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九歌的关系, 卫凛没想过要瞒着今岑, 所以被他无意中撞见,并没有半分惊慌,只是不紧不慢地推开了九歌。
今岑站在一棵离卫凛数丈之远的古树上, 他且惊且疑地看着卫凛跟九歌, 忍不住又询问了一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卫凛说话,九歌倒是笑着回了一句, “没做什么, 亲热而已。”
卫凛扫了九歌一眼。
今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亲热是什么意思了,他茫然的问,“你们为什么要亲热?”
在今岑的观念里, 亲热便是春祭妖族特殊时期的尽情放纵, 追逐原始的欲望跟渴求。
所以热情该是一雌一雄,一男一女, 什么时候两个男子也可以亲热了?
九歌喉咙溢出一声笑, “自然是因为……想了。”
今岑:……
“闭嘴吧你。”卫凛剐了一眼九歌,然后才问今岑, “你怎么在这里?”
今岑没答卫凛这话,反而讷讷地说,“难怪你们神族繁衍能力如此差,原来亲热是这样的。”
卫凛:……
听到今岑这话,卫凛是彻底不理这个二傻子了。
等卫凛回了朝和殿,便瞧见了那只大月球, 月桂笼根本困不住它,它知道怎么自己打开笼子。
比起其他五只月球,它要安静许多,即便自己打开笼子出来了,也不会像另外几个那样到处惹是生非,所以卫凛从不在这事上跟它计较。
如今它窝在卫凛书案的一角,见卫凛回来了,便睁开那双大大的眼睛瞧着卫凛。
模样一如既往的沉静平和,那双望来的眼也十分静谧。
从九歌嘴里知道它是怎样的腹黑后,卫凛对这只大团子就复杂了许多。
真是怎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只月球的心机手段一点都不比九歌差。
就在卫凛打量着月球时,它动了动身子,最终从书案上跳了下来,然后滚到了卫凛的脚边。
卫凛的唇抿了片刻,他俯身将月球从地上捞了起来,对方舔了舔他的指尖。
不等不承认,卫凛对月球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没有太大的抵抗力,更别说它们除了萌之外,还有绝对的忠诚,而且聪明敏锐,讨人喜欢的手段一流。
虽然卫凛不知道九歌养的这只为什么这么喜欢黏着他,但有时看它高冷又孤寂地窝在角落里,卫凛就忍不住犯心软的臭毛病。
在蛮荒之地的时候,它就是凭着这个从院外,继而睡到了卫凛的手边。
卫凛感觉自己迟早得栽他们主宠手里,他心里恶狠狠如此地想着,手上却给大毛团子撸了撸皮毛。
月球舒服地半眯起了眼睛,它蹭了蹭卫凛。
九歌跟今岑浅淡了何为‘亲昵’,回来便看见这一幕。
还穿着沉重繁复朝服的卫凛,显出了几分庄重的肃然,但融进金乌中的眼角眉梢,却干净柔和的不像话。
九歌的喉咙滚了滚,他道:“换下朝服吧。”
这身朝服十分厚重,穿在卫凛身上极是不舒服,他一般早朝后都会换一件轻便的长衫。
所以听见九歌这话,卫凛倒是没说什么,他放下了手里的月球,跟着九歌去了内寝。
朝服宽而大,卫凛一个人不太好脱,以往要么是宫娥,要么是九歌帮着他褪下来。
到了内寝,卫凛正等着九歌解下这一身,压的他喘息不过来的朝服时,对方突然将他摁到了多宝架上。
九歌的手覆在卫凛肩胛骨上,撞过去时,多宝架上摆放的玉器跟瓷瓶都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猝不及防被摁住的卫凛,心底的火蹭地蹿上了头顶,还不等他骂,九歌便狠狠地纠缠住了他的舌。
九歌扯开了卫凛的衣襟,厚重的朝服被褪去,露出了卫凛修长白皙的脖颈,喉间的突结因为主人的愤怒而紧绷着,但莫名的性感。
九歌顺着卫凛唇,含住那块好看的突结,用牙磨了磨。
卫凛不受控制地震了一下,喉咙溢出一道模糊又急促的声音。
心底的怒火,也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烧的他双眸发红,眼角像是带了钩那般,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但这他妈是青天白日,卫凛也不知九歌发什么疯,他踢了九歌一脚。
九歌并未躲,挨了一脚后,他便埋首在卫凛的耳根,密密匝匝地吻着。
“卫凛。”九歌难耐似的那般呢喃着他的名。
听到九歌这一声,卫凛很没出息的小腿发软,要不是九歌半扶着他,他险些站不稳。
自从卫凛认识九歌以来,没少被他撩拨,但他鲜少像这样,所以卫凛有些招架不住,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就在卫凛差点乖乖就范时,寝殿外响起了今岑的声音,“卫凛。”
九歌反应敏锐,他回身迅速在殿外结了一道结界,将今岑拦到了殿外后,他仍将卫凛圈在双臂之间,然后埋首在卫凛的脖颈继续吻他。
卫凛被迫仰着头,那截白皙的长颈绷的格外紧,像拉满弦的弓,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在九歌的舔舐啃咬下,卫凛的情感跟理智像是分开剥离那般。
他一边沉浸在九歌的热情跟讨好中,身子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另一边他又不得不分神去想外面的今岑。
进不去朝和的今岑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卫凛,九歌你们在么?”
卫凛所有旖旎的心思,被今岑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下彻底击散了,理智终于站了上峰。
他瞪着九歌,“别闹了,把今岑放进来,他在外面我没心情。”
九歌眼底滚着是未消的情-欲,浓郁的几乎压制不住,让那双眼眸显得格外幽深。
“我去打发他。”九歌哑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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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整了整衣衽,借着这点功夫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欲望,等他出去见今岑时,仍旧是今岑熟悉的那个俊朗温和,谦谦如玉的上神。
“大白天的,你们关着门做什么?”今岑的眼睛探进了殿内,“卫凛呢?我有事要与他说。”
对上今岑探究的目光,九歌笑道:“倘若你要说的事不重要,改日再谈吧,今日我跟他有重要的事要做。”
外殿被九歌设着结界,卫凛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他的朝服早被九歌褪下来了,盘扣还扯下来几枚。
卫凛舒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躁意,他打算换一身轻便的衣袍,出去问问今岑找他什么事。
还不等卫凛穿上,九歌便回来了,他将卫凛拖到了床榻上,边剥卫凛身上的里衣,边啃卫凛。
“你他妈还有完没完?”卫凛恼怒的骂道:“今岑呢?是不是还在外面?”
“他已经走了,我跟他说,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九歌那句‘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说的极为轻,也极为暗哑。
卫凛:……
其实卫凛也是一个享乐主义,但即便他奉行及时享乐,也没有‘及时’到如此夸张且频繁。
卫凛被九歌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一觉睡醒金乌都移到了天际最西。
大概怕卫凛生气,九歌倒是趁着他睡时,帮他将奏章批阅了。
九歌并没有直接批阅,他只是为卫凛提供了两个解决的法子。
在重大事情的决议上,九歌跟卫凛因为性子跟眼界不同,所以意见也会有所不同。
九歌按照卫凛的性子写了一份,又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一份,最终要哪一份还需卫凛自己拿主意。
九歌没想过要架空卫凛的权利,所以他将神域的海域权交还给了卫凛。
元彻一派因此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他们乘胜追击的继续打压以九歌为首的腾蛇部落。
在蛇藤部落吃了几次暗亏后,如今朝堂之上虽然暗流涌动,但至少明面上九歌党跟保皇党维持了平衡。
文武百官不知道的是,势如水火两派之首,卫凛跟九歌实际的关系却十分亲密。
九歌早已搬到了朝和殿,晚上睡觉都是用尾巴卷着卫凛的。
朝堂上面的事,卫凛跟九歌达成了默契,两个派别互相肘掣,相互制约,才能让促进九牧的发展。
那日今岑来找卫凛,其实是想询问卫凛还要不要跟他走,他在神域彻底待烦了,准备回蛮荒之地。
他虽然没有多聪慧,却也不是傻子,猛然撞见卫凛跟九歌那样,他只是一时没有反过来。
等后来才慢慢回过味了,难怪他总觉得卫凛跟九歌之间怪怪的,原来两个人是这样的关系。
妖族生性豪放,尤其是在那档子上面,今岑活这么久的确没有见过男子与男子做那事,说不错愕那是假的。
但错愕之中又夹杂着好奇,他知道长尾族是要尾交的,交合时雌性会释放出一种特殊的香气,引诱雄性。
那没有那种香气,卫凛跟九歌怎么交合?鳞片能打开么?
今岑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妖,他既是这样好奇,自然也会亲口问问卫凛。
不出今岑所料,卫凛生气了。
今岑跟卫凛相处了四年,他不高兴的点总是那样莫名其妙,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见卫凛不会跟他走了,今岑便不再多等,他要回自由自在的蛮荒之地。
今岑临走时,卫凛送给了他一个可以自由游荡在九牧海域的玉牌。
“你拿好这东西,遇见把守在海域的神族千万不要冲动,拿出玉牌给他们看。”卫凛不放心的再三叮嘱。
今岑对内温和,但他毕竟是妖,攻击性十分强,对神族又有着偏见,卫凛担心他冲动之下会跟神族交锋打起来。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许多遍。倒是你,如果在神域待的不痛快,就来蛮荒找我。”
今岑瞧了一眼卫凛身边的九歌,他终究是忍不住道:“海里的女妖身段很软,你……真的不要试试?”
被撬墙角的九歌倒是不生气,眸中仍旧含着笑意,他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软的,陛下喜欢硬一些的。”
卫凛:……滚!
不知道他话里有话的今岑,觉得卫凛的品味格外的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不会太长的,已经在收尾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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