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日光投注在寒潭上;水清凌凌的,其中还有金红鲤鱼游动。卫枕流坐在松荫里, 被影子笼了大半身形。

    走近了, 谢蕴昭才看见他意态慵懒,白玉般的面颊隐有绯红, 额心红痕也格外红亮。他单手支颔,歪头看她, 眼里散着迷离之意。

    “师妹来了。”他懒懒挥手,“来坐, 陪师兄喝一杯。”

    谢蕴昭过去坐下, 正要拿一只青玉酒杯, 却被他轻轻拍开手, 另推过来一盏清水。

    卫枕流笑道“真火阳木煮过的泉水, 正适宜师妹饮用。本想下回给你带两坛,你却已经来了。尝尝, 看喜不喜欢”

    又继续说“蒋青萝又来欺负你,是不是她真讨厌, 三分的才能却有万分的自以为是。之前警告过她,这才安分多久, 竟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唉,她那人就是太蠢。蠢人总是比聪明人更叫人为难些的, 尤其是在暂时不好动手时。不过,我总要叫她再也不敢动你分毫。”

    谢蕴昭抽抽嘴角“等等什么叫暂时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严肃道“师妹别怕。”

    “不我怕的不是她好吗”

    卫枕流忽而长叹一声,神情有些委屈,问“师妹缺灵石, 为何不来找我十万灵石的太阳火棘我都送出去了,三万灵石算什么,值得师妹冒险那石无患薄情寡义,不是良人,师妹别也给他哄了去,离他远远的好不好不要跟他当队友,师兄送你十万灵石可好”

    他絮絮地说个不停,表情变个不停忽而期待,忽而微怒,复而又是一笑,眼中漾着潋滟光彩。

    谢蕴昭无奈,只能等他说完,心里有点好笑,又觉得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很可爱。他总是镇定得几乎有些沧桑,好似孩提时代那些淘气的、活泼的影子都是她的幻想。

    但她才笑完,目光就落在酒壶上。她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凝住。

    师兄已经喝完不知道多少杯酒。说了这么多话,他又去拿酒壶,想再倒一杯。

    谢蕴昭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

    “师兄,你喝的什么”她一把抢去那只造型优美的天青色酒壶,眼神狐疑,“这么好喝,不如让我也喝一杯呗”

    “不行。”卫枕流断然拒绝。

    谢蕴昭立即变了脸色。

    他睁眼瞧她,明显有些惊奇“师妹,你怎么生气了我还从没见你生气过。”

    谢蕴昭呵呵假笑几声,将酒壶拿远了点“你藏了好酒不给我,我当然生气。”

    “不是好酒。”他皱眉,认真说,“师妹乖,你不能喝。”

    “所以,你喝的什么”

    他抿起嘴唇不说话,好似很伤脑筋,又偷偷拿眼睛去瞄酒壶。谢蕴昭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把酒壶拂在地上。

    啪啦

    卫枕流瞧一眼,惋惜叹气“师妹,很贵的。”

    “贵也不赔。”谢蕴昭干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摊手去摸他额头,果然摸到细细的汗珠,还有不正常的高温。他坐在石凳上,很乖地没动,只略略仰起脸来,目光温和专注。纤长柔软的睫毛覆在他形状优美的眼眸周围,让他看起来优雅又无害。

    甚至还显得很无辜。

    他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她,不由让人心软。谢蕴昭无奈,放柔声气问“师兄,你到底喝了什么告诉我,我不怪你。”

    他眼里方才多了一丝安心的笑意,说“镇痛的毒酒罢了。”

    谢蕴昭沉默一秒,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唰”一下也给扔到身后去了。

    “你发病了为什么不找我”她质问,“毒酒能镇痛你确定不是喝死掉”

    “无碍。微末剂量,反而可以培养抗毒性。”

    他回答的语气好似谈论“适当下雨有助于植物生长”。

    “对身体的其他损伤呢”

    “让我想想,嗯,应该只是喝一次酒,便会疼上好几天也有一定几率毒发身亡。但总是比病痛发作的痛苦好受。”卫枕流仍温温和和地笑着,再瞧一瞧地面翻倒的酒水、瓷器,叹道,“可惜了我这一壶时雨天青,难得还配有意境相称的酒具。”

    谢蕴昭快被他气死了。她伸手揪他衣襟,恶声恶气“不准喝喝下去的快吐出来”

    这人有什么毛病,发病了就喝毒酒镇痛难怪她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正正常常不知道喊她一声吗

    “入口即溶,如何吐出”卫枕流拉下她的手,反握在手心,含笑,“不喝便不喝吧。既然有长乐在,病痛也不会太剧烈。”

    话虽如此,他的呼吸却已经微微急促起来,面上绯红更是褪为苍白。

    “你到底喝的什么毒什么名字,有没有解药”谢蕴昭急了,弯腰看他,“你不说我就把你打晕了挨着灌灵药补药十全大补丸,总有一个能解毒”

    卫枕流哑然失笑,渐渐笑得大声起来。看着有点像精神病好看的精神病。

    “这是笑的时候吗”谢蕴昭怒了。

    “好好,别急,我不会有事。”他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咳了几声,才说,“此毒名为离恨水,剧毒无解,但把握好用量,就不会有事。”

    离恨水离恨水,不就是原著里那种剧毒难道不是藏在浮海角下的珊瑚礁里,她想找却没找到

    “师兄,你从哪儿来的这毒”

    “过去偶然得到的,发现能镇痛,就一直用着了。”

    他轻描淡写,也看不出说的是不是实话。

    谢蕴昭心情有些复杂。也许这只不过是另一个“原著不可靠”的表现,就像溯流光的到来一样。她心中其实隐约有个猜测,却不敢肯定。

    见她呆在原地,半天不说话,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卫枕流有些担忧“师妹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啊,不是,就是离恨水我看过记载是很稀罕的剧毒。”谢蕴昭勉强笑了一下,很快收束心神、镇定下来,“真的没事吗”

    “没事。”卫枕流并未多想,只以为她担心自己,还有些宽慰地笑了笑。

    他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谢蕴昭以为他痛,主动靠得更近了一些。他说过,离她越近,他的疼痛就越能得到缓解。

    “什么毒酒,听着就奇奇怪怪危险得很,不能喝。师兄,你别喝了。”谢蕴昭认真强调,“以后也不准喝。”

    “这怎么行长乐别闹。”卫枕流怔了怔,无奈笑出声,像看见自己很宠爱的后辈在胡闹。他头有些晕,就抬手一招,令身下石凳化为一张长榻,自己侧卧其上、略略闭上眼。

    卫枕流自己都没发觉,他唯独在师妹面前不会逞强,甚至有意无意地有些依赖。连卧在榻上,手里也仍拉着她。

    “师兄”

    他沉默得像雕像,只有呼吸起伏。贴着脸的几绺发丝被汗湿些许,更衬出他脸色的苍白。时光好像倒流回去,有所不同的是他唇角始终有一点微笑。

    “卫枕流”谢蕴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看他都快睡着了,就有些恼怒,“听我的,以后不准喝了”

    先别管离恨水哪儿来的,有几率毒发身亡这事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他这才又睁眼看着她,眼眸深处漂浮着血色,好像会淹没她的倒影。

    “孩子话。”他声音很轻,说得也很平静。

    “你”

    “长乐,”他低声说,“我很疼啊。”

    这短短的一句话击中了她。

    阳光移走了。山谷谷口不宽,总是比外面暗得快些。谢蕴昭这才意识到,虽然胜寒府看着奢华不失清幽,但每天只有这么短短的日照时间,住起来能舒服到哪里去还不如她和师父的微梦洞府开阔宜人。

    她也有点难过起来。忽然,系统面板自己跳了出来。

    镇魔歌词曲可以震慑魔气的上古歌谣,歌唱者唱得越标准,效果越好。

    三清妙法法术调和阴阳、梳理神魂、镇定心神。使用者的修为将影响法术效果。

    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用在这里

    虽然第一个看上去更对症,但谢蕴昭有点怕把师兄本人一起“镇”了。更重要的是她唱歌标准不了。

    第二个法术在介绍后面标注了咒语和几个手势,并不难,谢蕴昭提早练过,应该能用。

    “师兄,我新学了一招法术,也许对你有用。你要不要试试”

    “法术我曾试过很多,但都无用。”卫枕流略一沉吟,“师妹想试,便试。我不用防御就是。”

    对修士而言,任凭他人在自己身上使用法术是极大的信任。谢蕴昭认真点头,后退两步,专注心神,调动灵力集中于手上。

    四面忽生清风环绕,谷中寒潭也泛起波动。谢蕴昭目光微垂,双手十指穿插翻飞,渐成虚影,形如莲花。

    冥冥中,怀抱宝瓶莲花的鱼尾美人浮现她眼前,身上星光闪动。九颗莲子化为的星星放出明光;她若有所悟,右手两指竖起,收归胸前。

    卫枕流始终望着她,忽然见一朵金色莲花在她额心一现而过。他心中微震,待要细看,却已不见了莲花踪影。

    白玉台上,她抬起眼眸,面容清艳不失庄重,竟是隐有宝相。

    “莲花不着水”

    “离乱皆一空。”

    言出法随,清气自生。

    清风从他身边掠过。卫枕流只觉胸中滞涩,忽然弯腰吐了一口血出来。

    任务“万里一心知”已完成。

    完成度评级完美。

    基础奖励抽奖机会1次,点亮1颗星星受托人可内视查看。

    额外奖励抽奖机会1次,点亮星星1颗。

    受托人累积抽奖机会2次

    累计点亮星星101颗

    星图中的美人似乎鲜活起来,眼神灵动地看向谢蕴昭,竟还微微一笑。

    谢蕴昭虽然看见了任务完成的提示,却仍被师兄的突然吐血吓了一跳。星图幻象顿时消失。

    “师兄,你怎么样了”她急急走过去,“难道我用错法术了”

    “无事,那只是余毒淤血奇怪,魔气真的平息了”卫枕流按了按胸口,又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呢喃道,“这样的法术我怎会从未见过师妹,你从哪里学来的”

    “没事了就好。”谢蕴昭松了口气,“哪里学来翻杂书的时候吧,具体哪本不记得了,应该是师父的库房。唉,老头子总是乱扔东西,应该找不到了吧哈哈。”

    谢蕴昭没什么压力地将锅甩给了老头子。

    卫枕流心中不信,但见她不想多说,他也就咽下了追问的话。沉吟片刻,他郑重道“这法术叫什么”

    谢蕴昭犹豫一下,如实道“三清妙法。”

    “果然,难怪有佛门正统之禅意。”卫枕流点头,严肃道,“但师妹,虽说佛道互为盟友,相互却仍有龃龉,何况近年凡世活跃有佛门叛逆创立的白莲会,他们的标志即是白莲幻影。白莲邪修人人得而诛之,师妹在道门之地,尽量不要动用这道法术。”

    “这么严重”谢蕴昭惊讶道。在凡世走动时,她确实常常见到对白莲妖人的通缉令,只是不知道白莲会创始人是佛教叛逆。

    佛道之争难怪平日师长讲课不大爱提佛门,提到了也多为讽刺。白莲会的确什么坏事都干,是一把火烧了不亏的大xie教,要被误会成跟他们有关系,她得恶心死。还是小心为妙。

    她不死心问“这道法术的佛门来历很明显吗”

    卫枕流看出她心里所想,略有无奈“都有莲花宝相了,你说明不明显”

    谢蕴昭有点失望,不自觉咕哝“那以后万一你发病了呢既然很有用,不用也太那我其他时候都不用,只在师兄你需要的时候用,找个隐蔽的地方就好了嘛。”

    卫枕流心中感动,一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活着的时间也很有些年岁了,其间经历足以让心志最坚强的人也变得绝望。无数年里,他几乎要忘记被人牵挂担忧是什么滋味,恍然得到,便是如坠梦中。

    他只是摇头,再次郑重告诫“不要小看其他人的神识感知。如无胜寒府这样的阵法遮蔽,师妹也尽量莫要动用。佛道之争,远比师妹知道的更加复杂。”

    见他不松口,谢蕴昭只能先应下,但心里却想所谓“尽量”,意思就是总有例外。真到紧急关头,人就要灵活善变才对。

    看她信誓旦旦,卫枕流微笑起来。他想起来她小时候的样子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记忆里,她幼时便常调皮捣蛋,但该听话的时候却又很乖,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不禁柔声说“如果真有不得不在外人面前动用的情况师妹也无需惧怕,我总归是会保你平安的。”

    “先别说那些。” 谢蕴昭却不吃这一套,反而没好气。她心想这人又拿温言细语蛊惑人,但别想她忘记之前的事。

    “师兄,我答应你了,但你还没答应我。下次你发病时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别去喝什么毒酒,太危险了。只要你说,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努力过去找你。明明我在就能缓解,为什么非要作死喝毒酒越想越生气,你让我揍你一顿算了”

    “好好好,我不喝了。”卫枕流站起身,唇边血迹、地上黑血都消失不见。他调侃道 “长乐,你这厉害模样瞧着真不像个女修,倒像个凡世娶了新妇的小郎君。”

    谢蕴昭

    “哦,是吗。”她面无表情,“那我娶你好了,你嫁吗。嫁过来有肉吃,但是喝一滴毒酒就打一顿哦。是的我就是传说中的家暴男,想感受一下狂风骤雨吗”

    师兄笑起来,笑声还越来越大。不感动就算了,至于笑成这样么亏他还是九品簪花榜第一名,这么容易被戳笑点,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毁形象会掉排名的好不好。

    谢蕴昭抱臂瞪眼,发出死亡凝视。

    他笑了半天,才摆摆手,温声道“师妹莫恼,我只是随口一说。师妹待我好,我心里知道的。”

    谢蕴昭冷笑“晚了,已经生气了。”

    卫枕流由着她瞪,只笑问“那我要做什么,师妹才能不生气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予你。”

    “这个嘛。”谢蕴昭想到未来不久的比赛,抚掌道,“师兄教我一道厉害的法术吧我要去赢蒋青萝那三万灵石不对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蒋青萝的约定你上午去了启明学堂”

    卫枕流心中一跳,面上不露,笑道“是,我有事经过那边,正好听到有人议论。三万灵石的约定,可是吸引人眼球得很。”

    “难怪。”谢蕴昭不疑有他,笑眯眯点头,“赢了的话,师父就不必担心没钱用了。”

    “那我教你一道飞剑术罢。我瞧师妹灵力似是远比同境修士深厚,以师妹灵慧,应当一点就透。”

    “必须的,因为我是如此优秀,别名蒂花之秀呢。”她一本正经,连连点头。

    卫枕流被她逗得一笑,想了想,却还是不放心,又郑重问“师妹,那蒋青萝这么逼你,你不生气你别勉强自己。你又不是没人护着,无需怕她。”

    她呆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后她难得秀气地抿唇一笑,眉眼里藏的一丝春意艳色忽而流转盛放,又像清池边盛放了雪白梨花;似清又艳,盈盈动人。

    “我也许是自己处理惯了吧。对关心我的人来说,这大概算个缺点不过这一回我还能应付,有钱赚怎么会不高兴师兄放心,今后如果有我对付不来的情况,我一定不吝向你求助。你不嫌我麻烦就好啦。”

    她语气一旦放柔,声音本身的清澈柔软便如溪水潺潺流淌,比什么古琴、名曲都动听得多。

    卫枕流也呆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地,忽然有些局促或是慌张好像连站立的姿势都不大对。但心里分明又是高兴的。

    “怎么会麻烦我是说,好。”

    她既然这么说了,卫枕流也就不再提要去找蒋青萝给她出气的事。他思索着自己的不对劲,最后将之归结为一种遗憾的确,长乐实在太独立了。有时他不禁想,如果她能更依赖自己、多和自己撒撒娇的话灵石算什么,宝物算什么根本就没有她想要,而他舍不得给的东西。

    看来只能将她护得更严实些,让那些掂量不清自个儿的同门都滚远一些了。

    天底下疼爱后辈的修士,应当都是他这想法吧。卫枕流如此想到。

    那天晚上他闭目修炼时,却难得做了一个梦。几年不见的梦,却依旧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梦中他坐在白骨堆成的王座上,漠然地看着人们在他面前厮杀呐喊,又接连倒下。尸骸堆积,腥臭弥漫;鲜血蔓延到他脚边,染红了白骨,又渐渐发黑。

    昔日的同门痛骂他,天下正道唾弃他,魔族背后嘲笑他。有人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说,这是生存之战。又有熟悉的声音说,你要忍住,要沉默,要永远沉默直到你自己在深渊中死去;这是你的宿命,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

    他照做了。从满怀热忱和认同地,到全新麻木和疲惫地。一遍又一遍。这样的经历,要重复多少遍

    直到

    有一个人远远地跑过来。

    长安哥哥

    震惊之下,他豁然站起,失声道危险,快走

    分不清梦与现实。只有混沌的本能。

    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从远处跑过来。她经过的地方,血污褪去、厮杀消失;蓝天白云从她身后延伸过来,还有波光粼粼的河流。

    她跑到他面前。不再是幼童,而是眉眼清艳的少女。

    师兄。

    她笑着说。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了,跟我回去吧。

    他怔然地看着他们交叠的手。他几乎是颤抖地握紧。

    阳光和雨露和清风和鲜花。

    还有温度。唯一的温度。干干净净的温度。

    “好。”

    “长乐”

    “师妹。”

    是她打破了轮回。是她重新带来了光。

    她是救赎。

    是这个无趣腐朽的世界中唯一重要的人。

    学年大比之日。

    海岛上的晴天异常明艳。谢蕴昭被强烈的晨风吹乱了头发;她掠好碎发,看向前方高台之上。

    山长站在中间,后面站着其他几个年轻老师,一旁则是捧着抽签盒的蒋青萝。她面色发黑,似乎心情很糟糕。

    来自蒋青萝的恶感值1、1、1

    谢蕴昭大概摸清楚了蒋青萝的内心波动规律但凡蒋青萝觉得她要倒霉了,就会增加好感值;如果因为谢蕴昭的缘故而让她自己不爽了,她就会增加恶感值。

    山长倒是一如既往,笑呵呵的“现在,各小队的小队长上来抽出入口对应的编号。”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的黑化病曝光1

    小剧场

    天底下疼爱后辈的修士,应当都是他这想法吧。卫枕流如此想到。

    冯延康呸。

    学堂同学呵呵。

    被暗中收拾过的真传呵呵。

    其他旁观的同门呵呵。

    溯流光呸呸呸呸呸呸呸

    今天就是甜。

    接下来就是昭昭的骚操作了咳,因为之前很多任务系统推动的缘故,昭昭可能显得比较苦逼但其实她本人就是一个比较神奇的人

    你们会懂的

    感谢名单我要被这个感谢范围搞头秃了

    感谢在20200305 18:00:0020200307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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