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我不同意您的做法”一个毛绒绒的老虎脑袋开口说道。
另外一个同样毛绒绒的同伴立刻也站了起来,支持前面那位的说法“就是首领,我也不同意”
“我们都不同意”
“您不能这样做”
“您这么做是对整个部族不负责任”
“您清醒一点吧”
“蛇统帅是我们整个兽族的统帅,您不能为一己私欲不听从号令啊”最后说话的一位穿着长袍、看上去有些像是长老的虎族人,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大王,您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部族的后代着想啊您禁止我们去参加大典,这传扬出去,我们虎族人岂不是愈发没有面子就算您和几位首领之间有什么矛盾,这样的大事面前,你也理应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啊”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坐在会议室上首位的那个人身上,此人正是陆袖之前见过的虎族族长虎征
虎征看着族人义愤填庸的表情,心中彻底地绝望了起来。
现在所有的人都以参加兽族大典为荣耀,都恨不得像蛇信靠拢,每个家庭都恨不得买几个灯人,每个人都恨不得立刻就能达到蛇信说的“永生”和“永远的力量”。
可虎征明白,这些都是假的,这样的恶事做的越多,族人背负的罪业就越多,灵魂就越深陷泥潭。他原本的神兽血脉中是蕴含着神圣之意,后代也多为良善之辈,可如今再看去,这些后辈一个个争斗之心高涨,对天地毫无敬畏,只一心想着和蛇信一般争名夺利,如今脸上全是戾气,看着作呕极了。
看着周围众人脸上恶狠狠的表情,虎征的心口愈发堵得厉害。
这一切皆因他一点贪念而起,如今连他自己都饱受其与众人的威胁,再不可能将真相公之于众了。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无法面对说出真相后的结果。他害怕自己就算将真相全说了,这些离了心的族人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害怕即便族人相信了他们也不在乎,反而只想着怎么才能捞到更多的东西;更害怕这个消息传出去,蛇信等人会联手来对付族人。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就太让人寒心了。虎征不敢尝试,他害怕失败,只好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压力。他背负的一切都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呼吸一下都像是在和命运抗争。
“族长您”领头的长老还欲说些什么。
虎征实在无法忍耐,暴怒地说道“住口住口”
“族人,不是我们以下犯上。”一个年轻虎族小头领说道,“您如今实在是糊涂了,连谏言都听不进去了,您还是我们从前那个英明神武的大王吗”
“你你好好”虎征只觉得胸中郁结,张口欲说几句,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桌面上顿时洒满了鲜血,众人一下子鸦雀无声。
半晌,虎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幽幽地说道“都出去吧。”
几个跟随虎征多年的大长老都不说话了,在他们眼里,虽然族长这些年有些糊涂,可是族长对族人的爱护也是真的,他们虎族的各项政策是所有部族里最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眼见族长被气病了,几位大长老都自觉消了音,但是另外几个年轻气盛的小首领对于虎征的感情不深,他们大多出生于虎征等人在这个世界统治了数十年之后,脑子里的三观已经彻底扭曲了,说是被蛇信洗脑成了铁杆粉丝也不为过。
眼见着族长吐了血,仍有一个年轻的首领站起来说道“族长,不是我等咄咄逼人,我们也是传达民意啊我们”
“放肆”一位大长老站了出来,表情很不好,“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放肆地份儿吗族长病成这样,你还如此逼迫,是忘了你这位置是谁扶你上来的了”
这个小首领其实也算是受过虎征的恩惠,是虎征破格提拔上来的,可如今却利欲熏心,已然是不管不顾了。
虽然如此,但那小首领到底还在乎这几分名声,最终还是一甩袖子,愤愤而去。
年轻一辈地退了出去,几个大长老还在屋子里。
虎征只觉得疲乏地很,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让族人去参加大典。大典的名字说着好听,其实就是在为血祭做准备。蛇信一定会想出一个办法,让自己的族人受到蒙蔽,然后心甘情愿地赴死,这可是形神俱灭、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你们也回去吧”虎征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多了许多无奈。
蛇信,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报复吗这就是上苍对我贪婪的惩罚吗虎征笑了两声,那声音颇为嘲讽。
自己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族人,当初也是被蛇信的那句“一时冒险,可让族人鸡犬升天”而蒙蔽了双眼。
可如今呢他得到什么了族人与他离心,他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君”,他众叛亲离,他最在乎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哈,多么可笑。
虎征看着那几位欲言又止的大长老,开口说道“你们先退下吧,等到晚些时候,我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虎征便把眼睛闭上了,一副不再听人说话的样子。几位大长老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也都离开了。
出了会议室的门,几位长老便遇到了先前出来的那几个年轻首领,几人在门口小声嘀咕起来。
“大长老,您怎么不再劝说族长了”其中一个问道。
“族长病了你们没瞧见”大长老心中不快,但又唯恐其余的小首领不服气,只得说道,“族长的实力咱们有目共睹,你们再怎么不满,也不得不承认族长是吾辈中唯一能和其他部族的首领实力相当的人。若是你们将人气出个好歹,那别说什么大典上威风不威风了,只怕咱们立刻就要沦落成任人欺凌的部族了”
“这”此番话一出,几个小首领都无话可说了。
“哼”大长老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虎征实力颇高,单单是这点距离了一道门又算什么,外面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只心灰意冷地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虎征当年自诩天纵英才,如今也沦落到要靠威胁巩固地位,哈哈哈哈哈”
“那你打算如何做呢”一个陌生的女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你是谁”虎征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段时间了,甚至还吃了晚饭,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类,而且还是一个修士。
现在,从对方所在的方向上散发出某种柔和的气息,那是锻神期修士才能练出来的领域,而且这人刚才隐藏了这么久都未曾被他发现,很显然,她现在是故意散发出这个气息给他的。
明白了这一点的虎征,心中紧张感加剧了。眼前这个人类看上去虽然并不像另外世界来的修士,甚至身上还有着属于绒人的皮毛,但是他一想到之前抓的那两个灯人,他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眼前这个人类修士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很有可能和被抓的那两个灯人一样,也是外面世界来的。更糟糕的是,这个人类还有着极高的修为。
“如你所见,一个绒人。”陆袖纵身一跃,跳到了虎征对面的椅子上。她逐渐巨大化,最后慢慢变成了一个比虎征矮上一些的修士,当然,她的身上仍然有绒毛。
陆袖在地底世界得知,所有的人类一旦离开地底世界就必须穿上这身皮毛,不然就会顷刻间被外界的自然环境伤害,很快死去,即便是修为最高的人,也无法抵挡太久。
这是一种扭曲后的自然法则,算是血灵之术带来的后遗症,谁也无法幸免。
“阁下说的不是实话吧。”虎征冷笑了两声,说道,“一个如此高阶的修士,又怎么会是一个绒人若你真的是个绒人,你现在不敢这样和我叫板,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秘密。阁下也不必再兜圈子了,说吧,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你这样说还确实给我省了不少事。”陆袖托着腮帮子想了两秒钟,便决定直奔主题而去,“你们的事儿我知道得七七八八,你也不必猜测我到底知道多少,我只告诉你,从你们来到此间做那颠倒物种的恶事到现在仍在使用血灵之术行恶,我全部都知道。”
虎征刚才的话多少也有些试探的意思,听到陆袖如此说,他心中不安之感愈发躁动,脸色也愈发凝重了“阁下竟知道这么多辛密,也就别再和兜圈子了。论实力,我自无法望阁下之项背;论阴谋权术,阁下既然找我,大抵也是觉得我无不可及,较好对付。虎征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您直说吧。”
“哦我说了您便会照做”陆袖不由得问道。
虎征自嘲一笑“能做便做,做不了便是做不了,阁下若不悦也可直接取我性命。”
陆袖对这个虎征的态度感到好奇,他一开始的说法便多多少少有些消极,甚至没有多少反抗之意,足可见其心灰意冷。最后这句竟是连自己的姓名都不大在乎了。
陆袖盯着虎征看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说道“那便从第一件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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