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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的日记·摘记一】
今天是我来到桃山的第一天,桃山的空气和环境都与我原来所居住的鱼龙混杂的市井有着很明显的不同,这让我有种和以前的生活作别了的感觉。
我一连两天被两个相貌不同但是都很温柔的人救了。
然后一个成了我的师父,一个成了我的师兄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奇特开展啊!
话说我还有一个黑发青眼的师兄,叫狯岳,(他根本就没告诉我名字,还是爷爷告诉我的!!)可能是我来的第一天就哭的太夸张了,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显的露出了一种[这家伙能成为剑士?]的表情,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肯定不能的,但是、但是啊,这样的表情也太明显太过分了吧!!!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当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啦,还被女人甩了。
之前见到的镜花(我问过他了,他说叫师兄还是叫镜花都可以,于是我就决定叫他镜花了!话说这个名字乍一听好像女孩子啊。),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瘦弱的男孩子,但是他真的好厉害啊,才拿刀大概三个星期,剑术就已经超越了师兄(我就这么区分他们俩了),还自创了呼吸法。
虽然爷爷是雷之呼吸的传人,但是镜花自创的月之呼吸也超级厉害的!好像是月亮一样!
他在练习的时候给我展示了他会的两个型,一个已经完善了,另一个还尚在实践阶段,不过像镜花那样的剑法简直又强大又漂亮啊,我今天缠着他想要学,结果被制裁了。
因为我逃训被爷爷发现了,他咆哮着把我从镜花的腿上扯了下来,然后毫不留情的让我绕桃山跑十圈!整整十圈!!!一座山!!!!而且每次我一想偷偷停下,就会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善逸!”,爷爷是神仙吗?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吗?他年纪都这么大了不累的吗?!
反正我今天做完听说是“基础”的训练后,一回房间就想瘫倒睡了。但是我还是很想记下这一切,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有好多好多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写下来,我相信之后我会有时间再慢慢说的。
我还真是个幸运啊,遇见了这么好的人,爷爷、镜花、还有师兄(虽然他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为了不辜负镜花和爷爷的期望,我要努力学习雷之呼吸啊(但是真的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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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月之呼吸是战国时代由日之呼吸直接延伸过来的呼吸法,但后来不知为何这样惊才绝艳的呼吸法好像也只是昙花一现,仅在初代月呼使用者的身上大放异彩,关于其剑法的古书本来是有人传承的,但能练成者寥寥无几,于是便一代又一代的没落下来,到了镜花所处的大正时代,便也只能大概的有所记载说是月呼总有十二个型。
而镜花无论再怎么逼迫自己回想、挥刀,也只能玄而又玄的体悟到两个型罢了,寻常的练习已经无法再带给他更多的精益了。
要是过去的镜花,他甚至连这一个星期多的体悟调息,完善刀式都不会做,他肯定只会一遍遍的挥刀杀鬼,让沐浴鲜血为自己的刀与型塑造出最适合的模样。
但是站在这里的泉镜花是桑岛慈悟郎的弟子,这个性格急躁的老人在磨砺招式上远比镜花要有经验,他告诫镜花唯有沉心静气,才能磨出最利的一招一式。
经过一星期的反复磨练,镜花隐隐感到了隔膜——他需要不计生死的战斗让他彻底将招式刻入灵魂,那么,便唯有杀鬼可更近一步了。
日轮刀可以灭杀恶鬼,但要获得炼制他的玉刚,需要通过藤袭山的最终选拔,加入鬼杀队才可。这对镜花来说倒是有益无害,他本是只要可以杀鬼便无所谓的性子,加入鬼杀队,杀鬼的情报也会更加的迅速和准确,况且他早已认可了鬼杀队的主公——那确实是一位聪慧文雅、令人折服的好首领。
因为呼吸法的不同,除了在速度训练时会一同参与,平日镜花也不常会和善逸狯岳他们一同训练,因此去藤袭山参与考核的事情,就在晚饭后被镜花不轻不重的提出了。
不同于明显一顿,面色复杂的狯岳,桑岛慈悟郎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不如说镜花现在才提出来才是让他惊讶的地方:“镜花,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是的。”镜花完全不觉得提刀半个多月就成为鬼杀队剑士是有多么的惊骇世俗,在他心中自己还要加上四个月,是跟时透无一郎相比分外平庸的天赋和时间了,“现在我的型只缺实战了。”
分外平庸。
若是让初见镜花的狯岳听到,他估计会极为恼火和嫉妒,但处处都弱镜花一大截的现实让他认清了强弱身份,况且镜花并不学习雷之呼吸,于他一点地位的威胁也没有,要针对也应是针对和他同修雷呼一脉的我妻善逸,于是狯岳便心安理得的软了脊骨,选择了示弱与不做声。
现在唯一一个茫然无知的就是刚入山不过一个星期的我妻善逸了,他还没有听说过最终选拔的事情,只是颇为紧张的问:“镜花要走吗?”
镜花看着他的脸色,总觉得他如果说是的话,这孩子下一秒一定就会哭出来的。
他心头一软,刚想开口,就被桑岛慈悟郎抢过了话头:“就是进入鬼杀队的选拔,只要在一座用紫藤花困满了鬼的山上存活七天七夜就算通过了。”
“那不是很危险吗!”善逸愣了一下,泪水已经在眼泪打转,“为什么镜花要去啊?不去不行吗?”
镜花莫名的见不得善逸掉眼泪,急忙想宽慰两句,就听见桑岛慈悟郎冷冰冰的回答:“明年或者后年,你也要去的。”
我妻善逸:......
暴、暴击!
我妻善逸再起不能。
他一下失去了所有表情,两行泪直直的流下来。
“不要......”他低低的抽噎了一下,又猛地抬起头,“不要咿呀呀呀呀!!我绝对会死的!绝对!!”
“哼,我会在那之前,把你训练到让你死不掉的。”桑岛慈悟郎露出了在善逸看来魔鬼一样的笑容。
镜花拭去善逸的泪,特别自然的摸了摸善逸的脑袋:“只是杀鬼而已。”我是不会有事的。
善逸点点头,一副听话懂事不再言语的样子。
——才怪。
我妻善逸当天晚上就偷偷溜进镜花的房间,企图劝说镜花再多留一会儿,或者干脆不去得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脚步声放到最轻,蹑手蹑脚的推开他的房门,祈祷着镜花的耳朵没有听见自己现在肯定很不正常的心跳。
当然,他想多了,不用听见他的心跳,光是他推门而入的哪一个瞬间,镜花就已经从睡梦中惊醒。枕头下已经不再藏刀,但纵使镜花因为下意识摸索而动作稍慢一拍,这也不是现在还在呼吸法入门期的我妻善逸能够躲开的。
镜花直接把措不及防善逸拉进门来,再手法干脆利落无比的用一招擒拿技巧一手扣住善逸的肩膀一手将另一侧的胳膊束缚后折到背后,让善逸浑身重心迫失,身上没有一块肌肉使得上力气,只能在镜花的力道下弓起身子,他想回头也只能看见一个昏暗不清的发顶——镜花居然在那瞬间把门给带上了!
“镜、噫!”他刚想说话,镜花的腿的肘关节就抵在了他腰的后侧,直逼脊椎的地方可以说是人类的几大脆弱处之一,饶是我妻善逸也被逼出了一身的应激反应,他颤抖着想要移动位置,镜花居然没有阻止......
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移开,背后少年的温热的吐息搞得他浑身不适应,身体倒是可以移动,但当他的手腕一移,他就发现镜花又有了动作。
不会又要?!
“善......逸?”善逸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从那平静的声音中听出疑惑。
善逸个头啊!!!这不是你干的吗问我干什么啊??
再说了哪有人睡觉时的应激反应会这么大啊???
你是晚上从来都睁着一只眼睛睡觉吗?还有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你这样到底算是睡得浅还是睡得毫无知觉啊?!
善逸刚感觉自己的手被松开,就马上回过头打算和镜花对线。
然后他看到泉镜花睡的头发翘翘的样子,才发现自己师兄原来是有呆毛的,不过平时被压的老老实实的,直到睡觉的时候才显现出来,再看那整整齐齐的睡衣和一脸的茫然无辜。
好了,半点怒气都没有了。
再看镜花,本来看到善逸大晚上钻进自己房间还不大高兴的,万一自己手上有刀,现在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但是看到少年被自己压制住的都快攥出青紫色的手腕,和一下子显得委屈巴巴的脸,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好了,怒气 down。
算了,原谅你了。
两人同时这样如是想到。
还是善逸不避讳的先坐在了地上,委委屈屈拧拧巴巴的开始碎碎念。
什么你就这么出去杀鬼了,我怎么办啊。
什么狯岳好像不太喜欢自己,他好害怕啊。
什么自己雷之呼吸一之型有点苗头了,可别的型就一塌糊涂。
他一开始还是有理由的游说,到后来就变成了絮絮叨叨毫无意义的扯巴。
泉镜花刚开始还认真的回复他每一个问题,有些答不出来的就保持缄默。所幸善逸一个人也能说上不少,还能说high起来,到后来镜花的作用就是负责在善逸的声音忍不住的往高处飙的时候捂上他的嘴巴。
“镜花,就不能不去杀鬼吗?我们、爷爷一起生活在桃山不是也很好吗?”善逸自知这话幼稚又很过分,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鬼是一种恶劣而没有希望的生物。”镜花的声音平稳依旧,善逸却听见他的心跳声突然急促起来,像压抑着某种怒火,“凡鬼都是该杀的,他们食人,作恶多端,毁灭了无数人的幸福。”
“......”
善逸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心跳已经愤怒到了这种程度,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话的,一时间,他被那对于他来说过分喧闹的心跳声给震慑住,而无言。
镜花还有太多理由可说,譬如他幼时残酷的记忆,譬如主公大人的话语,又譬如他早已埋没在宇宙的尘埃中的过往。
但他没有对他说其中任何一点,他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善逸的脑袋:“该睡了。”
“师弟。”
善逸迷迷糊糊的就在一种参杂着惶恐与安心,信任与疑惑的复杂心情中沉沉的睡去了。
当然,明天早上当他看到空荡荡的被窝和拿着木刀的桑岛慈悟郎的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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