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游戏(三十六)

    秦观为了不打草惊蛇, 说门禁的时候,也没有说得太明白,只是以礼佛为由, 让众人不要出去, 却没有指名道姓。

    纪如海原本就是府里的红人,又是大管家,在府里的权限是非常高的,自然不可能有人去阻拦他,更何况他办的是正事儿。

    纪如海想的简单, 反正去大爷那儿那东西也是常态,顶多听他虚情假意地胡咧咧几句就罢了,拿了东西就走, 总归没失了礼数, 没丢自家爷们儿的脸面就行。

    纪如海前脚刚出门没多久,后脚秦观就叫人来找他了。这些日子, 秦观为了限制他出门,都是一早就叫他来茶室门口伺候着。不过今天纪如海已经先一步被秦云麓给叫出去了,而且还是一大早堵着门叫的,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秦观站在茶室门口,表情严肃地盘问起前来报信的向南,向南一贯前院支应着,和纪如海关系也比较亲近。

    “纪如海什么时候被叫走?”秦观问道。

    向南摸着后脑海想了想,说道:“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了吧,也不是特别久。”

    秦观的火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扇子打在向南的脑门上:“小半个时辰还不久呢?!”

    小半个时辰,少说也有四五十分钟了,还是被云麓叫走的,联想起昨天的那个梦,秦观只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冒,气得够呛。

    秦观以秦画景的身份活着的时候,给人的印象一贯是比较温和的,甚至是有些不靠谱,向南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儿。

    他赶紧说道:“爷,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

    说罢,向南转身就往门口跑。

    “站住!”秦观厉声呵斥道,“你哪儿都不许去!”

    向南不知所措地回过头,站在原地。

    秦观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他说道:“我要亲自出去一趟,你在府里支应着,如果有不速之客闯门,你立刻带着少奶奶躲进茶室去,倒是自会有人保护你们,听懂了吗?”

    向南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还有点不大习惯,但毕竟是家生子,跟了秦观二十年了,忠诚度还是有的,于是立即听话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见过面前这个女子,但既然秦观说是少奶奶,那就是主子,保护主子是应当应分的事儿,断没有不尽心的道理。

    陆红衣立刻拉住秦观,说道:“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秦观斩钉截铁地答道,“我的本事你见过,我不会出什么事儿,怕的是纪如海出事儿,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可我也有能力,我……”陆红衣有些迫切地说道。

    她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很多时候不是一句“罪不致死”可以解释的,不在开局杀死那些人的后果,就是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停地去防范他们可能进行的攻击,而她的战斗力又实在有限,如今这重担就压在秦观身上了。

    秦观的手按住了她的肩头,陆红衣一看他的眼神,立刻注意到向南还在身边,属实不应该细说能力的事儿,于是只是把嘴闭上了。

    “你们必须活着。”秦观语速极快,“我就说到这儿,我先走了。”

    说完,秦观就直接带着

    其实秦观说得对,关心则乱,她跟着去属实没有必要。对方若是出来一群大老爷们,以她的能力就算能闷死几个,可没有震慑度,很难全身而退。

    而只要她和向南二人不死,存活人数就超过了两人,那游戏就不会结束。届时,无论出现何种程度的乱斗,秦观在下一局总能复活过来,到时候一切就总有定数。

    陆红衣想到这里,便没有再去追秦观,只对向南说道:“你随我来。”

    向南看她敞开了茶室的门,有些犹豫,于是说道:“少奶奶,这……这不合适吧。我……我是前院的下人,这后院……”

    “行了,进来吧,有事儿我担着。”陆红衣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事情倒不至于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总是要防着不是?

    秦观从茶室门口的小院子出来,直奔后院地牢的方向,他站在地牢口,伸出双手拍了九下,不出两秒,立刻出来了一群黑衣服的人。

    秦观面沉似水,掏出一块西洋的怀表,扔给离得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吩咐道:“给你五分钟,立刻带你的手下换好常服来见我。”

    秦观这边召集手下打算立刻将纪如海追回来,最不济也要进到秦府老宅里,保证别出事儿。秦府老宅离他住的宅子距离不远不近,要是纯步行,怎么也要走上将近一小时,要是做人力的轿子或者赶着马车去,那速度还要慢上一些,他骑着马过去,说不定快上许多。

    而另一头,纪如海却并没有像秦观预料的那样还在路上,他早已抵达秦云麓府上了。

    他原本是想套车,因为秦云麓每回总是让他带回一些又重又没用的东西,老么多东西放在一起,用箱子装着,外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不少好东西。秦云麓也以此来彰显自己对弟弟的好。

    然而纪如海刚要去套车,就被秦云麓的管家何三给叫住了。何三说,自己已经准备了快马,还说回来的时候会用车给他送回来。

    纪如海心说,这一准儿又是秦大爷玩儿的把戏,打算叫京城的街坊们都看看自己的仗义。因为二爷曾经跟他说过,不用太逆着大爷的要求,淡着就是了,所以纪如海也懒得分辩,干脆就跟着何三去了。

    一般情况下,秦二爷府上来了人,秦云麓一贯都是先晾着,晾上一两个时辰才见,算是给个下马威。

    然而令纪如海感到奇怪的是,这回他前脚刚到,后脚就被带到了秦云麓的书房。

    他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大爷吉祥。”纪如海先是见了礼,然后才问道,“您找小的有什么事儿?”

    “哼,没规矩的东西,谁给的你狗胆,见面儿就敢质问我?”秦云麓张口就骂,他原本就担惊受怕了一宿,这会儿看到秦画景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一贯的那副好哥哥的假面了,语气愈发恶劣,“怎么了?大爷没事儿就不能找你来了?”

    纪如海不冷不淡地答道:“嗨,爷您这么说,就折杀小的了。您是爷,找小的过来也是应当。”

    话虽然说的挺给面子,但纪如海只是低着头,并没有陪什么笑脸。

    秦云麓还想发火,但又想想自己叫他来的目的,也只能强压着火气问道:“哼,知道自己错了就行,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主儿。”

    “我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秦云麓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听说,你私自给花楼里的姑娘赎了身,还给藏到我二弟的府上去了,有这事儿吗?”、

    纪如海一听,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难道说这位大爷耳目众多,还能知道自家爷连夜将陆姑娘带回家的事儿?没道理啊,那事儿又没大张旗鼓,不应该啊……

    可无论是那种说法,也无论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这总归对自家爷的名声不好,纪如海只能强行抵赖,说道:“嗨,爷您这听谁说的?哪儿有这种事儿啊?”

    秦云麓一听,立刻就把手里的茶杯砸到了纪如海面前的地上。茶杯“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顷刻间碎了一地。

    “我看你是胡说八道!我的管家何三,亲眼看见你本月初二的晚上,将花楼里的一个姑娘给偷偷摸摸接了出来,你敢说没有?!”秦云麓把脸一板,那冰凉的语气叫人心中一凛,“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把全族老少和那花楼里的窑姐都给你请来,到时候别说我给你没脸,你爹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纪如海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纵然他心里再怎么瞧不起这位秦大爷,但现在秦府名义上在大爷手里,自己父亲也是秦府的老人儿了,要是让父亲在颐养天年的关口上,受这么大的折腾,那真是大不孝了。

    “哼!”秦云麓见他脸上有所动容,当即画风一转,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给老二接了个什么玩意回家!这是败坏我们秦府的声誉你知道吗?!”

    秦云麓见他不说话,口气又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若是老实交代,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儿捅到族里面,老二行事荒唐,这事儿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善后。但这说谎绝对不行!而且,老二也必须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绝不许你们再做那败坏门风的事儿,你明白吗?”

    纪如海这会儿脑子也转过来了,自家二爷将陆姑娘接出来的事儿,非常低调,那迎缘楼里都没几个人知道,怎么秦大爷就知道了呢?再说,二爷将陆姑娘带回家是初一的事儿,初二……大爷听到的怕不是自己将向暖接出来的事儿吧?

    想到这里,纪如海也稍微安心了些。向暖的事儿,瞒不住就瞒不住,反正那丫头是良民,又不是贱籍,就说是自己接出来的,又能如何?反正把二爷从事儿里面摘出去就是了。

    纪如海相通了这事儿,于是一拍大腿,一脸的委屈,说道:“我说大爷诶!您这回是真冤枉人了!您从哪儿听的这些个谣言,这事儿它满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秦云麓一瞪眼,骂道:“兔崽子!你敢说你没将人接回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罢,秦云麓就要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纪如海会怎么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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