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徐风仍沁入霜雪未化的寒凉,路旁光秃秃的枝桠也尚未崭露一点新绿,地处温带而水汽浓郁,唯一能向大地倾洒温暖的太阳都被黑压压的乌云遮住,阴沉而不见光。
清晨时分,街上行人稀疏,裹着加绒的大衣,人们目不斜视地快步走着,似是要尽快逃离外界的冷凉,赶回自己的屋里。
如此宁静的画卷,映在了那双波澜不惊的湛蓝双瞳里。
五条里见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小巷的墙角,她从怀里抽出外装普通的书,手指戳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自从跟着她一起跌落这个时空后,书就像死了一样,怎么威胁都没有动静了。
五条里见烦心地揉了揉头发,嘟囔道“难道这是要我自己收集情报的意思吗自说自话这一点也很烦人啊,杰。”
她把装死的书重新揣回了兜里,不加犹豫地转过身,走向巷子深处。
倘若此时有人目睹这个场景,一定会惊呼出声吧。
因为那巷子是死胡同,没有别的出口。
但这个银发女子径直走入之后,不过几十秒,死胡同里便又是空无一人的冷清,就像是幻觉一般,她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人间蒸发。
麻烦的事情大可稍后再想。
现在最重要的是
洗劫御三家
天地可鉴,她堂堂五条家当任家主,钱财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数字,什么挥金如土那都不是开玩笑的,一件衬衫20,当初这个价格还吓得弄脏她衬衫的可爱学生们面无血色,以为身负巨债了来着
害,区区20,五条里见挥挥手就烧了,都不带犹豫的。
然而,那是她在原本时空的事了。
现在又不知道书给她传送到了哪里,她在街上目测了一番,初步确定是在十年以前。
这就不妙了。
如今别说20,让五条里见拿出20元都难办。
先不说十年后的黑卡能不能用,五条里见在今天之前是去打涉谷战的,谁会在打架之前还随身携带那些玩意儿
就很碍手碍脚。
然后吧,这就造成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当初身价过亿、一掷千金的富婆五条家主,此时一穷二白,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还穿在身的名牌服饰,实际上兜里比脸还干净。
这谁忍得了啊
过惯了奢侈日子,且绝不会在生活条件上难为自己的五条里见是绝对忍不了的,如果她今天啥都不做,晚上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众所周知,咒灵大多喜欢夜间出没。
为了这个城市咒灵良好的生活体验,五条里见想着还是趁早去补充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吧。
来钱快的办法都写在刑法里了,五条里见瞬间就想好了下手对象,都不带心虚的。
有一说一,她看不惯御三家那帮迂腐陈旧的老头子很久了呢。
经营了数百年的御三家,放在表世界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庞大财阀,五条里见就劫个富济个贫,她不仅不心虚,心情还愉快得很。
御三家的本部都在京都,她过去一年到头不愿回一次的老家。
生活所迫啊。她悠悠地叹息一声,随即便开了无下限,娴熟地坍缩空间,把自己隔空送到了另一个城市。
当天夜里。
五条里见为了仪式感,还煞有其事地寻了个黑色口罩蒙住自己的脸,再加上盖住六眼的眼罩,整个一中东悍匪。
她头一次干这种事,其实是有点小兴奋的。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五条家。
里见家主一视同仁。
五条宅也是御三家里最好下手的,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家里的结界运作方式,五条里见闭着眼睛都能模拟出来,哪里是薄弱口,哪里容易突破,也统统记在了脑子里。
御三家个个都是封建糟粕,对女孩的要求更为严格,尤其是六眼的嫡女,他们尝试过要“好好教导”她至于结果嘛,有点少儿不宜,就暂且不提了。
总之五条家上下努力了十多年都没把里见培养成大家闺秀,反而五条里见在最中二叛逆的那段年纪,没少偷偷溜出家里去外面放飞自我地浪。那段期间可是把五条宅邸都摸了个通透。
无他,唯手熟尔。
五条里见轻车熟路地悄悄撬开结界的一小块,同时用无下限封住结界的缺口,不让五条宅的人有所察觉。
只要不让五条家内部的结界术式惊动,以里见的身手进出五条家就如过无人之境,那些负责警戒的守卫仆从恕她直言,个个都是小聋瞎。
她轻松地越过了围墙,灵巧地犹如一只猫,脚尖点在了主屋的屋檐上,半个身子隐在旁边栽植的大树背后。
五条家值钱的东西她想想嗷。
首先,十年前电子经济还没有未来那么发达,使用现金的人占了大比例。但在咒术界除了体制和思想外什么都能跟上时代的御三家,金钱什么的肯定都搁在银行了,她总不能去偷卡吧。
五条里见还是个黑户来着,就很悲伤。
所以里见盯上的目标就是,他们收藏的那些绝版古董字画,放到黑市拍卖足以让一个家庭一生无忧的那种。
她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身影如一阵风掠进了家主屋里。
如若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是十年前就当上家主了在她还在高专读书的jk时期。
所以就是她偷她自己,没毛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五条里见本人也不怎么在乎这些古董,君不见中二期的她砸珍贵瓷器砸着玩,一众仆从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这个时代的“她”一定能理解的对吧
若不是五条里见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她甚至可以边打包古董边哼歌。
挂在墙上的名家名作,卷起来带走。床头柜的青花瓷,倒腾进麻袋里。摆在窗台的一堆琥珀玛瑙装饰品也倒进去
手脚麻利地一通搜刮,真中东悍匪五条里见便扛着麻袋,清理了下自己的咒力残秽,心情愉悦地开瞬移走人了。
下一个,加茂家
比起自己熟知的五条家,剩下的两家五条里见就没那么浪了,她规规矩矩地敲晕了守卫,利用他们的权限进了门,然后也是照葫芦画瓢地趁着月黑风高溜进主屋,凭着多年混迹上流社会的犀利眼光,看中了好东西就带走。
限定一日的小偷练习生,比真正的贼要大胆了数百倍不止啊。
在路过加茂家的偏房时,五条里见向漆黑的屋内瞥了一眼。
里面隐隐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还有一个孩子不知所措的安慰声音。
风携着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飘进了五条里见的耳内。
“家主,我侧室”
“母亲”
五条里见扬了下眉。
哦,这个孩子她记得,是和悠仁、惠他们打交流战的那个,京都的加茂宪纪
唔,十年前也还是个孩子啊。不过不是她的学生呢。
耸了耸肩,五条里见没再理会他们,照例清除了一下咒力残秽后,便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最后一个是,禅院家。
说起来,也不知道她被狱门疆封印后,惠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高层的烂橘子肯定又要作死,以他们的金鱼脑袋,大概又是不管不顾上来一堆死刑。
令人头秃。
五条里见翻进了禅院家主屋,好似听不到和室内禅院直毘人轻微的鼾声,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搁在柜子上的手链,在月光的照映下,似有流动的银色光泽。
她定定地盯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这是女式的手链吧,应该是禅院直毘人老婆的偷家主的可以,夫人的就算了吧。
让她看看还有什么
值钱的字画早在进屋时就被她扫荡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小物件。
“”
五条里见呼吸一顿,她懊恼地看向自己兜里的书,后者突兀地闪了下光,光芒不强烈,但这种程度的干扰已经够了。
她遗憾地啧了一声,不带犹豫地瞬移走人。
禅院直毘人被惊动,从梦中醒来时,室内已经归于寂静了。
“谁”他这般问道。
但回应他的只有吹进窗户里的风声,还有莫名空旷了许多的屋子。
禅院直毘人呆滞了一会儿。
不是家里进贼了
次日清晨,御三家集体轰动。
谁哪个人这么大胆,敢偷了他们三家的东西
一众的侍女、仆从失了血色,跪在主人身前,而老人们脸色铁青,迅速和御三家的其他人交换信息。
果不其然,除了禅院家尚存一息,其他两家都被洗劫没了,五条家尤其凄惨,可能是他们的家主不在的缘故,那贼直接偷了他的家。
在波及御三家的兵荒马乱之后,眼尖的人终于从禅院直毘人的宅子里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说是线索,其实也就是那个“贼”没来得及清除的咒力残秽。
御三家的高层都聚集在禅院家主的屋子前,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个咒力残秽的位置。
“”
全体的沉默。
所有人,尤其是五条家的人,都不敢置信地拼命揉着眼睛。
他们感知错了吧错了吧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如此刺激的事实,发出了崩坏掉的声音。
“为为什么五条悟大人要半夜当贼啊”
天崩地裂。
五条家的人一脸梦幻。
他们就算死在这里都不可能认错自家六眼神子的咒力好吧。
但是现在,就真的很希望是他们所有人都瞎了眼啊
为什么啊
五条悟少爷不是,家主大人您为什么好端端的想不开去偷别人家啊难道是他们怠慢了您吗
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正在高专宿舍打游戏的五条悟阿嚏阿嚏谁在骂我
因五条悟走神而游戏失败的夏油杰你想想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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