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途中十分枯燥,尤其是当同行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
蓝飞儿为了自保,努力降低存在感,从不主动说话。
温梧宁为保护蓝飞儿也没有在盛白鹤表现出和她亲近,再加上温梧宁本也就是寡言少语。
倒是盛白鹤常常与温梧宁找话茬,温梧宁视若不见闻所未闻,冰冷的气息明晃晃地表示着拒绝交谈。
盛白鹤却毫不介意,反而乐此不疲。
性别天赋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读书时代普遍认为男生擅长逻辑思维适合理科,而女生擅长感性思维适合文科,虽然这个看法十分片面,但有些现象却只能用性别天赋来解释,比如方向感。
和大部分女生一样,蓝飞儿方向感十分差,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要问她路,她只能给你指前后左右。
同样的,蓝飞儿发现温梧宁似乎也属于这一类。
在几次共同讨论前行方向时,从温梧宁偶尔露出迷惑且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盛白鹤也发现了这点。
这之后盛白鹤最大的乐趣就是动不动翻出地图,招温梧宁过去一起讨论路线。
虽然路痴,但温梧宁绝不会把定方向路线这等大事全权交给盛白鹤,但看地图实在是太为难她。
每次和盛白鹤一起看地图定路线时,温梧宁的表情都不会太好。
迷惑不解努力听却实在听不懂,心下渐渐烦躁。
偏偏这些迷惑和不耐还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撂担子不干。
难怪盛白鹤乐此不疲。
“接下来至少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得露宿野外,这一带鲜有人至,西北处是绵延上千里的瘴林,西南处是荒莽沼泽,路都不好走,师姐觉得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不知不觉间盛白鹤已经凑得很近,是一扭头就能亲到温梧宁的距离,温梧宁警觉后退。
盛白鹤笑了笑,指着地图上的一点:“师姐你来决定。”
温梧宁不再看地图,反正她也看不懂,而是忍不住怀疑:“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被怀疑的盛白鹤也不恼,微微后仰舒服地靠在树上:“对我们来说是难了些,但对筑基甚至是金丹修士而言就轻而易举。”
其实盛白鹤也不是完全没有压力,书中出发时他和温梧宁都已经筑基,现在却还差不少。
对于盛白鹤的解释温梧宁无话可说,她回头看了眼火堆另一边独自坐着啃兔腿的师妹,一路上师妹就跟个隐形人一样,就连偶尔盛白鹤不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时,她也很少说话。
“师姐。”
盛白鹤的声音忽然靠近,温梧宁一惊,后退,寒声问:“做什么?!”
盛白鹤瞥了眼一心一意啃兔腿的少女,目光幽深,他不喜欢温梧宁盯着别人看:“师姐你分心了,正事要紧。”
温梧宁稍作思索选了个她认为好走些的方向,立刻起身回到原来位置打坐调息。
盛白鹤的目光肆无忌惮,如影随形。
期间他又看了眼似乎一无所觉的蓝飞儿,眼中闪过杀意,这个人真碍手碍脚,要是没有她,这荒郊野岭的,他和温梧宁一定能发生些什么。
盛白鹤的眼神太露骨,温梧宁根本无法入定,她猛地睁开眼对盛白鹤怒目而视,但见盛白鹤毫不遮掩,反而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衣角,公然调戏温梧宁:“几日赶路未曾沐浴,一身风尘实在难以忍受,方才来时瞧见有一个小水瀑,师姐是否要一道去?”
温梧宁先是一愣,随后一张脸寒透人心,只听一声啸声,一支青光飞出去,盛白鹤挡了两招,大笑飞走:“师姐今日没有兴致,那便改日好了。”
青剑回到温梧宁手中。
“这剑倒是好用。”
一直装聋作哑的蓝飞儿忽然抬头赞道,温梧宁看了她一眼,心中有气并不想说话,闭上眼想趁盛白鹤不在入定调息,却因心烦气躁根本无法,她索性站起来。
“师姐是也要去沐浴吗?”蓝飞儿阴阳怪气道。
“你!”温梧宁回头怒瞪她,因为气愤冷然的美人此时脸颊泛红,一片艳色。
难怪盛白鹤喜欢调戏她。
“师姐太容易被撩拨,不怪盛师兄喜欢调戏你。”
温梧宁一滞!气得发抖。
不怪盛白鹤?那要怪自己?!怪自己不够厚颜无耻?!
看出温梧宁的愤慨,蓝飞儿淡定地撕了口兔肉,咀嚼道:“师姐的实力和盛师兄旗鼓相当,只要小心提防他不会有机可乘,至于这不伤皮肉的口头便宜,就随他,我们去灵云山还得靠他。”
毕竟她们是两个路痴。
似乎没看到温梧宁已经怒火中烧,蓝飞儿继续说:“至少他现在还做点表面功夫,若是哪天他没了耐性,先杀了我,然后把你——”
啪!
飞来横石打落蓝飞儿手中兔肉,蓝飞儿抬头只见温梧宁一脸怒红,耳根似乎都气红了,唇角因为气愤微微颤抖。
冒着火光的漆黑眼眸,水光熠熠,仿佛载满满夜星辉。
把一个冷然的人,逼得露出这么生动的一面。
蓝飞儿活动了下被打痛的手指,拾起落在草地上的兔肉吹走上面的草屑,继续吃起来。
这副样子,别说盛白鹤,就是她一个女人也想带她去河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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