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游戏(三十八)

    秦云麓几乎是瞬间, 就下意识地认为不能给其它游戏者留活口。这游戏的规矩明显旨在促进大家厮杀, 这可是故意的, 要是有人为了想要异能故意杀人呢?

    秦云麓出身不好,再加上他自卑多疑,本就不相信任何人,认为人皆是自私透顶的东西。如今有了游戏这件事,他更是草木皆兵, 甚至有些被迫害妄想,恨不得现在就将所有人找出来杀死。

    秦云麓将那具尸体拖到了塌下面, 才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地上还有血迹,他只能脱下外袍,粗劣地擦擦。

    他现在还不太了解什么叫作治疗异能,听上去就像是某种医药类的能力。

    他心中发狠,干脆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刀口子。那种痛感立刻让他疼得呲牙咧嘴。

    妈的,人都杀了一个了,还会怕这点儿痛?!秦云麓咬着牙, 用意念想着, 去治愈这个伤口。结果这个伤口,还真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结痂了。虽然愈合速度很慢,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确实是在缓慢愈合。

    他心下震惊,刚想用手去摸摸那伤口,就听得屋外何三喊道:“大爷,不好了, 二爷带人打上门来了,硬说您拐走了他的人,现在还要硬闯进来呢!”

    “别让他进!”秦云麓刚杀了一个人,正是心虚的时候,一听说秦画景要闯进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赶尽整理了一下因为藏尸体而被弄乱了的袍子,然后快步离开了书房。他最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秦画景可是不讲道理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要真是发起狠来,那是不管不顾,绝对不能让他闯到这儿来!

    与其让秦画景满世界跑,倒不是他先迎出去,倒还不容易被揭发。

    这么想着,秦云麓小跑起来,顷刻间就离开了最里面那间院子,道理到了中院。

    果然,秦画景已经带着手下闯到这里的小花园了。

    秦云麓见状心里稍微有些松快,但嘴中还是立刻高声呵斥道:“混账,爹教给你的礼数你都忘了?!别跑了,给我站住!”

    秦画景果然站住了。

    秦云麓一边跑一边观察他脸上的神情,见他依然是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心里多少也轻松些了,在他看来,秦画景应该是还不知道任何事情的,不然不会一副喳喳呼呼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秦云麓走到他身前站定,语气颇为严肃,“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个人了,心理总应该有个好坏之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秦云麓眼里的秦画景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秦观记忆的觉醒早已让这副皮囊换了芯,而秦云麓显然还一无所知。

    秦观根本懒得和他说那些没用的话,来的路上,他脑子里已经将可能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他直接问道:“大哥,纪如海呢?”

    秦云麓没想到秦画景这么直接,他当然不可能说纪如海已经让他宰了,他只能说道:“你说的是你那管家?刚才已经出门去了啊……你迎面走进来,没看见他吗?我说你也太冒失了,你……”

    秦云麓还在喋喋不休的谴责,但秦观的大脑却已经越过这些障碍,直接推断出了结果。纪如海不可能离开这里,时间和空间上都不合理,无论他现在是死是活,秦云麓的这种话术都指向了一个答案——他不想放纪如海回去。

    既然如此,秦观可以确信他大概率上一定已经知道了什么。

    在秦云麓的教训声中,秦观快速地将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番,很快,他就发现对方的手背上有一条新伤,那伤口似乎有些愈合了,但还没有彻底好起来。

    那是云麓的治愈能力!秦观心中冷哼一声,果然已经将人杀了吗?老实说,秦云麓下手的速度要超过他的想象,他原本是来预防危险的,但事情却直接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

    这种游戏规则就是为了挑事儿的,秦观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既然是战争,那比的就是情报量、力量和速度。

    秦云麓现在对于游戏还没了解太多,更不知道其他人中有哪些是游戏者,他的信息量还很少。所以秦观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从根源上杜绝这份危险。

    “您说纪如海走了,您敢赌咒发誓吗?”秦观一笑,摆出一副狗少爷的嘴脸,他笑眯眯地看着秦云麓,吊儿郎当地问道,“我说大哥,他要是没走,您天打雷劈?”

    “胡说八道!”秦云麓气得够呛,张口骂道,“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话?!”

    秦观却不管他这套,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哟,大哥,我们秦家这么大个院子你都占了,总不能还抢我的人吧?这可不合适。”

    不管秦云麓怎么生气,秦观今天就像是活祖宗上身似的,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其中有几句颇负优越感的话,就像针一样刺入了秦云麓的心里。

    他的出身本就不好,私生子的身份让他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一直抬不起头来,如今这么对方一闹,更是让他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雪上加霜。

    秦云麓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他有了神力,马上就是人上人了,他怎么可以输给这样一个纨绔?!

    他张口便说道:“够了!我说了纪如海不在我这里!我要是骗你,我天打雷劈!”

    秦观当即就停止了心灵攻势,他只是佯装出悻悻的神情,放下几句狠话:“好!算你行!我们走!”

    秦云麓见秦观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后便转头准备离去,心中顿时松懈了下来。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眉心一阵剧痛伴随着酥麻的感觉,他当场倒地,不省人事了。

    所有的下人都慌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就看一道白光直奔大爷额头而去。”

    “我的妈,这该不会是……现世报吧?”

    “不……不会吧……”

    一时间喊叫声、哭声、脚步声……种种喧闹响彻花园。

    秦观转过身来,大喊一声:“别吵了!都让开!”

    他快步朝秦云麓倒下的地方走来,然后对在一旁已经吓傻了的何三说道:“你去,看看大爷还活着吗?”

    何三原本想怼两句,但当他看到秦画景脸上的表情时,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秦二爷和他过去认识的并不是一个人。

    能屈能伸一贯是何三的准则,机智如他,他立刻将自己原来要说的话悉数作废,换了另一套说辞:“爷您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何三伸手一摸,只觉得鼻息几乎为零,眼珠子转了转,便说道:“好像没气儿了!不过……还是先叫人请大夫来确认一下吧。”

    这番话既讨好了秦二爷,也在将自己诊断死活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秦观想要的也差不多就是这种结局,他赶紧上前揽住秦云麓的“尸体”,对何三说道:“你是管家,快派人去西街请大夫来。”

    何三“哎”了一声,便立刻吩咐人去了。

    秦观做戏自然要做足,当即哀嚎了起来:“弟弟我不懂事,你说你和我置气做什么!不过是一个下人,也值得你真的赌咒发誓?你说这可怎么好啊!”

    何三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秦二爷是什么意思了,他立刻接话道:“爷您别难过,大夫马上就来。也是我们家大爷气性太大,胡乱赌咒,要不也不能招来祸端。我老实跟你说了吧,那纪如海……确实还没回去……唉……”

    何三眼见秦云麓倒在地上,这种晴天霹雳,不死也得残废,那再跟着这位爷也没意思了,倒不是给新主子出出力,说不定能有好处。把责任推到大爷身上,便是二爷话中的意图了,他这么做也只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

    秦观心中觉得有趣,这何三倒是个识时务的家伙,可惜跟了秦云麓这种最怕底下人有心眼儿的主子,这事儿还真够搞笑的。

    刚才确实是秦观用雷劈的秦云麓,但为了不引起秦云麓的怀疑,他是转头之后凭借记忆做的,准是准,但不是为了将他彻底弄死,只是为了让他立刻昏厥。毕竟没有瞄准的成功率太低了,他需要二度补刀才行。

    秦观刚才从何三手里接过秦云麓的时候,用手托住他的后脑,两个指头掐在其后脖颈靠头的死穴处一用力,一股强电流就从指尖灌入了其中。接触后发异能就容易多了,这么大的电流,秦云麓绝对死的透透的。

    秦观暗自冷笑一声,解决麻烦就要从根源上解决,秦云麓再有什么幺蛾子,也只能下回再搞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并且确诊了秦云麓的情况,他确实已经死亡了。而且就是猝死,像是被电死这种死法,在当时是很难诊断的。

    秦观象征性地表达了伤心之后,便叫何三请来了衙门口儿的官差和仵作,让人前来验尸。

    因为死因过于离奇,死得有很突然,官差不免调查一番,但见所有人的口供都很一直,就连新来的大夫都没有异议,这事儿也就是过了。

    只不过在周密的调查中,官差发现秦云麓的书房里藏了一个死尸。尸体很新鲜,血迹刚干涸不久,一看就是刚死。上堂审理了两次以后,给秦云麓判了一个蓄意谋杀,根本没给他收尸,按照律法给扔到了乱葬岗子。

    这边秦云麓的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秦观仔细算了算盘了一下局,剩余的人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几场官司下来,第二局的时间也过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  秦云麓:哈哈哈哈你没想到我死这么快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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