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sa kun lin

    用过晚饭,主家提醒她们,“跟着红灯笼的方向走,就能到达晚会地点,我还要去一趟别处,不能送两位大人了。”

    “嗯,好。”

    颜钰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恨不得一粒米一粒米数着吃,等到把主家磨蹭出门,才放下碗筷绕到二楼的窗台确认他同行刑队一起离开的背影。

    “走。”她拉上殷北卿和已经变回人形的缪檀,快速走到那间上锁的房门前。

    “新锁”

    原本只挂了一只黄铜锁的木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加了一把更大更精密的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实在不能再浓烈。

    “多少把也是一样。”随着殷北卿一个响指,两把坚硬的门锁应声而开。

    她站在颜钰的前侧,率先推开房门,手掌垂在身侧随时准筑起灵法,但视线绕了一圈,却发现这屋里比她们睡觉的房间还干净,除了满地的灰尘一张桌子都找不着。

    “空的”缪檀语气不解,“空的锁什么门。”

    “有血腥味。”

    “我怎么闻不见,而且这屋子里也看不见血迹啊,老大,你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血腥味

    颜钰脑子忽然浮现出以前看电视剧看到的法子,连忙跑下楼从厨房拿了两罐醋和高度酒。

    “你闻着哪里味道比较重。”她问殷北卿。

    “就这,一进来就很重。”殷北卿站在门口说。

    “稍微让一下。”

    颜钰对着让出来的空地泼洒醋和白酒,刺激性的气味刺得人忍不住皱鼻子,缪檀直接躲到走廊的另一边。

    “小神女,你这是在做什么”

    “醋和酒具有高挥发性,能够将渗入地里的血液带出来。”

    也许是这些血迹时间久远,她们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地面才渐渐透出不一样的颜色。

    经过沉淀和再次挥发,血迹的颜色不如起初的鲜艳,看上去出血量也不大,只是一个个的小血点。

    颜钰又顺着周围一圈泼洒醋和酒,最后发现的血点范围也只有开始的那一小片,大概人双脚站立上去就能全部盖住。

    颜钰蹲在门边,“这些血点能连起来。”

    但并不是一条直线,而像是末端被连接在一点上,然后一圈一圈甩出来的痕迹。

    募地,颜钰想起自己之前在走廊上看见的那条绳索,鬼使神差地她缓缓抬起头来。

    这一看,她脖颈立刻像是被人用手扼住一般无法呼吸,那双熟悉的血色眼球此时正悬在她正上方,并非是沼气的黑团绕在它周围,青紫色的皮肤一看就没有任何温度和弹性,随着倒挂的姿势,它的口鼻渗出不明的液体向下滴落着,颜钰连忙向后一倒,将它避开。

    “怎么了。”殷北卿过去扶起颜钰,手擦去她额头的冷汗,“你脸色很差。”

    颜钰仿佛没意识到她的存在,死死盯着已然空无一物的悬梁,“上面有东西。”

    听到话的缪檀立刻拍拍手,轻松跃上房梁,她娇小的身材微微弯腰刚好能在那找个蹲着的位置,她左右仔细看了一圈,向下面传话,“什么都没有啊。”

    “我看看。”缓过神的颜钰作势要站起来,殷北卿却已经快一步将她直接抱起,放到自己肩上,然后驮着她靠近缪檀的位置。

    “再高一些。”颜钰拍拍她,等到自己能够清楚看见房梁位置的时候才喊停。

    她先用手帕扫开堆积了几十年的灰尘,再眯起眼凑近仔细观察。

    右手的指腹掠过时明显感觉到有一处地方的木头十分粗糙,她立即靠过去,看清上面的划痕。

    “这。”颜钰将手帕卷成一条,放在划痕的位置,发现它们竟然可以大致贴合,“好像用麻绳挂过重物。”

    因为她已经和两人说过她看到绳索和疑似灵体的生物的事情,殷北卿很快把这两个线索连起来,“你的意思是,这家的女主人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吊自杀的”

    “不一定是自杀。”颜钰从她身上下来,指着地上的那滩血,“上吊一般不会出这么多血,除非她在挣扎,剧烈的摩擦和摆动磨破了她的皮肤和肌肉,看血点的数量她似乎挣扎了很长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血点的路径会是圆弧。

    “你好像很了解杀人手法的样子。”缪檀随口评价,“都能去办案处找活干了。”

    杀人需要用到这些拐弯抹角手法的,大部分是不会灵法的平民,而精通处理这类案件的组织就是办案处。

    “这点信息量还不够。”颜钰眉头皱起,“只是为了隐藏自杀的事,没必要把房间的东西都搬走,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肯定还有其他的。”

    她现在甚至希望那只灵体能再次出现,给自己点什么线索。

    这想法才刚冒出来没多久,听觉最敏锐的殷北卿便突然朝窗户看去,眼神带着警惕。

    “窗户那有人。”

    “是它。”颜钰想当然地猜测,并快步走过去,殷北卿放心不下也紧紧跟在她身后。

    “没人。”殷北卿说。

    “是没人。”颜钰声音低下去,眼睛盯着墙的一处。

    两人顺着她的视线,看清白墙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好像刚刚被拍上去的红色手印,痕迹清晰甚至正往下滴着“血”。

    而就在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它上面时,又是“砰”地一声,窗户猛地打开了,晚风从外面灌进来,透着一股说不上的来气味。

    率先绕出去的缪檀很快传来消息,“外面也有手印。”

    颜钰连忙跳出窗户,稍微站远了一些,因为墙面上的血手印不止一个,而是一长串,她想看清楚它的终点到底在哪儿。

    “是他的房间。”殷北卿十分笃定,“老远就能闻到那股臭味。”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灵体惹得鬼,但这意思是想让我们进去看看吧。”缪檀仰着头,“也不高,我直接爬进去,你们等等。”

    “我进去吧。”颜钰摁住她,“你们在外面盯着,看有没有人进来。”

    “小心点。”殷北卿叮嘱她。

    “嗯。”

    猜到房间的门肯定锁着,颜钰直接从窗户翻进去,果然和殷北卿说的一样,进房间就能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臭味。

    也的确和尸臭很像。

    她顺着味道把搜索的位置精准到衣柜,隔着手帕将手搭到门把上,但在距离它几厘米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掀翻,冲击力带着她整个人向后跌去。

    “嘶”

    仅仅轻微的抽气声,殷北卿便察觉不对,她敏捷闪身跃至窗台处,这时候颜钰已经自己站起了,藏起擦伤的手掌转身看向她,“那衣柜周围好像有结界。”

    “我试试。”殷北卿贴近衣柜,将手掌贴在上面。

    下一秒,从她手掌中反射出巨大的光芒,几乎要将半边天都照亮,于此同时衣柜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能量对冲带动殷北卿脑后的长发胡乱飞舞,灼烧感像要将她整个人融化,但她目光始终坚定,没有半分示弱。

    直到下方传来缪檀的声音,“来人了”

    刚才那动静,说实话想不察觉到也难,虽然光芒太过耀眼谁也无法确认能量的源头,但藏着事的人总是会表现得比其他人都心虚,比如此时冲在前头的主家。

    缪檀指着下方一队人,紧张地示意颜钰快点跟她走,“马上上来了。”

    “怕什么。”殷北卿不觉得得罪一个小小的主家有什么,毕竟女皇的脸她都划过了。

    颜钰忙拉起殷北卿的手,“别打草惊蛇。”

    主家对她们有所警惕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故意给房间上两把锁。

    殷北卿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做事,也从来没干过狼狈逃走的事,但颜钰的话她肯定是听的。

    她们快速将房间恢复成原样,从窗户跳出后并没有返回屋子,前面已经说过她们会去参加舞会,就算之后问起来口供也能对上,只要说自己吃完饭就已经出发,对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就好。

    “刚才发生什么了,你们在里面和灵体打起来了”跑到没人的地方后,缪檀转头问。

    “房间里的衣柜上了界术,像是故意在隐藏什么一样。”颜钰喃喃自语,“下界术的人魂力和卿儿不相上下。”

    甚至可能更胜一筹,颜钰心底默默补上一句。

    以殷北卿的能力,她甚至能破开皇族的防护结界,更别说那已经是她褪珠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的魂力相较从前翻倍上涨,能够与她势均力敌的人,可不好找。

    奇怪就奇怪在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是出于什么理由出现在这偏远的村庄,又为什么会帮忙隐藏主家的秘密

    “这件事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它涉猎的范围应该更广,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苗头,却又出现更大的难题,颜钰的心情难以描述。

    “你们站在门口,我自己进去”火急火燎赶来的主家还喘着气。

    他脸色铁青,哆嗦着手将门打开,房间内熟悉的布景让他稍松一口气,于是点亮灯开始仔细检查。

    床铺,没有被动过。

    书桌,也没有翻动的痕迹。

    衣柜他并没有去看,似乎对那里很是放心。

    大致检查过一遍之后,他终于安心,抚着胸口打算开窗透透气,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脸上的表情再次凝固。

    他紧紧盯着手里的插销,随着肌肉的抖动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

    他每次上锁都会把插销向左转,可现在它却不是

    “谁哪个贱人”

    外头等待的下属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们从来没有听见过他这样可怕的语气,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要知道这位主家平日里“脾气好”到就算有下属当面顶撞侮辱他,也只会笑着打哈哈敷衍过去,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样崩溃

    主家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珠瞪出一条条血丝,就在她们以为他要下达命令掘地三尺去找入侵者的时候,转过身的他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安安静静带上了门。

    离得近的人却听见他语气阴狠地碎碎念“等着吧等着吧你活不了多久的”

    再次火急火燎离开的一行人没有注意到,在只隔着一个拐角的阴影处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正是一下午都没出过房间的郁茯桑。

    她收回观望的视线,低头专心地擦拭手心里的红色颜料。

    就在她的身后,一只脸色青紫的灵体倒挂着,还时不时用手扯一扯她的头发。

    郁茯桑只觉得心烦,看都没看它一样,冷漠地说,“别烦我。”

    “呜”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委屈呜咽,似乎真听得懂人话地如烟雾一般立刻消散开来。

    终于把手擦干净的郁茯桑丢掉弄脏的手帕,还有些不解气地一个火系灵法将它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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