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部戏估计得拍三个月呢。”小美十分发愁,“他要天天这么对你,可怎么办。”
我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天天玩这样的把戏,是个人都会厌的,再说再长也就三个月,瞬间就过去了。”
小美叹了口气,不说话了,神情依然很忧虑。
待到医生把我的胳膊包扎完,我看着她摆个苦瓜脸很不自在,就立场指使她,“我昨天让你买的东西,你还没买吧,赶紧去,别等市场关门了。”
小美看着我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了,领命而去。
我又回现场继续拍摄,谢尧今天估计是满足了,倒是没有再做太过火的事情,除了总是碰到我的伤处之外,不过这个人演技实在太一般,一直在NG,倒是非常好的让我多琢磨了我的角色好几遍,就是进度太慢了,按这样的速度,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去找谭宗明了。
说不定等我这部戏杀青,谭宗明已经又谈了好几次恋爱,想想真是心塞。
所以忍不住拿手机给谭宗明发了我现场的照片,还特意把包扎的胳膊弄得很显眼。
不过谭宗明没有理我,让我甚是失落。
赌气的把照片发到朋友圈,然后引来了一堆嘘寒问暖,幸灾乐祸等等,以及一堆点赞的人们。朋友圈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样的朋友都会有的。
看着七七八八的头像和文字,我低沉的心才浮起来,我温暖这样的人,就是应该被这样万众瞩目的对待才是正常的打开模式嘛。
好不容易收工,回到房间的我,立马和小美对着食材大刀阔斧的开干起来。
董画进来的时候,看我正在砰砰嘭嘭的用刀剁排骨,表情都呆滞了。
他扶着额头,“宝贝,我觉得你心态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擦了下汗。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好,但是我觉得你把自己放得太低了。”董画难得这么严肃的跟我这么说话。
我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笑着挥手,“你想多了。”
“但愿吧。”董画从我拿刀的手上收回视线,找个地方坐着不说话了,我看他周身气压不高,识相的没去招惹他。
在我和小美的努力下,我的第一锅三下锅出炉了。
为了保持正宗,我还特意差遣小美去饭店那弄了铁锅、架子、酒精。三下锅类似于平常吃的干锅,需要用火继续加热,只是它锅内还有汤,跟火锅一样还可以涮菜。
我做的这一锅,品相还不错,味道嘛很是一般般。我拍了张照片给谭宗明发过去,配上解说:亲手制作,眼馋的话,不如飞过来。
小美支好桌子,摆好碗筷,先给董画盛了一碗,然后自己尝了几筷子,发表评价说,“肉有点老了,辣椒没熟有点生,所以辣的很,或许酱油可以多放点……”
这对我来讲是有用的建议,便一一记下了。
虽然我做的这一锅味道有些勉强,但是小美和董画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吃完之后,我看剧本,小美拿着iPad在淘宝上买东西。
我突发奇想,网上不是有那个单人小火锅卖吗,那我就可以把三下锅做好,给他送过去了。上海和横店隔得不远,三四个小时足够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就指使小美买了小火锅和酒精,还有保温箱。想到能这样把做的好吃的送过去给谭宗明,兴奋得不得了。
而且打开手机,竟然发现谭宗明回复我了,他说:受伤了就好好歇着,别折腾。
我回复他:在准备一份重要的礼物,所以要锻炼好手艺。
谭宗明回了一个笑脸:顾好自己,好好休息。
我咀嚼着这八个字,这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也是在关心我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然是在谢尧幼稚的报复行动中拍摄,然后每天苦练三下锅,反正因为每天都做,小美和董画都吃腻了,所以每天小美都端着个碗挨个房间去送吃的。
终于到了手艺初成的那一天,我早早的把三下锅做好装在小火锅里,用保鲜膜密封好,又吧酒精用袋子装好,写了一个纸条,放了一朵玫瑰花,一并放进保温箱,把保温箱封得严严实实。
最后偷偷摸摸联系了一个送东西的人,伪装好自己,亲自把这箱子交接给送东西的人,看着他背着箱子而去,心反而悬挂得更高了,即担心东西能不能顺利到达谭宗明手里,又担心他收到东西时是什么样得反应。
这种上上下下的心情真是磨人。
傍晚,拍摄的空档接到了送货员货物已经被签收的消息,我便去翻谭宗明的微信,并没有给我的消息,不禁有些失望。
因为要赶戏,所以也只得收起失望,继续投入到拍摄当中。
这是一场我被甩耳光的戏,谢尧不知真故意还是无意,真的一巴掌甩过来,那一声响,现场的人都愣了,我的脸上留了五个红指印,脑袋也嗡嗡做响,这个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小美冲过来护着我,董画也跑到我前面,冲谢尧指责起来,“有你这样演戏的吗?”
“不这么演怎么演,生气打她耳光当然会这样。”谢尧装作无辜的样子,然后朝我说道,“温暖老师,我是新人我不懂啊,难道戏里的耳光戏都是假的吗,那怎么出感情啊,那样的话,我入不了戏啊。”
我深呼吸了一下,平静的面对他,“有真来也有假装,既然你假装入不了戏,就真来好了。”
演员嘛,自然是演戏为重,我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影响进度,从我入行以来,这一点也一向是我的原则。
董画回身,“温暖!”
我伸手制住他的话,“继续吧。”
一场戏下来,全景、近景、特写,衔接镜头……我足足挨了好几巴掌,脸都有些肿起来了,印子打再厚的粉都盖不住。
导演看这样也没法再拍,因祸得福,属于我的部分就这么收工了。
回到房间,小美拿冰块给我一边敷脸,一边咒骂谢尧。
“你以为演员是什么?哪有那么好做。”我朝她笑道,但是扯到脸,又疼得皱起了眉头,“我刚入行的时候,遇到过比这更过分的,身体上的折磨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这里的折磨。”我指指心脏的位置,“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傻瓜。”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