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姐,跟我试试看,我会对...)
回到家后, 岑莳便无精打采地坐在餐桌前,苏一灿打开灯翻找冰箱,问他“要不然我们下个面条吃算了, 给你加点火腿和鸡蛋怎么样”
她回过头的时候, 岑莳趴在餐桌上,眼睛是睁着的,但是直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一灿也不忍心打扰他发呆了,自顾自进了厨房, 下了两碗面端了出来。
她是饿昏了, 自认为下的面还挺好吃的, 但是岑莳动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她有些疑惑地问“不好吃吗”
岑莳摇了摇头, 双手撑住额垂下视线, 说了句“不饿。”
“不饿把鸡蛋和火腿吃了。”
岑莳还是听了她话,硬是把鸡蛋和火腿吃掉了, 然后回身躺在沙发上又开始摆弄那个金属扣环, 苏一灿已经不是一次看见他拿着这个东西了, 准确来说这是一种智力解环扣, 苏一灿在很小的时候玩过, 不过益智类的玩意她向来不太擅长,就记得这东西特别难解开。
但看着岑莳单手解开,又单手装上,如此来回, 并且眼睛都不瞟一下的样子, 苏一灿感觉应该挺简单的。
于是她走了过去,蹲在沙发前从岑莳手上接过那个东西也开始解了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她来来回回解了个寂寞,腿都蹲麻了,岑莳垂着眼皮看着她几次从解开边缘滑过的模样,嘴角终于泛起一丝很淡的弧度。
苏一灿没有耐心了,将东西扔给他“不玩了,你这玩具认人。”
岑莳将金属扣从身上拿起来再次塞给她,苏一灿推了下“都说不玩了,我不适合这个。”
“再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苏一灿眼里的光动了一下,抬起睫对上岑莳有些摄人的目光。
可能半天没说话的缘故,他的嗓子哑然性感,透着一种低磁的味道萦绕在两人之间。
他又一次把金属扣放进苏一灿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指带着她绕啊绕的,苏一灿根本没看出来他是怎么绕的,只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很烫,他的声音很哑“这个是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买给我的,来中国时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所以她去哪办事都得带上我,有时候我要等她好几个小时,她就给了我这个,让我边玩边等,等解开了,她就回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金属扣也解开了,他松开了她,可苏一灿的手背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的热度。
他解开了,单手解,盲解都可以,但是他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次苏一灿将金属扣小心翼翼递还给他,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岑莳忽然又陷入了沉默,她试探地问“因为那个人吗他是八中的篮球队教练,故意来说风凉话的,哪里都有那种人,谁也没权利决定你的去留,再说了”
她的声音轻柔了一些“我爸妈不是说了吗这里是你家,你又不是没有家人。”
虽然这话苏一灿自己听上去都有些像在哄小孩似的,不过看岑莳现在的状态,她的确担心他把刚才那人的话放心上了。
她有些不忍心看他在这种时候,在全队被勒令退赛后,还要承受那个人的羞辱。
她故作轻松地对他说“不是说想去周边玩吗这个周末陪你去就是了,你想去哪”
没想到她说完后,岑莳缓缓转过头看着她,忽然笑了,微勾的唇漾出好看的弧度,眼里的光也温柔清浅,苏一灿蹲麻了,刚准备起身,岑莳却拽了她一下,对她说“有点冷。”
“冷”
苏一灿感觉他的手明明很烫啊,她又俯下身摸了摸岑莳的头“你是发烧吧搞了半天你不说话不吃饭是不舒服啊我以为你受到什么打击了,你不能早说吗什么时候不舒服的”
“昨天吧”岑莳淡淡地回。
“服了你了,你是铁打的吗”
苏一灿忙前忙后,替他量体温,找药,没一会岑莳就沉沉睡去了,苏一灿给他盖上毯子,然后收拾桌子,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岑莳的手机放在桌上,一直在响。
她路过几次,电话响个不停,干脆帮他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他今天能不能赶过去,苏一灿看了眼来电备注,是之前那家酒吧的名字,她和经理说了声“他今天不舒服,过不去了。”
经理刚准备挂电话,苏一灿又问了句,才知道岑莳前几天都是训练到九点再赶去市中心的,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挂了电话,苏一灿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看着岑莳双眼紧闭的样子,忽然气没打一处来,明明不舒服了还跑去市中心卖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每次问他是不是缺钱,都说不缺,不缺还那么拼干嘛要不是他现在生着病,苏一灿真恨不得把他拖起来好好问问。
晚上的时候,苏一灿见岑莳似乎睡得不太舒服,身上的衣服也汗湿了,将他喊醒,让他洗个澡上床睡,岑莳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晃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上半身没穿,水滴顺着他的湿发流到他结实的胸前再滑落到紧致的腰线上,休养的半年无法运动,他的肌肉不似从前打职业赛时期那么夸张,却有种恰到好处的野性,苏一灿拿着吸尘器的手顿了下,手上的动作虽然停了,吸尘器依然发出扰人的声音。
她问了句“你怎么没穿衣服”
岑莳听不见她说话,朝她走去,他身上才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量向着苏一灿笼罩而来,她握着吸尘器的指节渐渐收紧,岑莳关掉了吸尘器,问道“你说什么”
苏一灿回过身将吸尘器放在一边,背对着他问道“我说你怎么不穿衣服”
“湿了,裹在身上难受。”
苏一灿将毛毯递给他“你披在身上,别再冻着了,我们这里入秋就是这样,天气反反复复的,你记得宁愿多穿点,也别受凉。”
岑莳将毛毯裹在身上后,苏一灿看了眼他湿漉漉的头发对他说“你之前睡的床上铺得还是凉席,今晚去我床上睡吧。”
岑莳用毛毯擦了擦头“那你睡哪”
“你别管我,我哪都能睡,被子放好了,先在床上坐着,我去拿吹风机,你睡觉前再吃一遍药。”
等苏一灿拿着水、药和吹风机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乖乖地坐在床边等着她,她把药放下后,岑莳自觉背过身去,苏一灿帮他吹头发时,他耷拉着脑袋直打哈欠。
等帮他把头发吹干,将药拿给他时,他还是将被子毛毯全裹在身上不肯把手臂拿出来,苏一灿了他一眼“药也要我喂吗别以为生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岑莳只是斜眸盯着他笑,声音哑哑地“我之前也喂过你药,你喂我一次怎么了中国人不是讲就礼尚往来吗”
“呵,呵,张嘴。”
他张开嘴,苏一灿把药扔了进去,又给他喂了一口水,大概喂得太急了,水直接从他下唇滴落到他喉结上,他微微滚动喉结,水珠滑进了被子里,胸前的野性纹身若影若现,苏一灿快速收回了视线,她觉得这小子绝对有出去当男妖精的潜力。
她替他关了灯后就回到客厅,帮他把汗湿的衣服洗了,上了会网后,然后关了电脑,刚在沙发上躺下,忽然听见一声“姐”
苏一灿又猛地坐起来,以为岑莳做梦了,没一会他又喊了声“姐。”
苏一灿赶紧又倒了杯热水进去,打开房间的灯问道“怎么了”
岑莳躺在床上,被子捂住脸对她说“刺眼。”
苏一灿赶忙将灯关了,拿着水摸索到床边“是不是口干了要喝水吗”
岑莳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对她说“冷。”
这两天气温下来了,有种初冬的感觉,苏一灿盖的还是薄被,没来得及换厚被子,岑莳生着病可能是有些冷的。
她回身干脆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拿了出来盖在岑莳身上,问他“好点了吗”
岑莳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紧紧攥住她对她说“别走。”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烧得有些迷糊了,平时表现得桀骜不羁,此时关掉灯在黑暗里却像个脆弱的大男孩,寻求着苏一灿的陪伴。
她没忍心离开,只是低声哄着他“我不走,我不就在这吗”
岑莳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被子里对她说“你坐上来,冷。”
他是病着所以觉得冷,苏一灿其实还好,但是岑莳还是将被子拉开盖在她的腿上,被窝里的温度很烫,那浓烈的暖意立马朝着苏一灿包裹而来,她僵直着身子坐在床边打算陪他一会,等他睡着。
没想到下一秒,岑莳忽然侧过身子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对她说“头疼。”
苏一灿见他如此自然而然的模样,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糊涂的还是清醒着的,只是顺着他的话问了句“然后呢”
“按按。”
难道是上次在他宿舍替他顺头发顺上瘾了,居然生着病还跑来求按摩了
苏一灿无语地弹了下他的脑壳,发现他毫无反应,只是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她抬手碰了下他的额,又碰了碰他的脸颊,发现温度还是很烫,低下头对他轻声说“如果明天早晨起来还烧要去医院了哦”
岑莳含糊地“嗯”了一声,苏一灿无奈地抬起手帮他揉了揉脑袋,她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房间太安静,月光渐渐攀了上来,苏一灿的眼皮也有些打架了。
她低下头,岑莳的轮廓线在黑暗中依然清晰锋利,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城府都要深,苏一灿不知道他这样活着累不累
他还年轻,也很聪明,如果肯换条路走,不见得会比职业男篮差,毕竟运动员这条路几乎没人能全身而退的,谁不是带着一身伤病离开。
也许他向他爸爸低头,他接下来的路会变得轻松一些,不用去酒吧打工,不用领着微薄的工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父母的资源也是一种先天优势。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回来接下这个队,在他刚遭遇那些以后,她无法想象岑莳每天待在篮球场,看着那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子碰着篮球,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折磨人吗她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回来,不接下这个篮球队,今天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这些他本可以不用承受的。
想到这,苏一灿的心像被人拧着,与其说心疼他,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地无奈。
她抚着他的发际线,轻叹了声“你出去教人英语可能都比带队赚钱还省心。”
没想到,在她说完后,岑莳轻轻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声音很低地说“不甘心”
苏一灿愣了下,温暖的被子里,岑莳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嗓音埋在她的小腹间“不甘心以后的生活和篮球再也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再没有篮球,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动力每天睁开眼,我需要这段执教经历。”
他缓缓用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黑暗的光线里,他离她很近,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他的眸子就在眼前,散发出只有他们才懂的微光,他问她“你甘心吗”
空气静谧,月影流动,他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了她,这个问题忽然让很多年以来的挣扎涌上心头,苏一灿声音哽了一下反问他“不甘心又能怎样”
岑莳的大手穿过她的脑后握住她,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像月光一样朦胧沉着纱“总有办法的。”
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像一座踏实巍峨的山,不知不觉将苏一灿压在臂弯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小巧的耳垂,带着气音对她说“不要躲。”
细微的电流从苏一灿的脑中流过,他的声音像是魔音一般蛊惑着她,让她的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血液从心脏流过,好似灌溉着一片荒芜的贫瘠之地,慢慢滋生出新的嫩芽。
岑莳滚烫的手掌握住她的腰,手指来回摩挲间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像细小的虫子落进她每一个毛孔里,她僵直地躺在床上,岑莳流畅紧实的线条就在眼前,还有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在寂静的夜里像无孔不入的蛊毒,每一寸都在诱惑着她。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颤,蜷起了双腿,一种早已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动,她无法抑制这种感觉,甚至觉得羞耻。
岑莳感觉到她的反应,嘴边的笑意在夜里绽放,他攀在她下颌处鼻尖若有若无地研磨着她的神经,语气里带着挑逗“你不是性冷淡,起码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她在听见这句话后脑袋仿佛炸裂般,她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小七岁的弟弟有感觉,这让她的内心极度排斥,她抬起手想推开他,岑莳的身体却彻底压向她,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声音沙哑中透着滚烫的气息“姐,跟我试试看,我会对你好。”
苏一灿的耳膜是朦胧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打在上面,身体在他的笼罩下难以动弹,有那么一瞬,她望他的眼眸差点陷了进去,可当感觉到他的手在慢慢向上靠近禁区时,苏一灿还是清醒过来扼住他的大掌,眼里恢复清明。
岑莳停止了继续的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探究的意味,好似在仔细研究着难以读懂的中文书,良久,他释然地笑了,一头倒下闭上了眼。
苏一灿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息着,好似呼吸终于顺了过来,她挪了下身子刚准备下床,手在被窝里却被岑莳紧紧攥住,她挣脱了一下对他说“松开我,我去外面睡。”
岑莳不动,也没睁开眼,就这样紧紧攥着,她的力量不是岑莳的对手,已经坐起的身子却因为被岑莳攥着手根本下不了床。
她用了狠劲甩了几下,然而某人生病中的力气都大得吓人,苏一灿有些着急了,对他凶道“你再这样,我咬你了。”
岑莳依然不肯松手,苏一灿也毫不客气,直接抬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她感觉到有丝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才猛然松开侧过头去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没有表情,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双幽深的眸只是这样在黑夜里安静地注视着她。
苏一灿再低头时,看见他的手背上有道很深的牙印,都出血了,他一声不吭,纵使这样了也始终没有放开她,窗外的柔风溜进缝隙吹进苏一灿的心脏,那个常年被巨石包裹的地方变得柔软了一些。
她沿着床边躺了下去,不再理他,也不看他,岑莳向她挪了挪,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苏一灿撇过头面向另一边闭上了眼。
夜已深,她很累了,没一会便呼吸均匀,岑莳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悠悠睁开双眼,看着她美好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慢慢靠近,将脑袋靠在她旁边闭上眼嗅着她身上温软的味道,将她柔软的手放在身前,两只手攥着,进入了梦乡。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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