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现下九歌跟卫凛的衣衫都有些凌乱。

    尤其是躺在塌上的卫凛,他的衣襟敞开着, 清晰突显的锁骨下, 是一具匀称修长的体魄。

    云锦织的薄被, 堪堪搭在卫凛收窄有力的腰腹上,遮住了下面的风光。

    九歌瞧着还在熟睡中的人,他滚了滚喉结。

    虽然九歌已经彻底清醒了, 但他仍坐在床榻旁,直到寝殿外响起了宫娥的声音。

    平日这个时候卫凛要起来更衣上早朝, 宫娥拿着朝服,还有洗漱净面的东西早已候在寝殿外, 等着卫凛的传召。

    今日不知是不是陛下起晚了, 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宫娥才忍不住在外殿提醒了一声。

    卫凛睡的很熟,外面的动静也没惊醒他,他躺在床榻上仍旧睡着, 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九歌也不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上次他们剿妖回朝时, 在路上卫凛醉后, 就睡了一天一夜。

    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 兀自睡着外界的事一概不理。

    九歌看着卫凛好看的眉眼, 他心中微微一动,便低头含住了卫凛那两瓣薄薄的唇,然后吮了一下。

    卫凛睡的再怎么沉,也被九歌这个动作吵醒了。

    他的眼皮就像黏住了那般, 卫凛费力地睁开眼睛,他的双眸黑梭梭的,极为不耐地望了一眼九歌后,拽上薄被翻了个身,竟又继续睡了。

    瞧见这幕,九歌忍不住笑了笑。

    宫娥还在外面等着给卫凛更衣,见他迟迟不出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怕耽搁了早朝的时辰。

    就在她们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遍的时候,殿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

    宫娥们刚要行礼,但在看见出来的人是九歌上神后,她们一个个都怔住了。

    “上,上神?”捧着卫凛朝服的宫娥瞠目结舌。

    “我来吧。”九歌接过她手里的朝服,然后对其他人笑道:“陛下还在睡,你们将余下东西放在殿门口,便不用管了。”

    几个人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上神怎么会从陛下的寝殿出来,但她们也不敢多问,放下东西后,朝着九歌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退下去了。

    将宫娥打发走后,九歌拿着朝服将殿门关上了。

    被关在月桂笼里的毛球们,见九歌又回来了,气的身体都膨胀了起来,它们露出了鲨齿一般的利牙,企图咬坏笼子去撕咬九歌。

    昨夜的事它们可都瞧见了,所以一个个看九歌如同杀父仇人那般。

    九歌并未理这几个毛团子,他进了寝殿后,就将朝服放到了一旁。

    卫凛还在睡,他的玉冠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墨色的长发已是松松散散,不少发丝垂落了下来,但却遮掩不住他后颈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

    卫凛后背是大片的红痕,肩头到后颈尤其多。

    九歌一点记忆也没有,但瞧见这些他也能想象出,他是怎么摁着卫凛,然后沿着他后颈的线条一路吻下。

    看见这些九歌只觉得头疼跟无奈。

    虽说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但身子是自己的,有没有做什么,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他的这位陛下脾气素来不好,他这样折腾他,那自然会生气的。

    九歌摁了摁眉心,然后便朝卫凛走了过去,他并没有叫醒卫凛,上朝的时辰迟了便迟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像卫凛往日常说的,臣下的责任就是为君分忧,揣摩君心,百官偶尔等一回君上不算荒唐。

    九歌的手覆到了卫凛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摁着。

    卫凛睡意正浓,他起初没反应过来,毕竟九歌按的也算舒服,这让卫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骨头也酥软了几分。

    但尔后情况就不对劲了,九歌的手一路向下,摸到卫凛的尾椎骨时,他就像被千万根银针扎了那般,立刻清醒了。

    卫凛猛地掀起了眸子,他的脸色委实不好看,语气也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做什么?”

    “陛下也知道,臣饮酒后行事孟浪。”九歌面上带着真挚不作假的愧色,“所以臣想看看,有没有伤到陛下。”

    这番话在卫凛脑子里前前后后的过了三遍,他才琢磨过来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九歌。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卫凛的目光从不善就变成了戏谑。

    九歌:……

    卫凛这是什么意思,九歌倒是猜不出了。

    这次卫凛总算可以确信,他之前是多想了,九歌喝醉后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也不会以为……睡了他。

    他们俩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但在谁睡谁这事上没谈妥。

    虽说九歌是这本小说的男主,可卫凛觉得,有cp的小说一般都是主受的,所以九歌这个主角理所应当躺平给他压。

    九歌清醒的时候,也许会同意,但就他醉酒的那个狂妄样子,自然不是一个屈居人下的主儿。

    因此他们俩并没有做到最后。

    卫凛坐了起来,他像没事人那般将双腿盘了起来,然后斯条慢理地整着自己褶皱不堪的寝衣。

    “上神想到哪里去了?孤怎么会伤到?”卫凛挑着眉,声音让人辨不出喜怒,“倒是上神,大半夜摸到孤这里,非要当着孤的面自我慰藉。”

    卫凛斜着九歌,“孤想着爱卿毕竟是九牧的肱骨之臣,丢脸也不能丢到外面,所以就将爱卿安排到了外殿,谁知道爱卿什么时候爬上孤的床榻。”

    这口锅卫凛甩的很稳,但九歌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抿唇片刻道:“以陛下所言,的确是臣行径荒唐了。”

    “只是。”九歌话锋一顿,他的手覆上了唇,问道:“臣嘴上的伤是谁咬出来的?”

    卫凛:……

    卫凛身上带着九歌的气息,而且很是浓郁,旁人或许闻不出来,但九歌很轻易就能分辨,他昨日肯定又喂他血了。

    如今卫凛情况特殊,他见到神族的血会有什么反应,九歌很清楚。

    所以卫凛会咬伤他,这倒是不难理解。

    至于他们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九歌尚且不知,但至少不会像卫凛说的这么‘清白’。

    看着床榻上坐的端正,一脸讳莫如深的年轻陛下,九歌眸里染了一点笑意。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再问估计会将对方惹毛了,到时候就不太好收场了。

    九歌拿起放在一旁的朝服,“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见九歌要给他更衣,卫凛皱了皱眉头,“其他人呢?”

    “臣怕她们打扰陛下睡觉,便让她们退下去了。”九歌笑着解释了一句。

    卫凛的眼皮子抽了抽。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断袖之癖的观念,看见九歌大清早出现在他的寝殿里,会不会传出什么闲话?

    见九歌倒是一脸从容,似乎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卫凛的脸色变幻了数次,最终还是下了榻,让九歌为他更衣了。

    卫凛的朝服十分宽大,一个人的确不太好穿,为了显得庄重,上面纹饰了很多图腾,每一样都有特殊的意义。

    九歌的动作倒是十分熟练,给卫凛穿好朝服,他便站在卫凛身后,认真地整理着后领跟层叠的山章。

    朝服的领口并不高,露出了卫凛一大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一片暧昧的痕迹,从他的耳后一直延伸到了衣领,细细密密的,怎么也遮掩不住。

    九歌漆黑的眸子波动间,似乎有什么光影掠过,他伸出手,指肚摩挲在卫凛的耳侧。

    九歌的手指轻如羽毛,触碰时带着一种酥麻的痒,卫凛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他浑身不自在,所以回头冷冷地剐了一眼九歌。

    九歌眸中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抹去,他对卫凛微微一笑,“陛下马上便好了。”

    卫凛这才黑着脸又摆正了脑袋。

    九歌的指肚覆在卫凛后颈一处深色,很容易被察觉的痕迹上,再抬手时那地方恢复了白皙。

    将卫凛的朝服整理好,九歌又重新为卫凛束发,戴上了玉冠。

    收拾妥当后,卫凛瞧都没有瞧九歌,他迈着大步走出了寝殿。

    现在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卫凛的仪仗在殿前候了许久,没有他的命令神侍自然不敢轻易离开。

    看着卫凛挺拔修长的背影,九歌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到底还是惹他不高兴了。

    不过,卫凛不高兴的程度比九歌想象的要轻上许多,但以他的性子大概……也会冷他几日。

    九歌有些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文武百官觉得今日的早朝很是古怪,陛下晚了时辰不说,九歌上神竟比陛下还要晚来一步。

    九歌一来便规矩地跪了下来,“臣请罪。”

    卫凛掠了一眼九歌,然后道:“爱卿乃九牧肱骨之臣,一点小事不妨碍,起来吧。”

    卫凛这话听在其他朝臣耳朵里是纵容,也只有九歌能听懂内中深意。

    那句肱骨之臣,卫凛在寝殿的时候就说过一次,现在再提多少有点挖苦的意思,九歌既好笑又无奈。

    “臣谢陛下。”九歌站了起来,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

    早朝结束后,卫凛回到寝殿换了一件轻便的衣衫,他就将几个毛球从笼子放了出来。

    卫凛本来是想让它们几个放放风,谁知道这五个毛绒团子竟然造反了,跳到他的后背,撕碎了他身上的衣袍,最后连里衣都不放过。

    看着地上那堆破布,卫凛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还不等他开口训斥,五只月球就齐刷刷地哭了起来。

    卫凛:……

    一个个委屈的跟卫凛怎么样它们了似的,它们边哭,边在卫凛的身上蹭自己的眼泪。

    月球既霸道,又十分爱吃醋,卫凛身上带着九歌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它们很恼火,所以才会在卫凛身上蹭自己的眼泪,把它们的气味染上去,其实是在变相的争宠。

    卫凛琢磨了好半天,才终于明白了这些团子的逻辑思维,他顿时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卫凛将五只月球揪到了怀里。

    其中一只仍旧不肯罢休,挣扎着跳到了卫凛的肩上蹭着他继续哭。

    卫凛将它拽下来,它还是爬上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直到他觉得不太对劲。

    卫凛幻化出一面巨大的铜镜,他侧身一照,顿时脸就黑了。

    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是特娘什么东西?

    是九歌摁着他啃出来的印子!

    卫凛已经做好离开神域,做一个无拘无束妖的准备,大概也因为这个原由吧,所以他昨夜想要放纵一下。

    谁知道九歌并不同意在下面,卫凛也不觉得该是自己躺平挨艹。

    因为没谈妥,所以九歌格外的坏脾气,再加上醉后精力过分的旺盛,他折腾到后夜也不睡。

    九歌自己不睡,也不许卫凛睡。

    大概是想用这种磨卫凛,九歌竟又带着他去了那片海域。

    卫凛脸皮就已经不薄了,没想到还能碰上比他厚的九歌,喝了酒的他更是难以形容。

    游到了海域,九歌就将卫凛摁到了海底的礁石上,惊的那些拖着斑斓鱼尾的银色小鱼从珊瑚从里游了起来。

    那些小鱼何止千万?惊出来的时候,漆黑的海域都微微亮了起来,如同大把大把洒落的星辰,让人有一种置身星河的错觉。

    卫凛还来不及瞧上一眼,九歌就狠狠地吻了过来,他的唇舌纠缠着卫凛。

    九歌半咬半啃,吮卫凛的舌根都发麻了。

    不仅舌头麻,卫凛从后颈第一根骨头,一直麻到最后一截尾椎。

    偶尔一尾小鱼贴着卫凛滚烫的肌肤游过时,都能激的他浑身一震。

    卫凛有什么反应,自然瞒不过一直紧贴着他的九歌了,他咬上卫凛的耳垂,声音含着令人迷醉的笑意,“陛下。”

    这一声笑拂过卫凛的耳畔,喷薄的热气在他心里仿佛烧了一把火似的,卫凛几乎恼怒地伸手捏住了九歌的‘命脉’。

    又不给睡,撩个屁啊撩!

    九歌倒是不再那么嚣张了,不过嘴角仍旧挂着笑,他用鼻尖蹭了蹭卫凛的侧颈,声音低哑暧昧,“陛下,臣有些不舒服。”

    -

    怎么也不太满足的九歌,反反复复的折腾卫凛,到最后卫凛已是精疲力尽,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九歌仍旧精神十足,他夹裹着卫凛朝海域深处继续游,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巨大的蚌壳。

    然后硬生生将蚌壳敲开,带着卫凛钻了进去。

    巨蚌再大,对他们两个成年男子来说也有些狭窄,卫凛进去后直接睡过去了。

    九歌睚眦必报,他不高兴了,他必定也不会让别人高兴。

    他摁着卫凛的后脊,每次卫凛要睡时,他就会啃咬着卫凛的后颈,肩膀,肩胛骨,下口虽然不会见血,但也是重的。

    卫凛被这个混账气的心底直冒火,巨蚌里面太过狭窄,两个人又贴的太近,他也不太好动手。

    每次卫凛想起身抽九歌的时候,都会被他压过去。

    见卫凛这样生气,九歌便很高兴,他会低头吻着卫凛侧颈最敏感的地方叫他,“陛下。”

    卫凛不搭理他,九歌便会一直叫下去,下嘴也是轻一下重一下。

    卫凛气疯了,“你-他-妈还有完没完?”

    回应卫凛的是九歌恶狠狠的吻,他啃咬着卫凛,道,“陛下,臣不舒服!”

    卫凛被九歌折腾的简直要崩溃!

    从铜镜看着后背上的红痕,卫凛回想起昨晚九歌干出来的事,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九歌这种人等着注孤生吧!

    昨晚卫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记忆太混乱了,他到最后困的脑袋发懵。

    九歌醉后,会先精神个把时辰,等那股劲儿下去后,他便会彻底醉过去了。

    上次九歌喝醉大战了四条角龙,最后昏睡到了山涧里,还是卫凛将他拖回去了。

    这次卫凛没能熬过九歌,他先睡下了,也不知道九歌什么时候醉过去的。

    但凡卫凛有一丁点力气,他会在九歌昏睡后,狠狠抽他几尾巴,然后将他送回府邸。

    倘若他将九歌送回上神府,也不至于会发生今早这么尴尬的事。

    卫凛瞧见身后那片暧昧的痕迹,他便来气,想起之前九歌给他更衣的时候,总是摸他的后颈,卫凛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本想是趁着九歌醉了,跟他打一炮,也不枉费卫凛单身这么多年,毕竟不是谁都能睡到九歌。

    依照九歌喝醉必断片的人设,他是不会记起跟卫凛春风一度,他们之间君还是君,臣还是臣。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想到日后会越发放肆的九歌,卫凛就觉得蛋疼。

    九歌跟流裳,包括月球是同一种生物,只要让他们嗅到一丝可趁之机,他们便会不断试探你的心里底线。

    这种人俗称魅主,总特娘想献媚,诱惑君上。

    作者有话要说:卫渣渣的想法很简单,打一炮就不认账,谁知道被九歌摁着虐23333

    他们俩是真的没有发生关系,日后发生了,九歌再跟卫凛揉腰,卫凛是不会拒绝的,记住,揉腰不拒绝是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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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将近五千字大章,理直气壮求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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