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袖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这前脚刚有人按照自己的攻击方式干掉了象图,后脚就有人过来敲门,这也太过于巧合了。
“首领,蛇统领派信使来请您去一趟。”门外一个象族的声音传了进来,“首领,其他的部族也派来了使者,您看要不要出去看看”
陆袖听外面吵吵闹闹的,可见对方不是只有传话的这一人,似乎有几批不同的势力都在请象图过去议事,可见象图在这个世界的影响不小。
她不打算再在此停留,万一被人推门看见她在这里,也是百口难辨。虽说她在实力上并不怕这些人,但属实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一来,她要调查那伙神秘人的来历;二来,若是真的闹到蛇信那里,他提前血祭,事情就麻烦了。
陆袖倒是可以单杀蛇信,但难免不会遇到“那个女人”,到时候对方要是强行开启了血灵之术,或者其它秘法,那将对这个世界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血祭和血灵之术的效果陆袖虽然知道,但具体的操作方式其实陆袖并不清楚,盲目行动很可能造成对方狗急跳墙,真闹出什么乱子来,她便是罪人了。
陆袖并不想沾染上这种因果。
虽然她放不下和秦观之间的羁绊,因而不能真的随灵谷子去修仙,但心中对于修道的事情也是颇为向往的,也会下意识以此要求自身。
想到此处,陆袖转身便从窗户离开了。
短短数日,狐礼、象图接连死去,陆袖总觉得这事情不大对头。
要是对方以血灵之术为主的话,其实不该杀死这两人,这两人再怎么蠢,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从而认真操办血祭的事儿,能事情成了再杀不迟,现在死了岂不是可惜了
而且那个“鸟鸣”陆袖也觉得有些古怪,那天她在会议上见过鸟鸣,对方就是货真价实的通感期修士。除非他比陆袖高上两三个段位,陆袖才可能感知不出来,但要是对方真有那样的本事,他倒是也不必用这些手段了,直接杀了所有人吸取能量不是更快
陆袖倒是倾向于那天会议见到的人是真鸟鸣,只是后来被这个凶手给掉包了。而那个幕后的女人是一直存在的,所以象图才会以为鸟鸣一早就有问题。
从“鸟鸣”的口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两人的命根本毫不在乎,可见他和幕后那个女人虽然熟识,但目标并不完全一致。
那个幕后女人似乎很早前就在布局,引导苍狼、蛇信等人将虎征骗到这个世界,又以血祭、血灵之术之类的法术来抽取能量为自己所用。但这个假鸟鸣却意味不明,似乎一心只为了给她添堵,对于其它的事情好像也不怎么感兴趣。
这些事儿,陆袖其实也很难全面地了解清楚,她只能反复地挑战书,试图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想着想着,她便溜达回了人类聚集地。按照惯例,一号公会每周一便有一次例会,但这种周例会是在一号公会顶级队员们之间进行的,而除此之外,每个月还有一次大的会议,是所有人在这个副本中的人都会参与的。
今天刚好是月初的大例会,如今陆袖也是有病乱投医,打算先去听听看那些人有什么打算,也好心里有个数。一是借此了解一下整体的动向,以免弄出南辕北辙的事儿来;二是看看例会上决定的事情是否靠谱。
虽说陆袖不怎么管公会的事儿,但到底也算是半个成员,公会里还有不少她亲手送进去的队员,比如齐澜之流,总不能也不顾他们的安慰了。
这么想着,陆袖便走到了大会议室的门口。还没进门,她就一眼瞧见向南站在角落里。
这个会议室因为非常巨大,所以位于这个特殊空间的顶层。向南正握着栏杆往外面看去,他的表情有些呆滞,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陆袖离他挺近,但并没有打算去打扰他。原本他们也不算熟识,况且在上个副本里,他们之间半个虚假的主仆关系弄得挺尴尬的,向南不明不白死了两回,如今再见面实在是有些汗颜。
然而向南却似乎已经发现了陆袖,他转过头来,和陆袖打了个招呼“陆姐,你来啦。”
对方既然开口了,陆袖也就没有逃避的借口了。她扯出一个笑容来,说道“你的能力似乎提升了。”
陆袖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但以向南的实力,能这样快就注意到她,还是不大可能的。
向南闻言却突然笑了起来“陆姐,你一准是被这副本的琐事弄得焦头烂额了不是我哪里是用技能感觉到的,我是看着扶手上出现了人影呀”
陆袖被他这么一笑,心中的尴尬也解了大半。许是像向南说的一样,她这些日子以来太过于紧绷了,整个人都处在备战状态。内对秦观,外对兽族,她的疲惫渗透到外在,而她自己还没有察觉。
进入了这个副本以后,她总是很焦躁,即便对方是秦观,她也失去了原有的耐心。各方而来的压力让她愈发地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即将被挤爆的气球,一根针的刺痛都容不下了。
陆袖看着向南脸上温和的笑容,她忽然有些想和向南聊一会儿。她突然有一种倾诉的,是对着齐澜那样的熟人说不出的。
其实对方对于她就像是出租车上的司机和乘客的关系,你可以尽情地和他聊一会儿,反正过会儿下车之后,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了,无论你是吹牛还是倾诉,也都没有关系。
她的腿下意识地向前迈去,等她反应过来,路已经走了一半了。她有些不自然地站到了向南旁边,但等她与对方并列而立,那种尴尬和犹豫便顷刻间消散了。
她开始能理解为什么向南会站在这里,因为这里的风景实在让人心醉。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栏杆旁看一看,在她原本的视角上,她能看到对面的小洋楼,也算是颇有几分欧式的美感。但当她站到现在的位置上,她才发现这楼台下面全都是云海
日光是从下面渗透进来的,从云海的缝隙中调皮地探出头来,那色调柔和又梦幻,橘色和紫色彼此杂糅着,像是油画。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陆袖侧过头去,她看到向南的嘴角正噙着一抹笑,那弧度很浅,却非常温柔。她不由得笑着答道“是很美,你怎么发现的”
向南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他像是一个急于分享自己发现的孩子,急迫又有些羞赧“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我会走到这里,是因为我想看看对面那栋楼。这云海,是我意外发现的,从此以后,我反倒不怎么看对面楼上的人了,因为一见这云海,我便忘了那些愁事。”
“你妹妹是不是住在对面”陆袖的声音尽量放得很轻,她第一次觉得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她反应太快了,以至于她快速地说出了答案。
但其实她不大想破坏这会儿的氛围,因为向南脸上洋溢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柔和,她不忍心破坏。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向南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什么埋怨之色,他只是笑道,“虽然有点不大说的出口,不过我妹妹和我的关系你也知道了,我们关系不大好。向暖比我小几岁,是我姨妈家的孩子,小的时候我们总在一块儿玩,我还帮她做了两个洋娃娃。不过工作后,我就没怎么再见过她了,没想到她长得这样快”
陆袖知道对方说的“这样快”是什么意思,向暖年纪不大,但却十分“成熟”,俨然已经把社会上那一套笑贫不笑娼的理论烂熟于心了。对于自己的这个表哥,她并没有丝毫的尊重。
或许这对于将向暖当作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寄托的向南来说,这个事实太真实,也太残忍了。所以陆袖也只是说道“孩子总要长大,她不能一直是个孩子。”
“你说的对。”向南底下头来,“是我奢望太多了,总是把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却并不能给那孩子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这云海很漂亮。”陆袖托着下巴,瞧着下方翻涌的云,“这么多人在这里往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靠近这里来看一看,只有你发现了这里,足见你心细。至少,你热爱这些我们会轻视的日子,这已经是许多人都不可比拟的了。”
“你说笑了。”向南也轻快地笑了起来,“像咱们这样的生存者,再热爱生活,也总要出去拼命的。我就想着,等哪天暖暖找到了一个能照顾她的人,我便去须弥空间过日子,停止这种无休止的逃亡生活。到时候,我就养一只宠物,猫也好、狗也好,反正再也不来这世上遭罪了。”
陆袖听着向南的描述,脸上也绽放出了一个真心地笑容。她喜欢向南说的这些,喜欢那样采菊东篱下的生活,虽然像她们这样的人可能永远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但不妨碍她去畅享。
“行,到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去,我住你隔壁,咱们互相种些果子、蔬菜,彼此交换。”陆袖的兴致也上来了,“到时候你可别嫌我。”
“你当真不觉得我异想天开”向南显得有些惊讶,“我同其他人说,他们都说我是逃避型人格,是害怕了当生存者。”
陆袖却摇摇头,只笑道“怎么会,你所说的,亦是我胸中之云海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已经有小朋友想起一直没戏份的赵明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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