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裳看着年纪小,官职却意外的不低,她父亲是朝晖将军。
朝晖是白矖族的,白矖是母系部落,如今血脉最纯的便是朝晖,所以只能由他这个男子当首领。
好在流裳出生了,她的血统出奇的比朝晖这个父亲还要好,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岔子了,直到现在还是长不大的娃娃模样。
若非如此,以流裳现在的年岁,按理说应该长成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陛下。”流裳欢快地小跑着进了大殿。
她回府也换了一身浅粉的丝纱长裙,流云一般的长发辫成一个麻花辫,斜斜地垂在左边肩头,上面点缀着粉嫩的鲜花。
流裳光着脚,小脚丫又白又胖,左右脚腕绑着一串漂亮的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臣见过陛下。”流裳规规矩矩地给卫凛瞌了一个头,然后扬起粉嫩可爱的脸颊,她笑盈盈地看着卫凛。
虽然知道流裳的实际年龄,但卫凛看见这个粉色的奶团子,实在没办法将她跟成年划等号。
“起来吧。”对着流裳,卫凛倒是很有耐心,“你来做什么?”
流裳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迈动着两截白胖的小短腿,噔噔噔跑到了卫凛面前。
“小臣给陛下绣了一个荷包。”流裳捧着一个素色绸面的荷包,上面还挂着一串流苏,她喜滋滋地递给了卫凛。
“你自己绣的?”卫凛有些诧异,他瞧了一眼流裳那两个又短又胖的小手。
流裳的手也就卫凛手掌大,所以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个小肉手拿针线的样子。
“嗯。”流裳点了点头,她水润的眼睛满含期待,一副等着夸奖表扬的模样。
卫凛拿起那个荷包,上面的针脚实在粗糙,他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猜出这是绣的什么。
“这是?”卫凛蹙眉。
“陛下看不出来么?是一对比翼鸟,这是它们的彩翅,这是翎羽,这是尖喙。”流裳指着那堆乱麻线,一一帮卫凛梳理。
绣工差成这样的,卫凛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陛下喜欢么?”流裳黑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卫凛。
“嗯。”卫凛含糊着应了一句,至少不考虑绣工,这个荷包的料子是上好的。
流裳的眼睛更亮了,“那就好,等小臣再学一学,改日再给陛下绣一个女娲族的图腾,做一件衣裳。”
卫凛:……当你的小萝莉不好么?干什么总要折腾衣料?
正说着话时,九歌来了,卫凛让神侍放他进来了。
“臣参见陛下。”九歌。
卫凛摆了摆手,让他起来了,“爱卿有何事?”
九歌并未回答,他瞧了一眼卫凛系在腰间的荷包,他笑了笑,“原来陛下也收到流裳将军的荷包了。”
“正巧,臣这里也有一个。”九歌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也缀着流苏,针脚奇差的荷包。
卫凛瞅了一眼流裳,心道,你来我这里搞批发了是吧?
流裳回视着卫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分外无辜,“九歌上神那个荷包,的确是小臣送的。”
“小臣发誓,只送了陛下跟九歌上神,毕竟像陛下这样血统尊贵,俊朗不凡的男子,试问天下谁又不想睡呢?”
流裳脆生生的说,“而九歌上神,英勇无双,是神族万年难得一见的战神,便是小臣心系陛下,也因为年幼无知,难免被他蛊惑。”
“小臣只是犯下了一个天下女子都会犯的错误,心里同时惦记着陛下跟九歌上神。”
流裳顶着一张萝莉脸,一本认真的伤感着,“哎,若是小臣有朝一日能睡了陛下跟九歌上神,小臣便是死那也无憾了。”
卫凛突然发现,居然还有人能骚的过九歌!
这年头‘小萝莉’都靠不住了,你永远都猜不到她单纯天真的外表,实则藏着一颗女流氓的心。
九歌倒是见过大场面的,听见流裳这番话,他扬了扬唇,哄孩子似的对流裳说,“我若没有心上人,你必定是求妻首选。”
流裳却不那么好糊弄,她耸了耸小巧的鼻子,委屈巴巴的问,“上神的心上人是什么人,哪里比我强?”
她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那双本就水润的眼眸越发潋滟了,流裳这个小娇娇的样子,让人很想怜惜疼爱。
九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流裳,“你方才不是说了,试问天下谁不想睡陛下呢?”
噗!
卫凛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人可真是……
果然这世上没能浪的过九歌!
流裳眸子一凝,漆黑的眼眸飞快掠过什么,她小心地看了一眼九歌,见对方一脸戏谑,上钩的眼角却像一把削薄的刀锋。
那一瞬,流裳就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蚀骨的冰水似的,她瞬间就乖巧了,眼睛里的泪水也快速隐去了。
“陛下,小臣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流裳收敛了之前的古灵精怪,规矩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卫凛也没留她。
等流裳走后,九歌比刚才的流裳还要老实,他低眉顺眼道:“臣失德了,请陛下恕罪。”
“说正事吧!”卫凛冷冷道。
大概见卫凛语气实在不好,九歌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流裳虽然看着年幼,却是个心思机敏,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臣刚才那样说,并非对陛下心有不敬,只是希望流裳日后敬重陛下,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流裳只是模样瞧着小,她的年岁,乃至心智都并非七八岁的孩童,相反她很聪慧机警,所以瞧出卫凛对她的那点善意,才这样没大没小。
九歌只是轻轻点她一下,流裳就立刻收回自己的爪子。
“她再懂善眼观色,能比得上卿?”卫凛不冷不淡地掀了一眼九歌。
闻言九歌笑了,狭长的双眸荡着什么似的,灿若星辰,“自然是比不上臣的,臣不用旁人提醒,也知道惹陛下不快。”
卫凛在心里冷呵呵了一声,他垂下眼睫,薄薄的唇色十分浅淡,瞧起来寡淡无情,倒还真有临渭几分神韵。
见卫凛不理他了,九歌自然而然跟卫凛谈起了正事,“陛下,臣体内的寒毒又要发作了,晚些时候要喝蕉叶酒压制。”
卫凛猛地抬头,那双丹凤眼都瞪圆了。
九歌无奈的笑道:“这事臣也没办法,以臣对自己的了解,这次喝醉了,怕是会来找陛下。”
“陛下若是不想见臣失仪的模样,臣觉得陛下还是在渊临大人的府上留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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