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是怎么跟蒂娜解释肩带的事的。
她不想提(冷漠脸)。
请所有人把这件事忘掉谢谢。这个夜晚有发生什么吗?没有。不过是她樱谷里绘突半夜醒来突然口渴,顶多再加上个夜晚太冷染了点风寒而已。
其他的?
没有其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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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们走。”
“...怎么会呢?”
茶发少女面上的迟疑一闪而过,剩下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她捏一捏自己发尾,流动的眸色像是最轻柔的叹息。
她把酒杯放在桌面上,忽地笑了笑。
“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那么喜欢派克姐和玛奇姐,缠着你们多陪陪我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躲着你们?”
“再说...就是躲,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后一句才是大实话。
实打实的那种。
樱谷里绘说得很真诚(?),只是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就总给人一种...赌气?或者说是自暴自弃一样的感觉,总而言之,跟她平日里安静内敛的形象很不相符。
派克诺妲拿过杯子,目光却不由得在她面上流连。
她装作没有发现。
“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我去帮你们拿。”少女只弯起唇角,柔软又宁静的神色,琉璃色的眸子澄净如水。
派克诺妲看了玛奇一眼。
玛奇只是把杯子递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神色仍然是过分的冷淡。
派克诺妲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事要忙吗?”她看向少女,微微露出笑容。
——明明是偏向性感妩媚的美人,严肃的时候有种职场高层的端庄,露出笑容时却很温柔,像是邻家的大姐姐。
如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有人能相信这样的人双手会沾满鲜血呢?
“如果没事的话,愿不愿意坐下来,陪我们聊会天?”她这么说着,神色宁静又柔和,莫名让人觉得拒绝她是一种罪恶。
樱谷里绘沉默片刻,也露出更明媚的笑容。
——于是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光辉亮丽,繁花似锦。
“那不是我的荣幸吗?”
她轻轻地说。
捧着一杯热牛奶,少女小口小口地抿着,听派克诺妲讲述外面的世界,时不时给个回应让气氛不至于尴尬。
听上去是不是很像在应付客套别人?
...但这也没办法。
——毕竟她是真的不好奇。
虽然这个世界听起来很奇特,也有很多有趣的设定,可是哪个世界不是如此呢?所谓日光之下无新事。历经得多了之后,她就总有些难以生出好奇心,更没有年轻人那种想要四处冒险打拼的热血和激情。
到了现在,她早已经说不清:究竟是因为这种性格,她才能活过这么多世界;还是因为她历经了太多的世界,才养成了这种性格。
“你在认真听我说话吗,里绘?”
“...啊?”
咬一咬吸管,茶发少女抬起眼睛,正好对上派克诺妲无奈的目光。
她愣一愣神,才笑起来。
“当然在听啊。派克姐你在说话,我怎么可能不听呢?”与温柔又冷淡的气质不同,与怎么看都会让她备受宠爱到性格骄纵的外貌也不同,樱谷里绘(在面对姑娘时)意外地很擅长“花言巧语”。
可明明知道少女只是在捡好听的说,也知道这不过是最单纯不过的玩笑,根本当不得真。可是只要对上那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总会让人不自觉地觉得,自己是被她爱着的,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唯一。
这是痴心,这更是妄念。
“派克姐?”
声音略略带了几分疑惑,纤白的手指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派克诺妲这才回过神来。
“啊,没什么,刚才想到了一点事情。”露出最温柔的笑容,女人不知怎的就想要把这个话题带过去,“还有你...你不能随便对别人说这种话,很危险,知道吗?”
说得好像不这么说就能安全一样。
樱谷里绘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却仍然笑靥如花。
“嗨,嗨,我知道了。”
顿一顿,她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高脚杯,笑容越发楚楚,“不过,我当然不会跟谁都这样说了,谁让我现在面前的是派克姐呢?”
少女抬眸,柔软的眼睫如同蝶翼颤动。
“派克姐不喜欢我对你这么说吗?”她笑盈盈问。
...太过了。
别这么看着她。
这种眼神简直是犯规。
派克诺妲想要转开视线,不知怎的却一动都动不得。
近距离地与樱谷里绘对视——尤其是对上此时少女眼底那盈盈如水的光泽,简直是这天底下最甜蜜也最残酷的折磨。因为那双眼睛仿佛盛满了世上最纯洁也最妖冶的蛊惑,想要把对上它的所有人扯进它的世界里,永不脱身。
这是几乎等同于世界法则的魔力。
“够了。”
突然开口的居然是一旁的玛奇。
她眉尖略略蹙起一瞬,似乎有些不满,却说不好这种态度是针对着两人之间的谁。但是这种情绪的流露转瞬即逝,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漠然,只是看一眼她们两个,然后再重点盯一会儿茶发的少女。
“你别总是拿派克开玩笑。”她淡淡地说。
语气淡漠,但绝不算冷。
少女和派克诺妲都听得出这点。
于是樱谷里绘抿唇笑了起来,神色依旧柔软,流淌的眸色就像是被微风搅乱的一池春水,所有的情思都可以从中诞生。
“嘛,我这样说,玛奇姐会吃醋吗?”
她略略侧过头看紫发的女子,笑意盈盈,竟有了些难得的与年龄相符的可爱。
玛奇不吭声,只避开她的目光。
茶发少女笑意更深。
“嘛,嘛,那玛奇姐吃的是谁的醋?”她噙着笑意靠上前去,拉近距离,眼神越发如湖水澄澈柔软,“告诉我嘛,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好奇哎。”
“好啦,真看不出来,你怎么谁都能撩两句?”派克诺妲深深看玛奇一眼,若有所思,但很快就笑着搂上少女肩膀,把她扯到自己的方向,“我看你啊,关系只要一熟起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那派克姐不喜欢我这么说吗?”
少女略略仰起面孔看她。
“...怎么会呢。”
派克诺妲揉一揉她的发顶,笑容温和,甚至留意着没有弄乱她的头发——换做是以前,幻影旅团的成员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种事?
可现在,这种事就真的发生了。
——让以前的他们想一想,大概都会以为自己中了咒术吧。
也说不好自己的思绪跑到了哪里,派克诺妲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听着少女轻声地笑。这笑意似乎完成了什么预谋已久的恶作剧,或者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糖果,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就会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直到樱谷里绘突然开始咳嗽。
“怎么了,呛到了吗?”
派克诺妲略略俯下身去,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可少女按着胸口处,在沉沉闷痛中挣扎着呼吸,根本无力回答。
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落地镜,面色苍白如纸。
半晌,她才喘过气来。
“没事,之前吹了点风,好像有点感冒。”她揉着胸口处,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很无奈的笑容,“别担心我,我今天就去买药,很快就会好的。”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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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特别是对于樱谷里绘而言。
任谁被拽着问长问短、没个停止的时候,也会觉得有点心烦的——就是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也一样。
尤其是在她清楚买的药根本对她没用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樱谷里绘自认脾气还算好,也很珍惜别人的真心。她不介意陪别人聊天,可偏偏她这里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她必须按照普通的风寒来形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把自己的情况全都说出来——虽然迟早会暴露,可她还是想要得过且过地多混些日子,这么早被发现,以后莫不是要一直躺在病床上?
这样一来,她就更不愿意和医生打交道。
提着满满一兜子药,茶发的少女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划掉)。
...真沉。
现代社会了,更不用说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大兄嘚。感冒没有那么容易就转变成肺炎的,她也不是琉璃娃娃好吗?
以及最近的天气可真是要命,站着不动都让人觉得快中暑,她还是尽快回她的小酒馆养精蓄锐最幸福。
轻盈的步伐忽地顿住。
——因为什么冰凉锐利的物什点在了她的脖颈上,更不用说那熟悉的、总显得模糊不清的声音近乎呢喃出一声“别动”。明明是雌雄莫辩的嗓音,此时语调里却隐约有杀意浮动。
沉默。
沉默大概是此时的康桥。
“我可以回头吗?”
片刻后,她终于开口。声音仍然很轻,也很平和。
对方没有回答,少女就全做默认,缓缓转过身来。
蓝发金眸的男子就这么站在她身后,下半张面孔仍然被面巾遮挡,只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杀意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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