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尔迷做了。
……
冷静, 总之先去找时光机……
个鬼啊!
我脸色苍白, 瞳孔地震,随着脑中关于昨晚的记忆越发饱满清晰, 我死死抓紧了被单,将自己的身体裹得密不透风, 以此方式增加安全感。
伊尔迷明显看不懂气氛:“现在遮住有用吗?该看的早就看完了哦。”
说什么大实话!
脸颊发烫, 我柳眉倒竖、咬紧牙关道:“……是我大意了。伊尔迷, 你竟然趁人之危,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他唔了一声,摸着下巴不明所以:“有吗?昨晚不是你主动邀请我的吗?”
“…………”我顿时噎住。
大脑飞速运转, 我硬着头皮替自己昨晚的脑残行为辩解:“那是因为我醉了,行为不受控才会那样!但你可是清醒的好吧, 你明明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伊尔迷歪头。
我一时讲不出合理的理由,抿紧了唇怒瞪着他。
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但伊尔迷是谁?
做为一个被前女友甩了五年, 不仅擅自使用不正当手段办理结婚手续, 还心安理得日日翻窗入室的超级厚脸皮王, 伊尔迷在我刀子般的目光下神色如常, 甚至他还嫌站着累, 自然而然地坐到床沿上。
刚洗完澡的他身上还残留着沐浴液的清香, 坐在距离我不过二十厘米的位置,伊尔迷上身前倾,漂亮的脸放大在用床单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茧的我面前:“阿江。”
我屁股一动,立马往后挪了挪, 大喊:“你你你、别离我太近!”
“真是不坦诚呢。”
“……什么?”
“昨晚明明就很享受来着。”伊尔迷正经着脸说出不得了的话。
我都快要爆炸了,因心虚而提高音量:“我才没有!”
“真的么。”
他看着我,平淡却有力地质问:“昨晚你真的醉了么?”
这是什么问题!?
我开口想替自己辩解,却在中途被他深邃的黑瞳吸了进去,说不出一个字来。
扪心自问,我昨晚的确是喝醉了,脑子不太清楚。
但我毕竟曾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年在港黑也学会了喝酒和应酬,哪怕醉了,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胡乱和别人发生性关系的地步。
我会和他做,仅仅是因为知道他是伊尔迷罢了。
昨晚的事情,于其说是醉酒后的不受控制,不如说是内心深处对他的渴望在酒精的影响下被无限放大,冲动最终战胜理智,为大脑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从而放纵自己而已。
…………是我自己的错。
我收起了浑身的气焰,像只没有脾气的猫一样,弱了下来。
再怎么后悔也无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
仔细想想也没啥好矫情的,又不是第一次和他做了,说到底我也有爽到,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不过是成年人间的意外。
我吞下一口唾沫,催眠自己接受这件事后,换上一个轻松的表情。
“你说得对,好吧,我承认昨晚发生的事有我一部分责任。”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害羞,虽说不想承认吧,但在伊尔迷面前我的确没有什么害羞的必要。
我掀开被单,在他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摆了摆手,“呐,让一下可以吗?我想去洗个澡。”
“哦。”他听话地站起来,说:“正好我刚泡了澡,浴缸里的水还热着。”
…………这是让我洗他剩下的水的意思?
真特么谢谢你啊。
我挤出一个假笑,果断拒绝:“不用了,我淋浴。”
“淋浴么。”他盯着我的脸,小声喃喃一句,颔首说:“嗯,也不错。”
也不错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摇头懒得去猜,只想赶紧打开热水,把身上残留的他的气味洗干净。
***
没过五分钟我就明白了那句“也不错”是什么意思!
被伊尔迷压在浴室的瓷砖墙上,头顶是不断喷洒热水的花洒,我呼吸急促、有些狼狈地回应着他的吻,褐色长发因沾了水而变成深色,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与伊尔迷的黑发融合成一体。
又一次大意了。
明亮的卧室里,我闭紧了眼将脑袋埋在伊尔迷肩膀上,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背,默想:五年没做,自己竟然忘记这家伙的体力有多好了,真是要命。
昨晚的事还可以用被酒精麻痹了当作借口,可现在呢?
又一次风雨结束,我倒在枕头上一边骂自己一边反省。伊尔迷则从背后拥着我,轻轻玩着我的头发。
“这个颜色没以前好看。”他抓起一缕我的长发,提议:“要不染回去吧。”
“染回去就是黑色了。又是长发,岂不是和你变成了姐妹?”我闭眼休息,吐槽他:“说起来,你怎么留长发了?”
他以前短发的模样多好啊。
自从重逢后就很疑惑这个问题,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唔,现在不好看么?”他疑惑。
……那倒不是。
毕竟颜值摆在那儿,论他怎么折腾都是好看的。
可我不想说出这话让他高兴,所以轻哼了一声道:“不好看。”
伊尔迷很爽快:“那就剪短好了。阿江你也把头发染回来,一切都可以和从前一样。”
一切和从前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怔愣了一瞬后想,那怎么可能呢。
伊尔迷看不见,但此刻,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你什么时候走?我报名了今年的猎人测验,明天要出发去比斯卡玛市。”我对伊尔迷说。
今天和他纠缠了一天,眼下天都快黑了,我定的飞行船时间自然也是错过了。
好在问题不大,距离猎人测验正式开始还有六天的时间,我只要明天出发赶去比斯卡玛,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在测验开始前找到正确的会场地址。
“怎么突然想起了要去猎人考试?”伊尔迷问,“我以为你对猎人不感兴趣。”
我耸肩:“是不感兴趣,但是……”
我翻了个身,与他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面对面道:“还不是为了找份好工作,还你这个财迷的钱。”
他眨眨大眼:“为什么你还要还钱?”
我被他问糊涂了,蹙眉反问:“你说为什么?”
“哦,那个啊。”伊尔迷恍然大悟,说出一句似曾相识的话:“不需要还了哦。阿江,你是我的妻子,我的钱本来就是给你用的。除非————”
他幽深的瞳与我四目相对,淡淡道:“难道你还想拒绝我么。”
我沉默了。
这个问题看似以问句结尾,我却能听出来他所用的语气其实是陈述。
他在警告我,可惜我不怕。
我坦然道:“是的。我没有原谅你。”
伊尔迷唔了一声,抬了抬下巴:“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并没有说服力。”
我愣了下,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赤//裸着和他窝在同一个被窝里呢,顿时红了脸:“不过是成年人的正常需求罢了,光凭这个你就觉得我会原谅你曾做过的那些过分事?想得美。”
“那要怎么做才行?”
“怎么做都不行。”
话音落下,原本缓和的气氛顿时沉重了几分。
“阿江。”伊尔迷开口:“适可而止。”
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也不甘示弱地板起脸:“适可而止的是你才对。”
他眉心微蹙,我们俩在暧昧的被窝里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好半晌,他才语速缓慢地说:“和我回家。”
“我和你没有家。”我强硬了语气:“这栋别墅是我唯一的家。”
“我名下的房产全部都是你的。”
“谁爱要谁要,我不稀罕。”
“你明明爱我。”
“但我也恨你。”
“…………”
“…………”
我俩的固执不分上下,期间,他身上气息曾变得危险起来过,却到底没有对我动手。
我看似轻松,实际上也捏了把冷汗。就我俩现在这状态,真动手我可能打不过他。
毕竟武器和匣子都不在身上。
说实在的,在离开友客鑫后回到镇上过小日子的几个月中,我曾不止一次想过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伊尔迷的自己是否矫情。
就连那件欺骗事件中受伤最多的受害者奇犽都告诉我,要是我和伊尔迷复合了他也不会生气。
但怎么说呢,要怎么解释我对伊尔迷的感情呢?
正是因为太在意他了,当初才会对他那么失望吧。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明明那么恨他,可自从他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并且开始死缠烂打后,我对他的那份恨意竟然越来越少,以至于现在,我竟然在清醒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和他发生关系。
决心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动摇了,事情也变得越发不受控制。
我不是控制狂,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握紧了拳,放纵仅今天一天就够了,再这么下去会再一次重蹈覆辙。
我到底还是不信任他。
天渐渐暗了,映入屋内的阳光也变成了夕阳的橘色,厨房里,我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衣,头发扎成一个团儿顶在脑袋上,正在做饭。
伊尔迷默默站在旁边。他身上穿着我的宽松款卫衣,对我而言几乎可以当作裙子的卫衣穿在他身上刚刚好。
虽然一起做饭的行为如老夫老妻般亲密,我和他却很默契的一句话没说。
晚餐做的简单,就是一份煎蛋卷,外加一份蔬菜粥。
伊尔迷坐在我对面,小口喝完粥后主动将碗筷收回厨房。
大少爷是不会主动洗碗的,他环顾一圈,把脏碗放入了洗碗机。
“那我就先走了。”站在玄关前,伊尔迷对我说:“我还有任务。”
我点头:“去吧。”并且加了一句:“别再来了。”
他当作耳边风:“下次做点好吃的吧,你以前爱做的汉堡肉就不错。”
“…………”
“那,再见。”伊尔迷朝我挥了挥手。
我铁青着脸,右手随意地摆了摆。
他忽然又回过头来:“对了阿江。”
“嗯?”
“因为你之前一直不理我,所以我特意询问了身边恋爱经验最丰富的西索。”
“?”
“虽然我觉得反复强调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没什么必要,不过……”
伊尔迷轻轻覆上我的唇,对我道:“我爱你。”
我僵硬在原地。
伊尔迷偏着头打量着我,似乎有些不满我无趣的反应,小声喃喃了一句[没有喜极而泣,被骗了,西索的方法不管用]后,拍拍我的头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傻乎乎地继续站在玄关上发呆。
…………
看吧,我就说吧。
他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作死无数次的大哥能HE我也努力了
ps:这几天实在忙,在网上上MBA的课真的好难,快被压力压垮了(头秃
下一更在周四,感谢理解
不出意外应该能在下周正文完结,然后再来几个在横滨当干部的趣事、以及阿江与伊尔迷18岁时交往的日常等番外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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