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昭著的敌占本丸是什么样子?
我有很多想象,相信你也有很多想象,但y7777可能跟我们想象的都不一样。
落地,还没有睁眼,扑鼻而来的薰衣草花香就直冲脑门。这是一片壮观的花海,盛开的薰衣草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整个农场。一座白墙紫瓦的洋楼立在花田尽头。
只说到这里打住,听起来是不是像旅游杂志上的照片?
但是风很大,是足以让人步行困难的狂风,在这片空间里肆虐不止。薰衣草的花瓣被拔起,纷纷扬扬如同雪片;花田里的小风车转速拉满,快得都能看到残影了。
薰衣草别墅不一定搭配阳光,也可能是阴沉大风天,杀人放火时。
“提高警惕!根据式神侦测的报告,这些花会制造幻觉。”千丝队长一声喝下,将我从走神中拉回来。
下一秒,我的鼻子上就被捂了一块带灵力的棉布。
浓郁得让人头晕的薰衣草香味慢慢散去,世界清明了。
“现在这个距离还是安全的。”千丝阿姨甩出去一个飞镖,扎中一只突然出现丧尸刀,“进入花田后敌刀会大规模出现,但是对面传送有个时间差,不要停往前冲。等到了距离房屋100米和50米的地方有两道时空乱流,达也,小池。”
“明白!”
计划已经演练过很多遍了,我们的目标是洋房里的审神者。
“3,2,1,出发!”
伴随着队长的一声令下,我们跟着刀剑男士们一起向前冲出,烈风打在面颊,每一寸衣摆都在阻碍我的动作。花田狂暴起来,飞扬在空中的薰衣草花瓣凝结成一个又一个冒黑气的丧尸刀。
然而四组精英外勤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在本丸作战没有法则限制的前提下,我们这次带了整整四百零五把刀子精,都称得上一支军队了。
由刀子精构成的鱼鳞阵像一个巨大的箭头,排山倒海地碾压过薰衣草的花海,直冲风暴核心。
我跑在箭头中央的后排,正前方是一个极化满级的大俱利伽罗,右前方是我家新来的笑面青江。基本上出现在我视野里的丧尸刀还没有凝结出身形,就会被他们两个联手斩断。
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全力奔跑,顶着越来越狂躁的劲风。嗓子因为急促的呼吸变得干燥,肋骨被气流压得隐隐作痛。但好在薰衣草洋房的白墙越来越近,400米,200米,100米。
“小池!”
在地面升起白色雾气的瞬间,我条件反射地释放了第一个静止术,至于大脑恢复思考,是这之后的事情了。
纷飞的紫色花瓣静止在空中,在白雾带前后十米的区域内,狂风消失无踪。
我成功了?
还没等我求个夸奖,一个由花瓣组成的龙卷风就朝我刚刚建立的静止领域里冲进来,就连蒙在鼻子上的灵术都阻挡不住那种扑鼻的花香。
时间灵术本来是无形的,在薰衣草龙卷的攻击下却好像是有形之物一样出现了裂纹。
“快跑!”千丝队长喝道,然后拎起我的衣领子就往前狂奔。
整个队列加速,越过了还没有展开的时间缝隙。
下一秒,时间灵术破碎,薰衣草龙卷散成了一地残花,但依旧不死心地再次成形,朝我们追过来。
我被千丝颠得头昏眼花,但灵术破裂的感觉远比乱七八糟的五感清晰得多。我咬牙,准备是不是补上一个,接着就被千丝按住了。远处的花龙卷好像被劈了一刀,不知道是谁出的手,是人还是刀子精。
我来不及去深究后头发生了什么,因为千丝把我放下了。“50米。”她说。
我落地没站稳,一边滚一边把第二个静止术放出来。等到身体跟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一道宽约5厘米的裂缝,就开在我眼皮子底下。白雾从缝隙里吹出来,让人后背发凉。
好险。
过了第二道陷阱,我们终于站在了薰衣草别墅的大门前,满员。风更大了,吹乱了从洋房里传出来的钢琴声,显得那音乐都像呜咽的哭声。
“这后面,就是没有被式神侦查过的地方了。”队长亮起了她的灰眼,“小心。”
涂着乳白色木漆的大门被斜刀劈开,雕花连着门板一起摔在大理石的客厅地板上。两道盘旋向上的大楼梯的阴影里,有数不清的厚防大太刀,露出血红色的双眸。
室内战开始了。
我跟东云叔一组,分配到的任务是探索一楼。大部队还在客厅拼刀的时候,我们就右拐进了餐厅和厨房。
具体过程我不想描述太多。青江和东云叔家的大俱利联手开路,一往无前。而鹤球同样抢镜——他把躲在冰柜里瑟瑟发抖的敌方短刀都找了出来。这奇怪的侦查力让短刀们都啧啧称奇。
我们没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同样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收获。本身厨房和餐厅也不像是有情报的重要地点,甚至是我们在菜园子里变更时空坐标的时候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可能是千丝认为我和东云叔在花田战消耗过大,故意找了个轻松的活给我们。
怎么说呢?有些不爽又有些感动。我前些天学了个新词,用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最合适了——微妙。对,就是微妙,这种感觉在我知道二楼先锋小队出现伤亡的时候更加强烈。
唉,这该死的大人的世界。
总之,我错过了第一手的资讯。敌人设了什么陷阱,玩了什么花样,布置了什么厉害的丧尸刀,都只有回去看狐之助的录像才能看到了。
我们上二楼的时候,钢琴声已经停了。
薰衣草别墅的二楼有一个很漂亮的琴房,整整六扇落地窗绕成一个扇形,能够让阳光和紫色的花海都一览无余。敌审坐在钢琴的三角琴盖上,鲜血从她断裂的右臂向下喷洒,把亚麻色的裙子都染成了红色。
她就像一个文艺的音乐家,又干净又气质,还带着宗三那种牢笼里忧郁。假如忽略她脸上冷漠的表情的话。没错,即便身受重伤,她的脸上都不见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就很诡异。
“我不觉得想要改变历史是什么罪孽。”她说,真的连声音都不带抖的,“如果历史改变的话,我的未婚夫也许就能从战场上回来,作为凯旋的英雄,走过薰衣草的花田,来迎娶我。”
窗外的花田像是有感应一般,就连纷纷扬扬的紫色花瓣,都是哀叹的模样。
“只要有遭遇不幸的人存在,时间溯行军就源源不绝,这难道不就是人性吗?你也是,就没有想要回到过去挽救的人吗?亲人,爱人,朋友……”
“遗言留完了吗?那就去死吧。”千丝家的大和守安定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劈断了敌审白皙的脖颈。鲜血如喷泉,浸透了钢琴黑白的琴键。
可能是大和守安定的手法实在残暴,千丝都害怕我会做噩梦。“你别对安定有想法,那女人血债累累。”
“嗯嗯。”可不是血债累累,别墅里搜出了整整二十三具装饰成艺术品的骷髅,雪白干净,花香扑鼻,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千丝压低了嗓门,“那女人的未婚夫,是1942年的东北军。”
哦?
改变什么历史啊!臭不要脸的垃圾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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