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余知道这个调动消息的时候已经又是过了三天了。
前两天他被邵泽喂了暂时缓解的药物,最后两天他只能躺在床上假装自己药物复发的样子。
别说这个假装比中了药物更加的累人。
想到他马上就要去御前了就又是一阵恍惚。
书中原主也是最终去了御前的不过是被贤妃推上去的。
他本以为他改变了原有的命运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爬到高位。
这次就从天而降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只要进了御前他的胜算就更大了,距离他恢复身体和出宫就更加近了。
“你醒了。”门外传来一声轻灵的音色。
端敏推门进入这个五天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闻着屋内的血腥味,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你快点收拾自个儿出来,本公主有事情问你。”端敏迅速的推出去,门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
顾余看着摇摇欲坠的门,摇头失笑了一声:“小孩子。”
这次要不是端敏公主把他弄回来,他恐怕都活不下去。
最起码公主这里派人照顾着他,喂他水喂他流食。
要是在皇后那里恐怕只能饿死了,时不时的估计还有那个劳什子立夏来骚扰他。
“见过公主殿下。”顾余收拾妥当站在公主面前行礼。
端敏看着顾余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可说话声音已经很是中气十足了,放下心来。
笑道:“坐吧。你刚刚好不用这么拘着礼节。”
“谢公主。”顾余稳稳当当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腰背放松,完全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诚惶诚恐。
她确实没有看错这人就是跟宫里的大多数奴仆不一样,不妄自己救他一次。
虽然事后受到了母后的谩骂,但那又能如何?
“你明天就要去御前了,好好干活。不要惹恼了父皇。”要不然她也救不了他了。
顾余听懂了公主的未尽之语,感激的朝着公主一笑:“奴婢知道了。这次多谢公主施救。”
说罢,站起身对着公主90度弯腰,做足了恭敬之态。
“本公主认识你这么久,就从来没有见你礼节上出错过。永远都是这么恭恭敬敬。”
端敏公主说着话题一转,眼神深了几分,语气变的意外深长:“你可怨母后和皇兄?”
顾余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垂下眼睛:
“奴婢不敢。也是奴婢自己做错了事情,皇后娘娘和桓王教训的对。”
这账他已经拿着小本本记下了,呵,等以后慢慢算。
有仇不报非君子也!!
端敏松了口气,重新扬起笑容:“那就好,母后和皇兄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你又没有死去。是吧?”
死去?
顾余眼睛闪过一丝厌恶,淡淡的说道:“是。”
端敏端起茶杯来润了润嗓子:“顾余,本公主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这次送你去御前你应该知道是谁的功劳。本公主希望你记住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手中对我茶杯‘咚’的一声搁在桌子上:“否则,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顾余抬眼笑容慢慢的扩大:“是。奴婢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轻声说道:“您放心吧。”
夏知自从打听到顾余伤势好了的消息就开始坐立难安。
着急的恨不得把手上的事物放下冲出去好好看看他的顾哥到底恢复成了什么样子,那天又是为什么被打成了那样。
“你小子想什么呢,这么专注?”顾余忍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知恍恍惚惚的揉了揉耳朵,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又一脸失望的转动回来。
“哎,又出现幻听了吗?”
顾余看着一连串的动作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巴掌拍上了夏知的肩膀:“嘿,我在这里呢。回头,回头。”
夏知僵硬着身子缓慢的转身,待看清身后的人高兴的一扑了上去,嘴里直叫唤:
“顾哥,顾哥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哈哈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顾余‘嘶’了一声,脸色更加的白了几分,忍痛:“你快放开我,我身上还有伤。”
“啊!对不住,对不住...”夏知着急的眼泪迅速在眼眶中聚集。
顾余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夏知。
估计这几天让这个孩子吓坏了吧,他那样满身鲜血的出现在他面前,难保不会做噩梦。
“我没事。你放心吧,你顾哥命硬,一般人收不了的。”
夏知眼睛一瞪:“胡说,人只有一条命,怎么有命硬这么说法。”
不,他还真有两条命。
这不是重生了吗?还是重生成了一个第三性别的人类。
“顾哥,我听说你要去御前了?”
顾余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夏知,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你这是不太高兴我升官,还是你嫉妒啦。”
夏知慌忙摆手连连否认:“顾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再出事情。”
“你在皇后那里就成了这样。要是去了御前...”
夏知语气越发的低落:“岂不是更加的艰难了,皇上那不是好伺候的。”
顾余心中一暖,这还是他醒了之后遇上这件事情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安危,而不是恭喜他得势的。
笑着摸了摸夏知的头发:“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等顾哥安稳下来了想办法让你高升。”
夏知点点头,露出一口的小白牙:“好。我就祝顾哥得到皇上的信任。”
门口冲进来一个小太监,一看顾余和夏知居然还在悠哉悠哉的聊天。
顿时‘哎呦’一声,夸张的大叫:“顾余你怎么还在这里,外面段公公都等你好长时间了,你快去吧。”
顾余满头雾水的看着报信的小太监。
段业等他干嘛,他今天没有约见段业啊。
顾余站起身跟随者小太监快速往着门外走去,
待看到门外站在那里背着手背对他们的段业时,这才恍惚了一瞬间。
他来这个朝代这么久了遇见的宫人,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是弯着腰说话声音低低的,机械人一般的麻木。
但是段业不同,那天第一次在桓王府就觉得这人身上自信的过分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权势熏陶下的人真的很不一样:“奴婢见过段督主。”
段业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下的顾余,眼神细细的打量。
第一次见这人就是在桓王府被人 亵 玩 ;
第二次见就是浑身一身的血腥味。
真是没有一次不惨的,摇摇头,语气放缓慢:“起来吧。跟本督去见皇上。”
顾余恭敬的应了一声,一声不吭的跟在了段业身后。
头低着快速的穿过一扇一扇的大门,慢慢的从戒备稀疏的地方走到了皇城中戒备最严的地方。
顾余抬头看着御前这么规矩森严,内心深处第一次对皇家产生了畏惧。
这才是一个封建王朝应该有的威严,后宫的那些小打小闹都不算。
顾余愈发的紧张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段业听到笑着摇摇头:“你别紧张,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顾余诧异的抬眼看了一眼段业,没想到这个权倾朝野的督主这么温和?
乖巧的露出一个笑容:“奴婢知道了,督主放心。”
放心?他放心什么。
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顾余,眼神呆滞的看着前面,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皇上,顾余带回来了。”
段业进了殿内直直的冲着皇上禀告,象征性的弯了弯腰就又直起来了。
邵桀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嗯。你坐。”
随后把眼睛投向了跪在身后行礼的顾余。
看着这不卑不亢的态度满意的一点头,这份气度倒是难得。
“起来吧,知不知道为什么调你来御前。”
顾余诚实的摇摇头,规矩的把目光放在皇上身前三丈的地方:“奴婢不知。”
邵桀平淡的说:“调动你是皇儿推荐的,他说你头脑灵活,一手好字。”
顿了一下,想了想:“这样,你来御前做一个奉笔太监吧。”
顾余愣住了,神他么的字好....
他都不会用毛笔写字啊!怎么做奉笔太监?总不能写成狗爬爬惹皇上不高兴吧?
顾余为难的咬住了嘴唇,闭了闭眼睛:“回皇上的话,奴婢不会写字。”
室内一阵沉默,邵桀肉眼可见的脸色黑了下来:“段业,拖下去送入暴室。”
顾余连忙跪地,声音快速的说道:“回皇上,奴婢可以学。奴婢识字只是不会写,给奴婢一个月肯定能...”
邵桀不带感情的说道:“一个月?”
顾余小心翼翼的抬头打了个哆嗦:“不,不。半个月,半个月肯定能学会。”
段业轻笑一声:“皇上,还是让他试试吧。大不了到时候给他换一份工作,照样可以让他发光余热。”
邵桀不耐烦的一摆手:“行了,你下去吧。一会儿去尚学监报道,半个月后学不会。”
邵桀轻笑一声:“就可不是皇家秘药那点疼痛了。”
“是。”顾余恭敬的退出殿内,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心内暗骂一声。
这什么封建年代,居然一句话说不对就去暴室。
要不是这劳什子系统非让他帮助邵泽夺位,他能这么艰难吗?
[宿主,您不要忘记您刚刚那什么长出来的时候那一脸的欣喜。这可是过河拆桥啊!]
顾余脸色一黑:“闭嘴。你还有脸提起来。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
[宿主,还有半个月就是皇太后的寿宴了,您还是想办法弄好吧,这样就可以继续长生长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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