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定位到老门西, 打了辆车过去。
车越开她越觉得这路况和街景都挺眼熟。
直到车子开了两圈儿,停在了大马路边上, 司机焦头烂额道:“小姑娘, 这巷子忒窄了, 我实在是开不进去啊。”
连乔还犹自陷在茫然中:“啊……”
司机指了一下前头黑黢黢的小巷入口:“那里边儿就是老门西。”
连乔晃了一下头, 忙道:“成, 我自己进去吧, 谢谢师傅。”
她付了钱下车,站在小巷口一阵发愣。
说来也巧,上一次糊里糊涂的抵达这儿也是一个日暮四合的时辰, 同样的光景, 连乔当即就认出来, 这就是那条藏龙卧虎的“地沟油街”没跑了。
她再次低头对着高德地图确认了一下, 嗯,是老门西,旁边儿还标着一个历史文化古街的tag。
神特么历史文化古街。
连乔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进去了。
一样儿的油腥味儿, 一样的嘈杂喧闹,一样的满地菜叶子和烟头,连乔驻足在一棵电线杆子跟前儿, 踮起脚瞄了一眼贴在上面的广告,加粗加大的黑体字。
“独门秘方, 专治尖锐湿疣,梅毒,X病, 包治包好,永不复发!!!”
连乔:“……”
她是为什么觉得这里会贴正儿八经的租房广告!
这时,她看见前方一个花臂大胖子剔着牙,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
那胖子旁边儿标配了一个瘦子,如果不是这样,连乔还真差点儿没认出来。
——可不就是之前那个找她麻烦的铁憨憨庞虎么!
连乔当即就想落荒而逃。
但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计划,那瘦子眼睛贼尖,一瞄就看见了她。
“咦——”
连乔抬手挡住脸,想假装路过,可那欠扁的瘦子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来,指着她大叫:“虎哥,我没认错!真是她哎!”
连乔:“……”
庞虎也跟着走过来了,恶声恶气道:“哪个她?”
瘦子:“就上次背雕牌儿包那个!”
庞虎的记忆力感人:“什么雕牌儿包?”
“就是上次!在瑜哥的小二楼底下,背A货雕牌儿包那个!”
庞虎抬手在他脑袋瓜子上呼了一下骂道:“你直接说瑜哥保下来的那个不就完事儿了!”
连乔:“……”
鱼哥?又是什么鱼哥?
她觉得挡脸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把手放了下来,假笑道:“嗨,好巧哦,又见面了。”
庞虎扫了她一眼,拧眉冷冷道:“你小妞胆子挺大,还敢回来。”
连乔在心里战略性的思忖了一圈儿,一本正经道:“我是来找鱼哥的。”
庞虎:“。”
看他的表情,居然是信了。
不光信了,还有点儿怂。。
连乔很满意这个效果。
于是她大着胆子抬手拍了拍庞虎的手臂:“兄弟啊……问你打听个事儿。”
庞虎被她连拍几下也没敢有怨言,只微微咬着腮帮子的肉,屈辱道:“你说话就说话!别他妈碰老子!”
连乔:“……”
怎么还一股贞洁烈女的味道!
她有点儿尴尬的缩回手,咳了一声,肃然道:“请问这条街上,有房出租吗?”
-
经此一役,连乔发现,庞虎是个纸老虎,还是个挺好用的纸老虎。
她打着那个“鱼哥”的旗号,顺利的从庞虎口中挖出了有用的信息。
庞虎服务到位的给她画了一张地图,给她指路到一个叫做“安老鬼”的住处,说这片儿所有外租的房产都是“安老鬼”家的资产。
连乔对着那餐巾纸上歪歪扭扭的折线在巷子里绕了两绕,便看见了一座清清爽爽的小四合院儿。
要说这四合院儿到底有多么的跟周边环境格格不入,那就像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美人,赤足站在垃圾堆里。
这比喻是一点儿也不夸张,连乔觉得她看见这四合院儿气都顺了,于是卷起袖子叩门。
“谁啊!”屋里有人爽朗的吆喝。
连乔礼貌道:“您好安先生,请问您有房要租吗!”
“微信搜公众号AYP老鬼有房,有小程序自助交易!”屋里的人说。
连乔:“唔……我想说我没成年,没成年也可以吗?”
“有钱就行。”
连乔“啊”了一声,为对方这简单粗暴又爽快利落的挣钱态度所折服。
她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果然跳出一个公众号,点一下引导就进入了信息登记的小程序,连乔跟着向导一样一样的把自己的信息录入了,最后扫描了一下身份证和面部识别,就跳出了几个不同租金价位的房子信息,从一个月一千到一个月五千不等。
连乔当即点开了一个月一千的那条。
“可以去看房吗!”她又隔着门对着里面提问。
“上面有地址,你自己想去可以自己去,但是只能看外观,不给看内部!”屋里那人说。
“那还叫什么看房呀!”连乔有点儿迷醉。
“我安老鬼租房童叟无欺,质量可靠,你爱信不信,爱租不租!租不到那就是你跟这房没缘分!”
连乔:“我去,有个性!”
就冲对方这懒散又老油条的劲儿,连乔就信了他的邪,当即点了个确认,跳到了选择租月的界面。
连乔扒了扒手指。
从现在到她高考结束,至少还有两年半,那就是30个月。
她在框框里输了个三十,结果提示超过租月限额。
“安先生,租月上限是多少呀!”她隔着门问。
“顶多三个月一租!”门那头的人说:“到时候还想租就续租!不想租就走人!”
连乔:“那多麻烦呀!我一次性给你两年半的租金好不好?”
“不好。”门那头的人拒绝的果断。
“为什么呀?”连乔问。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多问题?”门那头的人有些无奈:“呐,我给你打个比方,你一次性给房东两年半的钱,万一房东明天就出意外死在家里了,新来的继承人继承了房产不承认你给的钱,你怎么办?”
连乔傻眼:“啊,你不用这么咒自己吧……”
门那头的人慢悠悠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行了,跟你说的够多的了,我要去休息了,你自便。”
说完,门那头就没动静了。
还真是随性的很。
连乔吐了吐舌头,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她在租月那一栏输入了一个三,跳出相应的结款页面,连乔按了下指纹验证,付款成功,随后跳出来一串儿密码。
连乔根据小程序给的地址摸到了相应的位置,那是一个小二楼,砖瓦泥砌的,在路灯的照耀下非常的原始朴素。
好像也有点儿眼熟。
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连乔没多想,拎着包包爬上楼,那是一个直通二楼的楼梯,在二楼处小平台封了顶,一左一右两户人家,都是那种非常古老的纱网门,连乔瞅了一眼对面,邻居门户紧闭,门边儿整齐的堆了几个纸盒,被收纳的很整齐。
连乔登时对对面儿这位邻居良好的生活习惯产生了一些好感。
她将外面的纱网门信手拉开,随后诧异的发现里面居然是个密码锁。
还真是懒到极致的做生意方式啊……连交易钥匙的步骤都省了。
她将方才手机上跳出来的六位密码锁输进去,“滴”一声门就开了。
连乔已经做好了面对整间“断壁残垣”的准备,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里黑漆漆的,大灯的开关就在门边儿上,连乔一抬手很轻易的就摸到了,白光一亮,将屋内的设施照的一清二楚。
四五十平米的面积,一室一厅一卫,居然意外的干净整洁。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连乔虚掩上门,走进卧室,看见一个砖砌的小阳台,干干净净一无杂物,只在角落里摆着一盆绿萝。
连乔的心情在看到这盆植物的时候达到了愉悦的巅峰。
她太满意这间屋子了!简直就是这条地沟油街上隐藏的宝藏!
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应该是门没关严实,所以听得还挺清楚。
“就三天了瑜哥,最后三天,干完你就能拿这个月的全勤奖了,大几千呢,你干嘛跟钱过不去啊。”
“我说了我有事。”
“唉瑜哥……瑜哥啊!你是我们夜班的顶梁柱啊,没你我们心里没底啊!”你有什么事往后推推加个班儿呗!不多不少就三天!
“你看我这手,这点伤都这么久了还没好齐全,你行行好OK?”
“瑜哥啊——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你快回来!”
“你再嚎一句试试?”
“……”
“我要睡觉了,你赶紧滚。”
“你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咦?你对面儿这是有新租客入住了吗?有灯光哎。”
连乔心里“咯噔”一声——糟糕,门没关严实、
这条地沟油街上的人整体素质高不高她是真不太确定,万一有人破门而入的话——
“门没关哎,瑜哥,要不要看看新来的邻居长啥样啊!万一是个美女呢!”
连乔浑身一怔,心脏“笨咚笨咚”的狂跳起来。
她为什么不关门!
这时,她听见另外一人不耐烦的骂道:“你有病吧?关我屁事。”
“可是——”
“你滚不滚?等我动手是吧?”
“啊不不不,我走了,走了走了。”
连乔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下楼,她慌慌张张的把阳台的门拉上,又把窗帘放了下来。
随后,她听见对门传来了“哐啷”一声关门的声音,彻底安静下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的邻居貌似是个不太爱管闲事的家伙。
-
因为退宿和搬家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因此连乔又将就着在学校的宿舍里住了几天。
这些天她发现沈瑜上学的出勤率明显变高了,虽然上课的时候他不是在刷手机发消息就是在睡觉。
连乔还挺不习惯身边儿一直有个人在,本来可以一个人用一整张桌子,现在她只能用半张,动作稍微大一点儿还老碰到沈瑜,实在是束手束脚的厉害,
好在沈瑜似乎也习惯了她在一旁毛毛躁躁的,并没有什么怨言,连乔偶尔还能跟他搭个话啊什么,也算相敬如宾了。
一堂课下课,王振国忽然在走廊上路过,他隔着窗玻璃,难得和蔼的冲连乔招了招手。
连乔不明所以的起身出了教室,跟着王振国走到了楼梯口。
“连乔啊。”王振国背着手笑道:“已经转学过来一周多了吧,感觉怎么样?适不适应啊!”
“挺适应的。”连乔笑道:“谢谢王主任关心。”
“我看你学习也挺用功的,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孩子。”王振国说:“你看,同学之间呢,都是要互相帮助的,之前孙书悦的事,沈瑜啊,在里面帮了不少忙,老师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作为同桌,相处的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连乔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王振国“起兴”完毕,就开始切入正题:“老师希望你能带着沈瑜同学一起好好学习,监督他,引导他向善——”
连乔:“……”
神特么引导他向善。
她觉得王振国可能对她跟沈瑜之间的熟悉程度有什么误解。
她何德何能!引导沈瑜向善!
“王主任,这个……我跟沈瑜其实也没有那么熟——”
“连乔啊,有的话老师说会让沈瑜产生逆反心理,你们是同龄人,你说呢他可能会听进去一点。”王振国说:“沈瑜啊这孩子,本质不坏,也很聪明,不好好的考个大学,实在是太可惜了。”
连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王振国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也不太希望看到沈瑜就那么庸庸碌碌的一辈子混下去。
可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她希不希望沈瑜如何,而是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去要求沈瑜如何,她跟沈瑜才认识了多久?
连乔为难的抓了抓头。
“行了,老师也就是这么一说,你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就行,可做可不做。”王振国道:“当然了,前提还是不能让自己的学习落下了。”
连乔点点头。
-
沈瑜虽然闭着眼睛打瞌睡,但是他知道连乔中途离开教室了,并且很长时间都没回来,不禁失去了睡觉的兴致。
他半睁开眼,却还趴在自己的胳膊上,随后听见门外有人在小声比比。
“连乔是坐在那个位置吧?”
“沈瑜睡觉呢,快快快,速战速决!”
沈瑜眉峰一蹙,人也没动,随后他听见有人蹑手蹑脚的凑过了过来,把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连乔的抽屉,然后又飞一般的溜走了。
随后,沈瑜慢吞吞的直起腰,斜眼儿睨了一眼连乔的抽屉。
一个粉紫色的小信封露出一角来。
沈瑜眯了眯眼,当即将那个骚里骚气的小信封给抽了出来。
“致我冰雪聪明勇敢大方的小乔妹妹——”
沈瑜耷拉着眼皮子,一行一行从上而下的扫过去,正文疯狂的吹连乔的彩虹屁,写的是酸里酸气,洋洋洒洒一整篇。
结尾落款是“高一二班张震”。
沈瑜的眉峰挑了挑。
“喂。”他抬脚踢了一下前面吴飞飞的凳子:“班长。”
“哎!”吴飞飞受宠若惊的扭头,无比谄媚道:“瑜哥,有啥事您吩咐!”
沈瑜:“高一二班有叫张震的?”
吴飞飞:“有啊,他们班语文课代表,咦,瑜哥你不是揍过他吗……怎么居然不记得他的名字?”
沈瑜:“我揍过吗?”
吴飞飞:“……瑜哥,可能您揍人无数,就忘了。”
沈瑜:“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吴飞飞:“啊,就是您之前在老王办公室,他看了一眼我们乔姐,不就被揍了吗!”
“办公室”“连乔”这俩关键字儿一出,沈瑜好像有了点印象。
“就他呀。”他冷不丁嗤笑起来,往椅背上一靠:“我他妈什么时候揍过他?他也配?”
吴飞飞:“e……”他瞄了一眼沈瑜手上的骚里骚气粉信封,脸上登时露出几个大字“我懂你的”。
“撕拉”一声,沈瑜面无表情的把信封撕成条,扔到了一旁。
“哇。”吴飞飞讷讷道:“瑜哥,这不太好吧!”
“他怕不是当我是个死的。”沈瑜冷哼一声说:“要不就是皮痒了,想讨一顿真的打。”
“可是……”吴飞飞难以启齿道:“乔姐不是刚澄清了说她是单身吗?”
沈瑜:“……”
吴飞飞:“……你跟连乔不是没关系吗?”
沈瑜倏地掀起薄薄的眼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没关系?”
吴飞飞:“?”
沈瑜阴沉道:“我们有关系,有大关系。”
吴飞飞惊恐道:“哪,哪种关系?”
沈瑜一拍桌面儿:“同桌!你没看到吗!我们是同桌关系!”
吴飞飞:“……这也算关系???”
沈瑜睨了他一眼。
吴飞飞骤然求生欲上脑:“算,算!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沈瑜:“所以这个信封——”
吴飞飞:“我没有看到任何信封!什么信封!我不知道!”
-
连乔在走廊上思考了很久王振国的话,直到上课铃打响,她才堪堪小跑着往班上跑。
途中她正好跟一个男生擦肩而过。
“连乔!”那男生高声喊道,一边往回跑一边道:“连乔我给你送了封信!放你桌上了!你记得看啊!”
连乔:“哎?”
她一愣之下回头,就看见那眼镜男给她抛了个妖娆的飞吻:“MUA~”
连乔:“……”
有点儿眼熟。
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信?
-
连乔回到座位上,就看见沈瑜把手机藏在抽屉里龙飞凤舞的发短消息。
“沈瑜。”她轻声喊了句。
“嗯?”
“你有看到一封我的信吗?”
沈瑜打字儿的速度丝毫不带慢的:“没看到。”
连乔半信半疑:“真的吗?可是我刚才听到有人说给我送了封信——”
沈瑜:“都什么年代了,傻逼才写信。”
连乔:“……”
沈瑜回答的异常笃定,可连乔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
直到她在自己的抽屉缝里发现了一张粉紫色的碎纸片儿。
还不止一张,有的落在沈瑜的凳子下面儿。
连乔把几张拼了拼,看到了“乔收”两个字。
连乔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适逢沈瑜上了个卫生间回来,连乔把那几张纸片拍到了他跟前儿,严肃的问道:“这是什么?”
沈瑜垂眸扫了一眼,目光又挪开:“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这是信纸,撕碎了的信纸。”连乔用指尖点了点那碎纸片儿说:“你真的没看到我的信吗?”
“没看到。”沈瑜有些不耐烦起来:“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你要问几遍啊!”
连乔眯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鄙薄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敢做不敢当啊!”
她的激将法很成功,心高气傲的沈大佬登时给激怒了。
“有个傻逼塞了封颜色这么丑的信封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还不能给他撕了?”
“那是给我的信哎,又不是给你的!”
“这就是它辣我眼睛的理由?”
“万一人家有什么急事呢!”
“有急事就不会给你写信了,嫌电话不够快?”
“可是——”连乔差点儿都要给他绕进去了,半晌气的捶了沈瑜一下:“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你懂不懂尊重人啊!我的信哎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乱撕呢!我怎么有你这么粗鲁的同桌啊!你!你气死我了你!”
沈瑜:“!”
说完连乔又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儿,气哼哼的把头扭开了。
-
一个中午加一个下午,吴飞飞和刘光都觉得后方的气压持续低沉。
健谈活泼如连乔,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说过话了。
大课间的时候,连乔直接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坐到褚妍旁边去了,对沈瑜的鄙视溢于言表。
原本发试卷的时候都有个连小乔在旁边儿替他张罗,纵然沈瑜不写作业,但是突然失去了这份同桌爱,他还挺不好受。
“我在帮她哎。”他抬脚踢了一下吴飞飞的凳子,难以置信道:“她也太不识好人心了吧?张震是个什么恶心玩意儿她不知道?”
“我知道啊瑜哥,我知道的。”吴飞飞说:”张震那货看着人模人样的,手机里全是小电影和黄/色/网/站。”顿了顿他道:“可乔姐她就是不知道啊!”
刘光也扭过头来出谋划策:“瑜哥,要不你就去跟她说清楚,就直白的告诉她,张震对她图谋不轨!”
“我凭什么告诉她。”沈瑜冷哼一声:“她自己笨。”
吴飞飞:“……”
刘光:“……”
褚妍的同桌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了,最后一节自习课连乔干脆就坐在褚妍旁边儿不回去了。
一直到放学的时候,连乔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书包,她面无表情的把笔袋儿拉起来,忽然,一旁的沈瑜朝她推过来一张纸。
连乔:“干嘛?”
“之前那封信。”沈瑜一手托腮,翻着大白眼儿说:“内容我基本上背下来了,重新给你写了一遍,你自己看。”
连乔:“。”
她匆匆扫了两眼,也没看完,皱眉道:“就这。”
“对啊就这。”沈瑜冷哼一声:“现在明白了吧,就这么无聊。”
连乔:“都什么年代了,傻逼才写信。”
沈瑜:“?”
连乔:“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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