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夭夭逆着日光,待她走到两人身侧时,这才发现气氛暗涌紧张。
裴湛不等她说出口先回房间的话,率先一步甩出问题。
“姐姐,你愿意吗?”
为什么要这么郑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礼现场,庄严肃穆的神父问出的台词,万众瞩目中,等待新娘点头说我愿意。
涂夭夭抬眸望去。
裴湛笑得无害,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眸底漆黑,神色却显得隐约偏执。
她说不出不,在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目光下。
“......好。”
听到肯定,裴湛笑着对中年妇人说:“你看,姐姐也是愿意的。”
陈让春闻言脸色一变,嘴角蠕动,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尴尬的点头。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跟在气质矜贵的少年身后,一同往花团锦簇的幽静欧式别墅走去。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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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夭夭洗漱完成后,用浴巾包着湿润的发丝,蜷缩在松软的沙发上,闭上眸子。
“懒猫,传递剧情吧。”
【怎么能喊人家懒猫!】系统气呼呼的声音显得非常不满,但它转瞬一想,自己好像是经常偷懒下线,马上就心虚地传送剧情给涂夭夭了。
原主叫裴夭夭。
事实上,原主姓陈。
但在她高考前,跟着母亲陈让春进了裴家后,被陈让春带着直接去改了裴姓。
裴家的家主裴连剑,是华国富豪榜前十榜上有名的人物。
只不过他行事极为低调,除了特意关注金融这方面的人,普通人倒是不怎么了解这号人物。
而裴连剑的原配,也就是裴湛的亲生母亲,在不久前因为癌症意外去世了。
没过多久,陈让春就带着比裴湛大一岁的裴夭夭,进了裴家。
说是进了裴家,但事实上大家都清楚,不会在户口本上加上她们的名字,更别说轰轰烈烈地举办婚礼了。
所以,陈让春面对裴湛总是理不直气不壮,反而有股微妙的心虚感。
而原主裴夭夭因为母亲的态度,耳濡目染间,更是在这个高不可攀的裴家,无法直起腰来。
不仅在家里被佣人指指点点,到了学校,竟被自己信赖依靠的闺蜜给背叛了?
苏子舒从小一直暗恋裴湛,在她眼里裴湛就是一个温柔好看的男神。
并且,她是为数不多清楚裴湛的家底有多殷实的人之一。
可裴夭夭的闺蜜竟然和她说,裴夭夭这个自卑敏感的丑小鸭,攀上高枝和自己的男神住在了一起。
两个人正处于青春期懵懂的年纪,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怎么能忍?!
从那开始。
裴夭夭的校园生活涂满了黑暗的颜料。
她们所就读的大学是私立贵族大学。
要么你成绩非常好,要么你超级有钱。
只要符合条件,从初中部开始到高中部甚至于大学,你都可以接受到最优秀的教育。
而裴夭夭是从进入裴家后,才被裴连剑安排进入这所大学就读的。
就像是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裴夭夭还没调整过来学习氛围的快节奏,以及三六九等学生的残酷划分。
每天、每天都会被苏子舒的姐妹团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校园暴力。
学习用的桌子里面塞满了腐烂的死老鼠,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刚进入洗手间就被肮脏的污液倒满全身,没有人愿意松开捂鼻的手。
途径安静美好的小树林会被一群人摁在地上扇巴掌,扇到耳鸣脑胀,瘫倒在地上苟延馋喘。
她不敢向裴家求救。
她觉得自己不配。
就在日以继夜、无法逃离的校园暴力中,裴夭夭的心理状态崩溃了。
最后,在某一次放学过马路时,突然眼前恍惚,低血糖晕倒在马路上。
一辆大卡车疾驰而过,从她身上直接碾了过去......
后来,学校突然来了个转校生,万雷。
不同于他们,转校生万雷嚣张霸道,肆意生长,明明成绩不好,却能不畏权威,活得像个炙热发光的太阳。
这一下,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牢牢吸引了苏子舒的视线。
万雷展开了对苏子舒的疯狂追求。
苏子舒一颗芳心沦陷得很彻底。
很快的,万雷知道了苏子舒曾经有一个很喜欢的男神,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甚至因此针对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最后似乎除了意外死亡。
这事情引发了校园几天热火如茶的讨论,很快就如同泼了冰水,销声匿迹下去。
他心里憋屈!
憋屈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有过一个那么喜欢的人。
于是他不服输,暗地里多次找裴湛麻烦,嚣张跋扈地警告他,让他不要靠近自己心爱的女孩。
裴湛虽然经常笑得无害,但这不代表他是真的无害。
万雷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直接激怒了他,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了起来。
就像是设定好的一样,裴湛生来优秀瞩目,却无法赢过野生野长的万雷。
一次都没有!
这些虽然会打击到裴湛。
但实际上,还真影响不了他多少。
因为裴湛从来没把对方看进眼里,在他看来,这只是打发时间的枯燥小游戏罢了。
让裴湛不动声色中越来越黑化,最后结局凄惨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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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让他黑化的人是谁?”涂夭夭一脸懵逼,茫然地睁开眼睛,脑海里还残留接受信息过多的肿胀感。
【隐藏任务:找出反派黑化的原因并成功阻止其黑化,奖励500叁仟币。】
“这么大方!”涂夭夭惊喜道。
第一个世界完成任务后,才奖励200叁仟币吧?
逆向思维一下,这也就意味着,这次隐藏任务的难度远远高于第一个世界的任务!
涂夭夭心里一咯噔。
【嗯嗯,宿主加油鸭!我先下线啦!】系统感知到了某个熟悉的气息,马上消失不见。
还不等涂夭夭抛出其他的疑问,系统跑得比兔子还快。
涂夭夭无语地抽动嘴角。
她把头顶上吸了水变得厚重的浴巾散开,空气变得湿湿的,放空眼神,用小拳头机械性敲打因盘腿太久而变得坚固的小腿肚子。
丝毫没注意到某个人无声的靠近。
眼角突然一凉。
像是被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块丝滑抚过——
“姐姐,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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