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学日常十一
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盛栖池眼眸微阖, 在困意和倦意的双重冲击下一动也不想动。
她头发上沾了层薄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尽了,连手指都脱了力。
借着窗外的雪色, 她睁开眼,看向倪不逾。
他身上气息滚烫, 鬓角的汗珠肆无忌惮地滚下来, 修长的脖颈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流畅利落的线条蜿蜒而下,顺着他漂亮的肩颈线, 一路向下延伸, 有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性感。
盛栖池的目光往下落,又像被烫到了一般, 快速收了回来。
她本能地抬起手,抱住了他。
两个人寂静的深夜里紧紧拥抱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倪不逾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垂, 撑着手臂起了身。
他低头看着她,嗓音低哑磁沉“去洗澡”
“累。”
盛栖池转过头, 忽然有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模样娇嗔。
倪不逾扬唇笑了起来。
他倒一点没有疲态, 看上去反而神清气爽,慢条斯理道“帮你”
盛栖池想了想,对他伸出了手臂。
倪不逾俯身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了起来。
热水冲刷下来, 倪不逾借着灯光看清她的模样, 漆黑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疼不疼”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看着她身上的斑驳红痕,哑声问。
灯光太刺眼,将一切暴露无遗, 盛栖池害羞地抬不起头来,感觉浑身的血液又开始燃烧。
她摇头,喃喃“还好。”
不怎么疼了,只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她没好意思跟他交流,默默挪开眼。
下一刻,余光里一闪,他侧头向她靠近,吻上了那处红痕。
不知餍足的,像是重温。
喉咙里溢出缱绻的低笑“弄太狠了。”
“我下次轻点。”
“”
盛栖池一沾到床单便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再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大亮,大半周没见的太阳终于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阳光斜射在窗帘上。
她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昏昏沉沉的,有点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的感觉。
下一刻,她察觉到两道直白而炽烈的目光,正毫不掩饰的,沉沉地盯着她。
她垂眼,对上倪不逾的视线。
他大概也刚醒不久,黑色短发睡得略微凌乱,薄薄的眼皮轻耷着,神色慵懒而暧昧。
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显出几分危险又撩拨的意味来。
盛栖池下意识向上抓了抓被子,这一动,她才察觉到自己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的长袖t恤,松松垮垮地套着,露出半边肩头。
她缓缓地垂下眼。
t恤,是他的。
皮肤上的“草莓”,他给弄的。
昨夜荒唐凌乱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重新回到脑海里,盛栖池的皮肤开始发烫,脸上迅速漫过一层血色。
“醒了”倪不逾一手支着脑袋,侧躺着看向她,神色漫不经心的,耳尖却微微有点泛红。
然而,盛栖池此刻羞得不行,根本没有发现。
她眨了眨眼,快速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耳后传来一声轻笑,倪不逾从背后揽住了她,她忍不住轻颤了下,听到他一本正经地问“还难受吗”
盛栖池没有开口。
他又说“昨晚”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忘了”
盛栖池猛地开口,堵住他即将出口的话“你也不许再说。”
沉默两秒。
倪不逾忽然笑了声,气音里带着点逗弄的意味“行,那我也忘了。”
盛栖池吸了吸鼻子,刚想松口气。
就听他理所当然地说“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该送我礼物了”
盛栖池“”
他指尖勾着她的头发,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贴着她颈后的皮肤,语气轻挑而含糊。
“那就送个属于成年人的礼物”
“”
感受到他嚣张而惊人的变化,盛栖池整颗心都下意识地缩了起来。
她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掰过身子转了过来
盛栖池又洗了次澡,等吹干头发收拾利落,时针已经快指向中午十二点了。
因为中午还约了丛眠他们一起吃饭,两人便拿上东西去前台退房。
盛栖池抱着书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倪不逾去交房卡退押金。
倪不逾整个人神清气爽,散漫地靠在柜台边,把手里的房卡递出去。
前台工作人员接过,很快拿起对讲机,对那端说道“8606房间退房。”
那边传来保洁阿姨的回复“收到。”
前台工作人员低头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微笑着对他说,“稍等。”
倪不逾微微颔首。
很快,对讲机里又传来保洁阿姨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亮地在大厅里环绕“8606房间消费安全套一盒,8606房间消费安全套一盒”
“”
正懒散靠在沙发上的盛栖池倏得一下坐得笔直,僵硬地,一动不动。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浇灌上一层层水泥,迅速地石化
短暂的几秒钟,像过了一个世界般那样漫长。
盛栖池从那阵让人窒息的尴尬中堪堪找回一丝理智,她迅速地低下头,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戴到了头上。
捂着几欲滴血的脸,她缓缓地看向前台,看到前一刻还气定神闲的倪不逾不知何时站直了,微微低着头,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到了最低,只露出紧绷着的下颌。
而露在帽子外的耳朵,连带着脖颈,全都红了。
盛栖池率先跑出了酒店大门。
她站在台阶侧边上,迎着冬日寒凉的空气,不住地拿手在脸颊旁边扇着风。
隔了两分钟,倪不逾从里面走了出来。
盛栖池对上他的视线,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保洁阿姨那句让人手脚僵硬、头皮发麻的话,两人心照不宣地别开了眼。
盛栖池垂着眼,摸了摸鼻子,好半晌才低声嘟囔了句“都怪你。”
倪不逾抿了抿唇,声音略微僵硬“我也不知道酒店”
盛栖池眼神闪烁着,抬头看天。
倪不逾声音压低了分,一本正经的,像是在为自己正名“房间里只有一盒,我本来可以咳。”
他停住没再往下说,盛栖池已经懂了。
他还在计较着自己昨晚说过的关于能力的狂言。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怎么还在计较这个
盛栖池又气又好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再次沉默。
安静了几秒钟,倪不逾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下次不来这家了。”
盛栖池“”
下次
还有下次
兴许是察觉到她眼里的不满,倪不逾稍稍抬高点帽檐,向她走近了一步。
他垂眼睨着她,微微侧了下脑袋,像是在思考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
“下次,”隔了几秒,他正色,一字一顿认真道“我自己买。”
“自己买什”
盛栖池不假思索地反问,话说到一半,又及时地收住,她紧紧抿唇,气急地瞪了他一眼,在他眼底看到点点揶揄的笑意。
“你烦死了”
她没好气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转身想走。
耳后传来轻微的“嘶”声。
“你怎么了”
她条件反射地转头,被倪不逾抓住手指往胸口的方向拖。
耳畔传来他得逞的轻笑声,低沉的嗓音带着隐晦的暗示意味“肩膀疼。”
“被你咬破了。”
盛栖池“”
这人怎么好像变得这么肆无忌惮
一点都不收着了
之前那个一撩拨就脸红的纯情逾神去哪里了
她红着脸,恶狠狠地抬起头,瞥见倪不逾略微泛红的耳尖,突然一哽。
好吧,他还在。
只是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进化了
约定的餐厅距离酒店不远,走几分钟就能到,两个人也没太着急。
倪不逾逗完了女朋友,勾着唇帮她把围巾系好。
两人正打算往前走,一抬头,猛然看见马路对面,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吴回。
以及站在吴回背后,不经意间恰好把视线投向他们的纪临西和丛眠。
“”
“”
隔着宽阔的马路,两拨人的视线交汇。
世界再次在顷刻间静止。
确切的说,是他们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盛栖池一瞬间仿若忘记了呼吸。
身后是酒店硕大的招牌,她耳道里鼓噪着满是自己心里大喊着的“救命”声,心脏沉沉下坠。
就这么一秒。
仿佛有万千个念头闪过。
就当没看见吧。
假装没看见吧。
万一他们也没看见我们呢
肯定是我的错觉。
他们肯定没看见。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咔哒”一声,时间重新流动。
盛栖池从石化中回神,飞快地转过了头。好像那一眼对视全然没有发生似的,她抓住倪不逾的手慌不择路地想往前方的人流里钻。
而另一边。
吴回挠了挠后脑勺。
纪临西清了清嗓子。
丛眠慌乱地眨着眼睛去看手机,同时欲盖弥彰地抬高了嗓门。
“小池他们是不是还没有来我在群里催催他们”
“”
盛栖池硬是拽着倪不逾去逛了趟附近的超市,给两人人工制造了一场姗姗来迟。
十五分钟后,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包厢,脸上戴着同款的黑色口罩。
吴回一抬头,意味深长地“哟”了声,“你俩这包裹得挺严实啊。”
倪不逾“防狗仔。”
盛栖池“感冒了。”
“”
丛眠使劲绷着唇,笑意快要憋不住了,使劲清着嗓子。
纪临西不动声色地往她面前推了杯水。
“喝水。”
“哦。”
丛眠端起水杯,抿了口温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嗓子疼。”
纪临西“她感冒了。”
丛眠咬着牙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纪临西偏过头,手掌挡住半边侧脸,也偷笑。
终于落座。
盛栖池努力地故作镇定,拿过菜单问“你们点菜了吗”
丛眠说“还没有,等你们呢。”
盛栖池把菜单推到她面前“你来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
丛眠也没跟她客气,把菜单摊开放在自己和纪临西中间,拉着他一起看。
盛栖池又把另一本菜单递给吴回,“来,回哥。”
吴回大喇喇地接过来,翻了两页,突然开口“那就先来个驴肉汤吧,再点个拔丝山药。”
纪临西说“加一份清蒸鲈鱼,再来一份烤腰子。”
盛栖池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偷偷瞄了眼倪不逾,看到前一刻还靠在椅子上看手机的少年意味不明地半撩起眼皮,目光凉凉地朝吴回和纪临西扫过去。
吴回还乐在其中,“今天这菜点的够顶,全是壮阳的。”
纪临西不怀好意地笑了声“今天逾神生日嘛,得好好补补。”
“”
几乎在他话落的瞬间。
倪不逾拎起纸巾盒面无表情地朝两人砸了过去。
啪嗒一声,纸巾盒落在菜单上,吴回和纪临西对视一眼,看着纸巾盒掉落的位置哈哈大笑。
“逾神又给自己点了份烤生蚝。”
“”
倪不逾额角抽了抽。
盛栖池再次石化。
这饭究竟还能不能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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