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山自从有了勤勤恳恳只知道种田的青苗神后,终于在吴山米第不知道多少次来山上的时候收获了一茬的粮食瓜果蔬菜等。
“这都是青苗神种的吗?”吴山米张大嘴巴,看着作为仓库的小木屋又扩大了一倍。
安伯之点点头,无支祁推过来一辆两轮小木车。
“要做什么?”吴山米问。
安伯之:“拉着些蔬菜去山下卖。”
吴山米看了眼堆满一仓库的蔬菜瓜果,又看了眼两轮小木车,“车太小了。”
无支祁的金眸微眯,看向吴山米:“都卖了,我们吃什么。”
“啊?祁哥你不是不用吃饭吗?”吴山米挠挠头不解。
安伯之闻言,有些忧愁道:“黄胥做的饭太好吃了,他每次能吃五大碗。”
再不想办法挣点小钱钱,都快养不起了。
吴山米:“这么好吃吗?我还没吃过呢。”
“今天卖完一车菜,你可以留下来吃。”无支祁道。
吴山米问:“要是卖不完呢?”
“交钱,才能吃饭。”
“……”
*
小木车上面最终被堆了老高的菜,颤颤巍巍的被推着下山。
无支祁自觉吃得多,主动地担起推车的责任。
吴山米为了吃上口饭,脸红的和西红柿一样,羞答答的在旁边吆喝。
封元山再走几里的地方就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安伯之的目标就是镇子里的菜市场。
作为镇子上最大的菜市场,里面充满了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大爷大妈的喊声堪比狮子吼,精气神满满。
吴山米到处看看:“安哥,没地方了。”
除了专门要钱的摊位,铺块布也可以在地上卖,安伯之他们三人刚进到菜市场里就差不多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注视。
看在脸的份上,一位卖鱼的大妈招呼道,“来来来,小帅哥,这里有地方。”
卖鱼摊位的旁边确实有个不大不小的空隙,刚好可以将小木车推进去。
安伯之道了谢,小木车推进去后就开始吆喝着卖菜。
大妈看着直笑,小伙子长得忒漂亮,吆喝的声音也好听,“菜是自己家里种的啊?”
“嗯。”安伯之点点头,“吃不了拿过来卖点。”
大妈又问,知道卖多少钱一斤不?
安伯之说了个数。
大妈:“呦,你这菜卖贵了。”
“不贵,好吃。”
青苗神种出来的蔬菜瓜果等都含有淡淡的灵气,吃下去对人的身体好,卖这种价钱,还卖便宜了。
大妈摇摇头,见他不想改价格,心里觉得卖不出去,还得再拉回去。
果不其然,有几个人过来问了价钱后,就摇摇头走开。
安伯之三人在这里站了半响,连根菜叶子都没有卖出去。
吴山米摸了摸肚子道:“安哥,我饿了。”
安伯之递给他一个西红柿,“吃吧,不要你钱。”
吴山米:“……谢谢安哥。”
他随意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下去,霎时,酸甜的滋味儿溢满整个口腔。
吴山米瞪大眼睛:“好吃!”
他吃的真是西红柿?
几口吃完后,吴山米眼馋剩下的,“安哥,还想吃。”
安伯之又递给他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
黄瓜也又嫩又脆,吴山米在旁边嘎吱嘎吱的嚼着,让一旁的大妈看的微微张嘴,心想,这孩子得多久没吃饭了?
不过,看别人吃得香甜,自己也会有种想吃的冲动。
大妈看了眼小木车上面的菜,虽然卖的贵,但一个个长得确实标致圆润,连点缺陷豁口子都没有。
要不,买个尝尝?
正想着,就见小木车前面站着个大爷,穿着亚麻的白色唐装,手上提了个鸟笼子,问菜怎么卖。
安伯之说了价钱。
大爷:“呦,便宜啊,都给我来点吧。”
大妈:“……”
估计这大爷是没出来买过菜吧?
无支祁快速的将菜都给装点,安伯之看是第一位顾客,又送了两个西红柿,道:“大爷,喜欢吃再来啊。”说完,看了眼大爷笼子里的鸟说,“这只鸟挺好看的。”
大爷立即笑呵呵道,“小伙子有眼光,我这只八哥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的聪明,来,叭叭,对哥哥说声谢谢。”
黑色的八哥在鸟笼子里挑了挑,粗哑着嗓子喊,“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等大爷慢悠悠的提着菜离开后,吴山米咂咂嘴说,“这八哥的名字起得也挺有水准,专门占人便宜。”
有了第一个人买后,看小木车上的菜确实长得水灵不错,虽然贵了点,但也能够接受,之后又有几个人过来买了点。
眼看着菜没有多少了,大妈急忙道,“剩下的菜我都买了,小帅哥,给便宜点不?”
大妈人不错,还给他们让位置,安伯之点点头,给便宜了不少。
车上的菜被全部清空,安伯之他们便又推着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至傍晚,朦胧的夜色开始逐渐降临。
中途路过一个村子时,里面吹吹打打的,似乎是在办丧事,吴山米探头瞧了眼,看见村子里到处走着披麻戴孝的人影。
就在几人要路过村口时,突然有不少人推搡着一个年轻人出来。
“滚滚滚!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们揍你!”一个头戴白布的人举起拳头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挑事的,赶紧滚!离开我们村子!”
年轻人的长相顶多算是清秀,穿着件复古的小袍子,手里拎着布包,被人推着时也在往村子里面瞧,“我说的是真的!再不把那位老人下葬,是会尸变的,尸变后就会成为僵尸害……”
“靠!你小子再说!咒我叔公呢是不是!”先前头戴白布的男子恼怒至极,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年轻人躲闪了一下,脚被绊倒,恰巧跌倒在安伯之的面前。
安伯之将他给扶了起来。
“谢谢,谢谢。”年轻人急忙道谢,转头还想跟村里的人说什么。
安伯之拉住他问,“你为什么说里面的老人会尸变?”
张尔升诧异的回过头,刚想说话,就听有人嚷嚷道,“小哥,别听他胡说,现在哪还有僵尸,都是假的。”
吴山米挠了挠脸,偷偷的问无支祁:“祁哥,你说真有僵尸吗?”
无支祁:“你说,真有无支祁吗?”
“……那就是有喽。”吴山米瞪圆眼睛,“那村子里面……不会……”
“看了才知道。”
张尔升道,“我没有胡说,你叔公的尸体全身僵硬,指甲漆黑而且尖锐,嘴里含着口阴气不消不散,再这样下去,迟早是会尸变的。”
村里的人看起来是打定主意不信,为首的更是怒道,“胡说八道!我叔公的指甲从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而且僵尸不都是死去很久才变得吗?!我叔公明明才去世几天而已,你小子再胡说!今天就别想全乎离开了!”
张尔升也寸步不让,顶着被揍的风险,直接说让他们赶快的将尸体烧了火葬,但村里的人对这方面似乎有些忌讳,根本不可能答应。
再说,张尔升嘴里一口一个尸变,一个僵尸,听着就和胡言乱语似的,村里的人倒觉得他像个神经病,话都不可信。
就在张尔升要被打的时候,村里面突然跑出一个人来,满面惊惶的喊道,“不、不好了!叔公、叔公真的尸变了!他坐起来了!”
“什么?!”
“怎么可能?!”
张尔升急忙道,“快让我进去看看!”
一群人哪还敢拦着他,迫不及待的拥着人往村里跑。
吴山米张了张嘴道,“真、真有僵尸啊?”
安伯之:“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朝着村里走去,无支祁推着小木车跟在后面,吴山米也急忙跟上。
村子里在下葬的方面有些习俗,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上更是极其重视,严苛的不行。
男子口中的叔公在村里更是资历甚老,所以,为其办白事就要遵守很多的旧俗。
比如,尸体必须在外面存放三天才可以下葬。
而现在,好好的躺在棺材里的尸体却突然坐了起来,青白的脸褶皱晦暗,眼神无光却死死的盯着一个人看,看的那人额头冒汗不敢动弹。
跟着张尔升跑来的一个男人颤颤的喊,“爸,你、你快出来啊!”
里面的男人都快被吓的晕厥过去,声音虚弱道,“不、不行,大伯盯着我看,我一动他也跟着动……”
动的大了,还差点从棺材里跳出来……反正他是不敢再动了。
就在这时,张尔升走了进来,坐在棺材里的尸体开始缓慢的转头,盯着他瞧,让先前的男人松了口气,浑身虚脱的倒在地上,被儿子小心翼翼的拖到门外。
外面的人大气不敢喘,看张尔升打开随身的小包袱,拿出毛笔符纸,还有一瓶子血红的东西。
接着动作轻微的伏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安哥,他在做什么?”吴山米挤进来问道。
“画符。”安伯之道。
一张符箓很快便画好了,张尔升的神情有些紧张,一手拿着符箓,另外一只手上拿着金铃,慢慢的朝着棺材靠近。
“啊啊——叔公的胳膊抬起来了!”外面的人压着嗓子惊惧叫道。
还有些人已经快要被吓晕过去。
吴山米也紧张,不由得抓紧了安伯之的胳膊。
在张尔升靠近后,棺材里的尸体已经直直的抬起胳膊,漆黑尖利的指甲似是闪着寒光。
无支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问吴山米:“还是我的比较漂亮吧?”
吴山米嗯嗯的点头,“你的白色,他的黑色,白的好看。”
旁边的人目露诧异,说啥呢?
而这时候,张尔升已经快要挨在棺材边上,就在棺材里的尸体要将黑利的指甲对准他时,张尔升迅速的将手中的符箓贴在他的脑门上。
外面的人刚要松了口气,就见那胳膊根本还在动!
“怎么回事?!”
张尔升狼狈的躲开,趴在地上,符纸悠悠的从尸体的脑门上飘落下来,他目光一顿,抓起瓶子闻了闻,暗骂一声,“不会这么倒霉吧?”
难道里面不是黑狗血?他不会买了假货吧?!
棺材里的尸体这时候已经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就在众人惊惧不已快要逃命的时候,安伯之走了进去。
“有笤帚吗?”
外面的人一愣,吴山米急忙推了推旁边的人,“笤帚在哪儿?赶紧拿来!”
“有有有!就在外面。”那人回过神来急忙道。
此时,棺材里的尸体已经蹦了出来,安伯之将张尔升拉起来,拖到自己的身后。
幸好笤帚就在外面墙根下,那人拿进来后,急忙扔给安伯之。
扫第一下,尸体垂下了双臂,扫第二下,尸体闭上了眼睛,待扫第三下时,尸体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没事了。”安伯之道,“他现在是尸变,还没有彻底的变成僵尸。”
“那怎么样才能彻底的变成僵尸?”吴山米多嘴的问了一句。
安伯之:“咬个人,吸点人血。”
周围的人哗然,惊恐,问之后该怎么办?
安伯之看了他们一眼,指着张尔升道,“按照他说的,将尸体火化,不要土葬。”
众人唯唯诺诺的应下,此时也管不了什么忌讳习俗之类的了。
他们想要留下安伯之等人感谢一番,安伯之却拒绝了,让无支祁推着小木车离开了村子。
走出不远后,吴山米往后瞧了瞧,道,“安哥,那个人一直在跟着咱们。”
张尔升跟在后面的不远处。
安伯之转头看了眼,停下脚步。
张尔升立即面露喜色的跑上前道,“我想拜你为师!”
“……”
“大师,请收我为徒!”他以为安伯之是天师里的高人。
安伯之:“不收徒。”
然而,张尔升是挺执着的一人,安伯之不理他,他就一直跟在后面。
吴山米小声道,“安哥,让他跟着上山没事吗?”眼看就要到封元山了。
安伯之:“没事,不用理会。”
“哦。”吴山米点点头。
回到院子里,发现隋森他们都在,正蹲坐成一圈,看黄胥烤鱼。
宿笙甩着尾巴,口水都快下来了。
“在烤什么鱼?怎么这么大?”吴山米进来后愣了下。
帕拉在下面被抻成长饼,papa冒火,上面的鱼肉晶莹剔透,大概有一米多长,两边耸拉着类似翅膀的东西。
隋森打了声招呼,道,“是文鳐鱼的小鱼崽崽。”
这么长还只是个崽儿?
“它还只是个孩子……”
宿笙甩着蛇尾看他。
吴山米咽了咽口水道,“肉一定很嫩。”
隋森疑惑的看了眼门外,“安安,外面是什么人?”
安伯之洗干净手,蹲下等着吃鱼,“一个能力不足的小天师。”
“咦?干什么来的?”
“想要拜我为师。”
隋森有些迷茫,喝了口水道,“拜你为师做什么?你又不是天师。”
安伯之摇摇头。
吴山米这时候又啃上苹果,含糊道,“他是被安哥的魅力所折服。”
很快,文鳐鱼小崽崽便被烤好,一股喷香扑鼻的味道传来,香的嘞,宿笙都快趴在了烤鱼上面。
“宿笙,你别把口水滴到上面!”隋森嫌弃的喊道。
“吸溜。”
安伯之拿到一小块儿烤鱼,咬了口,满齿留香,没有多余的调味料,每一口都是精华。
“咕噜。”
安伯之转头看向门外。
吴山米叼着烤鱼,口齿不清道,“安哥,他肚子响的这里都能听到。”
黄胥道:“现在的天师在人类社会上很是吃香,接一单能挣不少钱。”
安伯之:“能挣多少?”
黄胥想了想,比划下手指,“起码得这个数以上。”
安伯之立即起身,走向门外。
“安安,你干什么去?”
“叫他进来吃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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