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槿儿就算不说, 为夫也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内兄的脾性你也知道的,他忠君爱国,性子有些执拗, 但也该为自己想想, ”谢珩稍稍留意了一下她的神色, 随即道,“杳杳对他是真的死心塌地,只是内兄他……”

    在谢珩的眼里,苏元青对于感情一事, 到底还是懦弱了些,只是他有心,却也没有这个胆量说出口。

    “皇命难违, 但我以为,天底下的父亲,哪里有愿意让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更何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万一将来两国挑起战事,那杳杳岂不是要做无畏的牺牲?”她心中莫名有些喘不过气来, 生在皇家的人, 许多事皆身不由己。

    “瞧把槿儿给急的, ”谢珩用衣袖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子,柔声道,“别的事情, 不敢保证。但这件事,为夫答应槿儿,一定会让他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夫君,你今日进宫,可曾见过父皇?他又是怎么说的?”她神情急切,眼里满是希冀,万望他能带点什么好消息回来。

    谢珩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道,“父皇心意已决,但此事也并非没有转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槿儿就别问了,为夫不让你失望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听了谢珩的话,她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伸手拈过绣布,递到谢珩的面前,“夫君,你看我绣的这个寿字,也不知父皇会不会喜欢?”

    谢珩的目光在绣布上稍稍停留之后,伸手抓住她那雪白的手腕,嗓音低沉道,“父皇是否钟意,为夫不知道,但要是累坏了槿儿,为夫也可不答应。你绣了一整天了,也该歇歇了……”

    “嗯,那我把这里最后一点点绣完,好不好?”她试图从他的掌心收回手来,却发现他攥得更紧了,目光也渐渐变得炙热和混浊。

    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默默收回了手,认认真真地绣了起来。

    “槿儿,夫君饿了……”他微微侧身,凑到她的香肩上,眼底尽收一片春色。

    不知什么时候起,谢珩也觉得自己的心眼就跟绣花针一样,看着她忙得不可开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夫君想吃什么?我就这叫人去备下。”她说着,但目光从未离开过手中的丝线。

    “为夫想吃你。”温惹的气息,在她的耳畔泛滥,他伸出手去,用扇柄轻轻了开那层衣禁,薄纱之下能清晰地看到,雪峰上那两颗交艳欲滴的红梅,令人垂涎狱滴。

    “嗯?”她的心思,并没有在他的话上,只到身上挤进了一丝凉意,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到谢珩正神色镇定,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

    “现在不行……要是叫人听到,就不好了……”她真的要羞死了,哪里能够?若说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睡下了,再发出些奇奇怪怪,情难自禁的声响,也不会被发觉。可现在,青天白日的,这实在是太羞死人了!

    “听到?听到什么?”他假装听不懂,故意凑近她的脸庞,对上那一双水汪汪的娇杏眼。

    “夫君明知故问……”这样的事,她怎能说得出口,偏偏只以为自己定力好,可还不是一次次败下阵来。

    谢珩的功夫她是领教过的,自己永远只有吃亏的份,现在是能躲则躲,能逃就逃。

    “槿儿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为夫狱火焚身,而见死不救吗?”这只小狐狸,简直就是媚到了骨子里,他也不是什么,偏偏就陷了进去,难以自拔。

    她想逃,一想到自己被他攻占下的那副模样,她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到了他这里,通通消失不见。

    “那个,夫君……我突然想起,我今早的时候才来的月事,恐伺候不了夫君了。”她从未撒过这样的慌,这也是第一次,很是心虚,目光更是四处躲闪,唯恐被谢珩看出端倪。

    “槿儿可真会说笑啊?”他轻轻衔住她那粉若桃花的耳坠,声音十分魅惑,“到底有没有撒谎,待为夫查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果真还是不肯放过她?她一急,拿起一枚绣花针,在他的眼前比了比,气呼呼道,“夫君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认真的模样,谢珩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只小狐狸了实在是太可爱了,娶了她,简直就是跟挖到了宝一样,“槿儿,要是狠心下得去手,那就扎吧!”

    他说着,轻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温惹的胸|膛靠了靠,那枚细针眼看着离得越来越近,她也怕伤到了他,秀目圆睁,急切道,“夫君,你快松手,仔细伤到你!”

    到底还是骨子里舍不得,见谢珩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险些急哭了出来,“阿珩,不要闹了……”

    见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谢珩也赶忙松开手来,夺过她手中的绣花针,轻轻戳回绣布上。而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横抱起来,柔声道,“终于知道心疼为夫了,可槿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

    “……”

    他、他在说什么?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又飞过许许多多的不可描述的情节。

    见他将自己轻轻放在案牍之上,她神情更是极不自然,畏畏缩缩道,“夫君这是要做什么?”

    “为夫看过那本书,其中的一页,书页特别陈旧,想来定是槿儿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吧?”他双手将她拥在自己怀里,“想不想试试?那个……”

    这么一说,她也马上想到了那书中,关于《书房》的画卷,姿势撩人,很是魅惑,少不得多看了几遍,怎么偏偏又被他给发现了?

    她满脸娇羞,默默低下头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为夫也想试试的。”他知道她想逃,但掌中的柔软,已经慢慢地将身体里的火焰点燃,急不可待。

    “那……夫君开始吧……”她双眼一闭,宛若视死如归。

    他衔住那一片薄唇,小心翼翼地斯咬着,温柔且霸道,双手落在她的香间,薄纱衣裙轻轻滑落在地,他问,“是不是很想要?”

    他已经探到了她那揉嫩紧致处的一缕春水,正慢慢地吞噬着她那原本清醒着的神智。她鬼迷心窍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声音腻地跟蜜糖一般,“要~”

    雨水之欢,自不必多言。

    时光一晃而过,赶在父皇的生辰前夕,她已经将百寿图刺绣完成,甚至趁着空隙,将哥哥的秋衣也给赶制了出来。

    晌午阳光毒辣,她便命茯苓将秋衣洗洗晾干,也好早些给哥哥送去,也顺便问一问当下,谢杳怎么样了。

    午后,却见茯苓双手空空,默默地折回了屋子,面露难色道,“小姐,殿下回来了……”

    “他只管回他的,哥哥的秋衣呢?你怎么没有收回来?”她心里有些纳闷,这丫头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茯苓愣了愣,很是不好意思道,“小姐,都怪奴婢,收衣裳的时候,不曾留意到殿下回来,殿下以为这件衣裳,是您做给他的,现如今已经穿到身上去了,说是要试试看合不合身?”

    “啊?”她神情有些讶异,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谢珩已经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看他的神情,应该对这件秋衣甚是满意,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她轻轻挥手,示意茯苓先下去,随即走上前去,对上谢珩的目光,柔柔道,“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想早点看你,”谢珩轻轻揪了揪她那粉嫩的脸颊,心头是藏不住的欢喜,比了比身上的秋衣,“槿儿,这算是你给为夫的惊喜吗?”

    前阵子,正为了她要给父皇绣百寿图作为贺礼的事,而喝了一肚子的醋,心中正郁闷呢,这不就柳暗花明了。

    “那个夫君,其实这件秋衣……”她有些犹豫,微微努嘴,伸手想去脱下来,却被谢珩抓住手腕,眉眼含情道,“怎么?夫人饿了?”

    “不、不是。”她连忙摇摇头,又只知道他是极爱吃醋的,便寻了个借口解释道,“夫君,你这件衣裳,我还没有做好,有些地方我觉得不太美观,你先脱下来,我抽空再改改,好不好?”

    “改什么?为夫穿着很贴身,只可以现在适逢长夏,一时半会儿,还穿不了。”谢珩轻轻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窘迫的神情。

    “槿儿觉得合不合身??”他继续问道,“为夫说了,你不用这么辛苦,要是累坏了,为夫会心疼的。”

    他轻轻握起她的指尖,细细查看,在上头发现了几处小小的伤痕,神色紧张道,“疼吗?”

    见谢珩这般喜悦,她也实在不忍心戳破这个谎话,但再怎么说这件秋衣也是给哥哥做的,再喜欢,也不能食言啊!她咬咬牙,索性开口说道,“夫君,其实这件秋衣做给哥哥的。”

    “槿儿近日好似风趣了不少?”他自然不信,可不是嘛,前面是给父皇绣百寿图,后头给哥哥做秋衣,如此好事,偏偏就轮不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每夜将她伺候地舒舒服服的,简直就是没有良心。

    “我说的是真的,”她抬头看了一眼谢珩,看着他脸上的喜悦渐渐散去,小心翼翼道,“夫君别生气,我再做一件了,但现在你身上这一件能不能先脱下来?”

    谢珩心里的美滋美味,瞬间成了梦幻泡影,难怪方才进门的时候如此殷勤,想想也是,这样娇羞的一个人,让她宽衣解带,也真真是为难她了。

    他心中越发郁闷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秋衣脱了下来,满脸失望,但声音依旧柔和,顺道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青丝,“为夫累了,先去歇息一会儿……”

    言毕,拖着略显疲乏的脚步,缓缓往内室走去,背影有些孤单。而苏木槿眼下也顾不得去安抚他,生怕他在反悔又将秋衣拿回去,连忙将茯苓唤了过来,仔细再查看了一遍,才叫人送去给哥哥。

    而另一边,她则偷偷去了膳房,亲手熬了一碗绿豆莲子薄荷粥,送来给谢珩,一阵忙活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的傍晚。

    谢珩端坐在案牍前,手中翻动着书页,却心不在焉。想到方才的事,嘴里莫名又泛上了一层酸涩,按理来说他这样一个大男子,本不该这样小肚鸡肠,可就是忍不住。

    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他慌忙将垂下去的书卷又捧了起来,假装认真看书,实则一颗心早已经被她手中捧着的薄荷粥给摘走了。

    眼角余光才轻扫到一眼,便觉胃口大开,更有香味扑鼻而来,叫人忍不住偷咽口水。

    但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一点也不能松懈,要不然怎么让她明白,这一回是真的委屈了?

    她不声不响,只是将薄荷粥轻轻放下,又在他的面前静坐了许久,本只是因为不想打扰他,没想到,望着望着就出了神。

    夕阳落在他的身上,橘黄色的光芒,浅浅淡淡,格外温馨静谧,耳畔又飞鸟归巢的啼叫声,宛若银铃一般。而他的样子,也分外好看。

    直到谢珩的目光,稍稍往她身上侧了侧,她才回过神来,粥已温凉,她小心翼翼捧起,浅笑道,“夫君,要是看书累了,就先喝碗薄荷粥解解暑,也好消消气啊!”

    她也知道自己生气?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该有多生气?

    谢珩的心底,很是缺德地冒出一个想法,非但不能回应,而且还要装作视而不见。也该是时候,让她理理清楚,自己在她心底的份量。

    饿是真的饿了,连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但也一定要倔强到底。

    “夫君,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上一回,我不是也给你做了件春衫嘛?夫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眼角余光偷偷去查看他的神情。

    这个人,也真真是爱生气,倔强起来也是分外难哄。

    自然这份醋意同沈归辞的截然不同,他也懂得分寸,只是眼下,还不是让步的时候。

    他一改先前的宠溺,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你自己吃吧。”

    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她眼里喜出望外,小小的身子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夫君,这可是我亲手为你熬的,你就吃一口吧,一小口?好不好?”

    “不要。”他再次掷扔过来两个字,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情味可言。

    “那我喂夫君吧……”她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起,这才小心翼翼地送到谢珩的唇边,满眼期待。

    谁知道,这个男人更无情了,索性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男人,可真是难哄。

    她也是不高兴,索性收回碗,下了最后的通碟,“夫君要是再不喝的话,下一回再要什么,我可不能够了……”

    难得她心情好,熬了一回粥,怎么就敢这样耍脸色给自己看?说起来,凡事总该点到为止吧……

    谢珩有些慌了,碰着书卷的手微微动了动,但还是醒着头皮死撑?

    这只小狐狸,如今都狠心到了这种地步吗?

    “夫君,我数三下,你好好考虑。”哄男人,她会的,但哄不好,她也不愿意了,爱谁谁……

    “三!”

    谢珩稳如泰山地坐着。

    “二!”她又比起了两个手指,声音是说不出的娇嗔与迷人。

    谢珩身子一振,书有些拿不住了。

    还没数到一,他就已经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薄荷粥,稍稍顿了顿,又冷着面孔送了回来,“到底是这粥不够香呢,还是为夫的手酸,端不起这粥碗呢?”

    她心中暗暗嫌弃,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撒娇吗?

    说到底是自己没留心眼,被他逮个正着,成了把柄,也就只能依着他了。

    “夫君想让我喂,也不是不能,只是要全部喝掉,一点也不能剩,这可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啊!”她心里打得一手好算盘,这粥清热解暑,他喝了以后,身上某些地方的火气也该没有了吧……

    成婚多日,每每看到自己小肚子上凸起的那个物体,真真害怕他会把肚子戳穿,也该是时候歇息一会儿了。

    “嗯。”他点点头。

    “怎么这么凉?”喝第一口的时候,他险些没吐出来,剑眉微蹙,“你在里头加了多少薄荷?”

    “一点点啊,”她双眼无辜地看着他,再次将小汤匙凑了过来,“夫君答应过我,要全部喝完……”

    “……”

    谢珩心中后悔不已,看来是答应太早了,这粥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好喝。可她既然也已经这么说了,总也不能浪费她的心意啊!

    谢珩的举动,她十分满意,一勺皆一勺,轻轻投喂,眉眼浅笑,心中却乐开了花。

    让你生气,让你乱吃醋!

    不过,得意太过,自己也遭了殃,眼看着碗里的粥就快一干二净的时候,谢珩的身子却往她的身边凑近了些,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握着粥碗的手轻轻一抖,瞬间,整个粥碗倒扣到了自己雪白的月匈口上,一片湿鹿鹿的,她花颜失色,惊呼一声,“呀!”

    可对谢珩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顺势拥她在怀里,眸子里的光亮,有些不怀好意,“槿儿方才说,要我为夫一点不剩,全部喝完……”

    “没有那样的事,我不记得了……你别过来……别乱来……”她知道自己要完。

    作者有话要说:咣当咣当,梦该醒了,开车上晋江,想都不要想~哈哈哈哈哈哈爱你们,记得评论区留言,告诉我,想看啥子嘛,尽量满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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