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卫凛的手势后,九歌压下心中的诸多疑问,他颔首道了一声‘臣告退’,将案几上的东西收到自己的灵界,九歌便走了。
九歌在车厢外设着结界,他打开结界后,卫凛才听见呼啸的风声。
拉着车厢的是六只威风凛凛的青狮,蹄下踏着滚滚火焰,驾着马车穿梭在云层里,御风而行。
青狮车后面便是随军的神将,他们骑着赤兔天马,声势浩大地班师回朝。
蕉叶酒十分烈,卫凛饮醉后睡了一日一夜。
为了不影响会朝的进度,也为了能让卫凛舒服些,九歌这才让青狮驾车。
当时还在昏睡的卫凛,便被九歌安放在了软塌上,他在软塌上睡了整整一日。
从车厢出来后,九歌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位置,为九牧皇朝的陛下护驾开路。
九歌上了坐骑,便一直锁着眉,似乎在沉思什么。
九歌少有这样的表情,身侧的驰远忍不住问道,“大人,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九歌面上带着思量,开口时显得有些迟疑,“何为……”
九歌这样明显是有事没想通,驰远跟在他身边好几百年了,十分了解他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九歌的下文。
驰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接下来的话,九歌摆正了身子,道:“还是先赶路吧。”
驰远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让九歌困惑为难,不过却没有问。
九歌这样的性子,他自己不能解决的事从来不开口说,说出来的一定是他想透彻,心里拿好主意了。
九歌心底疑惑的便是,究竟何为穿越,重生,品如的衣服?
他活了上千年从未听说这些词,但陛下既然问的认真,那这世上应当是有这些事的,究竟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揣测不出来。
九歌自然揣测不出来了,他要是知道卫凛在说什么,卫凛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一个男人看见另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心里生出了什么狗屁喜爱,所以亲了对方一口。
卫凛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九歌是一个弯的,并且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意思。
可这既然是无cp小说,那作者应该没给九歌设定感情线,他和临渭之间也只是看起来gay里gay气,但不会有什么纠葛。
换言之,九歌真产生了什么喜爱之情,那这种喜欢也是对换了芯子的卫凛。
问题是,九歌喜欢他什么?
卫凛想了想自己穿越这段时间跟九歌相处的情景,他除了比临渭贪吃嘴馋,外加一个爱骂人的毛病,其他的时候陛下谱摆的相当之正。
所以,九歌是喜欢他吃的多,还是他喜欢骂人?
卫凛穿越到这本小说世界,满打满算已有一个月了。
他到底是哪来的小妖精,能在一个月之内,让一位无cp专注事业线的男主看上他了?
难道是他穿越的光环大过了小说男主的光环,因此迷瞎了九歌的眼睛,然后就此喜欢上了他?
除了这种情况外,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九歌故意在误导他。
假设九歌是黑厚学那挂的男主,会不会临渭中了龙蝇妖毒,就是九歌搞得鬼,目的便是害死临渭,夺取帝位。
就卫凛穿越这一月观察所见,立下赫赫战功的九歌,实力妥妥够,就是血统有点不够看。
之前曦辰就说过,要卫凛在死之前跟她生一个孩子,这样她便能教导孩子,让他将来管理九牧皇朝。
曦辰是个散漫的性子,她这样做无非是不想管九牧,只要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她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这就变相的说明,卫凛死后,按照血统应当是曦辰继承皇位,就连曦辰也这么理所应当的认为,所以她才想摆脱这个大麻烦。
在这种血统说话的地方,九歌军功再大,他顶天能做到大司宰的位子,成为九牧第一战神,想要登基称帝,除非曦辰也死了。
便是曦辰死了,论血统也轮不到他,女娲族还是有人的,只是血统不纯而已。
但若是九歌‘娶’了卫凛,就可以利用卫凛的名义堵住悠悠众口,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当然这个猜测纯属是卫凛的脑洞,没有任何根据,也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九歌跟妖王联手了。
只是九歌这人一直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所以卫凛并不相信他所谓的‘喜爱’,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在卫凛眼里,无cp男主就是无稽(鸡)的,虽然有那个玩意儿,可是不会用,不然干什么叫无cp?
当然也有个别作者,觉得无cp就是只走肾,不走感情戏,但这种作者一般会被骂的十分惨。
因为爱好无cp的读者,就是嫌弃感情太腻歪了,他们想要看事业线,而不是主角到处撩妹,或者是撩汉子。
卫凛只看了开篇几章,他也不太确定这本无cp小说后续的发展。
当时看评论倒是一水好评,什么九歌粑粑就是爽,不服就开干。
至于到底是哪个‘干’,卫凛觉得应该……就是字面那个意思,不是读者在开车吧?
九歌突如其来的骚操作,着实让卫凛蛋疼了许多。
好在卫凛有一个很好的品质,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放一边,不会一直纠结着不放。
至于日后如何跟九歌相处,那自然是从前怎么相处,现在也怎么处了,先按兵不动,看看九歌到底要做什么吧。
所以卫凛还是该吃吃,该喝喝,龙蝇妖毒再犯时,他仍旧会让九歌给他冰封尾巴。
九歌的厚脸皮在这个时候倒成了优点,那天在车厢里他们俩虽不能说闹掰,但谈话的气氛却不好。
主要是卫凛表现的强势,且不依不饶,这也倒像临渭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
即便是这样,九歌还是能在卫凛面前从容不迫的扮演他的好臣下,他就跟失去这轱辘记忆那般,在吃这方面照顾的卫凛,照顾的很是周到。
卫凛秉承着,‘偷亲人的又不是我,我需要尴尬个毛线’原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填饱五脏六腑后,卫凛喝着九歌煨在火炉上的蕉叶酒,不大有形象地倚靠在软塌上,难得露出一种事后的慵懒满足,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
上次卫凛之所以三口酒便倒,是因为那坛蕉叶酒酿制的年份久远,藏在酒酿足有上百年,不可谓不烈。
九歌的身体寒气已成寒毒,只有窖藏百年以上的蕉叶酒,才能压得下寒毒。
卫凛尾巴这点寒气,倒是不用年份这么久远的,九歌给他找了一坛酿了没多久的,用火煨一下,驱寒效果更好。
这次的酒跟上次比简直就像甜水蜜浆,卫凛喝一坛都不会醉。
卫凛喝着暖酒,再加之刚吃的很满足,要是不去想自己快要死的事,他此刻感觉整个人生都是圆满的。
这就是他一直想过的米虫生活。
就在卫凛径自喟叹时,还在温酒的九歌开口了,“陛下前几日说的那个品如衣服是何物?”
卫凛一口酒差点没喝呛,他还以为跟九歌默默达成‘失忆’的共识,谁知道九歌会旧事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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