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掰着月球的嘴强行让它吐出两滴血后, 它的肚子才瘪了下来, 然后就窝在卫凛颈窝委屈地哭了起来。
不多时, 卫凛的衣襟就被它哭湿了一片, 他黑着脸将它拎了起来。
毛团子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卫凛, 然后伸出浅色的舌头舔了舔卫凛的手指, 之后又用那双蓄满泪的眼睛瞧着卫凛,暗示性十足。
卫凛眼角抽了抽, 最后还是划破自己的指尖, 喂了毛团子一滴血。
月球眸里的泪迅速隐去, 它用柔软的皮毛蹭了蹭卫凛的手。
被卫凛抱过来的另外四只, 将眼睛一眯, 酝酿好情绪后,睁开时一个个也哭了起来。
对于它们这番套路,卫凛早就习以为常,他冷着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将它们挨个捞起来喂了一滴。
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的五只月球终是不闹了,老实窝在卫凛的怀里。
看见这幕凤卿不由蹙眉问道:“陛下打算一直喂它们喝女娲血?”
凤卿这话让卫凛想到清醒时候的九歌, 总是跟他强调女娲血有多珍贵,卫凛心底顿时生出了几分厌烦。
如今这具身体是他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个管的倒是很宽,最后一个女娲后人是了不起,但在作者笔下还不是得给亲儿子让路?
卫凛并没有回答凤卿这话, 他正想带着毛团子走的时候,就听见凤卿又道:“那陛下可以给臣几滴女娲神血么?”
闻言卫凛面无表情地看向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臣下。
凤卿倒是面不改色,“臣需要陛下的血做一味药引,倘若陛下不介意,能不能再给臣几滴尾上的血?”
龙蝇已经灭绝,这世上只有卫凛的尾巴上这一只,他尾巴上的血应当有妖毒,凤卿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稀释龙蝇的妖毒,。
所以他才会要卫凛尾上的血,要是能稀释龙蝇妖毒,或许卫凛就不会妖化了。
卫凛的血都可以喂宠物,更别说是凤卿这种合理的诉求了。
凤卿算了算时辰,他将锄头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才对卫凛道:“陛下的药也差不多熬好了,倘若陛下眼下没事,随臣回去吧。”
说话时凤卿瞧了过来,他长了一双勾人摄魄的眸,这样一个随意的动作,潋滟的叫人惊艳。
不过凤卿的口气很平淡,倒也不会让人想歪。
自从凤卿来到神域住进王宫,他在卫凛这里唯一的存在感,就是每日会让人送过来一碗苦不拉几的药。
凤卿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他的院子里并没有服侍的宫娥神侍,除了主动‘搬’过来的仙界奇花,就是凤卿自己带过来的‘小绿人’。
卫凛起初并没有发现它们,直到月球们从他怀里跳下来,滚它们面前,卫凛才发现脚边有……几株草?
那东西乍一看有些像小草,只有食指大小,细细的身子长着胳膊跟双腿,小脑袋上顶着绿色的斗笠。
月球看见它们觉得新鲜,‘小绿人’瞧着月球也很好奇。
双方安静地对视了片刻后,一向喜欢惹是生非的月球们,竟然滚过去将它们撞倒了,还压着人家滚来滚去的反复碾压。
卫凛:……
卫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刚要开揍,从凤卿的屋中就跑出来几个半人高的绿人,看样子是出来给那几个小家伙撑腰的。
这些高个子的绿人,身子仍旧十分细,看着有些像竹子成了精。
月球虽然只有手掌大小,但它们就跟吉娃娃一样好战,怼天怼地,谁都不服,谁都不怕。
所以看见比它们个高的,几个毛团子不仅没有畏惧,反而炸起了身上的皮毛,看样子要变成狂躁版的毛团子,准备锵锵开干了。
卫凛忍无可忍地挨个在它们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然后才将五只毛团子拎到了手里。
‘小绿人’并没有事,从地上站起来后就躲到了‘大绿人’的身后,但它们仍旧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巴望着。
卫凛在它们身上既闻不到妖气,也闻不到神族的气息,他也从未在玉简上见到过这些东西。
“这些并非是妖。”凤卿端着一碗药出来了,他解释了一句,“它们是山林中的精怪,如今在九牧已经十分少见了。”
卫凛神色淡淡的,他没说什么,只是将凤卿手里盛药的玉碗接了过来。
在九歌身上吃了一次亏,卫凛现在对不懂的东西,也不会轻易的表现出好奇了。
忍着那种苦涩,卫凛将手里的药一口咽了下去,将药碗递还给凤卿时,卫凛的鼻尖动了动,他问了一句,“你母亲是什么花神?”
凤卿身上有一种清淡好闻的味道,他一靠近卫凛,莫名让卫凛神经放松,就跟吸了安定剂似的。
“臣的母亲是凝馨花神。”凤卿道。
凝馨又叫安神花,功效的确跟安定剂没什么区别,也难怪卫凛昨天晚上会睡到了凤卿的房檐上。
原来并非卫凛心大,而是凤卿身上有欧气,失眠的人吸一吸就能睡着。
也正是因为凤卿带有宁神的气息,脾气一向不好,又爱吃醋的月球在他面前都温顺了一些。
凤卿一靠近毛团子,它们的眼睛就开始冒星星,窝在卫凛怀里,就跟一些吸了猫薄荷的猫似的,傻呆呆的一动也不动。
喝了药后,卫凛让凤卿从身上跟长尾取了血,他这才回了朝和殿。
在凤卿身上吸了一些‘欧气’,卫凛倒是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了,他认真地看起了那些奏章。
入了夜,卫凛看着洒进来的月辉,他又逐渐浮躁了起来。
自从知道九歌是什么人之后,卫凛就对九歌很是忌惮,白天还好一些,但天色一旦黑了下来,他的神经就不由绷了起来。
卫凛担心九歌会来找他,不管是为了诱骗他跟他一个阵营,还是直接威胁,亦或者是因为其他事而来,卫凛都不想见九歌。
尤其是晚上,他担心自己睡熟之后,九歌会夜袭。
卫凛不是怕九歌杀了他,也不是怕九歌对他图谋不轨,就是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觉。
比起前两者,他似乎更不喜欢,熟睡时猛不丁被惊醒,然后瞧见九歌那张脸,那张他曾经很喜欢,现在却厌恶又戒备的脸。
卫凛在塌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最终还是起身,想去凤卿的房檐凑合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是这么短小,大家不用等明天加更,有更是惊喜,没有……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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