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确定山上没有人是不?可别诓了老子过来,白跑一趟。”
“真的真的,六爷,我哪敢骗您啊,先前都麻溜打听好喽,封元山上的人早就已经全部撤走,您放一百个心!”吴山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被称呼为六爷的人长得有些彪悍,穿着件黑格纹衬衫,领口大敞,可以轻易的就瞧见胸口上勾勒出的复杂纹身图案,延伸没入肩膀处。
旁边还跟着五人,打扮得像是组团来封元山旅游野营的。
“你们京大的怎么回事,考古考到半截突然回去,山上还被相关人员给封了段时间,那墓,不能碰?”
吴山米皱着脸道,“哪里不能碰啊,不是大墓也不是年代久远的墓,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
他倒苦水似的和六爷一伙人讲。
吴山米也是京大考古系的学生,先前封元山上出了座从未被发现过的古墓,章教授亲自组建考古队,要带领队员前去封元山搞考古研究。
他好不容易请客送礼的将自己塞进来,结果呢,最后什么都没捞着。
更莫名其妙的是,被上面派来的人强制性遣返回学校后,考古队员们又挨个受到了警告。
章教授更是从此以后闭口不谈封元山古墓的事情,完全不像是他以前老轴杆子不依不饶的作风。
所以,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吴山米用他爸的钱夹子发誓,封元山上的那座古墓,绝!对!不!简!单!
至于六爷这伙人,道|上混的,有钱就能够办事。
“你之前下去过墓|里吗?”六爷问他。
吴山米摇摇头,“章教授在这方面的要求特别严格,没经验的队员轻易不能下去,教授当时只带着他最得意的学生进去了墓里,要提前探探,但之后……”
吴山米撇撇嘴,“我们就全部被遣返了,除了教授和学长,谁也不知道墓里有什么,他们二位的嘴也严实的厉害,谁都不给说,像是完全忘了一样。”
六爷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就没发生点什么?比如在墓里看到些……”
吴山米回想了一下,摇摇头,疑惑的抓抓脑袋。
奇怪,章教授和学长出来后的情况……怎么好像有些记不太清了?
半山腰上。
“你不是跟老子保证,山上没人吗?”
“我也不知道啊,他哪蹿出来的?!”
山上有人很正常,他们也是伪装成来封元山组团野营的旅人,但眼前这人,见着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离开,禁止下墓。”
看来是清楚明白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六爷面露警惕打量,迎战前要先熟悉熟悉敌情。
一个人,年轻,长得忒好看。
得嘞,是他一拳就能揍趴下的人。
安伯之道:“现在,下山。”
六爷冷笑,“小子,你哪路道上的?”
安伯之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低头瞧了眼地面,路道?
六爷以为安伯之是在故意无视他,怒道,“招子放亮点,惹了你六爷爷,今天就别想从封元山上下去!”
安伯之疑惑:“我最近还不想下山。”
吴山米:噗。
六爷的脸色狠沉下来,自从被尊为六爷后,他还没有被谁这么杠过!
索性也不废话了,阴鸷的朝安伯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身后的手下立即居心叵测笑着,朝待宰小羊羔冲去。
最后的视线里,是手下们哐哐倒飞回来的身影,还有放大版的白嫩嫩的拳头。
吴山米在树下瑟缩又可怜的抱住自己。
哥!爷爷!我就是一迷途半路未返的无辜小鸡崽儿,求放过!
安伯之瞧了眼他青葱水嫩的学生样,暂且没用拳头招呼过去。
五个手下还全部都躺在地上,六爷被揍得鼻青脸肿,腿软跪下,含糊不清喊,“壮、壮士,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这尼玛哪里来的变态,力气大的惊人!
夭寿啊,羊羔都能变成哥斯拉。
“现在,下山。”安伯之学着他之前的动作,朝山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下下下,我们马上就走!再也不上来了!”
六爷能屈能伸,现在打不过自然要避着来,心道,你特么的还能天天戳山上不成,总有一天老子会带人杀回来!
刚要起身带人下山,倏地又被怼回地上,同时,一只白嫩的手撩开他的衬衫,触摸上他的胸膛…………
六爷:“……!!!”
他一脸的茫然懵逼加震惊!
怎么个意思?
打完人还要劫个色?!
矮胖的毛球蹲坐在树上,看得分明,安伯之是在瞧见那人胸口处纹的刺青时,才又出手将人怼回地上。
“图案,谁画的?”安伯之敛下眼底神色问。
“什么谁画的?”
六爷低头,见安伯之的手指正触在他胸口正中的刺青上,眉梢暗挑,心跳也不禁快了几分,“哈哈纹身啊,就随便找家店弄得,谁还记得纹身师的名字。”
安伯之目光深沉的看他,直把六爷看得额头冒汗,心惊肉跳。
“我、我们能下山了吗哈哈……”六爷干笑道。
“纹身的图案,是盒子上的。”安伯之慢吞吞道,“阴沉木。”
六爷的脸色霎时剧变。
吴山米窝在树下看得茫然不解,莫名其妙,纹身怎么了?什么盒子?
不过,阴沉木,那不是被誉为植物界的“木乃伊”吗?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六爷又惊又骇,顾不得安伯之的拳头,猛地从地上站起。
安伯之这时候的脸色却非常冷淡,“你只需要告诉我,纹身图案的来历。”
六爷神色变换,阴晴不定。
吴山米替他问了句,“不说的话,能下山吗?”
安伯之慢悠悠的飘过去一眼。
吴山米:懂了。
劝六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六爷,咱们站着走上来的,不要横着下山啊。”
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六爷的神情有些松动。
“六爷——六爷————”
吴山米在树下悲凉惨的飚可怜,猝不及防之下却被盖了一头树叶。
“嘎?”
抬头往上瞧,却什么都没瞧见。
矮胖毛球早就一脸冷酷凶悍的换了个地盘蹲着,忒烦。
“好,我说!”沉默良久,六爷咬牙道。
“但是不能就在这里说。”六爷阴森森的瞥向吴山米。
凄凄惨惨吴山米:“…………”
要痛哭!抱头痛哭!
怎么又跳到要杀他的节凑上了?
“呜呜哥,大哥!别杀我!我还是个祖国的花骨朵,没盛开过就要凋谢太惨了呜呜。”吴山米抱着微弱的希望喊,说话颠三倒四,“我家里有爸,我爸是吴氏集团,我爸有钱有钱,钱都给你呜呜。”
“有钱?”安伯之看他,“很多?”
吴山米看到希望,“多多多!我爸是吴庸,我大哥是吴山粮,我们家是吴氏集团。”这回总算撸|顺了。
现在轮到六爷震惊,没有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子,家庭背景竟然如此深厚,怪不得出手也大方……
等等,这不就是缺什么来什么吗?!
资金、关系都可以到位了!
六爷:“可以留他一命。”
安伯之: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他?
“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六爷道。
安伯之点头,领着吴山义六爷和五个手下来到他的木棚、哦,现在是木头杆子开花的空地上。
“随便坐。”安伯之道,说完后拖出他奇糙的木墩坐在上面。
“…………”
六爷扫了眼贫洗空旷的地面,挑个唯一还算柔软的干瘪布袋。
正要坐上去时,先前安静蹲着的孩童蹬蹬跑过来,将干瘪的白布袋从他屁股底下给抽走,“这个,不能坐的。”
六爷憋气,连个破布袋都不给他坐,但瞥了眼正看着这边的安伯之,还得带笑说,“不坐不坐,小孩儿,你怀里这宠物……”
瞧清楚怀揣的宠物模样,六爷笑容僵硬,喉咙哽了哽,“小、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哈。”
他竟然没有瞧出这红彤彤又软趴趴的宠物是什么。
吴山米觉得在这一众人里,还是安伯之的身边最可靠,颜好即正义,于是早就捡了根木杆子坐在旁边。
出于好奇,悄声问了句,“这是什么地方?”
安伯之摸了摸将青苗神捡回来又乖巧蹲在他身边的丕里,道,“我家。”
吴山米瞪圆眼睛,认真的?这破地方能当家?
连个房子都没有,家徒四壁都算不上。
但瞧安伯之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吴山米识相的没有再问下去。
吴山米:幸好我没有说,这是什么“破”地方……
坐下后,六爷便开始主动交代,“龟山知道不?”
安伯之不语,吴山米没敢搭声。
尴尬无声到有树叶飘过。
六爷:“……”
好歹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咳咳嗓子接着说,“龟山在武汉,我先给你们讲个神话故事。”
安伯之瞥向他。
六爷急忙道,“有关联的,是有关联的故事。”
安伯之收回眼神,吴山米在他身边摆好要听故事的姿势。
“相传啊,大禹治水时,有一水怪数次捣乱,阻扰大禹疏通河道,大禹便三派将军去擒拿这个水怪,先是派去一个叫童律的将军,输了。第二次派去一个叫乌木由的将军,还是输了。直到第三次,派出了庚辰将军,才将那水怪擒拿,锁在了龟山之下。”
吴山米问,“所以,与庚辰有关?”
六爷嫌他没文化,“侧重点懂不懂?是和那个水怪有关。”
吴山米:“…………”
安伯之:“水怪叫什么?”
“无支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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