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孔不入（五）

    机械手因为数值较高, 库存也还可以，陆袖把猜测这么一说, 他也就冷静下来了。他虽然粗鲁, 但并不傻, 否则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陆袖说的确实很现实，有死亡条件制约，这副本要是强行探索的儿话确实很难办, 倒还真不如就在这大楼里先待一个月。再者说了，这一个月可以先吃自带的食物，等出去长途跋涉了再用补充剂, 这也不耽误嘛。

    比起机械手的冷静, 红发的焦躁就尤为突出了。她迈着大步在屋里走了几圈，仍旧想要小队先去第三条路。

    她说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 这个世界都成了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还有人能生存？就算有，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次，陆袖还没说话, 机械手先说话了：“红发, 你冷静点儿。”

    红发崩溃地大喊道：“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带的物资根本就不够, 想要赚回本我必须熬到通关，现在你竟然让我龟缩在这么个鬼地方？！咱们经历了这么多次副本，你见过哪次是躲在一个地方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不都是四处躲藏、到处躲藏才能幸免于难？！”

    红发的思路放在平常是完全没问题的，之前经历的副本大都是突发的天灾事件，而且来得毫无理由, 要是不洞悉蛛丝马迹提前逃跑，就一定会葬送在副本里。因此对于大多数生存者来说，进副本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信息，这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收集信息之后，要怎么用。

    关于抗生素的报道、冬眠舱的存在、还有死亡条件和副本标题，其实这些都是信息，陆袖就是根据这些推断出不宜出行的，而红发却被紧张的物资蒙蔽了双眼，沉浸在以往的经验中，不愿意变通。

    机械手说道：“你看，我现在不就抓到你了吗？”

    “什么？”红发没明白机械手的意思。

    机械手解释道：“你刚才说，原住民不可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这是错误的结论。我猜你之前根本没来过高级副本吧？我看看我这只手臂，如果你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改造人，那你很轻易就被抓住了。这还只不过是一只机械手臂罢了，你还没见过大机器人呢，怎么就认为自己绝对可以从原住民手中逃脱？”

    陈华也劝慰道：“是啊，且不说什么机械手臂，就说人类的手/枪，以你的数据，你能躲得过吗？”

    红发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的数据确实不高，经历的副本也不多，还基本都与认知中的人类社会差不多。在她经历的副本里，原住民都很弱小，天灾来了根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所以她才会觉得原住民不重要。但不可否认，机械手和专家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或许你们说的对……”红发的声音弱了下来，“但我仍旧觉得这种环境下，人类不可能大批存活了，即使有，也不可能有多高的战斗力。”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家也就不再劝了，原住民的事儿现在确实没有实锤，只是保险起见不出门罢了。

    思极此处，陆袖开口说道：“这样吧，红发，你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之前做的食物应该还可以食用，这样也消耗不了你多少物资。这几天我们也会朝着第三条路方向多探索一下，你也算是熟悉一下道路。你先冷静冷静，要是几天后你还想走，我们也不拦着，你看怎么样？”

    红发有些呆滞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陆袖的说法。

    她还能怎么办呢？自己根本的库存不多，一向引以为傲的战斗力在高级副本中也完全不突出，而且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还多亏了陆袖友情提供了一张湿巾，要是没有小队，她恐怕活不了两天。

    红发一言不发地坐在凳子上，头耷拉着，无精打采的，看上去对目前的生存状况十分绝望。

    陆袖叹了口气，这又是一个在前几个副本没有积攒实力的人，单反她像机械手一样肯多付出一些努力，现在多囤一些食物或者数值再高一些，也就不至于这么为难了。

    但这事儿谁也帮不了谁，陆袖不可能帮她一辈子，而且她的目标是完美通关，这样算下来，她的资源也是很有限的，根本无法长期救济他人。红发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灵纹空间就是这样，有一丝一毫的不谨慎，都有可能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有了红发这次爆发，小队的气氛就压抑了许多。到了晚上，大家依然各干各的，但却没有再像前两天一样彼此聊天打趣了。

    陆袖帮陈华调好了肉饼的料，就去歇着了。

    她们到了晚上，就躺在自己的冬眠舱里。冬眠舱里有紫外线杀菌系统，相对干净，盖子也可以盖上，只要不按下启动开关，就不会喷射冬眠药物，正是冬眠的好地方。

    陆袖刚躺进冬眠舱，尚未盖上盖子，赵明飞就拉了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事儿？”陆袖挑眉问道。

    她从前和赵明飞倒也熟识，新手副本里就见过面，到了第二次副本又一起打过入侵的魔物，只是两人之间一直没有什么更深的私人交情，陆袖与他不像是和齐澜那么熟悉。

    更何况，现在的赵明飞看起来颇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陈华有办法能追踪到她那也就罢了，毕竟陈华后面站着一整个一号公会，可赵明飞看上去，就只有一个人啊……

    赵明飞闻言，倒是和善地笑了起来：“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么？”

    陆袖抱着肩膀，淡淡地问道：“你想聊什么？”

    “唔……”赵明飞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知道，不过想和你坐一会儿。”

    陆袖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想你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赵明飞听到这话倒是笑了起来：“那他人呢？”

    “……”陆袖眉头一皱，“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赵明飞没说话，只是拨弄着左手腕上的佛珠。

    这串佛珠和平常见到的那种串儿有些差别，它通体乌黑，看上去晶莹剔透，但又不像是某种沉重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你能看到我的数据对吧？”

    陆袖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能看到数据这件事当初也没瞒着张悦和赵明飞，当时她们四人组队还算愉快，也就没藏着掖着。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能看到，我的基础秘籍是《降魔》。”赵明飞没有再兜圈子，他直说道，“我的目的，就是找你去降魔。”

    “降魔？”陆袖喃喃地重复了几遍这个字眼，抬眸，严肃地问道，“降魔，降魔，谁是魔？你要我降谁？”

    赵明飞却又卖起了关子，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那样子，倒是真像个高僧了。

    陆袖往后一躺，咧嘴一笑：“那我没兴趣。”

    然而接下来，赵明飞却说了一句令她十分震惊的话：“你是灵谷子传人，手上又兼带避魔环，你必须要去。”

    “你想说，要我和你联手去把秦观宰了？”陆袖吊儿郎当地倚在冬眠舱地卡槽里，那态度没有半点儿严谨之意。

    “据我师父广明子说，那魔有一双魔瞳，且为人冷淡暴虐。”赵明飞清秀的眉毛聚拢了起来，认真地说道：“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就是秦观本人，只是很大概率上……”

    “打住，我没兴趣。”陆袖直接打断了赵明飞的话。

    陆袖之前听他支支吾吾的，就已经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赵明飞说的魔是谁，不过她这人天生就叛逆得很，单凭两句话就让她去杀人，想得美。

    “可你是……”赵明飞似乎没想到陆袖拒绝得那么快，脸上似乎有些惊讶。眉心的红点在灯下妖娆地悦动着，叫陆袖有些晃神。

    “别拿什么我是灵谷子徒弟的事儿来压我，真有事儿让那死老头亲自来找我，否则免谈。”说罢，陆袖就把眼睛闭上了，一副送客的样子。

    赵明飞脸上的惊讶顷刻间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陆袖不熟悉的微笑，既温和又残忍。

    他盯着陆袖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再搭话，只是摩挲着手里的珠子，站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陆袖闭目养神，可她的大脑却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秦观的那双眼睛，以及那在特殊情况下会变得血红的瞳孔。

    “魔瞳”两个字一下子就映入了陆袖的脑海之中，久久无法散去。

    不过陆袖的心态倒是挺平静的，她也不会百分百相信赵明飞的话，毕竟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即便见过，她也没理由为了什么所谓正义去杀一个自己爱的人。

    她和秦观只不过是暂且不能作为利益共同体绑定罢了，这是为了彼此都能舒适一些的选择，和爱情无关。

    这不代表她就不再爱秦观了，也不代表她要再出去搞三五个新男朋友之后，再反手把秦观宰了。这算什么？潘金莲吗？

    潘金莲的长相人人想要，这泼辣的脾气秉性就算了。

    陆袖胡思乱想着，慢慢睡着了。

    睡到中途，陆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隐约觉得冬眠舱内有些异样。

    她急忙睁眼，只见冬眠舱中逐渐充入一种蓝色气体，她认得那种东西，那是冬眠药剂，是辅助冬眠的一种麻醉药剂，吸入之后就会彻底昏睡下去。

    如果没有人再度打开冬眠舱，她是不会醒来的。

    陆袖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她赶紧掏出霁月飞星矛，又召唤出数颗飞星，用长矛和飞星一同撞击冬眠舱最为薄弱的透明界面。这界面是一种特殊的玻璃制成的，工艺很先进，轻易无法攻破。

    一番折腾过后，总算是在这种气体将她彻底麻醉前，将冬眠舱给砸碎了。

    这种蓝色气体四散到空气中，很快就消失了，它的量并不大，在空气中即便扩散了，吸入之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危害，顶多就是觉得困。

    陆袖混着蓝色气体和碎掉的防弹玻璃，跌出被损坏的冬眠舱，摔在了地上。

    她动静比较大，将其他人也惊醒了。

    赵明飞第一个把她扶起来，关切地询问道：“你怎么了？”

    陈华也睡眼惺忪地看着陆袖，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很迷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陆袖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身上粘到的碎玻璃，脸色阴沉：“有人按动了我冬眠舱的启动键。”

    “什么？！”陈华一下子就清醒了，“什么意思？有人想将你困在里面？！”

    机械手茫然地挠了挠头：“谁干的啊？”

    红发突然说道：“会不会是……手帕？”

    红发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了。

    已经离开的手帕确实很有可能是作案者，因为她本身就就可以隐身，再者她和小队的关系也并不好，出于报复心理下狠手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灵纹空间里什么人都有可能存在。

    陈华过了好半天才说道：“虽然道理说得通，但是我们都已经锁好了一楼大门，没道理她还能回来啊！”

    “手帕不在这个房间里，至少现在不在。”陆袖冷静地说道。

    手帕的伪装虽然高级，但因为陆袖本身就有洞察之眼，只要能看到就能分辨出她的数据，只有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无意识“怪物”，陆袖不能分辨。

    更何况陆袖还有超强的精神力，精神力也没有察觉到这个屋子还有第六个人存在。

    那么事情就变得很微妙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陆袖曾经识破过手帕的伪装，大家对陆袖的说法也没有怀疑。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手帕还有更高级的伪装方式。

    但陆袖知道，手帕没有，因为她早就查过手帕的数据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手帕还有更高级的道具没有拿出来过。

    几人讨论了一番，也没想出手帕作案的手段和方法，就连动机都不是那么明确。

    经过讨论，几人觉得，当初手帕想离开的意图非常明确，就算是出于个人情绪回来伏击他们，这中间也有点太曲折了，可能性有点低。

    机械手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这个机器坏了？”

    陈华也接话道：“唔……我之前检查过这些冬眠舱，这些冬眠舱至少已经运转了五十年了，看内部状态，实际运转时间还要长，确实有出现故障的可能。”

    陈华本身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番话说出来，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下来了。再加上陆袖刚才说的，没检测到有另外的人存在，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被大家认可了。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更有利的事情，而不愿意相信过于惊恐的事实，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陆袖也发言，表示可能确实是机械坏了，没有大碍，让大家先睡。说完，自己也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事儿就这么掀过去了 。

    陆袖闭着眼睛在心里盘算，她仍旧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因为她在惊醒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东西移动速度很快，说是黑色的影子，也其实也不一定是黑色的，毕竟陆袖是通过冬眠舱里微弱的灯光向外瞧见的，也很有可能是其它颜色，只不过陆袖看不清楚罢了。

    那东西究竟哪儿来的，又是否与剩下的四个人有关系，这就不得而知了。

    从冬眠舱自动开启事件开始，陆袖晚上就干脆躺在桌子上睡觉，反正她仓库里有的是睡袋，睡哪儿都一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其余所有人也都没再睡冬眠舱，转而干脆地睡在了外面，到了晚上，屋里也不再关灯了。

    这样一连十几天，那古怪的黑影倒是再也没有出现了。

    在大楼里蛰伏了半月有余，一切倒是顺利如常，只是小队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硬，到了二十多天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红衣突然尖叫着从门外跑了回来，她推开房间的大门，尖叫着喊道：“这里有鬼！”

    几人震惊地看着她，这里怎么可能有鬼呢？

    陈华一把拉住即将崩溃的红衣，说道：“你别着急，你说清楚一点，这里怎么可能有鬼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然而红衣似乎被吓得不轻，她只会尖叫着高喊“有鬼”，其余的话都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

    倒是赵明飞把降魔杵掏了出来，一杵子砸在地上，发出了“嗡嗡”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很淡的辉光从着地的一杵尖扩散开来，缠绕到红衣身上。

    赵明飞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红衣就安静了下来，人也恢复了意识。

    陆袖可以看到，赵明飞在使用一种名为“清心”的技能，能够将人的意识从懵懂状态召唤出来。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清除精神类负面状态的技能。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问道：“我怎么了？”

    机械手回答道：“你刚才尖叫着，说自己见到鬼了，你忘了吗？”

    红衣原地想了一会儿，答道：“我……我好像是做了这件事儿，但是我……我有点记不清楚了……画面很模糊……”

    陆袖急忙追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去哪儿了吗？”

    红衣一边想，一边说道：“我就记得自己去了一趟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那里。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到了这里。”

    陆袖站了起来，将霁月飞星矛也召唤了出来，说道：“走，我们沿着那个方向走，去走廊尽头看看。”

    红发一听说要去看看，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恐惧，她说道：“我……我不想去。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走廊尽头，我……我感觉很害怕。”

    “别怕，赵明飞有专门对付负面状态的技能，一会儿你站在我们身后，不会让你上前的。”陆袖安慰地说道。

    虽然陆袖的语气很柔和，还带有安抚之意，但红发明白，她无法拒绝。周围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这种意思。

    她突然跑进来高喊“有鬼”，这事儿怎么听怎么玄乎，毕竟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都还是个高科技世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鬼的样子。更何况，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她的脑海中只有那种恐惧的感觉，却没有画面。

    于是红发壮着胆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去。

    赵明飞因为技能原因，在净化技能开启时，是可以免疫精神控制的，所以他打头阵，走在最前面。陆袖因为武力值最高，再加上她精神力强悍，不容易被控制，所以她走在最后。中间就是机械手、红发和陈华。

    走廊很长，越往尽头走，灯光就越昏暗，饶是陆袖这种老江湖，也感觉不大舒服。

    红发的脸上逐渐流露出恐惧之色，到了最后，竟然连走都不愿意往前走了。

    她死死地抓住赵明飞的衣袖，说道：“大师，我不想去了！”

    自从刚才赵明飞使她镇定下来之后，红发就对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赵明飞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闻起来有些像寺庙里供奉神佛里的味道，让人安心许多。

    尽管赵明飞并不是什么大师，但代号为“和尚”的他还是安抚地用手拍了拍红发的肩膀，说道：“安心，无事。”

    无论如何，红发是不愿意再往前走了，陆袖只能叫陈华和机械手带着红发站在原地。反正里走廊尽头也就还五六米的距离，左右也是出不了什么事端的。

    赵明飞走到走廊尽头，没有任何异样发生，不过等他到了尽头，他就发现，在卫生间门旁边，还有一扇很窄的小门，这是他们之前都没有发现过的。

    这扇小门，隐藏在厕所门后面，是个视觉盲区，或许红发刚才就是因为推动了这扇门，才触发了什么机关。

    赵明飞给自己上了一个辅助状态，然后推开了那扇小门，就在他推开的一瞬间，上方突然向下喷射出许多淡紫色的气体，然后他眼前便呈现出许多鬼怪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等紫色气体完全消散后，那些画面也消失了。

    “没事了。”赵明飞向身后说道，“陈华，你来一下。”

    因为陈华全副武装，再加上气体已经散去，所以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仔细检查了一下门框，在门框最高处，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喷口，那种诡异的紫色气体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裸更开新副本也太烧脑了，我要死了！！！

    PS：今天有个新来的小可爱提出了一个问题，感觉很有意思，和大家讨论一下。

    他的问题：如果现实生活中你的男友或者老公的朋友看不起你，还老说你坏话，这种情况下，选谁?

    我的答案是这样：

    正常人的男盆友一般会选择不要这个朋友了，但成年人就要考虑利益连带关系，比如那个说你女朋友坏话的人是你上司，那你是辞职变成无收入但有女友，还是就干脆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然后多挣钱呢？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矛盾的，但秦观会解决这个矛盾，就好像你可以找好跳槽的位置，再辞职。（不知道这么说你们明白了没有……再说我就剧透了。）

    【所以秦观和陆袖的问题其实需要进一步催化才能处理（没错就是后面还有火葬场二号的意思，但不是秦观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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