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用一种‘你特娘说什么屁话’的暴怒表情看着九歌。
九歌虽然经常骚话连篇,但其实大多时候是为了逗卫凛, 喜欢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罢了。
可这次卫凛明显恼怒了, 九歌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心情愉快的适可而止。
“就试一试。”九歌的长尾更紧地胶着卫凛的, 他在卫凛的耳垂蹭了蹭,“若是陛下不舒服,臣什么也不做。”
卫凛:……
九歌甜腻的声音, 让卫凛的身子都抖了抖。
他实在没有想到,九歌有朝一日竟能说出这种鬼话!
大家都是男人, 那事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么?当他是傻子骗呢?
“爱卿是没睡醒?”卫凛凉凉地看着九歌,“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
冰凝已经化开了, 卫凛可以自由变回双腿, 九歌这么缠着他的尾巴, 卫凛实在是膈应。
他虽然能接受在情-事上有一点点小花样,但绝壁接受不了这种,这对卫凛来说简直就是天雷滚滚。
见卫凛的尾巴不见了, 九歌滚了滚喉咙,然后又滚了滚, 他道, “陛下, 能不能再将尾巴变出来?”
卫凛:……
在卫凛明确拒绝后, 九歌竟会第三遍再提及这件事,以他的性子来说,那说明他已经上心了,而且十分上心。
九歌甚至不记得他们上次是怎么滚在一起的, 在这种情形下,还跟他提什么缠尾巴!!!
卫凛真觉得这人的脸皮厚极了。
其实,真要让九歌来选的话,他只想用原形跟卫凛交合。
在上古时候,神族都是维持着自己的原形状态,很少变成人形,更不会用人形做那档子事。
因为只有原形状态才能孕育子嗣。
哪怕卫凛跟九歌在一起,不可能会有孩子,但天性使然,九歌自然是希望以原形交合了。
“长尾相交很普遍,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九歌试图跟卫凛讲道理,“而且会比人形容易些,陛下也能少吃些苦头。”
九歌咬上了卫凛的唇,他轻柔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也会更舒服。”
卫凛:……
这一刻卫凛突然困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纵容九歌说这么多。
他明明就应当在九歌开口那刻,一尾巴将他抽下床榻。
事实上卫凛也这样做了,他直接将九歌抽飞了。
猝不及防的九歌化成一道抛物线,飞出了五六米之远。
九歌:……
“闭上你的嘴,然后滚出去!”卫凛黑着脸道。
就算九歌躺平了,让卫凛用那种办法睡他,卫凛都不可能会接受,更别说是他躺平让九歌艹了!
人形状态什么花样都好说,其他形态一切免谈!
九歌也没料想到卫凛会如此之抗拒,他的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下,然后妥协了。
“陛下既不喜爱这种方式,那臣日后便不再提了。”九歌从地上站了起来。
卫凛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九歌看见卫凛这刻的神情,心情复杂又微妙。
虽说有时候卫凛会口是心非,但九歌看的分明,他对这事的态度是实实在在的排斥。
卫凛何止是排斥,他简直是惊悚!
这就跟一个24k的纯直男,无意中不小心看了gay片似的,从二十一世纪拉来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接受劳什子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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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镶进冰凝晶石的时候,卫凛虽疼的怀疑人生,但不得不承认功效倒是不错。
想要封住龙蝇,这点冰凝晶自然是不行的,九歌在卫凛上只嵌入一小片,是想让他先适应适应。
在卫凛的长尾将冰凝化开的第三日,九歌便把一大片冰凝打入了卫凛尾上。
之前卫凛尚且还能忍受,这次冰凝散出来的蚀骨寒气,让他的四肢百骸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这种疼痛已经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范畴,卫凛硬生生疼昏了过去。
即便昏迷过去,仍旧是疼的,卫凛隽长的眉一直死死拧在一起。
等卫凛再次醒来,他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半截身子没入水里。
卫凛身上痛的厉害,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闻到了浓郁的能薰醉人的酒气。
他现下躺在白玉砌的池水里,只不过这池子盛的不是水,而是酒。
这里好像是酒窖,周围堆着无数坛酒,放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这里面少说也有数千坛子酒。
这酒的气味很熟悉,卫凛稍稍分辨了一下,他嗅出是蕉叶酒的酒香。
见卫凛醒了便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九歌开口解释,“这是臣的府邸,陛下在酒里泡着会舒服些,所以臣就带陛下来了酒窖。”
卫凛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瘫在池水的一角,只觉得又冷又疼,尾巴好像遭受千刀万剐的极刑似的。
九歌好像又在他昏迷的时候,喂他喝下了他的胆元,卫凛的舌头都要苦掉了。
尾上的寒气再一次袭上来,疼的卫凛眉心狂跳,脸色不知不觉又苍白了几分。
操他大爷的!
这凝冰跟生孩子似的,竟还带阵痛的!
大概见卫凛的脸色十分差,九歌凑上来打算再喂卫凛一些胆元。
不知道卫凛是不是猜到他的意图了,九歌的唇还没覆上来,卫凛便狠狠地别开了脑袋,一脸的排拒。
九歌啼笑皆非,“陛下,良药苦口。”
道理卫凛都懂,但这‘药’也太特娘的苦了!
卫凛既烦又疼,他奋力地扬起自己的长尾,然后朝水池边沿狠狠砸去。
凝在卫凛尾上的厚冰,因为他这个粗暴的举动哗啦啦掉落,碎冰飞溅。
不过很快金色的鳞片上又结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冰,卫凛继续拍着尾巴砸冰。
九歌:……
看着脸色很臭很差的卫凛,九歌变成自己的尾巴,然后伸过去将卫凛的尾巴缠住。
他的黑尾刚碰上那条金尾,凝冰的寒气便将两条尾巴冻一块了。
寒气顺着长尾爬上了九歌的背脊,让他整个后背一片冰凉,后颈都凝出了白霜。
但九歌没有挣开卫凛的尾巴,只是将它拖回到了水里,然后叹息,“陛下拿尾巴出气,也还是疼的。”
“胆元虽然苦了一些,但至少能稍微止一些痛。”九歌的口气几乎是诱哄的,像是在哄一个不爱喝药的孩子,“陛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比起冰凝,这点苦味不算什么。”
卫凛根本不听九歌这套,他面无表情地震碎了尾巴上的冰,将九歌的尾巴甩开了,然后继续力气很大地拍着尾巴,哐哐哐地凿那些冰。
处在暴躁状态下的卫凛格外不好哄,炸着全上下的每一根刺,然后将尾巴拍地震天响,像是跟谁作对似的。
“臣知道陛下疼,知道陛下怕苦,也知道陛下此刻的心情并不好。”九歌叹息那般。
他嘴上说的很客气,但动作却不含糊,“但该吃药,陛下还是要吃药的。”
九歌钳住了卫凛的下颌,他吻过来之际道:“而且,就算陛下现在不愿对臣开磷,有朝一日陛下想通了,陛下的尾巴也有臣的一半!”
说完九歌就咬上了卫凛的唇,他下嘴是用了一些力道的。
卫凛:……
九歌说的开磷,就是指尾巴上那个特殊的鳞片,鳞开了才能长尾一族交合。
卫凛着实没想到,九歌还惦记着自己的尾巴,惦记着那种方式的交合!!!
谁特娘的尾巴是你的一半!
被强迫着喂了些胆元,卫凛感觉整个人生苦的都没有意义了。
卫凛一脸生无可恋似的,顿时让九歌哭笑不得,他最终还是没忍心,含住卫凛摊出来的舌头。
虽说是自己的胆元,但确实是苦,不过尚且能忍受。
卫凛没九歌这么强大的忍耐力,他并不是一个怕喝药的人,但胆元这种苦就好像从一吨黄连中,提取出最苦最苦的那滴。
是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原本像条死狗一样瘫着的卫凛,在九歌将他的舌头叼进他口中时,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精神。
卫凛整条舌头苦的发麻,他本来是想咬九歌一口,用他的血中和一下自己嘴里的苦涩。
但感觉对方的体温跟他竟是一样的,他默了片刻,倒是哺喂九歌不少血。
因为冰凝还在尾上尚未化开,所以卫凛的体温很低,却没想到九歌一样的低,他这么低多半是寒毒发作了。
以往过了春祭,寒毒就会在九歌体内沉寂一段时日,等到了冬祭才会频发。
但这次他先是跟卫凛去了一趟极北,如今又因为卫凛不得不碰冰凝,所以寒毒最近才会频频发作。
清醒时的九歌一向善于忍耐,并不如喝醉时候那样肆意狂妄,在触到卫凛的血后,他是想拒绝的。
理由无非是卫凛的血统有多么多么的尊贵,这样频繁给人神血,虽然不会稀释血脉,但总归不太好。
卫凛根本不理他,兀自哺喂了他好多神血,直到九歌的身体于他来说暖和了,卫凛才将他拉进了水里,然后抱着取暖。
九歌的眸就像这一池被搅乱的水似的,深处荡着一层又一层幽暗,既复杂又难言。
被卫凛拽下水,他倒是不挣扎,任由自己掉了进来,然后他反身将卫凛摁到了池角里。
九歌卷住了卫凛又要拍冰的尾巴,咬上的唇,咬破之后他又修补好,然后再狠狠咬下去,再修补。
他咬破卫凛后一滴血都没有吸,单纯就想咬卫凛似的,所以才会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卫凛。
虽说这点疼跟尾巴上的比不算什么,但卫凛仍旧直冒火,这货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有病么,老咬他做什么?
还不等卫凛发火,九歌的脑袋突然砸上了他的肩,隐约还有朝下滑的趋势。
卫凛也不知道九歌要做什么,只是恼火地看着他。
直到九歌啪叽一声,整个人掉进了池子里,卫凛才皱着眉头,将他捞了起来。
九歌脸上带着红晕,就像日头照在冰上映出来的那抹瑰丽似的,他阖着眸,羽睫被这池水打湿了。
水珠从九歌的面颊淌过,顺着下颌最后滴进了水里。
卫凛愣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九歌这是……被酒气薰醉了?
世上居然有这种醉法,这到底是什么魔鬼人设?
即便尾巴疼的厉害,但卫凛在此刻忍不住笑出了声。
嘶。
没等卫凛笑一会儿,那种阵痛又一次袭来,卫凛当即变了脸色。
不过瞧见醉过去的九歌,卫凛还是想笑。
薰醉的九歌跟酒醉后的他大相径庭,他此刻只是很安静的睡着,卫凛手贱地揪下他一根睫毛,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卫凛疼的实在厉害,也没心思再逗九歌,他忍着疼将九歌推到了水池之上,然后发泄似的疯狂拍打着尾巴。
这根本不能止痛,卫凛拍了两下,就烦躁地潜入了池底。
因为九歌说过,在冰凝没有化开之前,他不能喝酒去强行压下寒气,卫凛抿着唇瘫在了池水的下面。
那股子疼劲儿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卫凛甚至无意识的痉挛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阵痛才停了下来,卫凛精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有什么没入了水池,溅起了小小的水花,卫凛强撑着掀起了眼睛,然后就瞧见头顶之上的黑影。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划开池水,朝卫凛游了过来,然后将他捞了起来。
卫凛没力气挣扎,任由九歌将他带到了水面。
九歌把卫凛放到了水池的一角,然后挥了挥手,数十坛百年陈酿的蕉叶酒便飞了过来。
九歌打开酒坛,将里面的酒悉数倒进了水池里。
冰冷的池水,因为这几十坛的蕉叶酒倒是有了那么一丝温度,卫凛也终于舒服了一些。
九歌似乎很困,他游过来就窝到了卫凛的肩上,眼睛越来越迷离,一副随时睡过去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卫凛很熟悉,每次九歌喝醉折腾完后,就会像现在这样困倦。
这次九歌只是被浓郁的酒气熏醉了,所以没有像平时那样狠狠的折腾,他醉的轻,折腾劲儿就会小很多。
大概不甘心就这样睡过去,九歌挣扎着又招来一坛酒,他仰头喝了两口,想让自己精神精神。
喝完酒,九歌便将酒坛甩到了一旁,他趴在卫凛的肩上,不时蹭蹭卫凛,一直忍着没让自己睡过去。
卫凛的体力尚未恢复,不然他会一尾巴抽开九歌。
醉了就好好去睡,不知道要瞎折腾什么!
酒劲儿上来后,九歌的身子不再软绵绵了,他终是有了精神,眉宇之间的倦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骄狂之态。
作者有话要说:九歌:生命在于折腾,起来嗨
卫凛:嗨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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