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汉国求生（十六）

    两人之所以决定乘船南下，主要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 蛮族人生活在北方草原, 以游牧为生。一旦蛮族大举攻入梁汉国, 绝对是北方先遭殃, 去南方这事儿只要是个正常的生存者就都会这么决定。血条毕竟是有限的, 谁会愿意和几万人正面刚呢？

    陆袖和秦观是生存者, 她们不像韩猛夫妇那样畏惧出远门，更没有庄稼和土地的牵绊，自然可以毫无牵挂地选择南下。

    原本陆袖还想带上几人一起走, 但无奈地是，这蛮族入侵的消息几人都没当一回事儿。

    蛮族一旦没钱没粮就会骚扰边境,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前些年也屡次出现蛮族扰边的情况, 但都是抢了东西就走，不会逗留很久。而且寒山离边境毕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当地人根本不信蛮族会彻底大幅度进攻。

    这样一来, 陆袖二人也就只能和他们告别了。

    第二个乘船南下的原因, 是因为两人都想在仓库里弄一条船作为代步工具。

    两人的仓库格子渐渐都达到了九格, 只要到达九格, 就会突然多出来一行新的格子。那样式和之前的装备栏有点像，这是交通工具栏，可以放任何交通工具，船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已经买了马车，这次又买了两艘体积不大但内里十分精致的小船。虽然有了小船, 但为了了解讯息，他们还是一同乘大客船南下了。

    再者说，陆袖一早就听刘三娘说了，水路快，虽然贵些，但路上也有许多商人作伴，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由于秦观特别能赚钱，于是两人扮作一对夫妇，毫不肉疼地包下了天字号的船舱。反正这些银子和生存点比起来，简直太便宜了。

    天字号的船舱有九间客房，他们正好是第九间，所以也不算张扬。

    这一日，陆袖正悠哉地坐在窗户边喝茶。这茶成色不错，但价格却很低廉，正合了陆袖的心意。

    这趟任务进入短暂的平缓期之后，就没了一开始的那种紧张感，反而有些像是一个长途的穿越旅行。

    海面上微风阵阵，陆袖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之感。

    秦观从外面走进来，坐在陆袖旁边，伸手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问道：“夫人，你猜我们还有几日能抵达都城大梁？”

    陆袖看了看手里的《梁汉山河志》，面不改色地答道：“再有半月吧。”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秦观笑了起来。

    “问完了就起开。”陆袖嫌弃地推了几下，但秦观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哎呀，姐姐真无情，当日还说喜欢我，转眼间就对我爱答不理了。”秦观的字句听起来倒是有委屈之意，但语气中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意思，反而多了几分试探。

    “哦，我现在也喜欢你。”陆袖的内心毫无波动。

    秦观这小王八蛋这几个月来天天变着法地勾搭她，今天姐姐明天夫人的，搅得她心绪不宁。

    秦观这个人实在是妙得很，妖异中又带着男子独有的那种霸道，撩人的技巧也掌握得炉火纯青。

    他既不会过分地倒贴过来，也不会摆清高的架子，举手投足间皆是算计，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豪的厌烦，反而叫人欲罢不能。

    与陆袖的轻描淡写不同，她的这句喜欢让秦观稍微愣了一下。

    秦观总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他自学相面以来，所看皆是骨相，陆袖的骨是他见过最美的骨，就像一个价格高昂的奇珍，让人想占为己有。况且陆袖对他确实还有大用，这份关注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只是……这个女人似乎夺取了他太多注意了。

    秦观自小就知道自己长了一副好容貌，从小到大因为长相而对他不可自拔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们求偶的方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人类的无聊。他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明明贪婪地想要获取还要装着不要的伪淑女，虚伪得让人厌烦。

    陆袖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妙人。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欢喜，可她也从不争取，甚至一丝丝想要争取的意思也没有。

    越是这般，秦观越是想来招惹她。

    他这样想着，还伸手摸了摸陆袖精炼的腰。

    这人每天坚持练武，如今已同当日那个有些发胖女子大不相同了，现在的陆袖身材窈窕，还有了马甲线。

    “你怎么不看我？”秦观从身后握住了陆袖的手，十指交缠，若非他的声音少有情愫，这动作怕是要加倍缠绵。

    “因为我聪明。”陆袖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很好，日头很足。

    “那又为何不推开我呢？”秦观玩弄着她的手指，“你知道的，我没你力气大。”

    陆袖拿他没辙，但到底是习惯了这套把戏，她仍是淡淡地重复道：“因为我聪明啊……”

    是的，陆袖很聪明。

    秦观从不怀疑这一点。

    他“啧”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懊恼她的机智。

    陆袖本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成功的在秦观的骚扰下顺利存活。

    其实陆袖的聪明和秦观比实在有限，不主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实在太怂了，怂到根本不想去追逐任何有可能失败的东西。

    秦观确实是陆袖的理想型，又高又帅，还邪魅狂狷、聪明绝顶，但越是完美，陆袖就越害怕，她完全是以输不起的老阿姨的心态在面对秦观。

    再喜欢也好，没真正得到过，就不会真正失去。

    等有朝一日秦观玩儿腻了，她也好干净利落地脱身，总好过做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那不像她。

    秦观放开陆袖，十分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仿佛刚才的流氓举动不是他做的。

    他今日身着白衣，长发束在脑后，端的是一副翩翩君子的做派。

    阳光照在他脸上，陆袖忍不住盯着他浓密的睫毛数了一会儿。一根、两根……和往常一样计数失败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个祸害。”

    秦观则十分无辜地望着她。

    “至今为止，你已经从我手里骗走600个生存点以及300两纹银了。”陆袖谴责地看着他。

    “你也亲了我好几口还看光了我的身子。”秦观抬眼看了看她，“你还不打算负责。”

    “喂！”除了第一天为了气他亲了他两口以外，陆袖根本没有再碰过他，倒是秦观天天缠着她。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组队？”陆袖依然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秦观这个人的狠厉她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如无所求，绝不可能在她表达了毫不掩饰的欲/望之后还留她一命。

    “你觉得都城能坚持多久？”秦观不但没有回答的意思，还毫无羞愧之心地转移了话题。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这种毫不掩盖的阳谋就放在桌面上，叫人防不胜防。

    “不知道，但不会太久。”陆袖说到这里，也觉得有点无奈。

    说实话，她和秦观走水路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蛮族的消息却仍不断地通过过往停泊的码头传来，大家都人心惶惶。

    他们俩整天在船上实在无事可做，两人只好专攻基础技能中的“知识”，没错，就是看书。

    陆袖硬着头皮读了好几本诗集，感觉一阵心累。

    除此之外，两人还都开始了练书法的生活，保不齐哪天就要用到了，技多不压身。

    又熬了一阵子，船只终于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首都大梁。

    大梁虽然只处于梁汉国的中间地带，并不是真正的南方，但毕竟是首都，守着皇上总是安全一些。

    两人就在都城大梁住了下来，因为秦观挣钱能力极其突出，两人很轻松地在大梁城里找到了一个住处，也不要多好，只要有安身之所就行。

    然而这段平静也没能持续太久，在他们进入副本第十一个月的时候，大梁城也因为战事吃紧而开始闹饥荒了，皇帝正准备再往南撤的流言也传遍了大梁。

    “这不是流言。”秦观手里拿着陆袖的手账本和铅笔，将两人的计划删删改改，“不能等了，明天就得走。”

    “去哪儿？”陆袖顺手将手里的包子分了秦观一个，再紧急也不能饿肚子不是？

    “哪儿都无所谓，必须马上离开。”秦观十分默契地抓过包子，将手账本推给陆袖看，“这是我根据你看的那本《大梁山河志》画出来的示意图，你看大梁城的位置。”

    陆袖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秦观的意思。

    梁汉国中间有一条大江，因其源头起于罗山，便取名为罗源江。此江将梁汉国的版图一分为二，百姓也以罗源江为界限区分南北。

    陆袖与秦观相识的寒山位于安县，坐落在罗源江的北边，离蛮族的草原还隔着一个县。大梁城虽然不像寒山村那边离蛮族那么近，但是也属于北边，正紧邻着罗源江。

    陆袖顺着秦观的思路说道：“皇上若是真的彻底南下，这江水马上就会被官府控制，他们一定会先走，让百姓断后。”

    等官员和皇上都跑光了，留下的百姓那就是个死。蛮族人根本不讲理，所到之处屠戮殆尽，侥幸活下来也会成为奴隶。

    “我今天在茶馆里吃茶，官府当差的衙役在旁边说闲话，我听那意思，这几天恐怕就有动作了。”秦观一边啃包子，一边查看自己的随身仓库界面，“现在就动身，省得夜长梦多。”

    这个副本的生存背景根本不是什么古代，而是战乱！

    蛮族人就好像是吃鸡里面的毒圈，她们要疯狂地跑图才能跑到安全的地带去。

    他们两人倒不担心武林人士，因为秦观早在跟着毒娘子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副本里其实所谓的江湖人也只是有些本事的普通人，没有什么高来高去的功夫，毒娘子那样的就已经算是顶级的高手了。

    听说几十年前，江湖上确实有些能打的，但是这些年基本都销声匿迹了。就算有人有内功秘籍，原住民修炼也根本不会加属性点，取胜的只能是技巧，不可能超出人类的极限，因此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些。

    双拳难敌四手，最要命的还是蛮族的数十万大军。

    “我也想立刻就走，但恐怕不行。”陆袖从自己的灵纹邮箱中调取了一份遗忘了许久的那封《新手指引》，并将她最近发现的信息分享给秦观看，“我最近才发现，这东西竟然悄悄地更新了！”

    《新手指引》上更新的，是一篇算不太上“指引”的东西。

    大概意思就是说，生存者活过这次任务就会回到自由城之类的，基本就像是一片鸡汤。

    陆袖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在其中找到了不太符合常理的一句话。

    “你看，上面说了，关于我们在完成任务回到空间后的生活，空间用了‘仍要自力更生’几个字来描述，我怕事情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秦观读罢，眼神在“自力更生”这几个字上来回打转：“你的意思是？”

    “灵纹空间为我们提供的自由城中，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房子！”陆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咱们走之前，不如先收集一波建材。现在城中人心惶惶，这东西一定便宜！反正就算我猜错了，也不算亏，转手卖了就是了。”

    “……”秦观不得不承认陆袖说的很有道理，按照空间一贯的德性，里面还真可能什么也没有，“可以，但是必须要快，明天早上就去买，买完立刻走！”

    副本里的一切都变化得很快，这战争不也是说打就打？不快点离开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迟则生变。

    第二天天一亮，陆袖和秦观二人就分头行事了。时间有限，必须有效利用。

    陆袖直奔建材店，买的基本都是成品的砖头和水泥，不需要多高端，首先不漏风漏雨的就行。

    而秦观则直接去河边定了一艘货船，只跟船家商量好晚上开船。

    陆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建材收近仓库，只说让他们运到河边的货船上去。

    当晚，二人就在货船上成功会面了。

    货船上不止有她和秦观，还有五个读书人装扮的学子以及两户各带着伙计的客商队伍。

    秦观倒是想自己订下一艘客船，但是客船早就被订满了，这货船还是他出高价才能坐上的。

    “大出血了吧？”陆袖暗戳戳地揶揄秦观，现在人心惶惶，别说船了，能搞到一个位置也是要花重金的。

    她现在倒是挺乐于看秦观遇到难题的，毕竟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姐姐可得牢牢记着我的好处。”秦观笑眯眯地拉住了陆袖的手，“走吧，夫人。”

    扮成姐弟会死吗！陆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走吧，夫人”这最后一句，秦观说的很响亮，想来其他人已经听见了，这会儿再说不是就显得很尴尬了，陆袖也只得继续配合演出。

    二人从甲板下到船舱里，第一层就是一个饭厅，另外那几组人已经落座了。

    那五个书生是一桌，两个做生意的人似乎是认识的也坐了一桌。剩下几桌都是那两个生意人带的下人伙计，可以忽略不计。

    见他们走进来，众人一开始也只是随意抬头看了看，只是秦观的相貌实在太惹人注目了，立刻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不过这些人倒还算守礼，惊讶一番之后也没人来骚扰他们。

    二人选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席地而坐，要了四菜一汤。

    “你且瞧那五个书生。”秦观凑近说道。

    “怎……怎么了？”陆袖眨了眨眼睛。

    秦观喝了酒，面上有些泛红，一双凤眼实在是勾人，陆袖下意识向后仰了一寸。

    我的乖乖，这也太诱人了！

    陆袖强忍心动，用天赋查看了几人的信息。看数据好像比普通人高一些，但也比强不了太多，说不好是生存者还是原住民。

    陆袖轻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那根本不是五个书生，是三男两女。”秦观说道。

    “什么？”陆袖压低了声音，那几个人中确实有几人较为清秀，但乍一看并不像女子。

    “你忘了我师从毒娘子了？”秦观抿嘴一笑，一双凤眼弯成一个月牙，煞是好看。

    女装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陆袖被这一笑迷得七荤八素，秦观这个人的脸太犯规了，只要随便笑笑，任谁也难拒绝他。

    “而且，这五个人，还都是生存者。”秦观语出惊人。

    “你怎么知道？”陆袖反问道。秦观又没有天赋，他是怎么确认的？

    “我见过。”秦观喝了一口温好的杏花酒，没有烟草，酒也可以成为救命稻草，“我不是给你讲过，我遇到你之前杀了几个生存者吗？这五个人中，正巧有一人是我救下的。”

    原来秦观当初被毒娘子买下的时候，毒娘子正欲在安县南边的一个县城的员外家中作案。

    毒娘子连着几个白天出去踩点儿盯梢，准备五天后的晚上再动手，也就是说，秦观白日里是自由的。

    秦观之前一直被打，身上有伤，因为毒娘子住的偏僻，他若是想去药铺，要先穿过一片小竹林才能到街上。

    好巧不巧就在那小竹林里碰上了一个男人要侮辱一个姑娘。

    秦观虽然身上有伤，但是速度快，一个点穴就将对方定住了，不能动的男人很快就被秦观杀死了。

    倒不是秦观喜欢乐于助人，主要是那些人，着实挡了他的路。而且他已经看到了几人的长相，双方便不可能相安无事了。

    杀了那个男人之后，秦观才发现他是个生存者，因为他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得到了那个男人的所有钱财。

    “挺像你的作风。”陆袖听得一阵咋舌。

    “我没有给自己留后患的习惯。”秦观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他凑近陆袖，俏皮地买了个关子，“你猜我杀的是谁？”

    “哟，还是个名人？”陆袖摸了摸下巴，“反正你肯定赚了一大笔。”

    “是李壮壮。”秦观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陆袖惊了，“李壮壮你杀的？”

    李壮壮的武功就算不错了，在排行榜上也是赫赫有名，但谁让他遇到开挂了一样的秦观呢？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高的武功，遇上点穴也得死。

    “可惜我杀那家伙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将银子全倒腾成生存点了，害我只能继续饿肚子。”秦观的语气还颇为可惜。

    陆袖嫌弃地看了秦观一眼，有那么多生存点还不知足。

    正说着，那边已有两个做书生打扮的人走到了他们桌前，其中一个较矮的人率先站了出来。她显然就是秦观所说的，女扮男装的人之一。

    “我们又见面了。”她冲秦观笑了笑，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秦观扬了扬下巴：“随意。”

    陆袖发现秦观的眼睛里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神色，那眼神里似乎有对事情发展的期待，但期待背后又隐隐藏着一种不太明显的嘲讽。

    打过招呼，那两人就在陆袖二人对面坐了下来。

    矮些的人坐下来之后，陆袖发现她面容姣好且没有喉结，果然如猜测一般，是个女子。

    陆袖很快就在二人的自我介绍中知晓，那女子叫季晓菲，男的叫李磊。

    被秦观救下的就是这个叫季晓菲的女孩子，而李磊等人是季晓菲后来的队友。

    几个人寒暄了一番，李磊先开口说道：“多谢你救了晓菲一命。”

    话是这么说，但陆袖觉得那语气里没有什么谢意，反而有些侵略性，像一只野兽在维护自己的地盘。

    果然，李磊一边说，一边揽住了季晓菲的肩膀，二人的动作一下子亲密起来。他有些挑衅地看着秦观，眼中有些许得意之色。

    秦观根本没关注对方的举止动作，只是客套地说了一句“不客气”，他的语气很平淡，也不太热络。

    秦观那不怎么热络的官方回复在李磊的的胸中迅速点起了一把火。尽管对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李磊仍旧有一种对方高高在上的错觉。

    “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你救了她，我也没机会认识他。”李磊说着就粗鲁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我敬你一杯。”

    这看着不像感谢，倒像是在对情敌宣布主权啊……陆袖眯着眼睛打算看秦观的好戏。

    然而秦观仍然没什么特殊反应，他淡淡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胜酒力。”

    他甚至根本没有举杯的意思。

    “你！”李磊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羞辱了一番。

    陆袖特别理解李磊现在的心情，因为每一个遇上秦观的人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陆袖性格是比较洒脱的，她的心里基本是“这个帅哥我好爱，组不组cp不要紧，养养眼先”，所以大家也不要觉得秦总很渣，大家你情我愿来着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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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万让我力竭……日万过后突然日三对你们太残忍了23333 我先日六，尽量维持，要是维持不住，也不要怪我QAQ 三次元很忙，这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