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牧之藤轻松解决掉八进四的对手，时间到了半决赛。

    来自关东的强校，有精神暗杀者之称的越智月光率领的冰帝学院和全国霸主牧之藤，即将开始正式对决。

    牧之藤的选手和冰帝的选手正站在球网前，对对手行注目礼，气氛冷硬，仿佛局势一触即发。

    有着一头白色头发，挑染了几缕蓝色，刘海遮住眼睛，身高似有两米高的冰帝部长越智月光，与平等院进行握手礼。

    平等院肆意笑着说：“希望能有一场精彩的比赛。”

    越智月光冷淡地说：“希望如此。”

    凛城盯着越智月光看了许久，表情陷入沉思。

    “凛城小子，你在看什么？要回去了！”行礼结束后，远野一掌拍到凛城的后背，让凛城踉跄了一下。

    “凛城是好奇越智月光的实力？越智月光是公认的全国级顶尖选手，实力很强，特别是他那一手马赫发球，速度很吓人。”中川向凛城解释说。中川认为作为前辈还是需要尽一份力，向后辈说一下这些情报的。

    “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怎么能长这么高？有没有秘诀？”凛城感叹地说。国中生身高就似乎有两米，以后是要打篮球去吗？凛城现在身高还不到一米七，特别是在想到父母的身高，总担心自己以后长不高。

    “……”众人不再理会凛城，转身径直走向场外。

    “全国大赛半决赛，牧之藤学院对战冰帝学院，双打二比赛现在开始。”

    “牧之藤中学，中川慎一郎，不破铁人，对战，冰帝学院，右端韦太郎、中河内外道。”

    “请双方选手上场！”

    随着裁判的声音响起，半决赛开始了。

    候选席上。

    看到冰帝在双打二上场的是冰帝的主力选手，

    加治笑着说：“冰帝这是想要主攻前面三场。”

    “按照我们之前两场比赛的出场顺序，他们这样才有胜算。”远野不以为意，“这么推算冰帝的单打三很可能是越智月光。”

    “这不是很好吗？德川前辈应该想和高手过招。”凛城也笑了。

    德川点点头。

    球场上，

    冰帝的选手，右端韦太郎，红褐色的头发整齐得梳向脑后，盯着对手的眼神很是犀利。中河内外道身体强壮、面相凶恶，带着一副反光眼镜让人看不清表情。

    “哔——”

    “比赛开始，冰帝学院发球局！”

    中河内外道猛地扬起球拍，瞬间击中网球。

    “砰——”

    一阵颇显沉重的声音响起，网球迅速砸向对面后场的角落。

    底线球！

    “砰！”中川慎一郎，迅速跑位，追赶上了网球。

    “啪嗒！”但是，这一颗看似普通的网球实则力量惊人。中川慎一郎始料未及，网球从球拍上面滑走，飞向界外。

    “15-0，冰帝学院得分！”

    中川慎一郎看了对面的中河内外道一眼，随即平静地走回自己底线的位置，弯腰准备好接球。中川慎一郎作为牧之藤三年级的老人，已经不再是当初会因为一两分的失利影响比赛的人了。

    中河内外道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开始第二次发球，猛烈挥拍，轰鸣声突然炸响。

    “砰——”

    网球以更加凛冽的气势和沉重地力道击中底线。

    “砰——”

    中川慎一郎迅速用球拍拦截住网球，手臂肌肉隆起，咬紧牙关，“啊！！”中川大喝一声，力量爆发把网球打向对面的半场边线。

    眼看网球落地即将弹出界外，突然一支红褐色的球拍出现在网球飞行路线的前方。

    “右场可是我的领域。”突然出现的右端韦太郎干脆利落地拦截住网球，并回击给对手。

    “砰——”

    不破铁人也不遑多让，及时跑位，回击网球。

    “砰砰砰——”

    球场上双方打得你来我往，战斗非常激烈。

    “冰帝的两名选手实力不错，各有各的特点。”凛城看着球场上的比赛说。今年联赛开赛以来，凛城很少见到和自己队伍打得难分难解的比赛。

    “右端韦太郎据说没有人能在他的右场得分，右场的防守能力很强。中河内外道擅长力量和控球。虽然看起来长得粗壮，但是技术方面不错。”加治双手枕在后脑勺散漫地说道。

    “没有人能在右场得分？”凛城重复了一句，又继续仔细地观察右端韦太郎的网球。

    右端韦太郎正手技术很不错，能将不破和中川打过去的正手球都给予高质量的回击，并且每次回击的时候都会在网球上附加旋转，影响下一次网球被击回时增加打到正手的几率。

    “切！这只能说明他不擅长打反手。”远野撇撇嘴说。

    “用技术抹掉网球上的旋转，或者用更强的力量击打网球，右端韦太郎的左场根本不堪一击。”加治说。

    “砰——”

    “右场我也会！”不破铁人露出些许笑意，击出的网球附加特殊的旋转飞向对手。

    不破铁人虽然没有如加治所说的那样直接凭借高超的技术抹掉网球上的特殊旋转或者予以强大的力量以力破之，但是不破铁人却利用镜像反射，击打出和右端韦太郎一模一样的网球，使网球打向自己的正手。对于大多数选手来说，正手击球一般都是最强的，不破铁人也不例外。

    不破铁人利用正手击出的高质量网球攻击冰帝的另一名选手中河内外道。

    “砰砰砰——”

    比赛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嘭！”

    中川慎一郎喘着急促的呼吸声，脚步已经变得沉重，汗水打湿了衣服，为了追赶上网球，整个人摔倒在地。

    中川一手撑着膝盖一手用球拍支撑着身体，踉跄着让自己站起来，然后迅速做好接球的准备，眼神紧盯着中河内外道。

    “砰——”

    中河内外道并没有给中川休息的时间，干脆利落地抛球，猛烈地挥拍。沉重的击球声显示这又是一颗力量绝佳的网球。

    “砰——”

    网球仿佛追着中川跑一样，精准地落在中川反手的位置。

    “啊！!”

    中川在网球飞来前，就早已双手握拍，做好接球地准备。脸色涨红，双手手臂肌肉隆起，手臂、额角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砰——”

    网球又一次被击打回去，但是这次的回球很勉强。网球打成了绵软无力的吊高球，被右端韦太郎抓住机会。

    “砰！”

    不破铁人来不及拦截，眼睁睁地看着网球与自己的球拍擦肩而过。

    “冰帝学院得分，比分4-3，冰帝学院领先！”裁判看到网球确切弹出界外落地以后，大声地宣布。

    “冰帝！冰帝！冰帝！”球场上顿时响起了冰帝的响亮欢呼啦喊声。

    球场上的局势，很多人都看得分明。

    “冰帝的人拿中川当突破口，十个球里面起码有八个都瞄准中川。”加治说。

    “真是太卑鄙了！”远野不爽地说。

    凛城、德川、加治和冲田都不自觉扭头看了远野一眼。

    “只会来阴的，要是我直接正面出击，把对手打到弃权下场。”远野接着说。

    凛城、德川、加治等人纷纷点头。‘就是嘛，远野怎么会同情别人，即使那个别人是自己队友。’

    “冰帝的那个叫中河内外道的选手控球能力很好。”德川难得开口评价别人。刚刚过去的半场，中河内外道的网球每一颗都打在了中川附近的边角处，压中边线。

    “嗯，这样的压线球，不仅能打压对手的心理，还可能令对手误判网球出界。”凛城认同地说。

    “砰砰砰——”

    不破铁人用肩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表情凝重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家伙，心理思索着要如何打破这样被压制的僵局。

    不过，不破铁人皱着眉，苦苦思索却毫无结果。这是一场双打比赛，对手的实力不弱，中川整个人就站在球场，又怎么能控制对手的网球不要一直打向中川呢。而且不破铁人也还没有加治、远野他们那样的实力，不可能让同伴站一边，自己一打二。现在牧之藤只落后一局的局面已经是不破铁人奋力挽救的结果，也拿不出更多的实力压制对手。

    “该死的！”不破铁人低声咒骂了一句。

    “砰——”

    中川又一次奋力回击了一颗沉重地网球。

    ‘尽管来吧，大家一起耗下去！’中川心中大声地呐喊，眼神死死地盯着对手，汗水不停地滑落脸颊，滴落地面。

    中川并没有因为被对手的针对性打击而变得沮丧、意志消沉。作为牧之藤的正选，中川一直都清楚自己在网球部那些队友里面实力倒数，连几个后辈也远远不如。在比赛中被对手当成软柿子捏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中川内心也有自己的骄傲，身为牧之藤正选的骄傲。不气馁，不放弃，死也要坚持到底，这是中川这三年在牧之藤网球部学到的，也是平等院凤凰贯彻网球部的。

    ‘竟然这么能耗！？’右端韦太郎揉了揉自己已经开始酸痛肿胀的右手，心中暗骂对面的两个家伙。

    早上原本还不太热烈的太阳，随着时间逐渐接近中午，越发变得凶狠起来。

    “砰砰砰——”

    球场上的四人还在打。即使网球已经变得慢吞吞又无力，四名选手都像是从游泳池里出来。他们还在坚持。

    右端韦太郎和中河内外道想要为自己队伍赢得一丝获胜的机会，绝对不放弃！

    不破铁人和中川慎一郎为了牧之藤的骄傲，为了自己的骄傲，坚持到底！

    炎热的太阳烧得越发炽盛了，此时露天的观众台上，撑着许多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伞。

    凛城坐在椅子上，也从网球包里拿出一顶白色类似棒球帽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太阳真是太晒了。”

    凛城平时不太喜欢在头上戴东西，不管是帽子还是吸汗带之类的，头上戴着东西会让他感觉脑袋被紧箍。不过这一次，面对猛烈的太阳却不得不妥协。

    看着球场四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凛城觉得不只是因为比赛，太阳也是造成这种状态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凛城想起曾经一次夏天在华盛顿打比赛，气温达到38度，对手很难缠，比赛打了很久。最后凛城中暑，头晕目眩，抱着垃圾篓，仿佛要把几年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还晒伤了头皮。自此，凛城对在大太阳下打比赛，有了些许阴影。

    “哔——”

    “比赛结束，比分7-6，冰帝学院获胜！！！”

    “啊——”

    “冰帝！冰帝！冰帝！”

    长达两个小时的一盘比赛终于结束了，以冰帝抢七险胜告终。冰帝的啦啦队甚至正选们都热烈欢呼起来。

    “太好了！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冰帝的一名选手兴奋地手舞足蹈。

    “对对！！”冰帝的其他选手也纷纷附和。只要他们找准牧之藤的弱点，拿下三场就能获胜了。而且他们网球部可是还有厉害高手的。

    冰帝众人看向下一场上场的三津谷亚玖斗和袴田伊藏。一般情况下，三津谷亚玖斗和袴田伊藏都是冰帝单打上场的选手，但这一次，两人组成双打上场。

    比赛结束后，

    不破铁人和中川被搀扶着走到球场外的树荫下，冰袋敷在因过度运动导致红肿的膝盖和手腕上，再喷上消肿的药用喷雾。同时还用冰袋冻过的毛巾搭在脖子上，透过脖子的血管令全身的温度快速降下来。

    “辛苦了，两位前辈。”凛城说。

    “不过还是输了。”中川低垂着脑袋沮丧地说。中川的沮丧并不是担心自己网球部会输，而是伤心自己输了。

    中川看着自己红肿的膝盖和握拍的右手手腕，已经知道今天这一场比赛，就是自己国中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又或许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场站在网球赛场上的正式比赛。

    中川已经考虑好高中不会再打网球，要专注学业。国中三年的网球生涯，让中川明白自己的网球水平，也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天赋有限，绝了曾经年少单纯时的网球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