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th极限训练
周五, 多云日, 阴天。
以往, 沢田纲吉在这样的天气时都会很开心, 但今天例外。
昨天放学回到家后, 就被后脚也回了家的reborn抓去进行彭格列式补习,答错一题就会被36v电压30a电流的交流电电一次的那种。虽然电压数值在人体安全电压的范围内, 超过人类安全数值的电流也不会对承受力强于人类的吸血鬼造成丝毫伤害,但疼痛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纲吉好讨厌电流给手指造成的麻触感,会让他觉得自己指关节和手掌的筋被强行掰直了一样难受。就算他抱怨这些, reborn也会毫无同理心的继续折磨他, 打不过又说不过reborn的纲吉最后只能生着闷气,吭哧瘪肚地埋头将作业在reborn的魔鬼补习下第一次全部正确的完成了。
当然是被电了n次,在reborn老师的教导下纠错多次才有的正确率。
就算今天的晚餐也有一头健康活泼的小鹿, 也没能慰藉纲吉的糟糕心情。
连着两天都喝到了鲜活鹿血, 吃饱喝足的纲吉瘫在沙发上,直言感慨自己的生活水准终于又提高了,以后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的时候reborn又把他抓去了并盛森林腹地。
“大半夜来这里干嘛呀”
纲吉套着一件高领黑色卫衣, 肌肤本就胜雪,现在被衣服衬得更加苍白。红着眼睛,抿着两颗尖尖的小獠牙,双手装在兜兜里, 步伐懒散闲适地跟在reborn身后固定三米的距离, 纲吉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世界第一杀手的行军速度极快, 但吸血鬼更胜一筹。
“你困了”戴着夜视仪, 领路的reborn突然顿住了,在漆黑森林中,已扎根有数百年的杉树的粗壮枝杈间矫捷行动的脚步,转过身问他。
“啊”一停下来,就立即身若无骨般,懒洋洋地倚靠到杉树主干的纲吉反应迟钝,目光软绵绵地朝reborn摇了摇头。“没啊,就是吃得太饱了,不太想动弹”
“我想回去躺床上玩游戏。”他诚实道。
“所以,我们来森林里干什么嘛reborn”说着,纲吉又打了个哈欠,垂着亮的鲜红的眸,口齿不清地问。鬼的姿态时,沢田纲吉面对着世界第一杀手也是无害纯善至极的。
这在吸血鬼族群中是反常的。因为没有吸血鬼能在鬼的姿态下如此,所以他们这一种族才会在进化中拥有另外一层,更像是人类的伪装色。单从这一点上,沢田纲吉就值得被众口称赞。
不过,显然作为人类的reborn不觉得这有什么。
“蠢纲,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修习死气之火的事情了吧。”背对月盘,站在树影中的reborn露出十分危险的冷酷眼神,让纲吉打了一半的第二个哈欠戛然而止在嘴边。
说实话,纲吉真的完全忘记这个事情了。
当然,面对此时此刻的reborn,纲吉根本不敢点头说是。他慢慢地站好,从借力杉树的主干到独立站直,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虚,他右手挠着脑勺,脸上扬起卖乖讨好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我当然记得嗯是那个极限修炼嘛”纲吉眨眨眼。
“哼,你记得就好。”reborn一目了然纲吉的真实想法,沢田纲吉的眼睛根本藏不住秘密,稍微懂一些行为学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他。“今天是第一次特训。今后,每天这个时间到凌晨两点,都是死气之火的极限特训时间。”
“啊”沢田纲吉不情不愿地撅起了嘴。“那我根本不够睡啊”
“别撒娇,蠢纲。”冷血无情的世界第一杀手不仅性格鬼畜,还是斯巴达教育至上的奉行者。“只是把你以前拿来玩游戏的时间改成了特训,就算不特训,你也总是两点后才睡的吧。”
特训怎么能和游戏相提并论啊,纲吉不服气地想。
“我跟妈妈商量过了,如果你坚持特训的话,每天都能喝到花鹿的血。甚至其它大型哺乳动物的血,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也全部好商量。”精明的杀手用年少吸血鬼无法抵抗的鲜血来诱惑他。其实本来是要用狱寺隼人的血来蛊惑他的,但考虑到年少纯血君主现在对素食的固执,并没打算改动自己的教育计划的reborn便灵活的采取了暂时性折中措施。
反正,不久后的某一天,沢田纲吉的灵魂也会背叛他的意志。
reborn认为自己没必要强制、压迫蠢纲什么,他只要等蠢纲自己的屈服,届时顺水推舟就行了。沢田纲吉可能自己还不清楚,吸血鬼生来是不需要睡眠的,而他却会每天犯困,究其根源是沢田纲吉对生命力摄取的完全不足。这使得纲吉的身体机能一直以来都是半休眠状态,这也导致他无法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天赋力量
面对尸生人时,对血液的操纵能力和仅凭意念杀死尸生人的精神力;和狱寺隼人战斗时,将时间倒退一秒的能力这些都只是沢田纲吉天赋中的冰山一角,他才堪堪发挥出1的效果罢了。如果他想变得更强,变得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天赋能力,完全唤醒并激发身体机能,他就必须吸食大量鲜血,夺走许多人的生命;而同时,他变得越强,对天赋能力的发挥越得心应手,他所需要的鲜血和生命力也会越多。
这是一个无休止、无中断的循环。
就算reborn什么都不做,随着沢田纲吉的成长,他也总要面对这个问题。就像他对活着的哺乳动物的鲜血的渴求日益增长,摄取花鹿鲜血的时间间隔随着他的长大越来越短那样。
吸血鬼的生命那样漫长,即使再刻意的抑制,也总有哺乳动物的血无法填饱沢田纲吉的时候。他又是纯血吸血鬼,生来天赋能力就凌驾于其他吸血鬼之上,对鲜血的需求更甚。
“其它大型动物也可以吗”听到这个的纲吉果然露出迷恋的神情,“那我想喝麋鹿的血。”他小声说。说着说着,就馋得不得了,感觉口齿生津了。
“好啊。”reborn大方的允诺了他。
沢田纲吉顿时干劲满满,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那我们今天要训练什么啊”
将装在兜兜里的两只手拿出来,雀跃两步到reborn身边的纲吉亢奋地问道。
他是那种超级典型的间歇性踌躇满志,习惯性懒散咸鱼。开始训练后,一旦感到辛苦,即使天天喝麋鹿的血,他也会摆手说自己可以忍住不喝,只要求躺平等死的那种人。reborn再清楚不过沢田纲吉的德性。所以为了防止特训开始后,沢田纲吉的后悔,reborn需要一些特殊道具的辅助。
将一副显然特制的手拷铐住了纲吉的双手手腕,以及一只刚接触到纲吉的脸颊就死死扣牢了他半张脸的黑色口枷。“唔呜唔呜呜唔哇”在纲吉不解地目光下,和茫然无措的一番拟声词质问中,reborn终于揭露了他今晚的目的地。
原来,他们已经抵达了并盛森林最高的一座悬崖。
“跳下去,阿纲。”
执着列恩变成的手枪,枪口对准了纲吉,reborn笑容可爱,却说着冷酷无比的疯狂指令。沢田纲吉的回答是疯狂摇头,并嘴里叽里呱啦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崩溃。
并盛森林的悬崖是东日本最高的,比将天线算进去的东京晴空塔634还要高啊就算是吸血鬼,掉下去也肯定会摔着一滩肉泥的吧沢田纲吉绝对是不愿意亲身证实这一结论的正确性的。而且reborn还将他作为吸血鬼,能发出攻击的最强有力的两处,双手和獠牙都封住了他现在跳下去,完全就是无法作出反应的单纯自由落体啊
纲吉不想死,他还想活着
亮得鲜红的眼睛里已经蓄出薄薄一层泪意,但无论纲吉多么不情愿,多么抗拒,被封住的嘴巴里支吾着多少破口大骂reborn这是谋杀的抱怨和求救,他都无法违背reborn的意志。他平常状态下都打不过reborn,现在被绑住了双手,塞住了口,他怎么可能打倒reborn并顺利逃跑呢
于是,在凄惨的从喉咙里挤出口枷的惨叫声中,纲吉被世界第一杀手一脚踹下了悬崖。
狱寺隼人一大早就跑到了沢田宅,来偶遇他的十代目,期待跟他的十代目一起去学校的共处时光了。他在沢田宅附近的巷子里,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抽掉了半盒烟才等到他的十代目出门。
“早上好十代目”
在看到十代目撑起来的伞后,狱寺眼睛一亮,扔掉指尖还剩大半截的烟,匆匆踩灭就冲了出去。他试图营造这是巧合的偶遇,尽量给他那本性拘谨害羞,还没完全适应他的存在的十代目减少一些压力。并不满足与十代目做朋友,而是励志成为能够长久陪伴十代目并受到十代目器重和全然信任的左右手的狱寺隼人今天也是神采奕奕,帅气逼人。
“啊是狱寺同学啊”听到熟悉的声音,嗅到熟悉的淡淡烟草的涩味和香甜混淆在一起的气味,纲吉稍稍扬起些伞面,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脸笑意和热切的狱寺隼人。
如果是平常,沢田纲吉肯定能一眼看出狱寺隼人的偶遇都是刻意安排的,但今天,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他一如狱寺隼人所愿的,以为是偶遇,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早上好,狱寺同学。”纲吉声音虚弱地回安。
伞下,沢田纲吉脸上的憔悴鲜明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这使得看清了十代目尊容的狱寺隼人大惊失色,连忙逼近他的十代目,伸手抓住了他的十代目的肩膀。
“您这是没睡好吗十代目”
十代目的状态比他们战斗后的虚脱无力还要糟糕。那双暖褐色的眼睛虽然一如既往的满溢着神圣又温暖的亮光,但眼角潋滟的飞红是异常的,也是淋漓尽致的。
狱寺隼人知道他的十代目是容姿极其美丽的,但因为他的十代目一直都很低调,所以相貌的美丽并不富有攻击性,也不会有令人过目难忘的惊艳感,只有离十代目很近的时候才会发自肺腑的惊觉他的美。那些美丽都是绝难言喻的,令人眩晕,充满爱与眠的。
但现在,狱寺隼人在他那圣洁美好的十代目脸上,竟寻到了凌虐的美感。
绯色缱绻的眼角令十代目总装满茫然和无辜的,圆滚滚的狗狗眼变得狭长,在比雪还苍白的如冷瓷的肌肤上是秾丽的。目光虚无,尽显脆弱和无辜的神情也令十代目像极了一盏盛满了的琥珀光,细微一点点的颤动都会惊散他纯粹干净的灵魂。
狱寺隼人的喉头不自觉滚动一下,目光不受控地顺着他的十代目的纤细的颈线延伸到敞开的衬衣领口,十代目今天忘记系住风纪扣了,狱寺隼人一眼扫到那苍白漂亮的锁骨
“呜哇啊啊狱寺同学你流鼻血了”
因为斯巴达魔鬼reborn的极限训练,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直到早上,身体每一处还残留着浓重的濒死惊搐感的沢田纲吉身心俱疲,昨晚吃掉的那只花鹿的血经过一夜的操劳后,那点儿能量几乎没剩下什么。虽然已经靠冰箱里的血浆填饱了肚子,但沢田纲吉的身体还是因为对能量的渴求,不自觉地飘逸出魅惑,在沢田纲吉的意识不知情的情况下,试图勾引狱寺隼人来献身。
可怜狱寺隼人也不过一个对情欲尚且懵懂的少年。
他在黑暗世界纵使见过许多犬马声色,放迹形骇,但他本人是从未亲身体验或实践过的。一是因为他年纪确实不大,那些靠肉体营生的妓子们对青涩的小孩子全无兴致;二是因为狱寺隼人有日本血统,在传统的信奉血统论的意大利黑手党世界倍受歧视,任何人都可轻视践踏他。
三是因为,狱寺隼人那时过得极为潦倒,他没有钱。
狱寺隼人没有钱,却积压着满腹郁气,骨头里都长满了支支愣愣的扎人的刺,溢出来戾气,动不动就惹是生非,时时刻刻都在锤人或者被人围殴、遭受群锤。这样一个全靠挑事打架,打不起来的架也要故意激怒对方打起来的,借暴力和疼痛来发泄苦郁,似乎向死而生的不良少年哪里会有什么桃花,烂桃花都没一朵。就算有,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搭理。
狱寺的血刺激到了沢田纲吉,他一边艰难地忍耐收敛自己的獠牙,一边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纸巾,递给狱寺同学止血。
狱寺隼人狼狈地将纸巾撕揉成团,塞进鼻孔止血。等他焦烫的额头降下些温度,鼓噪的心脏也跳得没有刚刚那么局促之后,站在十代目面前还是会觉得自惭形秽的狱寺隼人突然闻到一股轻柔的奇香。是嗅到就令他四肢舒放,并徐徐深入了他的的甜美味道。
狱寺隼人更加唇干舌燥了。
他几乎瞬间确信,那阵阵令迷醉的香气是从十代目身上飘出来的。
“十代目”骤然陷入无可自拔的热情中,狱寺隼人在眩晕中逼近了他的十代目。直到紧攥着他的十代目细瘦的腕骨,将他半强迫着逼迫到避人眼目的暗巷的墙根。
“狱、狱寺同学”沢田纲吉有些懵逼。
他还没发现自己的气味已经完全失控,此时此刻正致力于蛊惑着他的朋友,狱寺隼人的心智,催眠他温驯主动地祭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好香啊十代目好香”
漂亮的绿眼睛完全失焦,空洞茫然的狱寺隼人伸手,环住了沢田纲吉的背脊。
他们再一次紧紧贴在了一起,比初次见面的战斗时更近。狱寺隼人近乎将沢田纲吉揉进自己的血骨,将他抱在怀里。人类温暖柔软的身体和甜美的气息令沢田纲吉止不住战栗,他的眼睛因此接连掠过猩红的光。
“狱、狱寺同学你、你说什么好香啊”
纲吉抬手,虚虚扶住了狱寺同学清瘦的肩膀,磕磕巴巴地问。他好像有点明白狱寺同学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沢田纲吉藏在鞋子里的脚趾都兴奋地蜷缩起来,指尖也细细碎碎的抖着。他有点不想再忍下去了,沢田纲吉意识被唇边的美味击溃,他好期待也甘愿吻上。
鬼迷心窍的,沢田纲吉微微张开嘴,探出了一截柔软的舌尖。
他的心脏都颤抖起来了,狱寺同学就伏在他身上,而他的唇瓣已经贴吻在狱寺同学颈间,唇珠能清晰感知到狱寺同学的温暖。沢田纲吉的饥饿不能半途而止,不然他的不满足总不甘休;此时此刻,道德伦理和原则底线都无以为助了,沢田纲吉只能藉甘美的鲜血和纤净的灵魂来养育自己。
沢田纲吉延着狱寺隼人颈线的白腻肌肤细细舔舐。
他对人类的从未生厌,也永不生厌。
“狱寺同学狱寺同学”沢田纲吉冰冷的唇瓣轻颤,他垂着赤红的眸,唇边是遏制不住的冰冷笑意和低低喃语。“隼人,可以吗”他的本能不可救药的,继续毒害着狱寺隼人的意志。
“十代目”
浓卷的睫毛轻颤片刻,狱寺隼人最终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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