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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是猖獗的,雷是鼓,雨落草地是沉溜的弦声,雨落水面是急珠走盘声,雨落紫藤上,是疏郁的琴声,雨落窗畔是击草声。
噼里啪啦的雨声实在是作乱,夏季的雨总是蛮不讲理,倏尔降下又倏尔泯灭,等泉镜花睁开眼时,那阵在睡梦中极为喧嚣的雨已经消散干净了。
恍如幻梦。
但是窗沿处的一滴点水雾和濡润起来的空气,朦朦胧胧的提醒着昏暗的神志。但或许是太久没有正常入睡过了,还是精神急于摆脱疼痛的折磨,药物作用有效的过分,镜花半掀开被褥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路。
这是他醒的第一个星期。
在此之前,也有不少柱顺路的过来看望,因为镜花还没有醒,就被蝴蝶香奈惠笑眯眯的赶了出去。
到底是习惯于逼迫自己,镜花犹豫半秒,仍然是起身。
反正忍现在不在,我大概活动一下——
嘎吱。
门开了。
蝴蝶忍面色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镜花,随口说道:“你还可以再睡会儿,有助于恢复,不过你的恢复力也很惊人就对了。”
“有好好休息吗?”随口一问后,她感慨一句:“真是厉害呢。”
只见镜花端正的坐在软软的被褥间,姿势标准。
蝴蝶忍面带微笑的内心吐槽道:没有人会一醒来就跪坐在床上的啦,镜花。
镜花犹疑了一秒,陈恳点头。
他记忆力还余留着第一天醒来蝴蝶忍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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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看到鬼舞辻无惨就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呼叫支援等的动作就直接和他战斗导致自己醒来完全是依靠使用夜叉白雪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是这样的吗,啊拉。”
“真·是·厉·害·呢·”
蝴蝶忍自从在姐姐退出柱的职位后就开始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与气性了,但是骤然得知这个信息她还是青筋突突突的跳。
她带入了一下,自己觉得如果自己见到鬼舞辻无惨,大约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的,但是这不妨碍她以身为同伴的剑士和医师,对镜花提出说教。
“镜花,稍微信任一点你的同伴吧。”
蝴蝶忍极快的眨了眨眼,纤长秾密的睫毛垂下,隔开了眼中一瞬闪现过的情绪。
当时姐姐和镜花与童磨作战的时候,受到情报距离最近的人是她,等她到的时候了两人都已经重伤昏迷了,姐姐更是在战斗中断了一臂,肺部受到一定损害,无法再为杀鬼而战斗了。
这次她依旧是来慢了,要不是有好心人给镜花暂时做了应急处理,她或许又要接受一位柱的死亡......
每次每次,她都是这么的无能,哪怕成为了柱,还是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她敛下纷杂的神情,效率极高的为镜花更换满身的绷带。
不知道那个词触动了镜花,他愣了一秒,才慢吞吞嗯了一声。
“我一直很信任大家,”镜花的声音因为声带有受到损伤而显得暗哑,但是当他用那种极为平静的声音慢慢的说道时,却仍然能听出原本的清朗音色,他一个一个数过去,“无一郎、悲悯先生、炼狱君、伊黑君、富冈先生和锖兔先生、音柱先生、不死川、还有忍。”
“我一直都很信任身为柱的你们。”
蝴蝶忍好像被什么东西倏忽打断了言语一样,不同于为了刻意培养的成熟模样而微笑,这幅不自知而微笑的样子更加的真实、也更像一个仅仅才18岁的女孩。
她看着浑身都是绷带的少年,想起对方的年岁,不禁又在心底批判自己了,作为柱要再成熟一点啊,要再强大一点啊——虽是心底这么想的,也确实把镜花认作足以一同承担责任的同伴,但是这个动作做出来意外的顺手。
她神态自然的揉了揉镜花的头,把翘起的呆毛也压了下去:“谢谢。”
“诶,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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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也不揭穿镜花显而易见的谎言了。
她只是一直盯着镜花,盯到镜花默默移开视线才倏尔笑起来:“你就好好休息吧,最起码还要一个半月才能正常出任务,在那之前不要乱动哦,下床走路因该还是可以的,但是训练什么的可是完全禁止的。”
说到这里她稍微有点头疼,但是眉头舒展开的样子显出也并非是非常苦恼之事:“关于你遇见鬼舞辻无惨的事,主公嘱托我暂时先没有和炼狱先生他们说,以免他们太激动。”
在面对千年来的转机之刻仍能保持冷静,心思慎密的规划好之后的布置。
“主公大人真是个非常优秀的当主啊,也是非常温柔之人。”蝴蝶忍一笑,“我接下来要出任务,接下来因该会由蝶屋的女孩们帮你换药。”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他就被迫下了床。
理由是,审判带着鬼的壬级剑士灶门炭治郎,并提前进行柱合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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