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反派黑化值-20。】
显而易见黑化值跌落,意味着爱意值增长!
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这一落一涨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来自于裴湛身上好闻的冷冽香味,在夭夭的精神世界中,此刻等同于某种意义上特效催化剂,迷得她六神无主小鹿乱撞,满脑子都是:
我......我在干嘛......?
裴湛太会了......真的......
夭夭在情迷意乱中微掀开眼皮,从树隙中泄露的金色光线,晕成一道道光斑,笼罩在两人周身,视线之处,她隐约捕捉到少年一贯白皙的耳尖偷偷泛了红。
“姐姐,接吻要伸舌头的。”裴湛声音里带有罕见的调笑,不复以往清澈,而是变成让人脸红心跳的沙哑低气音。
“……”托裴湛的臭屁,夭夭醒了不少。
她,大名鼎鼎的九尾狐,以魅惑人心为招牌的九尾狐。
竟然也有一天,沦落到被教导如何接吻?!
呵。
夭夭微眯起眸子,小巧的虎牙一使劲,就见裴湛震惊的直起身子,捂住嘴唇,一脸受伤又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裴湛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一股不作伪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他的姐姐,不仅招惹人,还挺野。
夭夭把裴湛抛在原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语气很平静:“阿湛,时间很晚了,回家吧。”
——完全看不出十秒前两人还在热吻。
裴湛不知道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他用变得温热的指尖,蹭了蹭滚烫的耳垂,望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如梦中人惊醒。
他的好姐姐似乎......完美的规避掉了他的问题啊......
不过,若是每次逃避问题都是用这样的方式。
裴湛迈开修长双腿,大步流星地跟上夭夭,瑰色唇角隐蔽地翘了起来,漾起回味满足的弧度。
夭夭本来正在走着,自然摆动的手臂倏地被牵住,她原本以为是裴湛,所以没回头放任对方的动作。
但她鼻尖突然涌来一股陌生、类似蛇腥味的臭味。
不,这不是裴湛!
夭夭被陌生的气息熏得恍惚几秒,心间涌上剧烈的不安,觉得不对劲,慌乱地想把手臂从那个人的手心抽离。
此时两人互相使劲,推搡挣扎,旁边就是光秃秃的灌木丛,不慎倒在上面,坚锐如针的树桠也许会刺破脆弱的皮肤。
夭夭虽然天生神力,但是有一个很致命的弊端,那就是每次闻到极端不喜,足以冲击识海的味道时。
神力就跟熄火一样无法使出。
夭夭在心里暗骂一声:“我神力,又没了?!”
“夭夭!”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裴湛惊慌愤怒的声音。
陌生男子反手扭住夭夭的双臂,让她脱力,她在挣扎间发现对方戴着黑色口罩,头扣严密的黑色鸭舌帽,力气大的不像话,夭夭只能看到这人的菱形眼泛凶光。
忽地,一道故意变声的嗓音响起:“竟敢惹苏大小姐,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这是一次小小的警告。”
苏大小姐,是苏子舒?
说完,那人用又厚又硬的鞋子往夭夭的腰上狠狠往旁边一踹,夭夭受到重击腰间剧痛,伴随而来的还有满满麻意,她控制不住地往一旁的灌木丛飞快倒去。
要看着满是粗粝树桠就要戳到她的脸上,夭夭脸上细软的绒毛,因为恐惧悚然立起。
夭夭视死如归的紧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间!
像电影里苏到爆炸的英雄救美的桥段一样。
她落入一个熟悉冷香的怀抱里,一个充满着安心的怀抱里。
裴湛完美地拯救了她。
紧接着,耳旁响起一道强忍痛意的闷哼,夭夭皱起眉,想扭过头看看他有没有受伤:“阿湛,你还好吗?”
却被摁住脑袋,不让她回头。
裴湛撩开夭夭凌乱的发丝,在她露出的颈间像小动物撒娇般蹭了蹭。
“姐姐,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他竟敢踹你......”语气阴沉狠戾到夭夭忍不住打冷颤。
夭夭眼看偷袭她那人快要逃离视线了。
心里一急赶紧从地上起身。
却因腰肌疼痛麻木使不上劲,起身到一半,再一次狼狈地跌入裴湛怀抱里,他甚至在原地张开双臂等待她的落下,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
夭夭脸上一红。
“抱歉......”
裴湛一只手揽住夭夭的腰肢,热意透过柔软的衣物传递过来,一只手穿过少女雪白笔直的双腿,牢牢往自己怀里一抱,稳稳当当地往停车场走去。
夭夭蓦然失重,措手不及,慌乱紧紧抱住裴湛的脖子。
心脏像住进了一只不听话的阿拉斯加,活蹦乱跳得不像话。
夭夭觉得裴湛肯定听到了她不正常的心跳声,不然一贯虚假弧度的嘴角,为什么笑得如此情真意切,真实笑容下的裴湛简直过分好看。
......好看到她的心跳又加速了几分。
裴湛先把夭夭抱进副驾驶,低头帮她系好安全带,车厢里很安静,不远处传来学生的玩闹声。
夭夭忽地觉得她与裴湛,和其他人,像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
她不过是做任务,竟在裴湛这里......微妙的找到了一丝归属感。
夭夭刚想说点什么,视野中划过一抹刺目的猩红,她按住裴湛,探身过去定睛一看,裴湛白色衬衫背后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像白雪中落梅,沾染了不属于本来的凄美痕迹。
夭夭心间升腾起一股莫名怒气,这股怒气让她语气变得格外严厉,质问裴湛,道:“为什么要替我挡?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抱着我走了一路?裴湛你不会痛吗?!”
裴湛装作没听到,咔哒一声锁上车门。
“你说话!”
裴湛拽过夭夭变得冰冷的手,死死地按在胸口:“我说什么?说我不舍得让你受伤吗?说我瞬间脑袋变得空白下意识就那样做了?夭夭,我自己都觉得刚刚的举动很......不像我。”
叫她夭夭了......不是姐姐呢。
夭夭的掌心下是跳跃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它在告诉她,少年没撒谎。
“阿湛,晚上我们聊聊吧,来我房间。”
经过今天这件事,说不感动是假的。
裴湛义无反顾地调换双方处境,选择保护她,自己直面危险。
都说人的下意识动作才是真,夭夭想,是时候和他敞开心扉了。
“晚、上、去、姐、姐、房、间?”裴湛挑起眉,一字一顿,朝夭夭笑得意味深长,“乐意之至。”
“......”夭夭对裴湛无辜眨眼睛,怎么这话从对方口中,就猝不及防变了颜色呢?
-
下了车,裴湛本来牵着夭夭的手。
忽然被夭夭无情甩开,他捻了捻变空的掌心,不耐烦啧了声,精致眉目显出一股乖戾。
“叔叔好,妈妈,我回来了。”夭夭符合人设,躲在裴湛身后。
裴湛朝陈让春乖巧笑笑:“阿姨好。”
一如既往无视掉了裴连剑。
饶是如此,裴连剑竟然没有像早晨那样暴跳如雷,反倒是和气地朝夭夭笑笑:“今天回来的有点晚了,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夭夭余光瞄到少年背后的血迹,喉咙变得干涩,说不出话来。
都是因为她。
但她知道,裴湛肯定不愿意受伤被裴连剑发现,正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看着裴湛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外套穿上,这是刚刚他特地从后尾箱里拿出来的。
她松了一口气。
裴湛半敛眼睫,语气冷淡:“没什么,今天小组讨论晚了点。”
语毕,就抬脚往屋内走去。
夭夭跟在他身后,却被陈让春半道截胡,陈让春用力地拽住她的手臂,指甲掐进肉里,倏地疼痛袭来,夭夭嘶了声,抿着唇望去。
陈让春凶狠瞪向她,表情却显得有些许担忧。
担忧?夭夭迷惑了。
裴连剑站在门口微笑着,裴湛面无表情越过他。
“站住。”裴连剑看裴夭夭成功被陈让春带走,这才丢掉笑容冷下脸,飞快地抓住裴湛露出来的衬衫衣角,道:“你流血了?”
裴湛身形一僵,他没有回头,缓慢地否认:“没有。”
不知何时,偌大的别墅变得空无一人。
修剪花草的佣人、打扫卫生的清洁、准备甜点的厨娘等等,全都不见了。
裴湛感知到这熟悉的噩梦气氛,那些童年恐怖的回忆汹涌而来,浑身肌肉本能性绷紧,头上开始冒冷汗。
“裴湛,我说过的吧,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他妈准你受伤的?”裴连剑不知何时摘掉了儒雅伪装的金丝眼镜,笑得怪异又张狂,他掐住裴湛的后脖颈往书房走去:“别忘了,你姓裴!怎么,以为自己长大了,就敢伸出爪子反抗我?......”
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裴湛浑身紧绷,双眸漆黑,手慢慢握成拳,无声地盯着他。
裴连剑被这样的目光刺得浑身一寒,他仿佛在说一个事实——“我会杀了你。”
这让掌控欲十足的裴连剑恼羞成怒!
他一脸狰狞狠狠踹下去,“我知道你在乎那个女孩,这个贱种还真是捡对了啊,桀桀。如果你不听话,那就拿她来代替你,怎么样?”
裴湛听到这话,如黑夜中噗地一下熄灭的蜡烛,砰地跪在地上。
裴连剑成功发泄心中的施虐感,怪笑拔出身侧的高尔夫球杆,重重地抽向裴湛的背!
高尔夫杆划出可怖的破空声——
这一杆子下去,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月起不来!
又闷又重的一下,球杆砰地抽在上面。
裴湛挺直的白衬衫宽背上,飞快地蔓延出一道刺眼的血痕,可他却一点痛呼都没发出。
一下,接着一下......
“裴湛,从小到大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裴连剑居高临下看自己天生反骨的儿子,朝自己乖顺低下头颅,扭曲的满足感充斥在心间,嘴角高高扬起,再次狠狠挥下。
忽然间,一双皙白柔软的小手,轻巧夹住迅疾而下的高尔夫球杆。球杆的落势戛然而止!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