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看着顾余走出去的身影,回想着今天顾余跟他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平常这人虽然帮助他可是也没有提过要来他身边帮忙。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调动混乱的大脑仔细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近的事情就是母妃的死亡了,这事情不应该跟顾余扯上什么关系才对。
顾余那人他着实有些看不透,这个宫里他不是第一个接近他的人了。
可是却是伪装的最好的一个人,至今都没有让他发现什么破绽。
凤和宫中此时的气氛却是一片阴霾。
江言双目阴沉沉的看着门外刚刚进来的顾余,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你今天为何要私底下接触邵泽那个小畜生?”
顾余脑海中快速的转动起来,恭敬的看着江言:
“娘娘,奴婢只是想着四皇子刚刚丧母这才一时间起了恻隐之心的。”
江言嗤笑一声,恻隐之心?
她可还清楚的记得这人可是第一个跟她提出混淆皇室血脉的人。
这般心计是会有那些东西的人?
江言把手中的茶碗放下:“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了在说。”
说罢缓缓的笑了一声:“你身上的药还有三天就发作了吧,这要是没有压制的药可是很难熬呢。”
顾余脸色铁青的咬着牙,心里把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吃什么不好非得吃那种东西,受制于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这辈子不管换谁都是身不由已,命都在别人手里握着。
“娘娘,奴婢确实是可怜四皇子才那么做的。奴婢怎么会欺骗您呢。”
江言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来人,拉下去关起来。”
门外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的太监动作粗鲁的把浑身冷汗的顾余抬了下去。
顾余知道这要是被关了就完了。
这解药要是不给这次还能熬过去,但就算是熬过去也是损伤心肺的。
这种皇家秘药,就不会给服用者什么手下留情的机会。
顾余望着漆黑的小房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富丽堂皇的凤和宫中居然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子。
空气中飘荡着潮湿的味道,地下满是脏污,不时的有几只老鼠走过。
顾余郁闷的窝在房间里,望着屋子里那唯一的一扇小窗子。
动了动被锁链缠绕着的两脚脚,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考。
门外站着两个守门的太监,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哥,这小子不会一直关在这里吧,让我们来看他真是...”
扭头冲着门吐了一口:“晦气。”
“害,你也是知道的。娘娘不是说了么,让他在这里渡过几天而已,到时候我们就能走了。”
开头说话的那人眼中闪过yin邪:
“话说这小子真的是细皮嫩肉的,你说咱们把他献给杨公公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的一阵怪笑。
顾余无语的听着声音过大的话语。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宫里的人只要见过他就这样...
他难不成拿到的是万人迷剧本?
[宿主,您还是不要太自信了。]
顾余撇嘴:“要不然怎么都这样呢?总不能是鬼迷心窍了吧。”
[宿主,您出了凤和宫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您好好想想,如果您要是拿着万人迷的剧本怎么成王那么厌恶您呢?怎么邵泽现在不来救你呢?]
顾余听着系统的分析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什么万人迷就好,这种剧本...想想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色渐渐漆黑,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顾余闭着双目,听到动静也不曾睁开眼睛。
从脚步来听就是一个女子,身上淡淡的冷梅香味。
几乎闻着香味就立刻判断出这是。
立夏!
立夏走进来,‘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随即说道:“顾余,吃饭吧。”
她说着,把手里的碗往地下一扔。
‘啪嚓’一声碗碎声响起,些许的汤汁溅到了衣服上,空气中传来一股食物的香气。
顾余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立夏,勉强挑起嘴角。
无视立夏眼中的厌恶和鄙夷:“立夏姑姑,这是手滑了吗?”
“不是。”
立夏看着挂着讨好笑容的顾余,冷笑了一声: “这是你今天的饭菜,娘娘有命令,这七天一日只给你一次饭菜。”
“娘娘说了既然你不知道你到底是属于谁的狗,那么就用这种方法让你记住。”
立夏说完,还对着地上的饭菜吐了几口吐沫。
顾余听罢眼眶微微红了,伸手紧紧握着立夏的衣角,祈求到:
“姑姑,奴婢真的不曾背叛,奴婢真的是看他可怜的。”
“这话你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立夏说罢转身‘砰’的一声甩门而出。
顾余看着关起的大门将刚刚脸上的表情一变,恢复成了淡然的模样。
皇后以为这样就会让他感觉到羞辱了?做梦。
就是三天不吃又如何,总归不会饿死的。
上辈子母亲不管他,他还不是经常性的饿肚子。
只不过长大了之后自己有钱了才改善了一下生活。
奈何正准备考虑人生大事的时候。
出了一场事故,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这么一本小说中。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凤和宫中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还有顾余这么一号人物。
每个人脸上是麻木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做着手中的工作。
秉持着不打听,不回答的良好工作态度。
“母后,母后。”端敏公主大嗓门的叫着冲进来。
江言目光一沉:“你这什么礼仪教养,北五所的教养嬷嬷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端敏乖巧的站住嘿嘿一笑:“母后,女儿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向您说的。”
“什么事情?”
端敏公主暴跳如雷的大声说道:“母后,那天您宫中的小太监顾余答应下女儿要天天去陪伴我的。”
“启料他根本就没有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言淡淡的一笑:“他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有什么事情?今天要是不见到他女儿就不走了。”
随即端敏公主拿起帕子捂着嘴伤心落泪:
“母后,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宫中许多的下人都害怕我,就他一个不怕我的,您还不让他出来。”
江言听闻目光一软,叹了口气,罢了,就答应女儿吧。
女儿从小一个人在北五所住久了养成了这副霸道的样子。
动辄打骂下人,她也是知道的,可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皇家公主天之骄子不就是打几个家奴吗?
“立夏,你去带公主过去,让公主领着顾余回去。”
端敏公主听罢立马把眼泪一收,喜笑颜开的娇声说道:“就知道母后最好了,那母后我就去了。”
立夏带着公主径直往前走去,越接近关押的地方,心里越纠结。
端敏公主看着立夏那神情,不解的问道:“姑姑这是怎么了?”
立夏垂下眼睛,不放心的叮嘱道:“公主,您一会儿见了那奴婢,可一定要小心不得把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否则会伤人的。”
铁链?
端敏神情一变,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催促着立夏快点带路。
站在门外的两个太监看见公主神情一激动,咽了咽口水,小心谨慎的弯腰:“参见公主殿下。”
“开门。”
立夏上前轻轻推开房门,端敏公主站在门外看着一点点推开的房门。
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听着哗啦啦的铁链之声,脸色越来越不好。
随着大门的彻底打开,外面的光线照进了房间里。
站在外面的众人都看清了房间里的惨状。
地上蜷缩着一个浑身满是鲜血的血人,头发凌乱的贴在面颊上,呼吸粗重。
他脚上的铁链死死的扣在皮肤里,鲜血还在疯狂的从脚腕上流出。
只是伤的这么重没有听见一丝的喊叫声,端敏公主目光看向立夏:“这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这人背叛了娘娘,只是略微一些小手段。”
端敏脸色一变,眼神中也没有了刚刚看到那种心情。
捂着鼻子后退,向后挥手:“去把里面的人抬上,我们回北五所。”
身后的众人战战兢兢的走进房门里低着头。
看着身上满是鲜血已经无处下手的人,一阵为难。
端敏公主呵斥:“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抬出来?”
“是。”
端敏公主粗鲁的把顾余扔在架子上,把其腰间又缠了许多绳子以防乱动跌下来。
刚刚的一翻动作已经让本就昏迷的顾余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满是痛楚的眼睛盯着那刺眼的阳刚,无声的咧嘴一笑。
只要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了就好。
去北五所的路上会经过御膳房。
夏知必定会看见,到时候他会去向邵泽禀告,这样...
邵泽恐怕回来救他吧?
端敏公主毫不遮掩的带着顾余往北五所的方向前进。
由于顾余身上血迹太多一路走血迹顺着架子一路往下流淌。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经过的宫人看着顾余那张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不是皇后身边最近风头正盛的顾公公吗?怎么会弄成这么惨?
“夏知,夏知出事了。”御膳房的太监枫儿着急的一把推开夏知的房门。
夏知赶忙站起来扶着大喘气的枫儿,眼含着急:“出什么事情了?咱们做的菜不干净?”
“不不不,不是。”枫儿摆着手疯狂摇头:
“你快出去看看吧,已经收到消息了。你那个哥哥出事了。”
夏知面色一变,慌忙跑出房门。
经过御膳房的大门时因为太紧张一脚踩空摔了出去。
“小心些。”
夏知顾不上摔疼的痛苦,慌忙的看着那一行走过来的人。
他的眼睛一下子钉在了被五花大绑的顾余身上。
夏知跌跌撞撞的跑向顾余,一把握住顾余紧紧握着的拳头。
泪水流了满脸:“顾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顾余耳边传来不甚清晰的话音。
模模糊糊的听着仿佛是夏知的声音。
睁开迷蒙的双眼,眼睛努力的眯了眯
手指哆哆嗦嗦的往夏知的手心划着。
夏知看着嘴里塞着血布的顾余,哭的不能自己。
枫儿上前托起在地上放声大哭的夏知:“别哭了,你是想让皇上听见治你的罪吗?”
“只要你还在你哥哥就会没事的,我们想办法就是。”
“是啊。夏知,你哥哥帮助了我们甚多,我们都会帮他的。”
夏知闭了闭眼睛回忆着顾哥在他手上的那个字。
仔细回忆着笔画那是一个——‘四’字。
宫中能有四的恐怕就是那个四皇子了吧。
他这几天每天偷偷的会给四皇子送一些饭菜过去。
到时候一定要让四皇子答应救下顾哥才行。
对,只要能救下顾哥就是让他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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