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涅槃五百年一次,涅槃的时候是凤凰最虚弱的时候。
旭凤是天后的心尖子命根子,天后自然是万般谨慎,燎原君护法,天兵天将森严把守,不单单栖梧宫防备森严,璇玑宫这边都多了不少眼睛。
紫方云宫
“苏既白?”天后听完手下的回禀一脸诧异,润玉何时有了这么个故人?又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留在了天界,莫非……
“是殿下带她过去的,殿下还……还多次谈看。”
天界的人都知道天后的心思,她一心撮合穗禾与旭凤,只是旭凤并无此意。
说这话,无疑在戳天后的痛脚。
“卑贱下作的东西!给我盯紧了!”
此时不时大动干戈的时候,等旭凤那边结束了,定要好好收拾那两个东西的。
“是。”
天界的星,都由润玉来布,他的夜晚总要忙一些。
润玉是矜持的,他很少把情爱挂在嘴上,只是白天总是陪着喜欢的人,晚上也要看她休息了才舍得出来。
龙本来就更喜欢生活在水里,何况润玉还是个水系。
天河水光潋滟,星辰熠熠生辉,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岸边,双腿化作白色的龙尾,泡在凉丝丝的河水中。
魇兽轻轻走过来,卧在了润玉身边。
“魇兽,你怎么来了?”润玉摸摸魇兽的脊背“怎么不在家陪着小白?”
家……
润玉凭白尝出几分甜味。
“当然是我带它来的。”苏既白从后面出来,坐到润玉身边。
“小白……”润玉心中慌乱,急着想变回人身。
润玉不愿苏既白看到他的龙身。
他生的丑陋,小白见了,应该会吓到吧。
她,已经看到了吧,怎么办……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身旁的女子轻抚一下他的手背。
润玉安定下来。
他这段时间,慢慢建立了一些安全感,于是此刻,停止了慌乱。
“真美。”苏既白一边说,一边脱掉了自己的鞋袜“阿玉,你的龙尾真美啊。”
“小白,我知道,我很丑的……”润玉只是觉得苏既白再安慰自己。
她是偏爱我的。
润玉心中终于有了这样的认知。
“瞎说什么,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啊。”苏既白把脚放入水中,身体轻轻一动,离润玉更近了“多美的小白龙啊。”
女孩子光滑细嫩的玉足轻轻的踩到了小白龙白玉一样坚硬光滑的尾巴上。
“小,小白……”毫无疑问,润玉此刻是害羞的,只是,他心里……喜欢这样。
润玉整个人都僵了,尾巴一动也不敢动,上半身坐的笔直,感受着自己尾巴上那轻轻的力道。
看来,应该早早地再约水神一次才是。
“一点都不丑,”苏既白抬起一只脚,往龙尾上撩水“下次阿玉来泡尾巴,定要带我来,这么好看的小白龙,可不能让别人看了去。”
良久,那玉雕一般的男子,憋出了轻轻一句
“只给你看。”
苏既白也曾好奇凤凰涅槃是个什么样的场景,神识探进栖梧宫瞧了才不得不佩服。
感情旭凤五百年就要在这她想象中太上老君炼丹炉一样的炉子里炼上一回,胜似猴哥,厉害厉害。
润玉把守北天门那天,苏既白也跟着去了。
那黑衣人用灵火珠打伤润玉,固然是为了洗清他的嫌疑,可苏既白不愿意。
簌离这么多年,半分长进没有,对润玉,她除了伤害,想不出别的法子。
黑衣人来时苏既白趁润玉不注意直接打出一道雷电之力将他逼退。
情伤而已,不影响簌离的计划,也不至于让他有力气将旭凤怎么样,旭凤和锦觅的缘分,她无意作配,也不想打扰。
苏既白知道这俩人情路坎坷,纠缠三生三世,编剧还让润玉也背了不少锅。
这次润玉不奉陪,看他们能走多好就是了。
栖梧宫出事后,天后荼姚的人再次气势汹汹闯进了璇玑宫,只不过这次,再不是润玉一个人。
天宫正殿,太微荼姚夫妇高居上首,润玉和苏既白相携而来。
“我只传了夜深润玉,你又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宫。”
旭凤下落不明,荼姚惊惧惶恐,唯恐儿子出事,想起他对苏既白似乎有那么一点心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发难。
“母后明鉴,是润玉执意让小白相伴,父帝母后责罚润玉便是。”润玉低头行礼。
“夜神愈发神气了,什么人都敢带到天宫,别忘了,即使旭凤不在,这储君的位子也轮不到你!”
荼姚对储君的是心心念念,总觉得是润玉害了旭凤,如今更是要拿苏既白开刀。
“将那女子拖出去,打下凡界!”
“天后,”润玉挡在苏既白身前“若是天后娘娘执意如此,恕润玉告辞。”
润玉对这天界权势其实并不怎么看重,原剧夺权,大半为了复仇,其次便是,他能抓到手里的,似乎就只有权力了。
如果天界容不下他喜欢的人,他自然也不愿留下去。
“你!”荼姚没想到润玉敢反抗,这么多年了,润玉称得上逆来顺受,如今,倒是嚣张起来。
“我白泽一族隐于六界多年,竟没想到如今天界竟是不欢迎我了,是我唐突了,阿玉,不必多言我们一同告辞便是。”
苏既白这话,是说给天帝听的。
苏既白身形不动然而白色的白泽虚影从她身后浮现,矫健的身形,圣洁的双翼,挥动间,一道深紫色冲向荼姚。
当时,苏既白并没有打算此时要她的命,那雷力只是击中荼姚面前的杯盏,将之化为齑粉。
这……
自从她们进来,太微一言不发,任由荼姚发疯攀咬,无非是想等着和稀泥罢了。
天后旭凤,润玉,二者冲突的时候,他更多时候会在事情快结束的时候出来,稍微回护润玉。
这样,这两方才能更恨彼此,润玉牵制下,各方势力才能更加平衡,他的地位就没人可以动摇。
白泽的虚影,
“白泽?!”太微此刻再也坐不住了。
白泽,这可是纯血上古神兽,天生地养,不知多少年才会出世一次,实力高深,威势甚重,若能为他所用……
“仙子竟是白泽一族,”太微竟是站了起来“白泽清贵,天后无状,朕代为致歉了。”
“天帝客气。”苏既白并不想与天帝多说什么,他想利用她也好,想拉拢他也罢。
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心想事成的好事都让他遇到?
“我无意插手六界中事,只是阿玉为我心悦之人,看不得他受委屈罢了。”苏既白挽着润玉,直接把太微拉拢的话堵了回去。
“这……”荼姚今日发难,太微本也不想插手太多,只是,若是白泽介入,鸟族也不好得罪,他倒是为难了。
几千年来,天帝太微利用鸟族控制太湖,压制水神,鸟族自然兴盛,若是能利用白泽稍微打压……
“天后当与仙子赔礼。”
“……本宫无状,得罪仙子了,只是……”荼姚作为旭凤的母亲,并不打算放过润玉。
白泽!这女人,竟是白泽。
荼姚不蠢,直到此刻与她硬碰硬,太微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火神无事,此刻已该回来了,天后大可放心。”苏既白不躲不避,受下荼姚的礼。
闻言太微与荼姚心中一定,白泽掐算的本事他们知道的。
“天后端庄贤淑,乃我辈楷模,我向往已久,若能一叙与天后,自然不会抓着不放。”
苏既白固然可以私下找荼姚,但她还是选择当着太微的面要求,尔后与荼姚一同进入紫方云宫,布下禁制。
太微一定是想知道她们说什么的,只是,苏既白想让他知道,他离为所欲为,还差的远呢。
敲山震虎罢了。
紫方云宫只剩下荼姚和苏既白。
“不知白泽仙子想与本宫说什么。”荼姚当了这许多年的天后,自然是不慌不忙姿态端庄。
“只是觉得娘娘可怜,想提醒一二罢了。”
“本宫?可怜?!”荼姚一副看疯子的眼神望着苏既白“本宫贵为天后,倚仗火神、鸟族,纵是白泽地位不一般,仙子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吧。”
“天后娘娘,这么多年你热衷权势,扩张鸟族,培植火神势力,压制润玉,力图旭凤迎娶穗禾,当上太子,继承帝位我说的可对?”
苏既白不紧不慢的坐下。
“只是娘娘,这天界最爱权势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天帝薄情寡义,共事过的都知他不可信赖,娘娘知道,所以才一直谋求的,都只是权势不是吗?”
剧情中魔界那位固城王帮天帝放了穷奇便知道天帝不靠谱,荼姚怎么会不知道。
苏既白不过是说些她心知肚明的,潜意识认定的东西,才好继续说话。
“那娘娘有没有想过,你的对手,一直都不是润玉?润玉,牵制你们母子,得利的是谁?”
荼姚脸色巨变,她向来忽略,甚至故意忽略天帝动作,可……
“龙族世代为帝,而旭凤是凤,穗禾是孔雀,凤族血脉愈发稀薄,他二人结合,五代下去,天族怕是变成鸟族了,天帝作为龙族,可愿?”
荼姚其实没想过,她一味告诉自己,旭凤是嫡子,只是,种族,真的可以忽略吗?
“娘娘身上的真正的凤族血脉不多吧,否则亲外甥女穗禾也不会是孔雀,旭凤父亲是龙,他才能是凤,等凤凰血脉不断稀释,以后的天帝是个鸡都有可能吧?”
“鸡做天帝,能服众吗娘娘?”
“龙族的皇位,天帝能让给鸟族吗?娘娘?”
环环相扣的问题,强大的精神力做精神暗示,荼姚爱权利,在乎旭凤,鸟族,天帝的位置,苏既白便一字一句告诉她,不可能。
所谓残忍,就是把一个人最在乎的东西在她面前,慢慢撕碎。
对于敌人,苏既白想来不缺恶毒。
这就是阳谋,质问她,折磨她,打击她,让她知道苏既白充满恶意,却还是忍不住自我怀疑。
润玉受的苦,总要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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