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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病、情报传递、恢复训练各种事情堆积起来,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夏季中旬,每半年一趟的柱合会议要开始了。
事实上,泉镜花比蝴蝶香奈惠醒的还要迟,虽然香奈惠当时已经是重伤,但是镜花非常厉害的让全身所有的骨头碎了七七八八,所以直到柱合会议开始他都还缠着绷带。
日光正好,当镜花到达主公大人的庭院时简直格格不入。
在或站或坐的人当中,唯有镜花一人在鬼杀队制服之外露出的手臂、脚裸等处都缠着绷带,最显眼还是他头上绕过头发缠着脑袋一圈,隐隐遮住了一只眼睛的造型。
不像是一个理论上已经是柱的少年,他看起来苍白而赢弱,有没有力气拿起刀都说不准,镜花从庭角拐过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面无表情、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样子,一股阴郁偏激之感便扑面而来。
活像个太宰镜花。
不过,既然日轮刀别在腰间,那无论他外貌如何,便是鬼杀队的剑士。
蝶屋和主公的宅邸离得比较近,但是其余的柱因为巡逻管理的范围分布很广,基本都要提前好几天通知才能在同一时间召开会议。
现在倒是都到齐了,镜花算起来居然是最晚的一个。
镜花很疑惑,不是说九点钟吗?他提早了半个小时,人却都已经到全了。
鬼杀队最强的剑士们,被称为支柱的人们——
红发的元气满满的青年是炎柱炼狱炼狱杏寿郎,啊,他是不是对我笑了一下。戴着钻石装饰的高大的是......忍者?音柱宇髓天元。
还有一前一后错开一步的水柱鳞泷锖兔、富冈义勇,然后隐藏在树枝叶下的黑发环蛇的男人应该就是蛇柱伊黑小芭內了,在所有人之间波澜不动、冷静的放空思想的就是历史以来最年轻的、晋升时间最短的柱、鬼杀队不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霞柱时透无一郎了。
那些提前收集到的情报与每一个人的外貌身形联系起来,一眼望去,只觉没有一人平庸,皆是特色鲜明之人,让苍白的话语一下子变得分外详实真切。
镜花看向时透无一郎,无一郎从发呆中回神,慢半拍的往回看,就发现镜花的视线已经错过自己了。
啊,是镜花啊。
“镜花,”无一郎难得的没有走神,虽然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这样一个除了杀鬼万事都不上心的人,对特定的某个人给予视线就已经非常的不同寻常了,他歪了歪头,脸上还残余着一点婴儿肥,这让他看起来分外的可爱,也不像一个剑士了,当然,只要见识过无一郎的型的人都会承认生出这样想法的自己是分外愚蠢的。
“你要和我分配到一个地区吗?”
不问伤势、也不问候成为柱的事情,无一郎的话来的分外的直白,我知道你肯定能成为柱的,无论伤势如何,既然你判断可以行动了我也不阻横你,至于伤了你的鬼,肯定已经被你杀了。
一切未尽之言,都是信任的证明。
镜花还没有回答,倒是杏眼的青年超级大声的开口:“唔姆!这就是镜花吧,就是你杀了上弦贰吗?”
他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你认识时透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啊!!呐,大家!”
嗓门超级大......在善逸身边待过半个月的泉镜花居然适应自然,他顿了一下开口:“应该算是我。”
“这有什么应该的?”低沉甚至可以说是轻微沙哑的声音乍然在后背响起,伊黑看了看镜花的小身板,又看了看现在要比镜花矮一点点的无一郎,“看不出来嘛,还挺能干的。”
他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鼻以下的下半张脸全用绷带缠着居然也没有阻碍他说话:“你都是怎么遇见上弦的,我就是想遇也遇不见啊。”
他大概也知道作为剑士是多么不习惯有别人站在自己的后背,他虽然站在镜花的后方,却也只是在从树上跳下来后,保持着半米的安全距离。看不出来意外的很贴心,不过说不定是本人对距离感颇有要求也说不定。
倒是富冈义勇敏锐的发现了蛇柱的视线微妙的偏移,面无表情的啊了一声开口:“好矮。”
都是耳聪目明之人,现场一度非常安静。
虽然锖兔在义勇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妙,但是他捂嘴捂的太迟了,等富冈义勇字字分明的把话说完,他捂上嘴也只能收获富冈义勇迷惑的眼神。
为什么?富冈义勇非常困惑。
锖兔拒绝接受富冈义勇的疑惑光波,他把挂在头上的狐狸面具往上移了一点,站出来颇为尴尬的开口:“抱歉,义勇他......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啊,这还有别的意思来着?话一出口锖兔都觉得自己这个歉道的分外牵强。
搭档多年的他大概能参悟一点富冈义勇的憨憨心理,但是成为柱之后他们大多都是单独执行任务,加上属于正常人的思维实在是颇有局限性,他大概知道富冈义勇肯定不是说出口来挖苦别人,但是具体大概是什么样他也解释不出个七七八八。
以富冈义勇电路完全错误的大脑应该根本不存在挖苦别人的神经。
锖兔本着能成为柱的都是男子汉的眼光来看待镜花,然后修炼水之呼吸坚毅无比的内心忍不住波动了一下,因为时透和镜花两个一个十一、一个十二,两个一米四五的男孩子在平均海拔都170+的人群中确实仿佛是提着两只小鸡崽子放进了天鹅群。
“不用担心,你和时透都还会长高的啊!”足有一米八的音柱顶着超级华丽的护额超级华丽的开口,“不过能杀了上弦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华丽的啊。”
“你会死的。”一片安静声中,还是镜花开口,众人一愣,还是伊黑眉头一挑知道他是先回了自己的话,“凭你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杀死上弦。”
这话的姿态是做足了狂妄,但是镜花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他当初能杀死童磨完全只是依仗童磨因为想要把他变成鬼而留的手和掉以轻心罢了,还有香奈惠、水月......镜花眨了一下眼睛,当他睁开是又是一片平静了,面对上弦,再怎么警惕都说不为过。
他接着回复富冈义勇:“啊,因为这样行动更加方便灵活吧,不过富冈大人,不是剑士越矮就越强的。”
(划掉)啊,异能力者好像是这样。(划掉)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吗?!
然后众柱就看到富冈义勇表情不变但是可以看出来莫名遗憾的看了镜花一眼:“.....”
居然真的解读出了富冈义勇的话?!
还是伊黑把话题拖回了正题,他细长的眉头皱起:“那么按你的意思,杀一名上弦要几名——”
“主公大人驾到——”
刷!顿时一排人单膝下跪、垂首迎驾着管理着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 。本来热闹的过分的庭院顿时归于无声。
“主公大人早安,见到您身体安康无恙,我们实在都很高兴,劳烦您主持会议了。”沉稳的岩柱悲鸣屿行冥率先开口,他目不能视,手上脖间都缠绕着佛珠,身披一件绣字的羽织,却是柱中间唯一没有配刀的,也是镜花之前没有回答无一郎的话,看向的对象。
他沉默而无声,厚实如磐岩,确实在鲜明的柱当中不是非常的突出,但是泉镜花的直觉告诉他,他是这个庭院内最强的人,他在心里假设过,他能斩断这样的岩石吗?厚重的已经近乎于山于巉得岩石?
产屋敷额头的紫色半年不见好像颜色加深了一些,但当他的目光自然的掠过每一个自愿为他行礼的剑士时,光是被注视着就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温和如涓涓细流的声音响起:“镜花和香奈惠联手杀死了上弦贰,两人皆受重伤,香奈惠因为受伤肺部受损不能再参与战斗了,她便和我说了退居二线,主要负责蝶屋的医疗工作。”
哪怕在成为鬼杀队剑士的时刻就有了身边之人和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觉悟,但是并肩作战的同僚重伤,谁还会心里还会好受呢。
折损了一名柱,伤到无法再战斗......花柱在柱之间也是人缘极好的,加上在医疗方面建立了蝶屋,可以说是每个柱都和她相处过,是一位公认的强大而又坚韧的女性。
现在却因上弦而受了重到不能再战斗的伤、伊黑小芭內瞥了一眼单膝跪在无一郎身边的面无表情的泉镜花,理解了他当时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眼睛的视力本就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只能依靠白蛇的眼睛辨别,因此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镜花的身影,似乎是极快了瞥了一眼他?
主公大人看了一眼镜花:“镜花,做个自我介绍吧。”
泉镜花直起身子,面前无一人出声,少年剑士的声音十分平静,却足够让人感受到他的认真。
“我叫泉镜花,是月之呼吸的使用者,从今天起就要和大家一同担起柱的职责,恶鬼灭杀。”
恶鬼灭杀。
平淡但没有人会怀疑其坚定的话在内心翻滚咀嚼几番。在场的柱们没有一个人会忘记这句铭刻在他们刀刃之上、灵魂之间的话,一时间倒是驱散了凝滞的有些悲伤的气氛,鬼杀队的希望与传承也正是对恶鬼的仇恨,和孜孜不倦的灭杀之途所铺就的啊。
主公大人也微微笑了起来:“那么镜花现在就是月柱了,我们来讨论一下十二鬼月的问题吧。”
产屋敷垂下眼脸,却是运筹帷幄全在胸间:“镜花,你来说明一下同上弦贰战斗时的事吧。”
其实香奈惠已经说明了一部分了,但是其中有些事情还是要镜花说明才行。
镜花直起身子,以示自己明白了,他低声唤道:“夜叉白雪。”
白色的身影渐渐浮现在镜花的身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无一郎拿起刀:“鬼?”
“嗯!竟然还能有鬼在阳光底下还能存活!”长相酷似猫头鹰的青年仍是笑着的,但是手已经抚上了刀柄,“不解释清楚的话可不行啊,镜花!”
主公的食指抵上嘴唇。
庭院里安静了下来。
“她不是鬼,”镜花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选用合适的措辞,“虽然有鬼的气息,但是夜叉白雪是我的异能,可以照射阳光,也不吃人,不、应该是不用吃任何东西的......她是——我的同伴。”
“要说的话,夜叉白雪是一位顶尖的剑士,当她附身的时候,可以让人隐隐约约的看见模糊的人的肌肉组织运动。”
“而我后来杀死上弦贰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夜叉白雪的心眼,而是——”泉镜花极为艰难的描述措辞,“一种、更清晰的,像是世界都变得透明起来一样,虽然维持的时间很短,但是在那段时间内我确实是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我看见了自己和鬼的肌肉组织、血管,然后才发现了他的破绽。”
“进入这种通透的状态有什么条件吗?”无一郎很准确的将镜花感受到的状态概括,问起了在座最关心的问题。
镜花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受,道:“要无情。”
“无情?”无一郎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不太明白。
镜花敛下了眼睑,过长的睫毛垂下:“无情无欲。那个时候一切情绪都被剥离了,既不愤怒也不痛苦,好像连杀气都消散干净了,感觉就像是自然界生长的一棵树一样。”
“或许还要破除了心中的迷惘,不再犹豫。”
镜花就是在知晓了一切之后,才能摒弃了一切迷惘,至此,刀锋两面分割的完整,不再有一丝钝处,而他也正式因此在半天赋半夜叉白雪的影响下窥见了通透世界的一角。
“那么——接下来就讨论一下我们之后的安排吧。”产屋敷笑容依旧,轻巧的打断了陷入思考的众人,心中的无数计谋弯绕结成圆环,他在心中轻柔的呼唤那个名字,却带着深刻的恨意,“我的剑士们啊,这是我们鬼杀队在百年来第一次斩杀上弦,我有一种预感,这是转变的契机。”
鬼舞辻无惨,我们定会将你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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