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那群逆贼之中有一人乃是他前几年北上游历时所遇见的侠客。二人乃是故友, 至今已有三年未见。突然两个月前此人与同乡一道来了京城,还七拐八拐地找上了沈招慕。
当时他以为这些人只是顺道来京,因为他们说自己承接了一笔大买卖, 打算在京城歇脚几日后便南下押镖。沈招慕一听,江湖豪气立马就上来了。他不仅做东请几人大吃大喝了一顿, 还为他们提供了京畿地图方便游览。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中秋那晚行刺之人就是他们。这群逆贼也许当时也认出了他来, 但是因为有些交情, 本又是奔着景祐帝而去, 故而手下留情,宫宴搏斗时只是将他拖住而已。
原本事情到这儿也就结束了,但就在沈招慕那晚送走沈太师, 正要返回去找沈娆她们的时候, 自己就被逃出来的两名“兄弟”给缠上了。他们威胁说如果沈招慕不将其带出宫,被抓之后肯定第一个供出他来。
于是他便利用当时的混乱,将妹妹们与贼子一同送出宫,之后便有了叛党藏身如意阁的事情……
“二哥, 你真是糊涂啊!”沈娆听见那逆贼居然还与自己同乘过一辆马车时,不觉心里一怔。这要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那后来呢?消失的那几日你又去了哪里?”
“我……他们说还有其余的一两名同党也逃了出来,想找到人之后让我一同送出城。但我想的是尽快找出全部贼子后再……”后面还没等他寻着人,就听说太傅已经将所有贼党一网打尽。
当时他还以为此次肯定会牵连到家人,但天家的裁决已经下来, 沈家侥幸脱险。
“沈招慕,你!我都不稀得说你!你还是个人不是?”沈娆这下才明白,交友不慎的代价有多大。
“在你眼中,是不是父亲、兄长、阿姐还有我的命连那几个贼子都不如?”
“啊?你说啊!你竟然让你的妹妹与刺客同行,你考虑过我们的安危吗?”
“你到底有没有分寸?这种逆贼当时就该一刀结果了他,你居然还送他们出宫?你脑子是怎么想的?”沈娆眼下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骂都来不及骂他。
“你可真是父亲的好儿子!你没回来,爹爹为了你连逢一,逢十的团圆饭也不开了。而且你明明知道谋反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为了成全你所谓的江湖侠义,你是把我们全家都放在油锅里煎啊。”
“三妹,我……”沈招慕想说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之后再也不会吊儿郎当的不学无术了,也不会再去结交什么侠义之士。
“二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沈娆现在说都懒得说他,最后扔下二百两银票和一句话就走了。
她这个二哥也是傻得可以,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次勉强算他们走运,可下回呢?难不成真要全家上了断头台,他才得了教训?
爹爹说的果然没错,男儿若有真抱负,便应顺势而为,经世报国,倘若果真无用,也需早点有些自知之明,该干嘛干嘛。像二哥这样虚度光阴,逆天而行,迟早要遭天打雷劈。
这时的沈娆窝着一团火,正在廊下怒气冲冲地到处乱走。
如此,父亲和大哥是否知晓?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去告诉爹爹让二哥好好地接受接受教育?
不行,不行,此事已经翻篇了。父亲原本就身子不好,眼下若再告诉他估计又得被气病了……
沈娆走着走着就到了长姐沈妩的浣若苑门前。对对对,还有阿姐的事。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原书上明明说长姐是做了太子妃的,怎地现在却变成了太子侧妃?
这简直莫名其妙……自己不是一开始就主动退赛了吗?这样姐姐的位置也能被人抢了去?
就在她还在想着的时候,忽然见到浣若苑中一名二等侍女匆匆走过。
“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去?”沈娆见那丫鬟神情焦灼,觉得肯定有什么事。
“回三小姐,大小姐的头疾又犯了,奴婢正要去请大夫。”那侍女俯身行礼道。
长姐有头疾?她怎么不知道?原先好像也没听说长姐有这毛病啊……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沈娆打发了侍婢后,就往沈妩的院中走去。
“姐姐,你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会头疼?”沈娆一路到了内室,还没坐下就立刻问道。
一边的杏雨在向三姑娘行完礼后便要答话,“咱们姑娘自从年初的时候就一直……”
仍旧半卧在榻上的沈妩一听,连忙喊住了她,“不许多嘴。”
“没有大碍,是老毛病了。妹妹无需担忧。”沈妩见她一脸关切之色,于是解释道。
沈娆一下子福至心灵,以为长姐这回犯病乃是与册封的圣旨有关。
“阿姐是不是也不服气那个李嬿?姐姐可莫愁坏了身子,这还没分出胜负呢,谁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
沈娆对李嬿本是无感,可自从上回宫宴一事,她就发觉此人心机颇深,是个笑面虎。现在她真怕自己长姐同沈招慕一样太过单纯,入宫之后被人给算计了。
后来她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随着谈话的深入,姐妹二人逐渐解开心结。
沈娆告诉长姐,自己原先是因为不懂事,心智还未成熟,才觉得父亲厚此薄彼,所以姐姐有的她也都想要。自己其实并非爱慕太子,希望长姐不要介怀,祝她以后一帆风顺,多子多福。
沈妩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着表示没有关系。其实她这回头风发作乃是因为此前几个月服用了过多的安神丸所致。但自圣旨下来后,许是万事已定的缘故,自己反倒能够安睡了。
“阿姐,我不懂……那皇宫真的有这么好吗?后宫心计,尔虞我诈,更何况身为帝王又怎会钟情一人?”如此没有希望的生活,如此漫无边际的等待,沈娆觉得如果是自己恐怕会疯掉。
这是沈娆临走前说的,她的话有如一根针,一下子就扎进了沈妩的心里。
是啊,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俗人。她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吗?
可能只不过是贪恋权贵,爱慕虚荣罢了。她曾无比仰望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只要能够接近那片权势的中心,即使是一个侧妃之位自己不也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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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
街上的更夫已经打过三更天了,可顾府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阿元进去添油灯时,才发现那桌上的晚膳竟然一动未动。老爷这真是要成仙了啊……
昨个后半夜起他就在外头偷摸着打盹了,可是没想到今早齐铎告诉自己,昨晚书房的灯一直亮了整个通宵。由此可知老爷彻夜都在笔耕伏案,压根就没休息,如此再加上今晚……
眼下已快入冬,这也到了朝廷中枢每年最为忙碌的时候。各地的奏折、上表就如同雪花般涌向了内阁的案头,而顾禹同身为首辅大臣自然日理万机,宵衣旰食。
“老爷,小的让后厨做了碗馄饨,您当宵夜用了吧?”阿元站在门外左踱右踱地,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再去骚.扰老爷一回。
人是铁饭是钢,他可不想看着老爷还未娶妻生子就英年早逝了。
顾禹同见来人直接将碗筷递到自己跟前,也是顿时没了法子,只好微微颔首。
可就在他要拾起汤匙时,忽然瞧见那覆在一摞折子下的信件。文徵字与……那是一封家书,今早才从凉州送到。
他顺手打开信笺,只见上头写道,“九月廿一,兄元礼,文徵足下。今西北有异,恐敌来犯。桂花佳酿,留待来年,太平有象,共做杜康。不悉。”
读罢,顾禹同立刻命人取来舆图。
鞑靼果真已经蠢蠢欲动,四处试探。只是如今秋收已过,马上将要入冬,若是年底开战,恐怕……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卡文卡到脑抽筋......唉,我也好想写两人甜甜的恋爱啊,我已经在yy他俩婚后的生活了。
沈老二的事例告诉大家,人一定要多读书,少吃零食多看报!不要轻易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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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君: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说出你的悲伤事,让大家乐呵乐呵。这里由荣宝斋独家冠名播出的《幺四幺四,黄金嘴》
(广告爸爸凝视中)存稿君:荣宝斋,成功人士的藏品,大周人,一个月逛两次荣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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