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觉得提前给你们说一声比较好。
前段bggasoline,后段无问或命运之人(对这是我第二次安利了)效果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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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约是轻笑了一声。
却是那种傲慢非常的,他停下了抚摸完好如初的脖颈,手却仍然停留在无数鬼杀队剑士望眼欲穿之地,猩红色的眼眸危险的眯起,远古而来的狩猎者的姿态显现无疑,他的声音是沉缓的、轻慢的:“怎么......鬼杀队的也用这些阴险的手段?”
“真是愚蠢、弱小、不自量力。”
这样的话并非是单单对着镜花的,事实上他对人类普遍的持有这样的态度,他俯瞰着他们(人类)跪倒在自己眼前,被自己所食用时而难以生出丝毫反抗之力已久,遑论傲慢,或许是没人可以胜过他,无惨常常是自耀着自己凌驾于生灵之上,是无限逼近于完美的生物。
他对于月呼的兴趣仅仅短暂的波起了一瞬,便不再感兴趣了罢。
眼前拿着刀的剑士是那么的年幼、甚至是孱弱,哪怕刚才那一刀可以伤到他,所占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大意罢了。
毫无杀气的、孱弱的剑士,月呼比起黑死牟,也差了不知道多少。
真是无趣、庸碌。
但是,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受过伤了。鬼舞辻无惨再一次的抚摸过脖颈,像是在搜寻自己的内心余留的一抹微末的不满、尽管这样的情绪有如游丝,却又切实存在,让他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不去理会这个弱小的剑士以免脏了衣衫,还是随手杀了算了呢?
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与几乎无限的光阴,心性自然是随心所欲的一派傲慢。
鬼舞辻无惨无所谓的敛开眉峰,想道,杀了吧。
他视线还未望向在他心中早已打上死亡标记的猎物,突兀一轮月光近至眼前!
月呼惯是大范围的招式,可镜花本身的突刺技巧也是极端优秀的,尤其是徘徊在各种暗巷街角——他甚至比那些见不得光的鬼更会隐藏——因此在这种地方作战,到处都是足以借力之处,倒是方便了他的动作。
镜花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剖析着鬼舞辻无惨每一寸的肌肉收缩喷张、血液的流动、气流进出,在他动的一瞬,镜花赫然出手,刀光显现之刻竟然比鬼王还要快上一筹!
鬼舞辻无惨过去从没有刻意追求战斗的技巧,盖因他的肉身就以足够强横,而血鬼术哪怕不去使用,在漫长的岁月中也逐渐磨砺的如同一体、挥如使臂,在这样殊途的实力差距下,不用再做什么也足以使他站在掌握他人命理的一方了。
因此,当他看到飞跃在空中高高举起长刀的少年时,他甚至是极度傲慢的站在原地不曾变动。
生长着倒刺的漆黑的荆棘藤蔓从他手背指尖出翻涌而出,几乎在瞬息间就呈包围状汇聚成一股,倒刺尖端皆锐利到削铁如泥,而它欲将从后心将镜花整个贯穿!
肉·体会被破坏、血液翻涌而出,鬼杀队的人带着不敢置信的愚蠢至极的表情死去,唯一的价值是暂且的愉悦了我......鬼舞辻无惨的笑容扩大,却不想镜花的毫无杀气,并非是胆怯与忍让。
他的毫无杀气,是将层层愤怒冰封掩埋在冻结之水之下,是通透之至的世界,让业火的燃烧佯做平静。
镜花的动作灵巧到不可思议,宛如生了一对羽翼、再另多生了一幅眼睛,长刀极快的改变收势在背后,以让关节发出悲鸣的角度瞬息间奏出八连斩,将漆黑身着倒刺的荆棘瞬间砍做几段,而身体仍然保持高速下降,速度愈发逼近加速,甚至在荆棘上以非人的平衡力一借力,袖中的刀有如惊雷飞出!
一刀是远远不够的。在瞬息,镜花反手握住剑柄,再次掷出短刀。
短刀接连飞出,一把两把三把刀就如子弹出膛顺着同样的痕迹滑出,轻易地切透空气中最薄弱的空隙,好似融入进了无言的风中,短刀的速度快到连刀身反射的光都被黑暗所吞没,他们自暗夜出没,唯求致命一击!
镜花愈发贴近了,长刀重新握紧在手中,将要挥砍下——
短刀的刀柄深深地没入了无惨的心脏,尽管他有所闪避,但是顺着同一位置而来的刀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贯穿了他的心脏后仍然停留在他的体内,一柄接着一柄,仿佛在妄图阻止他的再生一样。
等到少年剑士回旋而来的刀、盈盈之月光迎面之刻,他才慢半拍的感觉到了不虞。
区·区·人·类·也想要阻止我?
无惨的面色倏尔暗下,青筋爬上脸侧,唯有一对猩红色的眸子布满血丝,亮得吓人。
噗!
在双手的荆棘都被消灭之刻,除去手臂外,无惨的身体各处居然都能随意地生出荆棘鞭!
这一击的速度比起之前的攻击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哪怕是身体下意识的回旋、哪怕是月呼的速度,直冲着门面而来的镜花,只余留一点反应速度,将刀横在身前,便被荆棘鞭击飞出去,整个人深深嵌入墙中,发出巨大的轰鸣。
用呼吸法强行收敛住血液,任由镜花如何卸力,还是抵不过巨大的力道,这一下好像把肋骨给生生敲碎,连同硬接这一击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镜花单手捂住腹部的伤口,没有一丝犹豫就立向下一个翻滚,逃开了原地。
——这是一个全部依于直觉的决断,当然也是无比明智的决断。
因为密密麻麻的荆棘顺着镜花被击飞的方向再度涌来,几乎刺穿墙面,如果不是镜花逃避来及,此刻恐怕就是一滩肉.泥!
荆棘有如潜伏起的蝮蛇隐而不发,又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狼穷追不舍——它立刻又化为软鞭、化为利刃刺向镜花的下一个落脚点。
手臂与身躯上几乎被这些荆棘给勾刺的到翻出血.肉,疼痛程度远超刀伤、爪伤,这样连止血都没有办法、且还要忍受溃烂的伤疤,纵使对是习惯了疼痛的柱来说,这样的攻击还是使痛觉神经末梢疯狂压迫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哀鸣。
月呼的速度确实是在柱中也是顶尖的快,几乎是挑战着人类平衡感的极限,镜花在墙面上骤然加速跃起,居然生生的到悬着翻转在空中。
月呼的范围极大、光华又是极快,镜花翻转着身躯,哪怕伤痕累累依旧刀型成样,巨大的月轮恍若游龙的鬓尾,神灵降世伴滔天的怒火、自上的挥斩而下势不可当!
——月之呼吸四之型 月龙轮尾。
漆黑荆棘在此一击下被刀锋劈砍的粉碎,镜花却也在一瞬间被垂落在地!
是原先毫无动作的鬼舞辻无惨。
他仿佛被这样的攻击终于弄得不耐烦了,远比月光、远比风更快的速度让他在一瞬间就达到了镜花的上方,手臂狠狠挥下,极致的肉.体力量所振发出的力量堪比远超刀锋剑芒,直接以在镜花身体都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将他锤入地下。
“——唔啊!”巨大的力道击在身体之上,让少年忍不住从牙关处挤出了一声闷哼。
镜花本应反手将那一柄刀送入鬼舞辻无惨的手臂中——那里同样相连着一颗心脏,却因为抖动,这样远不该出现在柱身上的极端低级的错误,而偏差了角度只划破了肌肉组织,因此短刀也只能在坠落之时嵌住石墙,在极端尖锐的摩擦声中让镜花稍稍减弱一点速度罢了。
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荆棘贯穿他的身躯,划烂他的皮肉肢骨,任凭呼吸如何遏制,血液也飞溅四散开,几乎是让镜花淋成了一个血人。
直到镜花坠在地,因该是最后的一点力量让他挪动着,倚靠在墙角,避开了袭向心脏的一击。
我的感官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镜花大概是迷惑的眨了眨眼,血液与痛觉离他远去,此刻的街道繁荣依旧,他的耳朵里虽仍是嗡鸣一片,分明听不见外边是如何的喧闹声响,他却仿佛眼前是一片红黄街景,繁冗的人群中妻子丈夫相依说些温情软语、少女们聚成一团像叽叽喳喳的灵雀儿,男孩儿们勾肩搭背打着趣渐渐走远,他与某人牵着手。
是这样吗?
鬼舞辻无惨看着约莫是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镜花,怜悯的施舍了一个眼神,却没有再下手了。这大约是因为镜花本就活不过半个时辰了,也盖因,他望向那片繁荣街景时的那种沉静的、却炽热无比的渴望,极大地愉悦了无惨。
啊、啊,死在永远都得不到的渴望中,却连一步都无法再走了,鬼杀队的疯子这样死去也不错啊。
这样的死法真是太美妙了!
鬼舞辻无惨此时仍然是用那副端庄的、带着虚假温柔感的脸庞微笑着,哪怕愉悦已经涌遍了他的四肢百骸,甚至让他都开始有点想要颤抖起来了。
“鸣女。”
无惨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伸出的荆棘而翻涌开,但是极大的愉悦让他没有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品味着这种感情,他背过身走向巷子的尽头。
空间系的恶鬼长发遮眼,手抱三味线、低顺的在鬼王面前垂下了眼,几乎是铮铮作响不过两下,无惨消逝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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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繁荣依旧,阴冷的巷口却仍旧是那幅不变的模样,他们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永远都是见不得光之人的罪.恶温床、是无趣淫.秽之人寻欢作乐之地,是像他这样个孩子死去之地。
镜花咳嗽两声,气管好像被淤血或是脏器的碎片所堵塞,这一咳就让整个身体都被剧烈的咳嗽所牵动,但哪怕是这样剧烈的抖动,他也只能发出低哑的气音。
拜托、拜托——
镜花想起了他过去所生活过的地方,或许对他来说那根本不能成为生活,只能说是可悲的苟且罢了,他与野狗争食,抵死守着最后的底线、不去杀人。
但是他最后还是满手血腥、没有坚守自己想要坚守的原则、没有守护本可以守护好的人、就连一个最最普通的约定他都没能遵守。
就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无望的迷犬,愚蠢的、自视甚高的、不自量力的异类。
所以他会总是不断地失去、不断地一遍遍的踟蹰与徘徊。
我又什么都没有做到吗,主公大人?
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吗,师父?
我弱小的让你失望了吗,水月?
——我、有用吗?
谁都好,可以回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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