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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昭阳门。
“啧啧……太师这样子怕是不行了啊 ! ”
“是啊, 都快死透了…… ”
“顾将军这回当真是下了狠手……”
“可不嘛,感觉马上就要玩完了。”
此时皇城的昭阳门附近正被大伙儿里三层外三层, 包围地水泄不通。不光如此,围观的众人还在你一眼我一语地议论纷纷, 这般景象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呦嚯……沈大人这是要开始反击了啊。”紧接着,随着那圆圈的中心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的碰撞,周遭的群众们又开始吆喝道。
只见那层层的包围当中, 正坐着两位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男子, 他们的目光皆注视于自己面前的一盘方寸之地,二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将军!”
沈伦在被对方一连吃了四子的情况下,突然一个转弯,悄悄地绕过前方火线, 再猛地锁喉攻城,发动了一把闪电战,直接杀得来人片甲不留。
“顾大人, 承让了。 ”他掂了掂手里的几枚乌木棋子, 边说道。
“哈哈哈……妙哉!”
“这么些年,还是和你这个糟老头子下棋最为痛快!”
因为刚刚的一通走棋快得势如破竹,饶是顾禹洲也还未反应过来, 只见他依旧在发着愣。这下看着制胜的红子,男子不禁感慨道。
沈伦:……
“棋逢对手,老夫也是幸甚至哉。”沈伦也笑眯眯地捋了一把胡子道。
哼……你们顾家人还想同我斗?
看罢,就连下个棋也赢不过我。老夫这战斗力简直刚刚的……他一边微笑着,一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道。
“欸……今日以棋论道,不知沈大人又是怎么看待方才结束的那一局?”顾禹洲摆了摆自己的袖口,随即将身子往前倾了几度。
“顾侯乃个中高手,举棋拿捏地自是分毫不差。既获人心,又解上意,老夫真是佩服至极。”沈伦听他这么说,不觉地勾了勾嘴角。
其实二人的这一番话可谓是一语双关,意味深长。
众所周知朝中有两位顾侯爷,此话听着像是在夸赞顾禹洲的棋艺,但实际里却是在暗讽他的胞弟老谋深算,玩.弄权柄。
都说为官犹如走钢丝,依自己看来这顾禹同倒好,现在已经开始在钢丝上玩起杂技来了!非但如此,还耍得圣上与他是团团转转。
这回的予官一事,想来众人都会说顾首辅心胸阔达,高瞻远瞩,而自己反倒成了那蝇营狗苟,胡乱告状的小人!呵呵……真是玩得一手好城府。沈伦皮笑肉不笑地瞧着面前的棋盘想道。
“太师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大老粗,也不懂什么棋谱,但有一点,在下还是清楚的。”
“这走棋嘛…...光顾着眼前自然是不行的,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思之慎之方可落子。常言道,唇亡齿寒,福祸相倚。”顾禹洲顿了片刻,才悠悠地开口道。
其实这才是他今日想与来人传递的意思。这唇亡齿寒的道理,沈老狐狸怎可能不明白?
在圣上心中但凡有人对慕容氏的皇权构成一星半点的威胁,便是天家想铲除之人。既然如此,他们顾氏是,那么其他的世家门阀岂不也是?
今日你兴哒哒地在朝堂上弹劾我顾家人,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了你沈伦。
反正我且点到为止,剩下的你自然懂得……说罢,顾禹洲又向对面之人抛出了一个极富意味的眼神。
“顾将军这话,老夫就有点听不懂了。”只听男子佯装轻咳两声,明摆着就是不想接他的话。
这姓顾的果然都是心机婊……怪不得天家一直想夺了平西侯府的兵权。怎么,你说这话难道是在敲打老夫?!
沈家还能兴旺多久他不晓得,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一个异党之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说着,沈伦又放下了拿在手里把玩的棋子。
“哈哈哈……太师无需懂得。来来来,咱们接着下棋,接着下棋。”顾禹洲听闻,遂放声大笑起来。见了来人手上的动作之后,他也一边重新摆局,打算再战几盘。
“不了,府中今日有宾客拜访,老夫还得回去招待。”沈伦遂拱了拱手道。
因为小女儿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前几日自己又在禁内遇见了正在当班的郭怀,故而借着府中新得了二两上好明前龙井的由头,邀了他前来家中品茗。
这样也能刚好敲定了他与丫头的婚事。娆儿性子刚烈,自己选定的女婿肯定不会错,到时候二人趁此机会,相看一眼便是成了。
“好罢,那咱们改日再切磋。太师若是不弃,得空时也来府上坐坐。”对面的男子闻言,也立马起身作揖道。
去你家?想都别想!老夫定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去你们姓顾的府上做客!
“哈哈,一定一定!”沈伦一边敷衍道,一边告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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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那郭府之内又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启禀大人,礼品皆已备妥。您看咱们何时动身…… ”这时,郭府中的一名小厮正站在院中向家主禀报道。
但是还没等他汇报完,只见就有一位老妇颤颤巍巍地走到堂前来。
“怀哥儿啊,你这是做什么?”
“怎地府外的马车上装了那么些东西呦,可是要去拜会哪位贵人?”
眼下说话的便是郭怀的乳母客氏。
她虽然才从泸州过来京城数月,但也知道自己的怀哥儿如今在朝中当了大官,所以那交际走动的自然与往昔不同。
“额……待会儿我与……”
“总之嬢嬢等着孩儿讨个好媳妇回来便是。”此刻男子还赶着回内室更衣,便也来不及多说。
不过客氏乃是陪伴他长大的乳娘,与自己的感情尤为亲厚。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因为弟弟妹妹们年岁尚小,在老家时也是由乳母一手照顾。自己现今已在京城扎稳了脚跟,所以才忙不迭地接了嬢嬢一同过来享福。平日里他对这位视若亲母般的奶娘更是孝顺至极,从不违逆。
想了想,郭怀遂一边扶着乳母在左首的圈椅上坐下,一边与她说起自己打算娶亲之事。
“好好,好啊……”
“咱们的怀哥儿长大了,总算要有自己的家了。若是赶得快些,阿姆还可以帮着带带小少爷哩。”
客氏开始听他如此说道,还是有些震惊。不过马上便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她喜悦地就连眼角的皱纹都要笑开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那妇人待坐定之后,又不禁开口问道。
“想来一定是位大家闺秀。这京城里都是豪门贵胄,也是阿姆操心了。”
“只要不是那沈家的狐狸精就好,我听说啊……”
瞧着自己带大的半个儿一路走来,建功立业,马上就要成家生子,客氏自然欣喜万分。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却又叫人哑口无言。
须知道,郭怀等会儿要去的便是那沈府,而且将与他相看的小娘子正是自己乳娘口中的沈家狐狸精。
郭怀:……
“嬢嬢为何这么说?”他顿时皱了皱眉道。
“孩儿竟不知近日城中还有这等捕风捉影,闲言碎语之事?”
“沈太师乃当朝鸿儒,博学大家。吴兴沈氏又是江南名门,书香耕读,世代……”
其实要说乳母刚刚说的那些,他前两天也曾听闻,要不然自己起先为何那么纠结?
不过,既然他已意下要与美人一见,那自然耳朵旁便不愿听得这些。更何况,沈太师对自己也是颇有恩情,就在前不久还将他推荐与英国公、凌国公等德高望众的老臣子们结识,所以……
“欸……阿姆这可不是胡诌来的。虽然我才来京城只有三个来月,可坊里坊间的消息却是听了许多。”
“再说了,依你现在的身份,谁想要当上咱们郭府的当家主母,阿姆自然得好好打听。这普通府第的女子又怎能配得上…… ”
就在这客氏还在继续说道的时候,这时只见府里的管事也快步走近堂前。
“大人,听闻太师酷爱下棋,小的特意寻了件白玉棋盘。您看要不要这次一道装在送与沈府的礼物当中,还是您下回单独……”
“什么?!你等会儿去的便是沈府?”
“那……那怀哥儿将娶之人可是那沈府的小姐?”客氏在听了来人说的话后,一下子便两眼发蒙。
怎地自己说什么就来什么?像乳儿这般大有前途的将军又怎能娶那样的骚蹄子?这……这不是毁了他吗?
左右客氏在听了城中半月的风言风语和香艳八卦之后,早已脑补出了沈家姊妹几个狐狸精似的容貌和一长串勾三搭四的情史。
在瞧见来人微微颔首之后,她又立马唉声叹气道,“唉……怀哥儿啊,你可千万不能娶那门子狐媚女子啊!”
“有道是,家有贤妻万事不愁。如今沈家二娘子不守贞洁,与人苟合的浪荡事早已传遍京畿,你…….你现在怎地还上杆子要娶她的妹子?!”
“嬢嬢,她阿姊是她阿姊,您未曾见过又怎能……”此时,郭怀也开始向她解释道。
“哎呦喂……我的少爷啊!你身在官场,有些家宅里头的事可能还不晓得。你可知坊间传言那沈家三娘子比她姐姐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怀:???
这下,就连郭怀也是愣住了。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说…….
“其实这京城里几家顶顶富贵的人家,我早已经替你打听过一番。”
“听说呐,这沈家三娘子并非老太师的原配所生,她的生母只不过是一介商家女子,还是个续弦。”
“而且……这三娘子竟也抛头露面地在朱雀大街做起了生意。啧啧……那一张脸都不知见过了多少外男,她姐姐不过一个病秧子都能如此放浪,那她这种商贾出身岂不更是…...”客氏遂凑到男子耳边,小声地说道。
“你呀,常常宿在营中。她娇美是娇美,可是嬢嬢害怕你时常不归家,镇不住这样的妖精啊……”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道。
而这句话引得郭怀也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对啊,沈家娘子既如此貌美又聪慧可人,为何他先前没听闻有诸多人家上门求娶呢?怎地太师每回见了自己,都夸赞他憨直忠厚?
再者,他又想起上个月曾有个算命的瞎子莫名其妙地走到自己府前说的那番话。一支红杏出墙来……
难不成…...这是把我当成接盘侠了?!
想着,郭怀遂感觉有一顶天然的绿帽已经戴到了自己头上。
只见这时,又听那客氏说道,“怀哥儿的事便是阿姆的事,嬢嬢没得子女,早已视怀哥儿比自己的亲儿还亲。如此大事,嬢嬢又怎会不上心?”
“你便听嬢嬢一句劝罢。实在不成,便是多思量思量几日也好,为何要如此着急忙慌地就……”
“好了。嬢嬢不必多言,孩儿已经心中有数。”
听着来人的话语声,郭怀又沉思了片刻。很快,他便摆了摆手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作者单位一直加班,回来就很晚了,所以很对不起大家~~为了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我预告一下,cp很快就要出现了,hah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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