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默回想一下, 摇摇头,“不像。反正就是不对。”
“他还敢算计小贺不成。”程爷没把他放在眼里, 敲敲门,听到“请进”就推门进去,“小贺, 忙什么呢”
贺清溪看到程家父子着实意外,“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来你家吃烤鸭。好了没”程爷走过去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就往四周看, “在哪儿烤的”
贺清溪用个钩子把小铁门拉开, “圣上说的”
“是的。”程爷说着看到面前的小房子实则是个烤炉,惊得睁大双眼,“在这里面这样能烤熟吗”
贺清溪指着里面,“先吊起来把鸭身上的水烤出来,然后在放上面的铁屉子上面用里面的热气烘熟。”停顿一下, “还得两炷香。”
“不急。”程爷用过饭来的。
张魁搬来两张椅子, “您坐。”
程爷顺势坐下,就跟贺清溪说他儿子刚才讲的事。
贺清溪闻言简直哭笑不得。
“咋了”程爷好奇又纳闷。
贺清溪“他不是羡慕嫉妒我,是怕您觉得好吃,连吃带买, 他没得吃。”
程爷嗤笑一声, “怪不得吃得比我老程还胖。就这些吗”指着火炉。
“那边还有。”贺清溪往缸那边努一下嘴。
程爷看到了,这才指着他儿子说,“我家那小子,见过吧”
“我知道。”贺清溪点头道。
程爷冲他儿子伸出手, 程怀默递给他一张纸。程爷转手递给贺清溪。
贺清溪疑惑不解,“什么”拆开看到是两个人的八字,“他和他未婚妻的八字”
程爷微微点一下头,递给他三个铜板。
贺清溪见不远处有个凳子,拉过来坐下,又看一眼八字,装模作样的扔几次铜板就对程爷说,“不错。”实则他现在推算根本不用借助外物。
程爷喜笑颜开,“多谢小贺。”
程怀默闻言拱手道,“多谢贺掌柜。”
“小事一桩。”贺清溪抬抬手,示意他无需多礼,“程爷帮我保密就成了。”
程爷点头,“这是一定的,我还想吃小贺做的烤鸭呢。”
要让外人知道贺清溪不但能抓鬼,还会测字算命,那他这个小饭馆就开到头了。
“这算不算泄露天机”程爷问。
贺清溪点头,“不过这种小事不会像胡娘子一样惨遭雷劈的。”
“那我要给你钱吗”程爷是真担心。
贺清溪晃悠一下手里的三个铜板,“你这不是给了吗。”
程爷愣了愣,反应过来倍感好笑,“怪不得你也不说还给我。”
“怎么程爷连三文钱都不舍得”贺清溪笑着打趣。
程爷点头,“是呀。我本以为凭你我的交情,一文就成了,没想到你竟然要三文。”摇摇头,一副我真看错你了的样子。
贺清溪忍俊不禁,“您坐。”拿起他自制的大铁夹子就往火炉走去。
“又得翻一下”程爷跟过去。
贺清溪点头,“里面太热,可着一边烤会把肉烤干的。”拉开铁门,程爷忍不住咽口口水。
“难怪那个冯掌柜那么担心。”程爷颇为感慨道。
贺清溪失笑,“这东西就吃个新鲜。真让他天天吃,他还真吃不下去。”
“旁人不行,他可以。”程爷道,“他要不是胃口好,不可能吃那么胖,跟妇人六月怀胎似的。”发现张魁杵在一旁跟个木棍似的,“你怎么不让他烤”
张魁“小人也想让主人歇歇,可小人连火候都掌握不好。”
“那你还站那么远”程爷皱眉,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程怀默扯一下他的衣袖。
“什么事”程爷问。
程怀默指着火炉。
“说话”
程怀默吞口口水,“您往这儿一站,就把门堵上了。”
“有吗”程爷打量一番自己,又看看张魁,发现他比张魁高一个头,顿时有些尴尬,“你下次再学。”
张魁想笑,连忙转身去拿水壶。
程爷和他儿子喝两杯水,烤鸭好了。
饶是贺清溪盯的仔细,还是有个鸭子的翅膀烤糊了。
贺清溪拿出来,切一个给程家父子尝尝,就让张魁去开店门。
张魁刚一把店门打开,冯掌柜就挤进来。张魁吓得后退一步,忙说,“别慌,还没拿过来。”
“还没烤好”冯掌柜很是失望。
张魁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张惠还在切。冯掌柜,您是现在吃,还是拿回家吃”见蔡掌柜走过来,又问,“蔡掌柜你呢”
“这里头还有什么讲究”蔡掌柜问。
张魁“你如果现在吃,这一锅就给你两只。你要是回家吃,那就等下一锅。做好您就可以拿回家。”
蔡掌柜不饿,“那我等下一锅。”
冯掌柜很想尝尝,可他也知道他太胖,不能再吃,就吞口口水,“我也等下一锅。”说完转身回去。
张魁长舒一口气,等着买鸭脖的钱掌柜乐了,“瞧把你吓的。”
“我不是怕他们买。”张魁揉揉额头上的虚汗,“我是怕他俩打起来。”话音刚落,张惠端着一盆烤鸭进来。
张魁拿张油纸给钱掌柜包六个鸭脖,给对面胭脂水粉店的女掌柜切半只鸭子和一个鸭脖,给西边邻居半个,转眼间,盆里的鸭肉去掉一半。
大约又过一炷香,七只鸭子就卖光了。
此时程家父子也把鸭身上的个个部位尝个遍。不是用手撕的,是贺清溪剁碎,他们用筷子夹的。
程爷连老鸭汤都没喝过,因为他不屑喝。以至于乍一吃到外酥里嫩,浓香诱人的烤鸭,打心眼里不敢相信鸭子也能这么好吃。
程爷见贺清溪把剩下八个鸭子放进去,又从张魁口中得知蔡掌柜和冯掌柜分别要俩,便对贺清溪说,“剩下四只给我。”
“真不能都给您。”贺清溪一脸的抱歉,“前街的几个老熟客晌午过来吃饭的时候特意跟我说,给他们留点。”不待他开口就解释,“我明天还做,让张魁给您送过去”
程爷不好让贺清溪为难,听他这样讲就说,“明天怀默来拿。”
“也行。”贺清溪道,“那今天,两只”
程爷今天来的目的是给他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合八字,“留着你卖吧。”掏出荷包,指着吃了一半的烤鸭,“这个多少”
“这东西便宜,权当我请了。”贺清溪按住他的胳膊,“真的。这么大一只才七八文。”
七八文还没一碗红烧肉贵,程爷就把荷包收起来,起身告辞。
贺清溪目送他们离开,就把门关上,叫俩孩子和大白出来吃肉。然而,没人回应。
贺清溪到东卧室,看到三个小崽子窝在床上呼呼大睡,无声地笑了,怪不得刚才都没出来。但贺清溪也没给他们留,让张惠、张魁和小白把剩的吃了。
酉时左右,最后八个出来,张魁用油纸给蔡掌柜和冯掌柜包四个,才让张惠把剩下的拿出去卖。
此时天都快黑了,住城外的铺子早已关门,以至于四个鸭子最后还剩半个。胡娘子煮点粥,贺清溪炒个藕片,一家人就着鸭肉吃饱,稍稍休息就去洗漱睡觉。
翌日清晨,贺清溪起来张魁买菜都回来了。
贺清溪见张惠和张魁在做早饭,就去看胡娘子教小羊习武。
同一个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小羊眉头紧锁,却还咬牙坚持,贺清溪不由得对这个儿子高看一眼。一见张魁出来洗手,贺清溪就喊停,让胡娘子领他和小猫去洗手。
饭毕,一家人重复昨天的事,收拾鸭子,洗菜蒸炊饼。
晌午吃过饭,等着时辰一到,开门迎客的空档,贺清溪把钱罐子拿出来,每人给十个铜板。
小猫、小羊和大白一人五个。
胡娘子不懂,“什么意思”
“零用啊。”贺清溪道,“不想要”
张魁“你早几天刚给过我们一次。”虽然那次他们五文,俩孩子和大白只有两文。
“以前不给你们,是因为我穷。现在有钱还不给你们,我留着干什么”贺清溪指一下小猫和小羊,“他们的束脩我都准备好了。哪天真没钱,就让,就让小白和胡娘子出去捉鬼,一次赚的够咱们用好几年。”
胡娘子在贺家住一年多,也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般般都需要钱去买,“是的。”
“去哪儿捉鬼”小白好奇地问。
贺清溪“看哪个有钱人家有鬼,就去哪家抓。”
“我”
贺清溪忙打断她的话,“我不是说现在,我是指以后。”
“好吧。”小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掌柜的,你老祖宗留给你的钱呢”
贺清溪“我老祖宗”
“对啊。我隐隐记得你老祖宗的祖宗说过,给后人留珍珠,对,就是珍珠还是带有灵气的珍珠。我就是被你老祖宗的珍珠救活的。”小白忙问,“被你娘用光了”
小猫忍不住开口,“我们家没珍珠。”
“等等,有。”小白不讲,贺清溪还真忘了。经她一说,贺清溪想到那个装食谱的盒子里还有些珠宝,“在我床底下的地板底下。你和胡娘子谁能隔空取物”
胡娘子“我还不行。小白可以。”
“我不会。”小白脱口而出。
胡娘子很想送她一记白眼,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妖不会还说的理所当然。
“我教你”胡娘子没好气地说。
小白见状,扬起下巴,“我不想学。”
“你说什么”贺清溪问。
小白忙说“我说等一下再学。时辰到,该开门了。”
贺清溪看一下太阳,“张魁,开门”
昨日街坊四邻都吃了烤鸭,今日再做红烧肉,他们肯定没胃口。所以今天晌午的菜单是鱼汤和土豆炖鸡。
冯掌柜等人原本想吃青菜喝白开水,得知鱼汤有点酸,立即改喝鱼汤。
陈掌柜昨天下午有事,没吃上烤鸭。可他看到鱼汤,再看到鱼汤旁边的鸭肠等物,就忍不住跟冯掌柜感慨,“贺掌柜有心了。”
“贺掌柜心细如发,这点你我不服都不行。”冯掌柜砸一下嘴,又说,“幸亏他开饭馆,要是卖笔墨纸砚,还有我什么事啊。”
贺清溪闻言笑道,“我也只能开饭馆。”
“谦虚了。”冯掌柜见他听到了,随即就转移话题。
贺清溪见状,便收拾灶台,或帮忙收拾碗筷。
未时三刻,饭菜卖光,最后一位客人离开,贺清溪就问小白,“学会隔空取物了没”
“大概会了。”小白道。
贺清溪瞪着眼问,“大概”
“会了,会了。”小白忙说,“现在就去”
贺清溪不信她,转向胡娘子。
胡娘子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吧。”
“主人,等等小的。”张魁把门合上大步跟上去。
贺清溪乐了,“不过是一本食谱和几粒珍珠,你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吗。”
“珍珠小的见过。”斜对面蔡掌柜店里多的是。张魁道,“小的没见过武帝时期的珍珠。”,,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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