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哲红石。
一种奇妙的红宝石。
具体奇妙之处她暂时懒得讲。
柱之男想要寻找的,是其中最大的那一块。
就算艾哲红石没有那些奇怪的特征,“最大的宝石”这个名头,足够让无数的人为之争夺。想要它完全消失在历史的潮流里,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柱之男已经知道它在波纹战士手里,也...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资料把自己人给卖了?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发现早把资料销毁了好吗,看看,现在这就是收尾工作没做好的下场。
......
这都是什么事啊。
童话故事也不过如此。
真是强行推动故事发展,绝了。
通过吐槽有效地减缓心理压力,少女的目光在他面上徘徊,显得沉着而冷静,微微抿起的唇瓣透出几分她此刻的决心。
——反正她就是不知道。
怎么地?
她倒想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
她不怕死,也从来就不怕别人跟她来硬的。
就算是想要跟着她回去...别忘了柱之男天亮了就不能在外面晃荡,她从来都要等到天大亮才回家,就是防着这个。
这家伙还能使出什么招数?
倒是真让人好奇。
她就这么盯着他看,那双一直显得过分冷淡的眼眸,难得透露出坚韧和锐利感,有一瞬间仿佛跳动着无形的火焰。
那是一种想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美丽。
...啧。
艾西迪西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必须得说,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占便宜。现在他眼前要是之前那两个小东西,他有的是威逼利诱的手段,可她...
啊呀呀。
那些人放心让她出来夜巡,是不是也想到这一点了?
他又想起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她眼底盛着雾气,但依然用冷淡倔强的眼神看着他。脆弱和坚韧同时在她眉眼间流淌,就像是寒冰雕琢出的花瓣,似乎一碰即碎,又好像坚不可摧。
“你不怕我杀了你?”
他笑着问。
看起来很漫不经心的样子。
樱谷里绘没应声。
她的眼神甚至没能泛起半分波澜。
——有本事你就动手呗。
她在心里这么说。
甚至觉得有点想笑。
...因为这张脸,想要永远保护她的人不少,可想要杀死她的人也早就数不清楚了,多你一个不算多。
听起来是不是挺讥讽的?
......
算了。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呢。
“您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少女微微蹙起眉尖,口吻冷淡。
这样两个人挤在电话亭里,她不心疼别的,都心疼可怜的玻璃。想打就好好打,想杀了她就痛快利落点,别这么干耗着。
每天熬夜,到了这个时间身体自然会不舒服,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糟糕。
委婉是什么?
不存在的。
她不高兴了,大罗金仙也照样平A上去。
沉默。
浓厚的杀意一点点升腾而起,从若有若无变得厚重到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就这么萦绕在他们周围。
她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半晌。
对面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算了,拿你没办法。”
听起来很平静无奈的口吻,褪去那种非人的敌对感,不得不说,公正评价,他的声音低沉,很有男性魅力,“本来也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你还来。
知道她一转头发现自己被堵在电话亭里,心里是什么感觉吗?胆子小的可能都得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疾风袭来。
她本能地躲避,但是狭小的空间留给她的余地实在不够。
后颈处突然一痛。
......
事实证明,柱之男的身手真的有点好到惊人。
如果不是敌人,这些家伙应该可以去做武术教练吧,一定会有非常多的弟子愿意跟随他们学习,称他们是大师的。
——她倒下去。
黑夜将她最后残存的意识一并吞噬。
——————————————————
脖子好痛。
温暖柔软的床铺,明亮璀璨的阳光,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言的诱惑,让人想要继续睡到地老天荒。
......
!
她猛地坐起来。
这看起来应该是旅馆,墙壁雪白,房间干净,摆设简单整齐,只是空荡荡的没有人烟。随着她坐起,柔软的被子就顺着从肩膀上滑落。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多。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觉了,现在在感觉到精神难得的放松的同时,也有一种久违的什么都不愿意做的疲乏。
可是她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她翻身下床,去拿桌子上的电话。
以前她都是天亮就回去睡觉,早上七点怎么也都回到城堡了...现在这个点还没回去,希望他们不要太担心。
都是那个混蛋害的。
说起来——这是他订的房间?
......
他们不是已经睡了很多很多年了吗,为什么这些现代设施也这么熟练了,这简直像是个恐怖故事e
算了。
不能多想。
电话被接通的声音。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是我。”
*
“要退房吗?”
“嗯。”
“哎...小姐,您不必付钱,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已经...?
等一下?
之前只是开玩笑的,这些家伙为什么连付钱这种事都会?再给他们一年的时间是不是经济入侵他们都能玩得得心应手了?
茶发的美人微微一怔。
前台的姑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只目光时不时地在她脸上徘徊,在被发现之前又恋恋不舍地移开。
真好看啊。
她在心里想。
——昨天晚上看到的时候已经觉得这是个美人,没有想到今天近距离打量,非但没有找到什么缺陷,反而五官瞧着更精致可爱,跟传说中的精灵一样。
就是这个反应真奇怪。
这样的大美女,难道房钱还要自己付吗?那那个男的得是多没有眼力见啊?怕是想要一辈子单身吧。
少女睫羽轻轻闪烁了一下。
但她到底也没说什么,只点一点头,拉低了兜帽,快步走出宾馆。
“里绘酱!”
背后传来疑惑的、试探性的呼唤声。
她的步伐本能地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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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绘酱,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晚上夜巡这么累,白天怎么不好好歇着呢...还是你家在这附近?”
伊丽丝快步跑过来。
她穿着端庄的职场服,脚下踩着小高跟,原本清秀的眉眼显得多出三分成熟稳重。但一看到少女,她就露出欢快的笑容,瞬间显得更加单纯与年轻。
“你这是...”
“啊,中午休息,我出来找家饭店吃午饭,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里绘酱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看来我的感觉真的很灵敏!嗯,还是我和里绘酱有缘,所以一抬眼就能在人群中发现你啦。”
她笑嘻嘻抱住少女手臂。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没好好歇息呢?身体没关系吗?”
“我已经歇过了。”
具体的事情肯定不能跟伊丽丝说,樱谷里绘就尽量用不带指代的语言把这事糊弄过去,“别担心,我现在身体状况还不错。”
“那就好......”
伊丽丝的眼波闪烁了片刻。
不过她低下头,很小心地遮掩了自己的反应,让别人发现不了这一点,“对了,我本来还想打电话的,能在这里遇见里绘酱你就更好了...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来找我了啊,我在家里好孤单好害怕,你多来陪陪我嘛,好不好。”
——不好。
谁大半夜偷偷溜出来一个人玩跟踪的?
还害怕?
真是看不出来。
少女冷静地看着她,眼神一瞬间如同幽深的古潭。
......
她其实是为了伊丽丝好。
至少她的本能一直在提醒她,是她把伊丽丝救出了地狱,所以她必须要慢慢拉开距离,绝不能让自己再度把这姑娘毁了。
谁能一辈子离不开谁呢?
伊丽丝不能。
樱谷里绘也不能。
她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
人总要跟自己找一点信仰,才能更好地活着。
遇到的痛苦越难以承受,对于信仰就会越虔诚。
伊丽丝就是这样的人。
她以为自己给自己找到了最好的信仰。
她现在也依然这么觉得。
所以......
无论是什么人,是什么事想要让她失去她的信仰,她的光,她的希望...哪怕是她的神灵本人,也绝不能原谅。
能够独占神明的,只有她一个人。
只能是她一个人。
微笑道别的年轻姑娘不知何时已经褪去笑意。她用一种冷酷的、怀疑的目光浏览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想要从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线索。
...哪怕那个答案会让她很痛苦。
——
“您今天有见到一个茶色头发的女孩子吗?她长得特别漂亮,是那种你见到第一眼就不会忘掉的类型。”
“......”
“我是她的姐姐,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在跟我闹别扭,我很担心她。如果有线索,就求您告诉我吧,求求您了。”
“我,昨天确实有这么一个女孩子来过这儿,但是...”
“但是?”
“我,客人,这是隐私,我不能说。”
良久的沉默。
最后,伊丽丝只是抿唇露出微笑。
“有人跟她一起来吗?”
她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仿佛在恐惧那个即将到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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