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猫猫经常举行聚会, 呐, 柿助你说我们狗狗要不要也举行一下聚会。”小白下工回去,突然说道。
柿助不感兴趣:“谁知道, 我又不是狗, 而且猴子是群居的,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小白忍不住张大嘴, 蠢萌蠢萌的:“柿助你也是群居的吗?”
柿助:“以前是, 现在不是整天跟你们在一起嘛, 哎,以前的同伴好久没回去见过了,不知道它们还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了吧,认识你的应该都已经去世了,你可以去地狱找找看有没有犯了罪还在受刑的老朋友。”
“那样的朋友我才不要!”
“哈哈哈哈哈!”
“这么说起来雉鸡是群居的吗?”琉璃男挥了两下翅膀, 望天思考。
小白:“应该算是吧, 不过不太明显, 而且求偶期间雄性雉鸡会单独占据一片区域。”
琉璃男:“哦, 不错嘛小白,竟然知道我们雉鸡的习性。”
小白不服气:“哼,我也成长了!”
琉璃男劝道:“不过,猫狗的习性不一样, 你可不要一味地去模仿。”
“知——道——了——”小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拉长了声音。
话音刚落,转角忽然走出一道人影,纤瘦高挑, 远远地就传来一股特殊的香味。
“啊,是夜归!”双眼一亮,小白四条腿撩得飞快,一溜烟就窜到夜归身边,绕着他的腿转了两圈。
夜归蹲下身一个个摸过去,笑眯眯道:“小白,柿助,琉璃男,早上好,吃饭了吗?”
小白蹭了蹭他的手掌心:“还没吃,今天准备大吃一顿,我放假哦!”
夜归又撸了一把狗头,手上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眼睛都眯了起来:“是吗,真好!阎魔大王和鬼灯大人还在工作,我正准备帮他们端早饭。”
柿助:“真辛苦啊,阎魔大王好像也不能请假。”
“鬼灯大人绝对不会允许。”琉璃男爪子抓了抓地:“再说阎魔大王要是不工作,亡者的审判环节就会断掉,排在阎魔大王之后的几王只能被迫停下工作,会大大影响地狱的工作效率。”
夜归想想也是,一看时间快过了,连忙站起身告辞:“我先走了,有空过来玩啊!”
说完,挥挥手小跑着绕过回廊,路上留下一缕久久不散的芬芳。
小白抽抽鼻子:“呐,我早就想问了,这味道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体香!”淡淡的,香香的,不腻也很自然,每次夜归经过它都能闻到,狗鼻子一向很灵。
柿助嫌弃道:“不要说那个词,总觉得一旦说出口,尤其从雄性嘴里说出来,很——猥琐。”
小白抬起一只前爪摆了摆反驳道:“那是因为身上带香的大多都是女性,所以由雄性说出来才会觉得猥琐,可是夜归是男的哦!一点也不猥琐。不过那身香味到底是什么,香水吗,闻着不太像。”
琉璃男拍拍翅膀飞起来:“可能因为他是蝴蝶吧,以前肯定经常在花丛里飞,不自觉就沾上了香气。”
阎魔厅,阎魔大王趴在桌上,蔫巴巴的:“夜归怎么还没回来,好饿啊……”
鬼灯冷着脸,狼牙棒砸在阎魔大王头上,用力反复地锤:“别人给你工作,请心存感激,像阎魔大王这样的人可以待在这里等着吃饭已经让我很不满了,请不要让我更假不满。”
“知道了!知道了!鬼灯君,不要再敲了,好痛!要死了,要死了!”阎魔大王忍不住痛叫,没骨气地连连求饶。
鬼灯敲够了方才收回狼牙棒,看着皮糙肉厚,完全没被砸出一点儿伤痕的阎魔大王,冷淡地转身:“大王早就死了,不会再死一次,所以请不要再说这样没分寸的话,会让人发笑。”
除了你谁会笑,还有你根本就没有笑过!
“鬼灯君真是冷漠。”阎魔大王揉了揉被打的脑袋,小声嘟囔。
哎,从小时候起就是个奇怪的孩子,虽然很聪明,但作为下属真是压力大,还有从来不笑,非常暴力这一点也让人不解……
阎魔大王开始怀疑自己让鬼灯当辅佐官的初衷了。
忽然一阵明显的香味传来,阎魔大王鼻子动了动,循着味道抬头望过去,一只大大的陶锅摆在面前。
“大王,吃饭了。”夜归完全没察觉到之前发生的暴力事件,稳稳得把饭端了上去,揭开盖。
大王的自然是超大份的,鬼灯要小一些。
“真是太谢谢了。”阎魔大王接过,眉开眼笑的,捧起锅就喝,一点儿不在乎烫不烫。
夜归凑到鬼灯身边,跟他咬耳朵:“阎魔大王的嘴是铁的吗,那锅粥可是刚煮好的,我去的时候食堂大姐正好开盖,热气腾腾,至少90摄氏度,直接喝下去喉咙会烫肿吧?”
鬼灯浑不在意:“大王唯一的优点就是皮糙肉厚耐打,这点不算什么,掉进烧开的热水里也是,打个滚就能完全复活。”
夜归:“……”
算了,你们鬼神的世界我不懂。
为什么会在开水里我也不想知道。
鬼灯将早饭迅速解决完,阎魔大王不用催,也吃得飞快,这可能是难得几个不用催的项目之一了。
盘子收起来,扔进专门的桶里,准备中午吃饭时再送去食堂洗干净。
“鬼灯大人,这是今天要审判的亡者资料。”夜归把小推车推过来,上面堆了满满的卷宗,一捆捆的匝好,有的比较厚 ,也有的则比较薄。
活得长的人就厚,英年早逝的就要薄很多。
鬼灯点点头,对旁边的两个狱卒道:“去把亡者带上来,审判要开始了。”
“是!”两名狱卒手上握着钢叉,听令去押亡者受审。
“大王坐正一点!”鬼灯趁机走上前敲了敲大王的腰,教训道:“身为阎魔大王,必须在亡者面前建立威势,绝对不能被看扁小瞧,知道了吗!”
“是!”阎魔大王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起脸,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不怒自威。
看的出来业务很熟练。
“……利用花言巧语哄骗他人买下高价商品,判你堕下缺德占卜师的地狱‘异异转处’!”
阎魔大王铿锵有力地下了判决,押着亡者的狱卒立刻将人带下去送往对应的地狱。
夜归好奇地问:“这是不是要是昨天那个占卜师下来了,也会被判到那个地狱?”
鬼灯一边翻看下一位亡者的资料一边道:“大多数都是,除非因为占卜犯下伤害他人的罪行,例如哄骗受害者不去医院相信占卜致使他人死亡等,包括财产损失造成的直接或间接身体伤害。那样可能会判去更严重的地狱。”
其实很多占卜师和诈骗犯并没有区别,只在骗人方式上有些许不同,但地狱还是为他们量身定制了一个专门的受刑处。
他颇感兴趣又问了几个有关异异转处的问题,听得心满意足。
“咦,这是……”夜归手上一顿,指尖停在卷宗上,奇道:“这不是昨天在街上招摇撞骗的那个占卜师吗?怎么一天不见就挂到这儿来了?!”
“哪里?我看看。”鬼灯走过来,看向夜归手里的卷宗。
“骗局败露,被受害者上门讨债,逃跑途中踩到香蕉皮滑倒,脑袋恰好磕在路边唯一一块石头上,血流不止,当场身亡。”
“这就是因果报应吗?这么小概率的事都能碰上,不知道审判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认出我。”夜归轻声嘀咕。
“大概率不能。”鬼灯指了指已经跪在堂下的占卜师,“大多数亡者审判时只会注意到阎魔大王,根本不会去关注旁边辅佐官和助理,除非是宋帝王,亡者可能会先注意猫和蛇。”
啊,那个装扮意味不明像圣诞老人一样的其中一王……
夜归第一次见到他和自己的辅佐官时,差点就去看日期是不是12月24日。
果然那个占卜师完全没看见旁边还站着个昨天他想骗没骗成的人在,全程光顾着狡辩,然后狡辩失败青着脸被拖到了“异异转处”。
鬼灯一脸“你看,我就说是这样的表情”:“再加上你穿的衣服跟在现世时相差很多,地狱特有气氛的渲染下被认出的可能性一半对一半,毕竟你长的很漂亮,可以弥补那一部分因素。”
夜归一愣,心想鬼灯竟然会夸别人的外貌,顿时一时间不知道脸上该露出怎样的表情,冲击太大,面皮都不受控制,呆呆地盯了黑发鬼神几秒,夜归一个激灵,尬笑:“是、是吗?”
鬼灯:“……”
夜归:“……”怎么了?!
夸人的时候为什么还是面无表情,不能笑笑吗?!
这样显得很不真诚。
比起夸赞更像是另类恐吓啊!
算了,原谅他了,夜归自己也无法想象鬼灯笑的样子。
自己都做不到就不要为难别人了。
鬼灯完全没有领会到夜归尬笑之下的心理,又问道:“那天为什么要给那个骗子占卜师500日元?”
夜归“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他想了想笑道:“一码归一码,我既然看了标价牌才进去让他占卜,不管真假,试过了就得付钱,而且也就那么点儿钱,多了我才不进去。”
真当他冤大头呀。
鬼灯一本正经:“那我连50元都不会给,视情况而定可能会揍他一顿。”
夜归:“……”
还是算了,我怕他连一拳都扛不住,或许下一秒就要到地狱报道,增加工作量。
好不容易审完上午这一批亡者,狱卒一走,阎魔大王一秒原形毕露,神色松懈下来,举着审判时的令牌,萎靡在桌上敲着肩膀:“好累啊,每天都有这么多亡者,现在不是天下太平吗?”
夜归搬起桶,正等着鬼灯收拾好一起走,听到阎魔大王的话不由道:“正因为是太平时期,人类数量大幅增长,基数变大,死亡人数才会相应增加。”
“本王也知道,可是本王已经好久没休过假了,好想休个年假啊!!”
说到这个阎魔大王就想哭,现世的人类都会放年假,平时也会放各种节日假,只有地狱不仅双休日放不全,过节就得加班更是家常便饭,想想就痛苦。
“大王平时不偷懒,该做的当天就做完的话,早就攒下不止一个年假了!”
“鬼灯君还是一样的毫不留情。”阎魔大王习以为常,一脸傻笑:“吃饭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
夜归打了声招呼把桶扔直接在后厨。
回去时阎魔大王正在跟鬼灯说话。
“自从夜归来了之后,感觉确实轻松了许多!”阎魔大王一个人挤了两个人的座位,惬意道:“最好的就是早上的叫醒服务不再是狼牙棒,吃早饭有人帮忙端,偶尔晚饭也能帮忙,呀,处理文书的速度也很快,真是出色,人才啊。”
夜归听他活似个闭眼吹一样夸了一通,好笑地坐下来,也不害羞,但还是谦虚道:“鬼灯大人更优秀,我还差得远呢。”
阎魔大王:“鬼灯君的确很优秀,但他的严格和优秀是成正比的。”
说到这儿,阎魔大王视线挪到黑发鬼神身上,看了半晌,叹气。
“大王,不想在这儿被揍的话,最好闭上你的嘴。”鬼灯睨了他一眼,语带威胁。
阎魔大王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还不忘向夜归传了个“你看是吧”的眼神。
夜归默默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扒了口饭嚼吧嚼吧,心里悄摸道:您可别把我拖下水,我可没被说过。
阎魔大王心痛:又是一个屈服在了鬼灯统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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