是部分船员船舱和医务室,从四层到八层都是客舱,看地图也有超市、自助餐厅和健身房之类的生活区。
第九层开始就是另一部分船员船舱、驾驶室和日光甲板,大小泳池和露天广场也都在最顶层,场地足以容纳所有乘客,不难想象到时婚礼应该也是在这里举办。
“爱德华和休谟家大概是住在这边的几间客室。”经过一排沙滩躺椅时,威尔还在研究在走廊出入口拿的船内地图,地图太大,他要完全展开看还有点费劲,“不知道别的时候有没有机会碰到他们。”
“连日程表都有。”
路婉婉则在翻分发给宾客们的流程手册,“婚礼是在第四天啊,不过看这样子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确切点说,准备工作应该是从上船前就开始了,现在是在进行最后的收尾。
广场被栏杆一圈圈地围起来,宾客们的长椅摆好了,中央的高台也搭了起来,看还空着的花盆和区域,也许是打算到时候再洒上新鲜的玫瑰花。
“煮啊,”罗曼棒读地咏叹道,“那是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去,远处的吊车正艰难地运送着两块目测起码得有八立方米的雕满纹样的巨石好在这石头的吨位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应该是中空的。
即便如此,当巨石被一左一右地安放在场地两侧时,他们还是能感觉到脚下轻微地震了一下。
现在刚登完船不久,正在进行器械撤离和最后的整备,其他乘客大多没有上到这么高来,只有几个稀稀落落地站在不远处同样好奇地围观,他们轻易地就拽到了一个正巧经过的船员。
“哦,那个啊,听说爱德华先生专程定制来的婚礼装饰,是由有名设计师设计过的。”他啧啧地摇了摇头,“那边现在不让过去,几位在这转转就行,别的地方也很好玩的,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啊。”
对方显然有事要忙也不便多说,他们只好放了人走,盯着那石头看了半天怎么都看不出来设计独到在哪里。
威尔“不是有问题的话”
祝槐补上,“就只能说我们亲爱的爱德华琼斯先生审美清奇了。”
远处的广播和他们脚下的楼层内同时响起了播报,船长告知大家说潘多拉号即将出航,她“咦”了声,“没有起航仪式吗”
“啊,上面说可能会下雨,再加上婚礼事宜众多就先不办了,”路婉婉指着手册上的小字备注说,“还真变天了。”
现在是午后,按理说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头顶却压了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真下起雨来。
怪不得广场那边连防止被淋坏的雨棚都搭上了。
“煮啊,我们现在就下去,”罗曼虔诚祈祷,“雨你待会儿再下。”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泛白的浪花被破开向后推去,邮轮渐渐离了港口,驶向远处海天一色的边际线。
“这么一说。”
他们上来时走的是一边,只参观了船上的部分设施,下去又走了另一边,等全部看完就到了饭点,干脆直接在旁边的自助餐厅用了晚饭。
餐厅供应各国最特色的美食佳肴,除了早中晚餐居然还有下午茶和夜宵,每个人的盘子里都堆了不少好吃的,祝槐咬下一块小羊羔肉后放下叉子,“爱德华是入赘了”
“以双方的社会地位而言应该是,”威尔中肯地说,“等婚后就改姓休谟了吧。”
“爱德华有自己的事业,做得还很不错。”
坚定的肉酱意大利面爱好者还在嗦他的面,他作为唯一的男方“亲戚”,得到的情报显然稍微多一点点。
“所以煮跟我八卦说休谟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是他们家大小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他入赘来当副手。”
其他人“”
你说的其实是你妈吧。
“还有一个有点奇怪的地方,”威尔用餐巾擦擦嘴角,“船上所有的装饰唯独只少了一种颜色。”
路婉婉“有吗”
她还真没注意。
“有,”他说,“他们好像不太喜欢黄色。”
路婉婉“”
不、不愧是侦探。
“讨厌的颜色才要多多接触好脱敏嘛。”祝槐笑道,“食物饮料倒是很难避开,芒果汁很好喝。”
邮轮到这时候就完全热闹起来了,不过用完餐已经挺晚了,他们的行李还在房内,大家一致的意见都是第一天就先回去收拾然后早点休息一下。
他们的套房都在左舷船舱,祝槐走进自己那间,行李已经被好好地放在了门后的墙边。
套房看上去相当舒适,该有的家具一样不落,还配备了海景阳台。航行还有四天,她干脆把换洗衣服挂进小衣柜,其他的也放在趁手的地方。
她刚合上衣柜,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祝槐开门,看见有个服务生打扮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外头。
他头发稀疏,有一双略微凸出且眼距不小的眼睛,除了戴着那条围巾和衣服遮挡的地方,露出来的皮肤都很粗糙。
“打扰了,这位小姐,”他的口音有点陌生,“我们怀疑可能有人混上了这艘邮轮,所以来挨个核对一下。”
他给祝槐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信件,“请问这是你的邀请函吗”
祝槐瞥了一眼。
“对,”她说,“没错。”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一阵骰子声。
k“”
祝槐“”
在你怎么在暗骰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对方稍一欠身,“夜安。”
想来是在按照钥匙和邀请函的收取顺序在一一核实,眼看他从包里拿出又一封邀请函,去敲了下一间房,祝槐打着哈欠关上了门。等她去洗漱完,窗外已经能听到了一点淅淅沥沥的雨声。
船上船下地跑了一大圈,本就很容易惹出疲乏,雨声更是助眠,简直让人恨不得刚躺上床铺就直接陷入梦乡。
时间的概念总容易在这时变得模糊,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才过了一分钟。
她的意识似乎还沉在半睡半醒间,眼前就不知不觉笼上了一层雾气。
雾气是被一阵奇异的歌声忽然扫开的。
“”
“沿着湖岸云霁破碎,双生之阳沉落湖陲,狭长的阴影降临在卡尔克萨。”
古代都市的废墟骤然现于眼前,旁边一片黑湖深不可测。湖水之下,无定型的尖爪与触手正如水草一般轻轻随波摇曳。
那歌声忽远忽近,传入耳中就成了一阵阵吊诡的词句。
“奇异之夜升起黑星,奇异之月徘徊天顶,比奇异更奇异的是那失落的卡尔克萨。”
废弃都市的景象蓦地像水波一样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雪白。在那白色下方,依稀可辨一些乱七八糟的儿童涂鸦,还有太阳花朵之类的贴上去的卡通壁纸画。
“许阿德斯引吭高唱,王的褴褛飘摇无常,无人能听闻的歌声凋零在那昏暗的卡尔克萨。”
声音更近了。
“我的灵魂还能吟歌,我的声音早已殒殁,死而未颂者”
祝槐猛地睁开了眼睛。
歌声与奏乐的残响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坐在一片黑暗里,窗外是比睡前大了不少的暴雨声。等视野逐渐适应黑暗,就看到了有那么几分熟悉的舱房布置。
很显然,她只是做了个梦。
去他的黄印。
窗外大雨滂沱,祝槐正打算倒回床上继续困觉,就听到了k的声音。
醒了那过个聆听。
祝槐“”
直觉告诉她有大问题。
斯卡蒂祝槐进行聆听检定,2060,困难成功。
仔细听去,连成一片的雨声中,果然多出了点不一样的动静。
哗啦。
哗啦、哗啦。
一下,又一下,有谁正一步步走在门外淌满了水的走廊上,又可能本来就浑身是水的什么人。祝槐条件反射地直接翻身下床,又忽然反应过来,胡乱堆了下被子装成人还睡在里头的假象,这才藏身在衣柜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紧了房门。
这么做果然是对的。
因为就在下一秒,她就看到门上的猫眼变白了。
再多的看不清了,但祝槐几乎可以断定这特殊材质的玻璃还在白色的中间透出了一点黑,那黑色正在疯狂地转动,像是在探查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对方发出了一声似乎满意的咕哝声,这才又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祝槐足足等了好几分钟,等到那声音真的远了,尽量安静地拧下门把,将门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
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紧接着,她看到自己对面左右也接连开了三条缝。
这场面确实有点壮观。
所有人“”
哟,你也醒了啊。
地毯上有一串湿漉漉的不似人类的脚印,还残留着难闻的腥味,刚挨个检查过每个房间猫眼的黑影已经一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拐角。
四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落上房门,放轻动作跟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隔了一段距离,k没有让他们再做什么检定,然而,很难说这是不是个正确的选项
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无济于事,进入深夜的满客邮轮呈现出一种本不该有的寂静,只有舱边的昏暗灯光证明着它还在运作。
他们在这灯光下顺利藏匿了身形,可一眼望去,走廊另一头的空旷甲板前,是叫人见了就头皮发麻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聚在那里的类人怪物,足有十几只之多。
它们的身体呈现一种灰暗的绿色,脑袋却属于鱼类,高耸脊背上湿漉漉的鳞片透出惹人嫌恶的滑腻,巨大凸出的眼球转来转去,指间长满蹼的手里拿着长长的鱼叉。鱼鳃不断地颤动着,发出尖锐的阵阵喉音。
初次目击伟大克苏鲁的膜拜者深潜者,进行意志检定,成功不减,失败随机下降一到六点的san值。
斯卡蒂祝槐进行意志检定,6570,成功。
其他人里只有路婉婉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也仅此而已了,好歹都经过几个模组,该忍得住还是忍得住的。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怎样想办法让这群家伙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况下离开,毕竟一旦发现,凭他们可打不过这么多怪物。
不过前提是,它们都在。
祝槐忽然注意到了对面的墙上,她转头对队友指了指那边的按钮。
离得最近的威尔一瞬间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但还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深潜者们似乎完成了他们的“工作”,叽里咕噜了半天后,由打头的那个带着其他的往甲板上走去。
就在最后一只深潜者望风完毕,打算跟上大部队的步伐时,头顶忽然有什么东西“哗啦啦”落下,铁皮制成的卷帘门封住视野,完全挡住了它的去路。
k爱莫能助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深潜者“咕”
它迷茫地慢慢转过身。
圆滚滚的鱼眼之中,映出了几个正在缓缓逼近的黑影。
祝槐敲了一下刚砸下来的椅子腿。
路婉婉举起了手术刀。
威尔掏出了自己箱子里的伸缩手杖。
罗曼深沉地摸了摸他在队友中硕果仅存的左轮小手枪。
在一片拳打脚踢和“吔我一枪”、“你初始值哪来的底气开枪啊”、“你们小点声”的叫嚷声中,双鳍难敌八手的深潜者被拖进了旁边的工具库房。
过了几分钟,卷帘门被重新打开,去而复返的那只鱼人看着不见任何影子的走廊疑惑地歪歪头,转身走了。
库房内,罗曼“哎哟哎哟”地松开了深潜者咬得粉碎的木棍,再晚一秒,碎的就是他的手指头了。
“你们不懂,”他到这时候才有功夫深沉地说,“这就是煮借给我的勇气和自信。”
他们已经成功把它用库房里的麻绳绑成了一团,就是差满口尖牙的嘴还没塞上,只好先用木棍凑数。
祝槐站在旁边,调整好角度,用手机给自己和这倒霉蛋深潜者咔嚓来了一张合照。
威尔“你在做什么”
“留念。”她言简意赅地说。
等有机会给她的前同伙看。
再看看这阵容,什么叫做大做强啊。
罗曼伺机又在旁边找了根木棍往里头一塞,免得它把同伴给叫回来,他发现周围还有拖把扫帚,完全可以断一根塞一根。
“我直接问了,”威尔说,“你们也做噩梦了”
“我梦到了一座城市的废墟,那个地方”
祝槐“卡”
“拉莱耶,”路婉婉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人告诉我,我就知道那个海底都市叫拉莱耶了。”
“我更愿意梦到伟大的吾煮。”显然也是如此的罗曼幽幽地说。
祝槐“”
这做梦还能整迷路是吧
“今晚船上太安静了,”她拉来一把折叠椅,接过罗曼手里的木棍,也开始往深潜者嘴里试探,“你们说其他人会不会也是出于类似这样的原因才醒不过来”
赌场和迪斯科舞厅这种地方总该是彻夜狂欢的。
“是有点奇怪”威尔随着她的话陷入思索,“虽然咱们今晚本来就打算休息,但我是想晚点的,但到了某个时间点,突然就觉得必须去睡觉不可”
深潜者死死地瞪着她的手,就准备再让这棍子步上上一根的后尘,要是连那只手一起咬断就好了。
祝槐忽然收回了棍子。
深潜者一闭嘴,咬空了。
深潜者“”
你有病是不是
祝槐坐在那,看它咬得着咬不着,逗着逗着忽然有了某种既视感。
谁说神话生物不能是动物呢
“k,”她说,“我想过个技能玩玩。”
哦,你过。
正在中立看戏的k蓦地反应过来。
不对,等等,你要过什
斯卡蒂祝槐进行驯兽检定,35,大成功
祝槐“”
队友“”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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