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十三区(十八)

    秦观抱着陆袖的举动要放在平常也算不上什么, 但比较是在重要会议上,这还是显得太不雅观了。

    一直没说话的纪嫣然一下就炸毛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一个暖床的也敢大言不惭?”

    “你想上他的床还上不去呢。”陆袖嘲讽了一句,倚在秦观的怀里, 一副要将红颜祸水演到底的样子。

    纪嫣然:“……”

    李芙风盯着陆袖看了半天,像是被陆袖如此放肆的言论震惊了,然而最后,她却开口说道:“秦队, 先把陆小姐的人编进队伍吧。”

    秦观没说话, 头也没抬。

    陆袖倒是瞥了她一眼, 呵, 真能沉得住气啊。她摸了摸秦观的头发,李芙风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 这真是有趣极了。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红颜祸水,那不如就做一个红颜祸水好了。

    倒是云麓看不下去, 开口解围道:“秦队, 陆姐,你们看这队伍怎么安排?”

    云麓这声“陆姐”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又一次震惊了。

    虽然外面一直穿李芙风以后会做副会长,但其实在内部的核心成员心中,都觉得云麓才是内定的二把手,毕竟秦观的大部分决策都是交给云麓来做的, 秦观不在的时候,指挥的工作也是交给云麓。

    云麓除了对秦观恭恭敬敬,对其余的人从来没有过这种态度。除了纪嫣然这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立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陆袖惹不得。

    要么她很强,要么,她在秦观心里的位置很稳固,稳固到惹了她就是惹了秦观的程度。

    陆袖对于云麓的称呼全盘接受了,而且没有丝毫推脱的意思。

    云麓人大心大了,心思多想的也多,如今这番称呼固然有畏惧自己实力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怕惹了陆袖不高兴以后,陆袖会直接把这个刚组建起来的团队给直接搅和散了。

    陆袖看着云麓冷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齐澜给我留下,其他人你看着弄,我的人,上点儿心。”

    说罢,她伸手摸了摸秦观的耳朵,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秦观。

    秦观眼睛一眯,被陆袖这么一摸,不知道是因为阴功和美人骨的感应,还是因为陆袖消失得太久,他只觉得一股火从下往上窜了起来。

    他单手把陆袖抱了起来,看了一眼云麓,言简意赅地说道:“这事儿你去办。”

    然后竟然就这么抱着陆袖,径直将她带出了会议厅。

    直到秦观抱着陆袖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开会的一干人等还沉浸在陆袖对秦观的影响力里无法自拔。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秦观这是直接就退席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陈华气得一巴掌拍碎了桌子,说道:“她这是瞧不起谁呢?!当着芙风姐的面儿就这么嚣张!不过是一个床上的玩意儿罢了!芙风姐你别生气……”

    陈华是个直性子,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对于后认识的陆袖,他一开始就没有好感。

    这会儿在陆袖的“迷惑”下,自家老大竟然直接退席了,这简直是狐狸精才能干出来的事儿!简直不可理喻!

    李芙风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但在她身侧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却已经戳进了肉里。她的大度终究不能贯彻到底,没有女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离开。

    所以还是不行吗?自己连对方的一眼都不配得到吗?李芙风紧紧地攥着拳头,只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齐澜看着李芙风的作态,无声地笑了一下。

    要她说,这个李芙风和陆姐比还是有些太做作了,太懂事儿有时候反而显得刻意,面对自己爱的人,又怎么可能能容忍这么多呢?

    要说合适,秦观的性格只有和陆姐在一起才是真的合适,秦观已经够理智了,和李芙风那种一板一眼到像是机器人的女人在一起能有什么趣味?

    反观陆袖,有话就说,从不拖泥带水。虽然心存善意,但从来不过分表达,这反而是对别人的尊重。齐澜想,难怪秦观会喜欢陆袖,她实在是太鲜活了、太灵动了,和这个死气沉沉的灵纹空间格格不入。

    秦观把陆袖直接抱回了他的房间后才将她放在床上。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陆袖了,这个人脸上的轮廓似乎更鲜明了一些,他忍不住把手放在对方脸上,摩挲起来。

    陆袖没有回应,只是任凭他动作,她看着他,一言不发。

    “刚才为什么说是炮友?”秦观的手拂过她的眉梢,逆向滑过她的眉毛,小小的绒毛扎在他的指尖,一股酥麻感直接传进了他的心脏。

    “难道不是?”陆袖反问了一句。

    她和秦观的关系,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概括。她们之前开始得很突然,在当时,绝对算不上是死去活来的爱情,可她们却偏偏又上过床了。

    若真的要概括这种暧昧关系的话,这个词儿其实还挺贴切的。

    只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罢了。

    秦观没在说话,在床边坐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记得,我承认过,我是你的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呢?”陆袖的目光只落在秦观的手上,坚决不肯抬头看他,“不过是给上床找了一个合理的身份。我们又没结婚……哦,我忘了,现在在这个鬼地方,连婚姻保护法都没有了。”

    秦观看着陆袖头顶的发旋,他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陆袖的话,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建立小队?”陆袖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秦观。

    秦观答道:“为了安全,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和我在一起不够安全吗?”陆袖固执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答案陆袖早就知道了,不够,当然不够,她们两个人的实力果然很强大,但人数实在太少了。她们终究是两个人,不可能应付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收集到所有的资讯。

    即便强如秦观,面对极端情况也一样□□乏术。就比如上次副本,他的所有点数都花给了自己,连临时仓库都没有,如果不是刚好和陆袖分在一个降落点,恐怕就要面临食物危机了。

    但如果有一只庞大的队伍那就不一样了,像是特殊副本会封禁空间这种事,她们可能在进入副本之前就能知道了,那么秦观就可以提前做准备。

    只要小队够大,在同一个副本里的不同区域都会有小队成员,那么他们就可以快速聚集起来,安全性就有了保障。

    后勤、输出、防御等位置都可以安排相应的成员,大家就可以专注于自己的职位,找一个长项进行专攻,这比什么都练要剩时间,效率也更高。

    最重要的是,只要公会名声在外,就没人敢惹秦观,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这些都是两个单独的人完全没法做到的事情,秦观说得对,她们两个在一起,不是绝对的安全。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秦观皱起了眉头。

    这代表着秦观开始感到烦躁,陆袖知道,他通常不会把这种烦躁说出来。

    陆袖紧紧盯着秦观,说道:“你也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是的,陆袖何尝不明白组队的重要性,但她要问的却不是这个。

    她和秦观两人的队伍比起一个的庞大队伍,其实在实力上的差距是有限的,最大的落差是权力。

    在一号公会,秦观坐拥领地、人手、资源,这些是只有权力才能带来的东西。陆袖能感觉得到,秦观在乎权力,在乎绝对的掌控力带给他的快感。

    “掌控所有的感觉很好。”秦观爽快地承认了。

    她们之间的交流永远是那么直接,陆袖没有再问下去,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如果再继续询问,问题就会变成“自己和权力到底哪一个更重要”,那么事情就会走到另一个极端上去。

    这就是秦观,他要绝对地权力,要所有的事情都握在手里,这样他才能安心。

    可她讨厌这支团队,也讨厌这里的人,如果可以,她宁愿秦观和自己没有这样永生的条件。

    那样她们就可以过平凡的一生,可以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她们的关系指指点点,也不用做这些糟心的任务,那该有多快活。

    陆袖伸手扣住了秦观的脉门感受了一下:“呵,功力上涨不少?”

    但是一切都不会按照她想象的发展,秦观会越来越强大,他想要攥在手里的也会越来越多,包括自己,却也包括权力和**。

    秦观看着陆袖的手,没有说话。

    陆袖的问题他已经推演到了极致,这是一个他暂时还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但现在另一个问题又涌了上来,比刚才那个还要可怕。

    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拿出了自己的脉门,但是他却下意识地没有反抗,这个趋势让他觉得很危险。

    如果陆袖想要的是他的命,他倒也没有那么惜命,但如果是别人,是被人伪装的陆袖,那么这种行为就很危险了,而他讨厌这种危险。

    可这也是个无解的问题,只要和陆袖在一起,这种无解的问题就会一直一直产生,一直一直得不到解答。

    秦观突然烦躁了起来。

    在某一瞬间,他突然希望陆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一个傻乎乎地只会跟着自己的那种小姑娘。

    这样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的本身,都在于陆袖是个聪明人,是个过于聪明的人。他一直欣赏着这一点,却也突然恨上了这一点。

    “你和她睡过了?”陆袖眯起了眼睛。

    美人骨虽然只能用一次,但阴功却是可以无限吸收美人骨,李芙风也是美人骨……按逻辑来说,这推测是合理的。

    说完陆袖就后悔了。

    她也明白,这不是秦观会做的事情,可是她心中那股无名火实在是没地方发泄,说起话来没了顾及,气话也说了出来。

    但话都出口了,在气头上的陆袖也只能继续梗着脖子。

    “没有。”秦观一把扯开陆袖的手,只觉得心中焦躁异常。

    眼前无理取闹的陆袖让他觉得不可理喻,这种猜测更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像是最亲近的人,近距离给了你一刀。

    他的脸上少见地流露出了怒火,声音也阴沉的厉害:“你到底在闹什么?”

    “呵,我是没什么资格闹。”陆袖刚才的后悔在听到秦观的质问之后又突然消失了,她嗤笑一声,火上浇油地又说了一句,“我可没有李芙风那么温婉体贴,这都能忍。”

    陆袖猛地从床上蹿起来,似乎还不解气,“咔嚓”一声,一脚踹塌了旁边的一把椅子。

    她一把拉开门,打算离开秦观的屋子。一只手臂却突然从后面伸出来,揽住了她的腰。

    秦观手上用力将人拉回来,又回身一脚踢上了铁门,反手将陆袖压在了关闭的门板上。

    他的脸在陆袖的眼里无限放大,陆袖突然发现秦观的额头有一到很淡的疤痕,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秦观自身就有治愈技能,云麓也有,按理说不应该有疤痕,他一定受到了重创。陆袖的怒火被这疤痕给浇灭许多,她不由得心疼起来。

    这个位置受伤,一个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火儿发出去了,陆袖的情绪也比刚才稳定了许多。

    她伸手摸了摸秦观的额角,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搞的。”

    “僵尸王。”秦观只简短地回了三个字,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袖,“脾气还挺大。”

    “想我了吗?”秦观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像是昏暗房间里迷漫的冷香,暧昧得紧。

    “想你大爷……唔……”陆袖的脏话统统被秦观的吻终结了。

    秦观一手扣住陆袖纤细的脖颈,细细密密地吻起了她的侧脸,陆袖还在生气,但身体却诚实地软了下来。

    陆袖气得要命,可她太想念秦观了,在拥抱到彼此身体的那一刻,那种想念就像是沸腾的水花在壶中鸣叫奔涌,叫嚣着要撕破理智的皮囊翻滚到空气中来。

    “不是说双修么?”秦观低笑了一声,陆袖只觉得突然冷了起来,衣服扣子被秦观给解了。【不允许我描写脖子以下还要我维持原字数我太难了.jpg】

    “混蛋!”陆袖刚骂了一声,整个人就被秦观从下面托了起来。这混蛋东西,大道理讲不赢就开始耍赖皮了,简直无法无天。

    秦观笑着叫了声“姐姐”,那声音就像把钩子,将陆袖勾得不上不下的。

    他太了解她了,他总是知道该怎么让她“屈服”。陆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能思考了,整个人直直地坠入了秦观编织的陷阱之中。

    秦观比陆袖要清醒,可心情也更加难以描述。这个女人对她的影响大的过分,可是他却乐此不疲,这种建立在危险上的关系让他如此心悸又如此迫不及待。

    他低眉望着陆袖,第一次有了理智逐渐消散的感觉。

    去他的团队,去他的理智,去他妈/的世界。

    现在,他只想将陆袖拆吃入骨,她最好融入他的骨血,最好永远都被锁死在他的手腕上,如此,他才能在每一个夜晚安睡。

    陆袖的头上有一盏很亮的吊灯,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透过睫毛的缝隙看过去,那白炽灯一晃一晃的,和这狂野又原始的律动交织成了奇怪的乐章。

    陆袖是被秦观叫醒的,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而秦观正在她旁边穿衣服。

    他刚系好裤子上的扣子,正抄起一件黑色的衬衫往身上穿去。

    秦观的肌肉线条很流畅,腰却很细,陆袖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腰,亲了一口。

    秦观“嘶”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他大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陆袖忍不住向后仰,头被迫抬起。

    秦观弯下腰眯着眼睛贴近她的脸,另一只手捏起了她的脸。他没有说话,陆袖却能能察觉到他的眼睛里有几分危险的气息。

    和他刚见到她的时候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相比,陆袖倒是惯常见到秦观这样的眼神,冷漠、危险,且不带一丝丝情意。

    操,这可太带劲了。

    陆袖突然觉得刚才那些问题在这一瞬间都可以往后推一推,如果不谈论感情的长久性,她得承认她喜欢这样的秦观。

    腐烂到泥地里的残忍总是能在地上开出美丽的花儿来。

    她抿嘴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秦观就像被电到了一般,收起了自己的双手,撇开眼睛不再看她了。

    秦观这个人太过狠厉,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可陆袖很喜欢他冰冷的眼神里染上情/欲的样子,那样的秦观实在是性感得要命,叫人着迷。

    他无法自拔地为自己折腰的样子让陆袖百抓挠心,她们谁都没有赢,然后又乐此不疲地彼此攻城略地,像两只厮杀的兽,迫切地想霸占对方的一切,却没有人想退让一步。

    “你聪明得太过了,陆袖。”秦观背对着她扣上了自己的扣子。

    他第一次,没有帮陆袖穿衣服。

    刚才,陆袖的侵略性和**都完全地表现了出来,就和秦观一直隐藏的冰冷也彻底爆发了出来一样。

    这是她们不够完美的一面,从前,他们都一直隐藏着自己卑劣的一面,企图带给对方最好的观感。但隐藏自己太痛苦了,痛苦到她们如今已经无法再忍耐,痛苦到她们不得不撕破脸将这一面赤/裸裸地展示出来。

    陆袖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没有同他争辩的意思,她只是几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跟着秦观朝饭厅的方向走去。

    刚才那场□□,他们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谁都不想看到。

    对于秦观表现出来的态度,陆袖并不感到伤心或者惊讶,她知道,秦观做出了选择。同样,秦观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问题的答案。

    这一切都和两年前不一样了。

    从前他们只是两个彼此爱着的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她们之间没有矛盾。

    然而现在,他们都有了彼此想要的生活。

    秦观想要的是绝对的力量和权力,而陆袖想要的是绝对的自由和悠闲,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在过去,秦观一直所向披靡,所以组队的事儿还不是那么急迫,直到他在上个副本遇到危机。

    在从前,陆袖也一直安于现状,秦观组队与否对她来说原本是可以逆来顺受,直到她面对面感受到秦观小队的恶意,直到她也像秦观一样,开始想全面占有自己所爱的人。

    他们都变了,变得更独立、更成熟,也理所当然地变得更狠厉、更残忍。

    在他们分开的这两年,这个矛盾彻底被激化了,他们终于不得不去面对一直被粉饰得很好的太平关系。

    她们之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一个人愿意退让,愿意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他们之间就会有一个相对和平的结句;要么就撕扯,直到遍体鳞伤,直到这场厮杀有一个人体力不支倒下,成为对方的附庸。

    陆袖知道,这事儿十有**会向着后一个方向发展,但箭在弦上,他们都没有退路了。

    秦观走出铁门,陆袖就跟着他后面,突然,他停下来。

    他背对着陆袖,眼睛里第一次蒙上了水雾,他小声问道:“你想好了吗?”

    秦观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我可以任命你为副队长,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小队的一切资源都可以向你倾斜。只要……”

    只要你像以前一样留下来。

    他在求人,用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声音。陆袖看着秦观挺拔的背影,鼻头一酸,热气涌上了眼眶。

    “就我们两个,不好吗?”陆袖的声音也混杂着一些不大明显的颤抖,“我们一起去高山,一起去原野,就两个人,不行吗?”

    秦观的声音出奇地轻,他问道:“如果我们都得为那种浪漫主义付出死的代价呢?”

    “死在一起。”陆袖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秦观似乎笑了一下,他的声音中渐渐没有了那种波动:“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但我希望是在我选定的墓地,而不是束手无策的等着不知名的死亡。”

    话说到这一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秦观爱她,这毋庸置疑,但爱和人格是两件事。

    陆袖从前爱过秦观的强大和自律,如今也恨这一点,就像秦观也对她的聪明和固执又爱又恨。

    他们都太强势了,尽管在这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他们不断隐藏自己的个性,不断对对方妥协,不断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感情,但当彼此最恐惧和厌恶的来临的时候,这份小心翼翼一定会破裂,就像现在。

    他们都要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被彻底绑定,因为他们的追求大相径庭,而他们又都无法再继续妥协了。

    就在刚才,他们尝试着做过最后的努力了,没有人愿意退让。

    他们试过了,努力过了,他们失败了。

    或许这一切还就真和陆袖的玩笑一样,他们之间适合做情人、做朋友,却唯独不适合做被绑定的夫妻,不适合成为利益共同体。

    秦观长大了,她也长大了,他们都必须明白,这个世界上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做自己。

    做一个完整的自己,拥有完全独立的灵魂。

    不依附于任何一个人,也不寄托于任何一份飘渺的情感。

    一份好的感情,应该是锦上添花,而不是让彼此都因为现实而感到痛苦,更不是以委屈其中一方的方式使另一方进入舒适区。

    所以他们从今天起,都必须严格保守作为成年人的底线,这就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代价。

    不管这份代价有多大,不管它值不值得,他们都没有退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的前奏开始了,多写了点儿,尽力了。

    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个故事里,秦观和陆袖的决定没有对和错,他们只是想做自己罢了。以及,这个故事会是HE,所以看到这里也不必太伤心,感情里分分合合是常态,失而复得过一次,彼此反而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秦观小队的工具人们慢慢会被啪啪打脸,但不要急于一时,后章会有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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